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呀這個時候打電話!”童心帶着火氣開口。
“打的好,及時消火。”顧硯捧着童心的臉蛋在她紅潤的脣上重重的親了一口,然後坐起身來去拿擱在牀尾的手機。
胎兒未穩,這個時候萬萬不能擦槍走火。
童心無力的癱在牀上,擡腳在顧硯的背上蹬了蹬,“誰的電話?”
拉進黑名單關三天!
看清楚來電顯示,顧硯臉上的笑意迅速褪去,“孟伯母的。”
“不接!”
童心立馬坐了起來,從顧硯手中拿過手機,乾脆的摁了關機鍵。
“我把我手機也關掉。”童心又去拿自己的手機,大半夜的打什麼電話!
顧硯摟着她重新躺好,“嗯,不接,咱們睡覺。”
孟母找他,肯定是爲了童心今天所說的要提起訴訟一事,這事他不打算管。
又說了幾句閒話,兩人很快入夢。
迷迷糊糊間,外面傳來砸門的聲響,還伴隨着女人悲切的呼喊聲,“顧先生、顧先生童小姐,童小姐!”
聲響越來越大,淺眠的顧硯被驚醒。
還以爲是在做夢,豎着耳朵聽了聽,是真的有人在砸門。
他皺着眉拿起放在牀頭櫃上的手錶看了下時間,還不到十二點。
他看了眼仍在睡的童心,小心翼翼的掀開被子下牀,穿上長褲和短袖,趿拉着拖鞋去開門。
他已經聽出來砸門的是誰了:孟母。
冷着臉打開院門,還沒來得及開口,孟母就“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顧先生,你救救悠悠吧!她快死了,她快要死了啊!”
顧硯蹙眉,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伯母,又怎麼了?”
難道在鬧自殺?
“她傍晚的時候出了車禍,現在還在搶救,我求求你救救她。”孟母哭的雙眼紅腫,說着竟要給顧硯磕頭。
顧硯趕緊閃開,“伯母,我又不是醫生,你求錯人了。”
“那你去看看她,我們娘倆在洛城人生地不熟的,你幫忙找最好的醫生,她現在還在急救室裡,顧先生,你幫幫我們娘倆吧……”
顧硯吸了口氣
,“我也不認識什麼醫生,你與其來找我,還不如去找喬希言。他好歹是市長家的公子,人脈比我廣。”
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孟母噎了噎,她來找顧硯,當然是想要緩和關係。
今天下午孟悠悠特意裝扮一番興沖沖的來了田園牧歌,她在家左等右等沒有任何消息,好不容易電話響了,不是孟悠悠的報喜電話,而是交警的電話:孟悠悠出車禍了,躺在醫院人事不知。
事情的結局竟然是孟悠悠出車禍進醫院,簡望水不知所蹤。
她再傻也知道是顧硯童心贏了。
所以她沒去找喬希言,希望能用車禍激起顧硯的同情心。
可惜,顧硯對沒能讓她如願,“找喬少吧,這事我無能爲力。”說着就要關上院門。
“顧先生!悠悠她現在躺在急救室生死不知!你去看看她吧。”孟母一急,沙啞的聲音帶着祈求,“而且她是闖紅燈撞到了人,那人的家屬找我不依不饒,我一個家庭婦女……我求求你了。”
“伯母,抱歉。”
若是沒有今天這一出,他肯定會幫忙,他其實是一個心軟的人。
可現在童心見到孟悠悠就恨不得招呼她大耳刮子,他沒有立場伸手。
“顧先生,悠悠救過你的命,救過你的命啊!”看顧硯要關門,孟母淒厲的喊出聲來。
顧硯關門的動作頓了頓,“抱歉。”
吐出這兩個字,他關上了院門,將孟母悲切的叫喊隔絕在門外。
救過他的命……
若是命能用金錢衡量就好了。
抿了抿脣,他擡步朝別墅走去,一擡眼,看到童心身穿白色睡衣,面無表情的在門口站着。
他快步走了過去,“吵醒你了?”
“整條街的人都被吵醒了。”童心俏臉佈滿寒霜,“真的是一場意外?不是故意裝可憐?”
“不知道。”顧硯搖頭,“別想了,和咱們沒關係,進去睡覺。”
說着牽着她的手進了別墅。
童心任由他拉着,看着他寬厚的背影,沉默了一瞬,“我從沒想過讓她死。”
“你不是醫生,這事兒也怪不到你頭上。”
顧硯拉着她進了
臥室,“睡覺,不許想她。”
“萬一……她真的,抗不過去怎麼辦?”
“那也和你沒關係。”顧硯攬着她的肩膀,一起躺下,雙眸緊閉,對外面孟母的哭喊聲充耳不聞。
童心睜着雙眼,烏溜溜的眼珠子轉來轉去,心裡異常糾結。
她只想狠狠的打孟悠悠,鬧一次打一次,但她從沒想過讓孟悠悠死。
可她不是醫生,也沒有什麼顯赫的身份,她想幫忙只能找路凱。
糾結了幾分鐘,她終於下定了決心:睡覺。
她和顧硯在別的事情上已經麻煩路凱很多次了,孟悠悠的事,怎麼也不能麻煩路凱。
把心裡的糾結捋順,童心愉快的會周公去了。
顧硯見她呼吸聲平緩,知道她睡着了。他在心裡輕輕嘆了口氣,童心也是個心軟的人,但現在童心選擇旁觀,那他聽她的。
一夜好眠,翌日醒來,神清氣爽。
童心睜開眼,身邊沒了顧硯的身影,陽光透過窗簾的間隙灑落在房間裡,昭示着又是晴朗的一天。
她在牀上翻滾了一會兒,下牀洗漱,剛從衛生間出來,顧硯的聲音響起,“親愛的,吃早飯了。”
“好!”
童心臉上的笑意擴大,顛顛跑到廚房,餐桌上擺好了煎餅、雞蛋和粥。
顧硯的廚藝也就如此了。
童心一點兒也不嫌棄,坐下來先是喝了口粥潤潤嗓子,然後纔開口,“今天有什麼安排?”
“去公司看看,好久沒去了。”顧硯也坐了下來,拿起雞蛋開始剝,剝完一個先遞給童心,然後纔開始吃自己的。
“下午跟着你學做菜。”
以後童心肚子大了,做飯的活計要由他來承擔,得提前練練。
“好!”童心笑眯眯的點頭,沒有絲毫異議。
昨天發生的一切顧硯不提,她也不會主動提及,就像是路凱所說的,她和顧硯只是小老百姓而已,踏實過日子纔是正經事。
吃過早飯,顧硯開車去盛天,童心留在家裡養胎——坐在院子裡看書。
九點多鐘,氣溫漸漸升高,她正準備進房間,門鈴響了,腳步拐了個彎,她朝門口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