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北辰。
陸北辰還被吊在半空中,臉色蒼白,身體消瘦。
顧靖妍心裡一緊,只覺得,一動不動的他,不知是不是已經……徹底離開了人世。
“陸北辰。”她驚叫着撲了進去。
看着他被結實的綁在上面,她伸手從皮靴上掏出了一枚匕首,削鐵如泥的匕首,將他手上的繩子一下子割斷。
陸北辰嘩啦的一下落在了水裡。
顧靖妍忙抱住了陸北辰。
“陸北辰,你醒醒,醒醒……”她伸手用力去拍他的臉頰。
陸北辰迷迷糊糊的,只覺得,自己好像是在一個溫暖的懷抱裡。
他最近一直能感受到的,都是冰冷和潮溼,已經有多久沒有這麼暖和過,他都忘了。
他終於強撐着睜開了點眼睛半眯着,看着眼前的顧靖妍。
“靖……靖妍?”
他一時真以爲自己是在做夢。
她不是還在國內嗎,怎麼在這裡呢。
顧靖妍摸着他的手,“是我是我,你怎麼樣了?”
她搓着他冰涼的手,卻一點用也沒有。
她知道,如果再不把他帶出去,他現在這樣,就算不死,也是半條命,也許還會留下病根。
她趕緊拖起了他來,“我是來救你的,我們出去,他們現在被引去了後面,但是馬上就會過來的。”
陸北辰喃喃的點點頭,強撐着起來。
外面,這時也有顧家的親兵再次趕來。
幾個人一起幫着,將陸北辰往外拖着。
陸北辰卻不願意鬆開顧靖妍的手,那麼一直攥着她不放,嘴裡還在嘰裡咕嚕的說着,“顧靖妍,還記得剛在學校看到你的時候,我就覺得很驚奇啊。”
“顧靖妍,我就看不慣你那麼厲害啊。”
“顧靖妍,我也不想你當校花。”
“我的分數本來是能超過你的,真的,只是我沒忍心。”
這個時候了,顧靖妍卻想笑。
他在胡言亂語些什麼呢。
她說,“好了,別說話了,留點力氣跑吧。”
“萬一我死了……”
“傻瓜,你不會死的!”她怎麼會允許他死呢。
他是蘋果的爸爸啊、
“萬一我死了,我名下的一切,都交給你。”
“……”
他又在說什麼呢。
可是,顧靖妍莫名的感到心暖,雖然,感情不是金錢來衡量的,但是他給她的這份信任,讓她覺得,自己備受重視。
她頓了頓,才拖着他繼續道,“行了,我知道了,你別再說了,不然我會想謀殺親夫了啊。”
一句話,讓陸北辰一頓。
謀殺親夫?
“你說我是你的親夫了?”
“……”
顧靖妍忙道,“我說錯了,行了,總之你少再說話,不許說了。”
可是那一瞬間,陸北辰真是覺得自己好像又活過來了一樣。
這時,卻見見面。
那些阿拉伯人過來了。
“顧靖妍,快走。”
陸北辰馬上用上了自己的力氣,開始往前走了起來。
雖然虛浮無力,好歹自己能走了。
顧靖妍看着前面進來的人,停下來。
他們沒想到一個女人,竟然能夠找到這裡,還一個炸彈,直接了結了他們那麼多兄弟,順帶直接調虎離山。
“呵呵,早聽說,C國人狡猾的很,果不其然……”
顧靖妍看着幾個人,“大家本來無冤無仇,你們放我離開,我們馬上當這些事才能沒發生過,反正,也不過是有點小誤會,對不對?”
他們卻指着後面的一堆屍體,“你們看好了,那些屍體,都是我們的兄弟,他們都是被你害死的。”
顧靖妍笑道,“你們的親人如果被人綁成了這樣,你們也會氣的要殺人吧,這個本來就是你們有錯在先。”
“我們現在不管誰錯誰對,總之,你們別想離開這裡,別想……”
那個阿拉伯人說着,直接舉起了槍來,對着這邊,直勾勾的豎好。
陸北辰一下擋到了顧靖妍的前面。
看着前人,滿目悲壯。
然而這時……
一聲槍響。
只是,響的並不是眼前的這把,而是……後面的那一把。
拿着槍的阿拉伯人,直接倒在了地上,眉心上的一點血跡,已經說明了一切
他死了。
被人從後面正中眉心。
顧靖妍一擡頭,發現了後面,一堆人顧家的親兵,已經直接擁了進來。
她一愣,隨後才一下子反應過來。
特麼的,是顧靖澤。
二哥不是說不來?
陸北辰也這才鬆了口氣,看着外面道,“難怪你自己跑了進來,原來是外面有接應的,是顧靖澤的計謀吧。”
就知道,這個顧靖澤,一向老狐狸。
顧靖妍臉上一黑。
“計謀什麼,我都不知道的,還叫計謀?”
“啥?”
顧靖妍道,“我說,我都不知道他會來。”
“……”
陸北辰一下子明白過來。
顧靖妍喃喃道,“哦,讓我先引了他們出來,打的差不多了,他的人再來收尾,真是……”
陸北辰也明白了過來。
真是……
老狐狸啊。
果不其然,裡面的人,很快被人收拾了個乾淨。
而顧靖澤,正從外面纖塵不染的走進來。
看着那連點褶皺都沒有的西裝,顧靖妍在心裡罵了句才說,“你還來了啊。”
“這些人,看來也算是不堪一擊嗎。”顧靖澤笑着對顧靖妍讚賞道,“之前的調虎離山,玩的不錯。”
“……”
顧靖妍還想再說話,陸北辰的身體已經受不住了。
看着陸北辰馬上要摔倒了的樣子,顧靖妍趕緊先一把扶住了陸北辰。
顧靖澤在後面微微使了個眼色,下面的人,當即將陸北辰扶了起來。
幾個人一起扶着陸北辰,離開了這個潮溼又冰冷的地方。
醫院裡。
顧靖澤對林澈道,“他沒事,你也不用特意趕來。”
林澈是忙跑了過來,看到顧靖妍在裡面,也就識趣的不再進去打擾了、
“那那些阿拉伯人……”
“已經沒什麼阿拉伯人了。”
“……”
全滅了?
好吧。
林澈說,“威廉家送來了這個請柬,你看。”
顧靖澤拿過了燙着金邊的請柬,點點頭,“好,我們去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