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樂煙兒的心中瞬間一輕,心情不亞於死刑犯聽到了一句赦免。
無論如何,她心中潛意識都相信夜廷琛不會傷害她,至少,他比夜安珏要可靠得多。
至少,夜廷琛大費周章地追到海上來,一定是來救她的。
而夜安珏的心情則沒有那麼輕鬆了。
原本已經準備將身體覆到樂煙兒身上,開始他們美妙的第一晚的夜安珏,聽到這句話,當下就驚得從牀上跌了下去,然後覺得自己這樣有點丟人,惱羞成怒道:“怎麼會這麼快找過來?你們不是說開過來沒有留下痕跡嗎?!”
外面的人立刻回答:“回二少,大少應該是通過衛星定位我們遊艇的位置找過來的。”
“廢物,把定位關了不就行了!”
“在海上如果關了定位,我們沒有辦法判斷方向了。”
夜安珏被噎了一下,又怒氣衝衝地問道:“他還有多久過來?”
“大概還有五分鐘。”
夜安珏一下子跳了起來:“那你還這麼多廢話!不早點說!廢物!”
沒想到籌劃了這麼久的計劃都能被夜廷琛識破,如果夜廷琛找過來,一個多月的努力全都功虧一簣,夜安珏氣得咬牙。
他站起身,正準備出去解決這件事,卻看到樂煙兒明顯鬆了一口氣的表情,不知想到了什麼,忽然慌張盡斂,眉頭一挑,勾出一抹邪笑來。
“嘖,剛纔不是還要哭嗎,聽到你老公來了,就不害怕了?”
說着,他再次走近樂煙兒,手指爬到她的臉頰上,動作撩人地拂過她的睫毛。
樂煙兒厭惡地扭過頭,避開了他的手:“別碰我。”
看到樂煙兒的動作,夜安珏的笑容瞬間變成了陰鬱的冷笑,手直接捏住了她的下巴,讓她再也動彈不得。
“你倒是讓我刮目相看,看來本事比那個女人大多了,不錯,這次大哥的眼光比上次好了一點,希望你不會落得和她一樣的下場。”
樂煙兒微怔了一下,那個女人是誰?似乎還有很多她不知道的隱秘。
夜安珏桀桀地怪笑起來:“但是,只要你在他身邊,我就不會放過你,因爲我和他之間的遊戲,永遠都不會終結,等着吧,精彩的好戲還在後面呢。”
樂煙兒聽到夜安珏陰陽怪氣的話,眉頭瞬間蹙起,被他那句“好戲”帶出心中的不安,覺得身體一片冰涼。
外面再次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這次夜安珏沒有等着外面的人開口催促,直接從抽屜裡拿出一個針管,紮在了樂煙兒的胳膊上。
感覺到液體注入身體,樂煙兒睜大了眼睛,驚惶地看着夜安珏,卻終究抵不過生理反應,藥效幾乎是立刻就上來了,她的眼皮越來越沉重,意識漸漸模糊,最終,再次陷入了昏迷。
夜安珏扔掉針管,站立在牀前,看着她因爲昏迷顯得尤爲恬靜的睡顏,冷冷地問外面的人:“夜廷琛已經到了?”
五分鐘的時間,根本就來不及逃跑,所以,他也根本就沒打算跑。
“是,已經可以看到他的船了。”
“他帶了多少人?”
“甲板上站了八個,不知道里面還有沒有。”
夜安珏的臉上露出惡作劇般的怪笑。
沒關係,夜廷琛知道樂煙兒在他的手上,肯定不會貿然行動的。
那麼這一次,主動權就在他的手上了。
夜安珏的眼中,閃過一絲瘋狂的色彩:“把遊輪開到暗礁羣裡去。”
外面的人深知自己少爺的性格,有些焦急地道:“少爺,暗礁羣裡會發生什麼,我們都沒辦法確定,這樣實在是太危險了。”
夜安珏臉上的笑容卻漸漸加深。
“危險,才更有意思啊。”
夜安珏帶着人手,走到了甲板上,看到不遠處的遊艇上,夜廷琛正面色鐵青地望着他,身後跟着一票的黑衣人。
夜安珏的手下在甲板上撐開了太陽傘,鋪平了沙灘椅,他悠閒地躺了下去,端着紅酒杯,愜意地像在度假一樣。
夜廷琛的眼神如同冰刃,冷得刺骨,穿過海面像他射過來。
“你好大的膽子,居然真的敢對她出手。”
夜安珏笑眯眯地看着他:“大哥,我這個人膽子小,不禁嚇,你這樣恐嚇我,我可不保證會做出什麼事來。”
“說吧,你到底想要什麼。”
對面遊艇的甲板上,夜廷琛長身玉立,氣場冷肅,即使站在陽光下,身上卻蔓延出深冬般寒徹心骨的氣息。
夜安珏看着對面的那個男人,眼中原本戲謔的神色漸漸隱去。
是了,他怎麼可能會驚慌失措呢,眼前的那個男人,從小打到,永遠都那麼穩重淡定,胸有成竹,他與他之間的戰爭,從二十年前開始,到現在,他從來就沒有贏過。
夜安珏恨透了那種該死的淡定。
夜廷琛越是淡定,越是不屑一顧,越是襯托得費盡心機的自己,像是個跳樑小醜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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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曾見過夜廷琛所有的冷靜破碎的樣子,就在十年之前。
想到那件事,夜安珏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瘋狂。
如果能夠摧毀夜廷琛,他不介意再重演一遍。
夜安珏想到這裡,笑着站起來,向手下的人揮了揮手,對夜廷琛道:“大哥言重了,我能要什麼呢,不過是想和大哥好好聊一聊罷了。唉,不過你那邊那麼多人,我看得很害怕呀,我知道那些都是夜家的私軍,可惜他們只聽命於你這個繼承人,還請大哥把這些人全部都屏退了,我們兄弟倆好好地說說話。”
夜家的私軍也是夜安珏一直以來想得到的東西,絕種特種兵組成的組織,不知道可以做多少事,卻只受繼承人指示,如果他能夠得到這批人手,不知道能做多少事。
可是夜安珏這個要求其實是非常無理的,這是在茫茫的大海上,夜廷琛的遊艇上站了那麼多人,他忽然要讓這些人離開,難道讓他們自己游回岸上?
夜廷琛身邊的陳落也意識到夜安珏在沒事找事,不由得皺起眉,上前一步,提醒夜廷琛道:“總裁,二少這是在故意爲難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