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景曉茶詫異的是,靳老頭子的壽宴邀請的人還有溫錦,以及歐一涵。
這天上午,景曉茶正坐在沙發裡趕稿子,接到溫錦的電話,“你要不要去參加靳運昌的生日宴會?”
溫錦的聲音從電波里傳來,隱隱夾着女子的說話聲。
景曉茶微微一怔,“是的,溫大哥,靳哲宇邀請的我,說是參加他父親生日宴會的,會有許多著名編劇,我沒有編劇經驗……”
“你買好禮服了嗎?”
景曉茶的話沒說完就被溫錦打斷。
話語太跳躍,景曉茶過了一秒纔回答,“我不用買,參加白姐姐婚禮那件就可以。”
電話裡有片刻的沉默,不知道是溫錦因爲他的話而生氣,還是在思考什麼?
景曉茶猶豫了下,解釋說,“那條裙子我只穿過兩次,也許參加今晚的宴會,也沒有人會注意到我。”
景曉茶現在手裡是有錢了,漫天雪和李民旭賠償她的,一共兩百萬。可她覺得,最近有衣服,沒有必要再去買一件,只爲參加今晚的宴會。
“好了,你在家等着。”
溫錦莫名其妙的來了一句,景曉茶不明所以。
正想問,對方卻掛了電話。
“姑姑,我作業寫完了。”
今曉茶盯着手機出神,思考着溫錦最後那句話是什麼意思,耳邊卻傳來張明輝的聲音。
她擡起頭,看見張明輝正拿着作業本站在她面前。
接過張明輝手裡的作業本,景曉茶嘴角勾起滿意的笑,“嗯,寫的很好,很端正,這幾個字的意思你懂嗎?”
“都懂。”
張明輝很自信的點頭。
景曉茶滿意地笑笑,“今天下午是不是要跟梓奕一起出去?”
“是的,梓奕說只要我今天的作業完成得好,他下午可以讓我騎馬。”
張明輝說到可以騎馬的時候,那雙眼睛裡綻放着欣喜興奮的光芒,他已經陪梓奕去過幾次馬場了,每一次都只能照顧馬兒,或者是梓奕不帶清晴騎馬的時候,在旁邊照顧着清晴。
一個星期的時間,張明輝對梓奕從最開始的不服氣,到現在徹徹底底的佩服。
原因當然是和梓奕較量的多了,也被梓奕整的多了。
那個比自己小几歲的男孩子,腦子不知道是怎麼構造的,總有千奇百怪的想法,令他措手不及。
“那好,你去把這一個星期學的都複習一遍。”
景曉茶淡淡的吩咐,張明輝點頭,輕快的答應,“好的,姑姑,我現在就去複習,中午我來做飯。”
“等你的手好了再說吧。”
景曉茶搖搖頭,示意他先去複習功課。
張明輝笑了笑,拿着作業本跑回陽臺。
看着他在書桌前專心複習功課的樣子,景曉茶脣邊露出欣慰的笑,這一次把張明輝接回來,看來是對的。
其實一開始她並不想管張明輝,因爲張明輝一直怨恨着她,根本不會聽她的話。
但有在醫院顧愷的威脅恐嚇,後來又有溫錦拆穿他的謊言,再然後被梓奕一個比他小几歲的小孩子給收服了,張明輝才漸漸的改變了。
景曉茶拿過筆記本繼續碼字,直到手機鈴聲再一次響起。
看到來電顯示,景曉茶清眸裡閃過一抹微愕,把筆記本放在茶几上,按下接聽鍵,“喂,溫大哥。”
“我在公寓下面,你現在下來。”
“溫大哥有什麼事嗎?”
“十分鐘之內下來,我已經給青風打過電話了,一會兒他會過來把張明輝接走,你不用擔心他沒有人管。”
溫錦沒有要解釋的意思,只是讓景曉茶下去,還安排了張明輝的去處。
景曉茶眉心輕蹙,雖然不知道溫錦找她什麼事。
但溫錦找她真的有事,她是不可能拒絕的。
算起來已經好幾天沒有見過溫錦了,景曉茶雖然能剋制住自己,不去主動的聯繫溫錦,但卻無法剋制自己不去思念。
連聽見他的聲音,都覺得心歡喜。
所以潛意識裡,她是很願意下去見他的,不管溫錦找她是什麼事,她都願意,因爲這樣可以見到他。
應了一聲‘好’,掛掉電話,景曉茶對張明輝說交代了幾句,又進去房間換了衣服,照過鏡子,確定是自己沒有哪裡不得體,纔拿起包包下樓。
外面陽光很熾烈,景曉茶拿着包包的手擋着太陽。
“怎麼不打着傘。”
溫錦坐在主駕座裡,降下車窗,看着走過來的景曉茶。
景曉茶打開副駕座的門鑽進去,“也不是很遠,就幾步路,不用打傘。”
溫錦轉眸看她一眼,“……下次出門可以打個傘,夏天太陽毒,會傷着皮膚。”
溫錦本來想說“你真是和然然一樣,別的女孩子都怕曬黑了,哪怕是在陽光下站一秒,也要做全套武裝的。”
但想到什麼,到嘴的話又改了口。
景曉茶嘿嘿地笑笑,“我塗了一層防曬霜,所以應該不會曬傷皮膚了,溫大哥,我們去哪裡呀?”
“繫好安全帶。”
溫錦的視線在她白皙清麗的臉蛋上停頓了一秒,脣邊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弧度,她確實是塗了防曬霜,因爲縈繞在他鼻尖的空氣裡,有着一抹淡淡的清香。
連妝都懶得化的。
景曉茶低頭系安全帶,感覺到溫錦的目光停頓在她身上,她的心跳受影響的微微有些凌亂。
也可能是幾天不見,這突然的見到,聞着他身上獨特好聞的淡淡薄荷味道,她的心跳不由自主的就亂了。
心底深處,有種喜悅悄悄滋長着,一點點的擴充整個胸腔。
景曉茶不知道別的女孩子喜歡着一個人,或者是面對自己喜歡的人時是怎樣的感覺。
但她只要一面對溫錦,連心跳的速度都會加快。
車子上路之後,溫錦不緊不慢地說,“我和一涵也接到邀請,今天晚上參加靳運昌的壽宴,剛纔我陪她在挑禮服,想到你可能還沒有買禮服,就給你打了一個電話。”
坐在副駕座裡的景曉茶,微側的身子,眸光不經意地停落在,溫錦握着方向盤的大手上。
冷不防聽見他的話,她悄然滋長了滿心的歡喜,像是忽然被澆了一盆涼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