洛雨汐心裡一緊,感覺他們這是來找自己的。她飛速在腦海裡梳理思緒,以洛雲瑤的性格,以往都是自己找她的麻煩,她不會閒着沒事來找自己的不痛快。
今天她居然和霍彥辰一起出現了,難道是爲了什麼嚴重的事情?
可她不記得有什麼嚴重的事情,她懷孕以後,可沒做什麼大事去招惹他們。她下意識護住自己的肚子,警惕地看着他們,擔心洛雲瑤是忍不住想對自己肚子裡的孩子動手了。
雲瑤從她身上掃過,原來,洛雨汐也會有害怕的時候。
“上車吧!”
洛雨汐皺緊了眉頭,又往後退了兩步。光天化日之下,他們敢對自己怎麼樣嗎?
“洛雲瑤,我肚子裡的孩子,可是江家的長孫。你敢對我動手,雲澤不會放過你,江家都不會放過你的。你最好別惹我!”
雲瑤冷笑了一聲:“要我讓人請你上車?”她可沒有害怕洛雨汐會拿肚子裡的孩子做文章,那是她留在江家的底牌,雲瑤看得很透徹。她比任何人都要更珍愛這個孩子,不管出於什麼原因,她都不會拿孩子開玩笑。
眼下,她明顯是被自己嚇到了。
“洛雲瑤,這裡是公共場合,你還想強行把我帶走?”她知道,和洛雲瑤沒有什麼道理可講,她也聽不進去,又將目標轉移到霍彥辰身上:“霍少,你做事向來穩重,今天難道也要和洛雲瑤一起胡來嗎?我有什麼閃失,江家不會坐視不理的。”
霍彥辰瞥了她一眼,很是不屑,淡淡說道:“動你?我怕髒了我的手。上車,我不想說第二遍!”
洛雨汐嚥了咽口水,副駕駛上,韓銘已經下了車,就站在她旁邊,大有她轉身走的話,就要強行把她帶走的意思。
她皺緊了眉頭,不明白江家接她的司機爲什麼遲遲不來,她本來是想拖延時間的。
“我的耐心有限,洛雨汐,別浪費我的時間。”
三催四請,她的時間都花在休息養胎上,可知道,最疼愛她的父親,此刻正躺在病牀上,等待着命運的審判。沒人要求她承擔什麼,可作爲女兒最基本的孝心,她應該有。
父親對她那麼好,現在她對父親不管不顧,她怎麼說也是長姐,家裡遇到這樣的事情,撇開那些恩怨,她應該站出來說話。
洛雨汐看這架勢,自己是走不掉了,可她又摸不透洛雲瑤此行目的。她這麼做,居然還和霍彥辰一起,如此明目張膽,應該不會做什麼過分的事情吧!
如果自己反抗,說不定真的會傷到肚子裡的孩子。這可是她和雲澤的孩子,她能嫁入江家,也全是這個孩子的功勞,不管怎麼樣,她都不能讓孩子有危險。
她一咬銀牙,只能硬着頭皮鑽進了豪車裡。
洛雨汐一心想着,有朝一日自己能坐上這麼有排場的豪車,讓所有人都羨慕自己。可沒想到,她第一次坐上這車時,竟然是眼前這番場景。
洛雲瑤和霍彥辰就在自己面前,他們對坐着,車內尤爲寬敞,她感覺,自己像是一個犯人,正被他們審視着。
看着窗外飛速掠過的景色,洛雨汐的心懸了起來。
她擡頭問道:“洛雲瑤,你今天這是玩的哪一齣?你……到底想幹什麼?”
雲瑤看了看她,面色紅潤有光澤,懷孕後,她整個人丰韻了不少,如今挺着大肚子,皮膚依舊水潤,神采飛揚。不難看出,她在江家養胎,無憂無慮,把自己養得越來越好。
大概是生活過得**逸,讓她都忘了以前,父親是怎麼寵着她的。
“到了,你自然就知道。”
她皺起了眉頭:“我告訴你,如果我肚子裡的孩子有什麼事,我一定要你償命。”
雲瑤皺着眉頭,不懂她爲什麼總是覺得自己會傷害她的孩子。
“我怎麼說也是這孩子唯一的親阿姨,我怎麼會傷害自己的外甥。不是每個人都和你一樣狠心的!”她沒有再搭理洛雨汐,她獨自坐在對面,眼看着車在市區裡穿梭,並沒有往偏遠的地方開,漸漸鬆了口氣。
料他們也不敢對自己怎麼樣,出事了,就算霍彥辰也擔待不起的。
當車停在市醫院的停車場時,洛雨汐依言下車,眉頭卻皺得更緊了,不懂洛雲瑤帶自己來醫院做什麼。
“你帶我來這幹什麼?”
“你說呢?走吧!”
住院部!她突然想起來了,父親還在骨科住着。這幾天,母親給她打過電話,只是自己懶得過來。醫院這個地方,她實在不想踏足。
母親說,父親腦子裡長出了個東西,可那也就是個很小的,該怎麼治,醫生說了算。自己身子不方便,何必跑來跑去的,想想都覺得累。
她心裡覺得,洛雲瑤狗拿耗子多管閒事,現在還充當什麼孝女,真是可笑至極。
電梯到了,他們幾個走了進去。洛雨汐本要按骨科的樓層,遭到了雲瑤的嘲笑:“爸科室都換了,你這個做女兒的絲毫不知。洛雨汐,我真爲你感到愧疚。”
她重新按了去腦科的樓層,洛雨汐一愣,這纔想到父親的病情,卻不服氣洛雲瑤這麼說自己,低聲嘀咕:“這個時候來裝什麼好人,真是可笑。”
電梯裡,雲瑤不想和她發生口角,讓陌生人看笑話。她沉默着,洛雨汐這輕蔑不屑的態度,深深印在了她的腦海裡。
這就是父親疼愛了一輩子的寶貝女兒,到頭來,她這心裡就沒有父母的位置。她知道洛雨汐是個自私的人,卻沒想到,她能自私自利到這個地步。
知道父親查出了嚴重的問題,她竟然還能無動於衷。她很想撬開洛雨汐的腦子,打開看看那裡頭究竟都裝了些什麼。
在這之前,她想過找洛雨汐好好談談,可想到洛雨汐那油鹽不進的樣子,她便放棄了。談是談不好的,她們之間,見面就充滿了**味,還不如換個簡單粗暴些的法子。
她就是欺軟怕硬,既然洛雨汐不願自己來醫院探望,她只好行使姐姐的權利,親自把人押過來,當着兩位長輩的面,好好談談,父親的病到底該怎麼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