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機到了。”
張亞又道,“大少,您這次可是破壞了席夜白想要用英雄救美來欺騙少夫人的把戲,讓他的計劃落空,不過說起來席夜白還真是狠,那麼粗的棍子,要是一個控制不好,打在身上可真是會出事兒的。”
想到哪一幕他簡直是心有餘悸。
其實席夜白從新加坡來江城的時候,他們是知道的。
江城是姓靳的地盤,他們想要悄無聲息的盯住一個人並不是什麼難事兒。
也正是因爲這樣他們才能夠那麼快的找到顧蘭因。
正是他怎麼都沒有想到在那樣的關頭大少竟然親自衝了出去給少夫人擋棍子。
“我心裡有數。”靳少麟淡淡的說了一句,顯然是不想再談這個話題。
本來也沒有什麼好談的,顧蘭因是他的夫人,別說對方拿的是一根棍子就是一把槍,他也會毫不猶豫的衝出去。
他的女人他來保護,不管是真的危險,還是本來這就是對方設計的陷進,讓過程看起來驚險。
張亞明白靳少麟的意思,他又道,“大少,您覺得席夜白見到您‘重傷’會不會忍不住折騰。”他嘿嘿的笑着,“說實在我可是期待那一天很久很久了。”
只要席夜白想折騰出點事兒來,就必定會留下痕跡,到時候順藤摸瓜,把席夜白最後一點勢力榨乾淨,他們就可以鬆一口氣了——自從六年前席夜白出乎意料的綁架了顧蘭因半年又折騰出那麼多事情之後他們的神經都是一直緊繃的。
把一個層層僞裝自己,比狐狸還要狡猾的對手徹底的挖出來,在一點點的收拾,步步緊逼讓他沒有絲毫喘息的餘地真的很不容易。
說起來就怎麼幾句話,可其中付出了多少的努力,又忙了多少個深夜只有他們自己清楚。
他們是有能力,可並不是超人,這些年來說不累是假的。
可只要看到從來都比他們碗下班,不斷的安排着各種事情,佈置層層任務的大少他們都不好意思休息。
如今可算是好了,終於是到了收尾的階段了。
“不可能。”靳少麟一盆冷水潑過去,“好好的想想這一天晚上席夜白都在做什麼吧。”
“……”席夜白在層層的監視下一直在醫院裡寸步不離,他就是有再大的本事都折騰不出風浪來。
這會兒張亞忍不住後悔了,早知道他就別安排人看的那麼緊了,他應該給席夜白留點可以折騰的空間。
靳少麟根本就沒有顧及到張亞糾結的心情,“繼續說其他的事情。”
“是。昨天晚上您‘重傷’急救,三房的人是最先趕到醫院的,昨天晚上我接到電話,說是三老爺正在聯繫一些董事,試圖召開董事會……”
……
顧蘭因回到病房的時候辰辰已經醒了。
顧子辰見到她就迫不及待的問道,“媽媽,媽媽,爸爸怎麼樣了?”
“他還在睡覺,不過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
“那我可以不可以去看爸爸?”
顧蘭因微笑,她摸了摸顧子辰的頭,“當然可以了。等一會吃了早飯,我帶你一起去看你爸爸。”
“媽媽,我們去爸爸的房間吃吧,沒準他聞到香味很快就醒了呢。”
顧蘭因忍不住笑了起來,“你以爲你爸爸跟你一樣是吃貨啊。”
“我是小吃貨,爸爸肯定就是大吃貨。”他抓住顧蘭因沒有受傷的手,“媽媽,媽媽我們去吧,去吧。”
顧蘭因拿顧子辰沒有辦法只得是答應,她請護士去給他們拿早飯,在等待期間顧蘭因勉強的去了一次洗手間。
護士取早飯的時候很快,不過七八分鐘就回來了,她跟在後面跟着他們一起去了靳少麟的病房。
本來顧蘭因會答應顧子辰挪到靳少麟的病房吃早飯是想滿足他跟爸爸親近的心思,可她沒有想到到了病房的時候看到靳少麟正靠坐在牀上撥打電話。
他通話用的是法語,顧蘭因不大懂,只能夠勉強的從聽懂的幾個詞裡聽出來像是在談公事。
剛想就忙工作……
顧蘭因的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
一直跟在顧蘭因身邊的顧子辰見到靳少麟醒了哪裡還得忍得住,他口中喚着爸爸,一路小跑朝着靳少麟衝過去,他跳上病牀,意味進靳少麟的懷裡。
這個小叛徒。
看着瞬間把自己給遺忘的兒子顧蘭因忍不住扁了扁嘴巴,說吃醋還是有些的,不過當她的目光接觸到綁在靳少麟額頭上的那一圈白色紗布的時候倒也沒有真的生氣。
顧蘭因先示意護士把兩人份的早餐送進去,等到護士走到病房門口的時候,她又對護士說,“麻煩你再準備一份早餐,要對頭部傷有幫助的。”
“好,少夫人請稍等。”
顧蘭因是有些尷尬的,怎麼都叫她少夫人,她已經不是了啊。
只是她終究是沒有否認,不是她不想,而是那個護士在說完話的之後就已經轉身離開了。
算了。
顧蘭因忍不住搖搖頭。
這點也沒有什麼好糾結的,反正叫叫也無所謂。
做好心理建設之後顧蘭因就準備進病房裡,不管怎麼說靳少麟昨天救了她是事實,無論出於什麼原因她都應該去表示關懷。
就在顧蘭因準備操縱着遙控器進病房的時候忽然看到有人抱着厚厚的一疊文件朝這裡走過來。
來人是張亞。
顧蘭因有些吃驚,本來她對於靳少麟的事情並不想發表什麼意見的,可這會顯然是忍不住了,她忍不住攔下張亞問道,“張亞,這些文件你總不是拿給靳少麟的吧。”
“是啊,這些都是着急讓大少簽字的文件。”
顧蘭因知道管理那麼大的集團不容易,本來你享受了一個位置給你的權利就得儘自己的義務,可現在裡面的男人才醒過來的。
她忍不住說道,“就是再急也不急於這一刻吧,他受了重傷,才醒來應該好好休息休息的。”
“呃……”張亞本來想說大少的傷其實不礙事,只是看起來嚴重而已。忽然間他眼珠一轉,想到什麼,到了脣邊的話就嚥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