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臟猛地一沉,像是被一雙無形中的大手攥住狠狠地向下拉了一把一樣。
砰砰——
跳動的更加極速而瘋狂的心臟像是在提醒着她那個人的存在,提醒着那些自以爲是掩藏起來的記憶其實她從來都沒有忘記一般。
爲什麼她的感覺在這一刻忽然變得如此的強烈?
爲什麼她總是覺得他——
他現在就在距離她很近很近的地方看着她一樣。
下一刻,顧蘭因自嘲的笑了起來,她擡起手來,用掌心壓住心臟,她用力的搖搖頭,把這種莫名其妙的想法統統的從腦袋中搖晃出去,真是太可笑了。
她怎麼會有這種可笑,又可憐的想法呢。
五年前,她放下一切,放下自尊,只祈求他能夠再見她一面而不可得,現在又怎麼可能會出現在她的身邊麼。
五年前。
早在五年前,顧蘭因跟靳少麟早已經成爲陌路人。
時間輪轉,歲月如梭,她只希望埋葬的一切,讓過去永遠的成爲過去。
顧蘭因並未過多的停留了,她擔心還在病房裡的顧子辰。
纖細的身子在轉身的時候輕靈如同蝴蝶一般,她走回廣場磚鋪成的小路上,陽光透過楊柳樹的枝條灑下斑駁的影子。
光影下她越走越遠,逐漸消失不見。
坐在豪華房車中的靳少麟一直都沒有轉頭,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醫院門口。
接下倆他是再也看不到了,可是會發生什麼他還是能夠猜測到一二的。
想着她會擁抱着那個看起來三四歲的男孩,又被另一個男人擁抱着,靳少麟只覺得自己的心臟像是撕裂了一般難受。
五年前,無論是因爲什麼原因,他終究是選擇了放手,而五年後,她的身邊有了另外重要的人。
無論是這五年裡他怎麼騙自己,在這一刻他忽然是有一種感覺。
自此之後,她的幸福與他無關。
“開車。”他張脣命令,低沉的嗓音裡帶着一絲的沙啞。
車子從停車位倒了出來,司機打着方向盤,駛進馬路。
車子在車流中緩緩的前行,從醫院門口經過,靳少麟終究是忍不住轉頭看了一眼。
醫院的門口人來人往的卻再也看不到顧蘭因的影子。
……
NCC電視臺的下午四五點的時候總是會圍繞着時尚展開。
或是化妝,或是穿衣,或是一些插花之類的高雅事物。
而今天播放的是一場時裝發佈會。
老實說服裝這種東西雖然是人們的必需品,可是時裝發佈會這種節目到底只是小衆。
不過令人驚訝的是收視率竟然還不錯。
只不過細細想想也就釋然了。
在這華人的地位在國際上相對低下,偶爾還爆出一些華人被欺凌的今天,作爲華人卻把大多數的國外大牌設計師壓倒成爲這一年裡最耀眼的設計新星。
哪怕是大多數人並不清楚這‘最耀眼設計新星’的影響力但是這並不耽誤大家擁簇她。
更況且出自她手的作品都是極具華人民族特色,在這種哈韓,哈日的今天這就如同一道清流一般。
世界華人如此之多,崇洋媚外的有,可大部分人的心裡到底是以身爲炎黃子孫而驕傲的。
中國文化,中國風。
這個詞語再一次被頻頻的提起,漸漸地似乎是形成了一種熱潮,被反覆的討論着,接受着。
而無形中帶動了這一切的顧蘭因或者說是自然而然的也就成爲了焦點式人物。
偏偏她又是那樣的神秘,那種未知讓越來越多的人對她好奇,嗅到其中焦點味道的記者們又一次聞風而動,各展神通。
只是身爲當事人的顧蘭因還並不清楚,她正沉浸在一種喜悅中。
席夜白親自請回來的專家果然是非同尋常,在接手了顧子辰的治療之後不過只是兩個小時的時間體溫就已經恢復正常,並且沒有再次反覆了。
顧蘭因狠狠地鬆了一口氣,終於露出這些天來的第一個笑容,她真心的向席夜白道謝,“夜白,真是多虧你了,要不然我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了。”
“謝謝就不用了,我不是說過了嗎?辰辰也是我的孩子,你知道的我並不是在開玩笑。”
以前類似的話席夜白說過,只是隱晦的多,顧蘭因通常都是生生的轉移話題,或者是當做自己沒有聽懂。
可席夜白擺明了這次不打算讓顧蘭因輕易的矇混過關了,他一雙含情的雙眸那樣認真的望着她,透出執拗的堅持,像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一般。
顧蘭因在一時間忽然不知道怎麼表態纔好。
她知道席夜白對她好,對辰辰也上心,說實在的,真的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好男人。
也或許是她今後的人生中能夠遇到最好的了。
可就是席夜白這麼好,她纔不能點頭,也不敢點頭。
她自己清楚,她是喜歡席夜白,喜歡跟他在一起,見到他也會高興,他遇到煩惱會努力想法辦法分擔。
但是她心裡太清楚了,那並不是愛情啊。
友情以上,戀人未滿。
說的就是她現在了。
席夜白見到顧蘭因一直低頭沉默着,眼中閃過一絲黯然,只不過他很快笑了起來,聲音輕鬆,語氣溫柔,“請我吃飯吧,看在我這麼老遠的去接專家的份上就請我吃飯吧。”
顧蘭因聞言很是歉意,不過更多的是鬆了一口氣,她點頭,“好啊,我一定要請你吃大餐。”
“不用,不用。”席夜白搖頭拒絕,“大餐就不用了,等到辰辰好了,你就親自做飯請我吃一頓吧。”他頓了一下,“千萬不能拒絕啊,這是我看來最具有誠意表示感謝的方式了。”
最後的一句話阻擋了顧蘭因想要說的她廚藝不精的話,本來她廚藝也不精。
顧蘭因無奈的搖頭,她苦笑着說,“我的廚藝有幾分你是清楚的,咱們千萬可說好啊,我只保證自己做出來的東西是熟的,能吃。”
“我確實是知道。”席夜白忍俊不禁,顧蘭因在廚藝方面的天份取跟她在服裝設計方面確實是兩個極限,他笑着打趣,“我的要求也僅僅只是成吃而已。”
那一刻席夜白的眼眸中情深似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