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嗎?我最近真的很累,不僅是因爲工作上的事情,還有云溪。”席澤靠在椅子上看着天花板,自嘲地笑了笑。
曉月不明白,他們剛結婚沒多久,一般新婚的人,都應該很甜蜜纔對,爲什麼席澤看上去,一點都不高興?她這個堂姐雖然蠻不講理,可對席澤,應該是喜歡的。
“席總剛剛結婚,可能對新婚生活太不太適應。我相信,過段時間,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如果說,席澤能夠平靜的對待她,那麼她也同樣,能夠把他當作普通朋友對待。因爲,過去的都過去了,真正不在乎了,纔會對過去的一切不再執着。
可曉月這樣灑脫的樣子,反而讓席澤心裡更加難過。他還記得,剛開始他們在一起的時候,自己說過,如果她以後不能愛自己,那他就會讓她恨自己一輩子。
當時的曉月很是天真問他,爲什麼要恨他一輩子,他不會難過嗎?
席澤笑了解釋着,他寧願讓她恨自己一輩子,也不要讓她忘掉自己。就算是恨,他也能把這種恨,當成是對他的想念。
現在,似乎驗證了當年他說的一切,他們最終,真的沒能永遠在一起。後來自己補充的那句:我不會讓你恨我,因爲我知道,你只會愛我一個人。
曾經,白曉月的心裡,的確只有席澤一個人。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親手把這份愛給丟掉了,因爲沒能經受住誘惑,他背叛了那份感情,到現在,他也沒有資格,去要求曉月對自己存着當年的感情。
“不是每個女人,都像你這樣的。你和云溪生活這麼久,她是什麼樣子,你很清楚。以前的她不是這樣,可現在,她的多疑和敏感,有時候真的讓我闖不過氣來,我不知道自己要怎麼做,才能讓她相信我。曉月,你說,兩個人在一起,最重要的是什麼?”
兩個人在一起,最重要的……
曉月笑了笑,她不知道那麼多大道理,可是她和阿霖在一起的時候,似乎沒有出現過這麼多的問題,他們之間,鮮少出現誤會,也很少吵架。
“兩個人生活在一起,當然要彼此信任。既然決定在一起一輩子,如果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那還怎麼度過接下來的日子。”
聽到這樣的回答,席澤笑了。是啊!以前,曉月對他那麼信任,從來不會懷疑他身邊有別的女人,因爲她相信自己不是會背叛感情的人。
最後呢?他又做了什麼,他背叛了他們的感情,辜負了他對自己的信任。或許是老天爺在懲罰他,纔會讓他和云溪在一起,而白雲溪的敏感和疑心,幾乎要讓他無法承受。
“云溪她……呵!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做,現在的她,不管我做什麼,都要告訴她,甚至,我連去見女客戶,她都要過問。有時候應酬晚了點,她就會不高興。”
“……”聽着席澤無奈的訴說,曉月不好嘴,可她能想到,白雲溪當時是什麼樣子,就像她看到自己的時候一樣,整個人都是炸的,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醫生說,懷孕的人會脾氣不好,我儘量忍受着她的脾氣。可是曉月,你知道嗎?有時候,公司忙成這樣,我要面對董事會的壓力,回去的時候,我真的不想因爲那些瑣碎的事情而煩惱。偏偏,她就不會稍微體諒我一下。有時候我真的,寧願睡在公司裡。”
席澤的訴苦,曉月沒有給出任何迴應。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私生活,此刻,她只能算是一個傾聽者。就算他們兩個都能放下過去,可這不代表着,她能對席澤的婚姻生活發表意見。
若是說得好,每人會感激她,如果說得不好,讓他們之間的感情越來越差,她反而會成爲別人口中,破壞家庭的噁心女人。
所以,保持沉默,是她最好的選擇。
看着曉月不說話,席澤以爲,她是有些不耐煩了。也是,誰會願意聽自己說這些亂七八糟的煩事,他只是覺得,自己當初,真的做錯了。
“她,應該是沒有什麼安全感。懷孕了,自然會心情不好。工作的事情,再煩也不要帶到家裡去,你才結婚,或許,過段時間,慢慢磨合,習慣了就不會有這些問題了。”
曉月就像是個旁觀者,冷靜的吐出每一個字。席澤的訴苦,沒有激起曉月半點情緒。早就料到了這樣的結果,可他還是不死心,總希望,能有點自己意料之外的情緒。
“希望如此吧!耽誤你這麼久,雲天霖該不會生氣吧!”席澤隨意說了一句,以他對雲天霖的瞭解,他應該更不希望自己和曉月單獨呆在一起的。
那塊地皮,如果不是這個男人挖了這麼大一個坑給自己,他現在根本不會遇到這麼多困難,也不至於被董事會壓着,要在一週之內解決資金問題,不然這個案子就要終止。
席澤一心想要把這件事做好,如果地皮開發出來,到時候榮升的盈利上去就不是一點點,這些老東西,就是擔心自己年底分紅會變少,纔會這樣。
“他呀!生氣就生氣唄!呵呵!”曉月笑了笑,雙眼自然彎成了月牙狀,這樣的她,格外迷人,整個人都散發出一種甜蜜的味道。
席澤心裡難過着,看着她幸福,可這幸福卻不是自己帶給她的。
“反正,最後投降的,還會是他。好了,我先走了,拜拜!”說到雲天霖,曉月總是會不自覺帶着笑意,這樣的笑容,深深刺痛了席澤的雙眸。
他控制不住,衝動的伸手,拽住了曉月的胳膊:“曉月……”
曉月奇怪的看着他,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砰的一聲被狠狠推開,白雲溪挺着大子,一副來捉的表情,一手扶着自己的腰,氣勢洶洶站在辦公室門口,雙眼死死盯着席澤的手。
當看到自己的老公正拉着別的女人,白雲溪心裡的那些猜想全都炸了開來,一時間,辦公室的氣氛變得奇怪起來。
席澤的動作頓了一下,放下來,朝白雲溪走了過去。
“你大着子,這麼晚了過來什麼?”席澤的語氣有些責怪,白雲溪自認爲席澤在說她打擾了他的好事,冷哼了一聲,甩開席澤的手,朝白曉月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