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張明輝回家,景曉茶發現他身上又添了新傷。
張明輝不提起,她也沒問。
“姑姑,我先去寫作業了。”
吃完晚飯,張明輝不等景曉茶吩咐,便起身去陽臺的書桌前寫作業。
“你先別急着寫作業,我給你的手上再抹點藥,現在是夏天,容易感染。”
張明輝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沒關係,我先去寫作業,一會兒再塗藥。”
“明天還去藥廠嗎?”
等張明輝寫完了作業,景曉茶給他塗藥膏的時候問。
張明輝搖搖頭,“明天不去藥廠,墨梓奕讓我跟他去馬場。”
“哦。”
景曉茶淡淡地哦了一聲,沒有再說話。
第二天,青風開車帶着梓奕和清晴來接張明輝去了馬場,晚上他回家時,一臉的疲憊。
星期一,又繼續去藥廠。
靳哲宇的速度也很快,承諾景曉茶的改編影視一事,星期一上午,他便打電話給景曉茶,約她談合約。
“曉茶,我就在你家附近那家咖啡廳,上次我們喝過咖啡的那家。”
靳哲宇的聲音透過電波溫和的傳來。
他之所以選擇離景曉茶家近的咖啡廳,一半的原因,是希望景曉茶今天自己來赴約,不要再喊上溫錦。
景曉茶並沒有告訴溫錦。
今天是星期一,溫錦會很忙,她就沒有給溫錦打電話。
一進咖啡廳,便看見坐在上次那個位置的靳哲宇,上午的這個點,咖啡廳裡的人很少。
輕緩柔和的音樂聲響在大廳裡,空氣中可聞見淡淡地咖啡清香。
靳哲宇站起身,很紳士地招呼景曉茶坐。
她一坐下,他便又招來服務生,給她點了一杯咖啡。
“曉茶,這是合同,你先看看,有什麼意見可以再提。這份合同我已經仔細研究過了,沒有太苛刻的條件。”
靳哲宇溫和地解釋着,話外之意,他在極可能地替景曉茶爭取最大的利益。
“我先看看。”
景曉茶接過合同,低頭認真的看起來。
靳哲宇的目光便一直停留在景曉茶身上,凝視着她低垂的眉眼,白皙精緻的五官,他忍不住地輕聲問,“曉茶,這次的事件你不會怪我找你私了吧?”
景曉茶擡眸掃他一眼,雲淡風輕地道,“我們各自的立場不同,我爲什麼要怪你。”
其實不怪,並非是因爲立場不同。
而是因爲她只是把他當成一個普通朋友,還在極力迴避,不想有過多牽扯的朋友,他怎麼做,她都不會太在意。
靳哲宇神色僵了僵,又解釋,“曉茶,我上次說過要還你一個公道的,但最後還是因爲種種原因,勸你私了,不管你怪不怪我,我都覺得自己很自私。”
景曉茶繼續低頭看合約,對於他自責的話語不加評說。
“曉茶,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什麼?”
景曉茶沒有擡眸,只是隨口問。
靳哲宇遲疑了兩秒,小心翼翼地問,“你是不是和溫錦在交往?”
“你怎麼會這樣想?”
景曉茶擡頭看着靳哲宇。
靳哲宇掩飾的笑笑,“我看溫錦對你挺好的,那天他還牽你的手。”
他的話,惹得景曉茶眸色微微一變,溫大哥那天是握了她的手,但那沒有別的意思。
只是拉着她離開而已。
景曉茶雖然心裡也因爲溫錦那一動作而泛起了漣漪,但她不敢自作多情。她比誰都清楚溫大哥心裡深藏着的人是溫姐姐。
她常常想,溫大哥心裡肯定很難受。
喜歡着一個不該喜歡的人,甚至絲毫不敢表現出來,要不是那晚他喝醉了酒,景曉茶送他回家。
也不會知道,溫錦竟然喜歡着溫然。
“你不要胡說,溫大哥現在有女朋友的。”
景曉茶蹙了蹙眉,阻止靳哲宇再繼續說下去。
靳哲宇卻因爲她的回答而笑了,“曉茶,既然溫錦有女朋友,那你也別再傻傻的喜歡他了。”
“你讓我專心地看合同行嗎?”
景曉茶不想跟靳哲宇談這個問題,低下頭,繼續看合同。
靳哲宇悻悻然地應了一聲好,乖乖地閉上了嘴巴不敢再打擾。
“我看完了。”
十分鐘後,景曉茶合上合同,對靳哲宇說。
“曉茶,開拍之前,我們會進行大力的宣傳,並且這是由你自己做編劇,你完全可以儘可能地還原原著,不違揹你的初心。”
“謝謝你。”
景曉茶微微一笑。
靳哲宇有些受寵若驚的看着他,“曉茶,這是你應該得到的,你不用謝我。”
景曉茶自嘲的笑笑,“我只是一個新人,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重,抄襲事件是靳鳳姣指使他們所爲,但我知道,心相印是能夠答應改派影視,這中間有你的功勞。”
“曉茶,那天不是說了嗎?我們是朋友,所以你不用謝我,我知道你喜歡創作,我也相信這個故事,改編成電視劇,也一定會受到觀衆喜歡。”
“對了,李民旭和漫天雪的賠償給你了沒有?”
“都到賬了。”
唯一的遺憾,就是那個故事已經出版,漫天雪既然賠償了她一百萬,那個故事的作者,永遠都是漫天雪了。
“曉茶,這件事其實是因我而起的,我很抱歉。”
靳哲宇一臉的歉意,景曉茶搖搖頭,大方的說,“算了,我大把的靈感,以後還會寫很多很多的故事。”
“那我就把你寫的故事都拍成電視劇。”靳哲宇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曉茶的夢想就是他的夢想,爲了幫她實現夢想,他一定會努力讓星夏影視越來越好的。
簽完合約之後,靳哲宇又說,“曉茶,你這個週末有空嗎?”
“週末?”
今天才星期一,離週末還有遠着呢。
靳哲宇微笑的點頭,“是的,這週末是我爸的六十壽宴,是他讓我邀請你的,那天去參加他壽宴的會有許多有經驗的老編劇以及圈內人士。你可以跟他們交流交流。”
景曉茶心裡猶豫着。
她既然和星夏影視簽了合約,又擔任編輯一職,以後總是要和靳哲宇的父親碰面的。而她是新人,如果能從一些老編劇那裡取一些經,那也不是一件壞事,於是答應,“好,到時我一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