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廷琛的眼睛狠狠地眯起來,緊緊地盯着她的臉,“你說什麼?”
“夜廷琛,我不想再陪你玩下去了,也許我和你們這些人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所以我再怎麼努力也沒有辦法融入進去。”樂煙兒深吸了一口氣,覺得每一次喘息都生生的疼,“也許我們的婚姻就是一個錯誤,夜廷琛,如果你沒有辦法忘掉你以前的女朋友,那麼我們還是離婚吧!”
夜廷琛身上散發着可怕的氣場,冷得如同暴雪將至。
他一句話都沒有說,狠狠地攥住樂煙兒的手腕,將她拉進了大廳隔壁的一個房間裡,然後甩上了門。
樂煙兒想掙扎,卻發現夜廷琛從來沒有使過這麼大的力氣攥着她,她根本掙脫不開。
房間裡只有他們兩個人,安靜得只能聽到彼此的呼吸。
夜廷琛的寒眸危險地眯起,一字一頓地質問道:“你說什麼?”
“我說,離婚!聽到了嗎,離婚!”樂煙兒用盡全身力氣嘶吼出來,破音的那一瞬,眼淚也不受控制的落下,劃過兩道淚痕。
樂煙兒話音剛落,夜廷琛的吻便霸道炙熱地落下,她的氣息全部打亂,硬生生的融入了獨屬於他的味道。
她只是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用力的掙扎着。
但是他的懷抱猶如銅牆鐵壁,自己根本掙不來。
她心裡委屈的又氣又急,最後迫不得已閉上眼睛狠狠地咬在了那滾燙的舌頭上面。
一瞬間,鮮血獨有的鐵鏽味灌滿口腔,她能感受到那舌頭不堪忍受疼痛的蜷縮了一下,她以爲他會立刻離開,沒想到他竟然只是停滯了一瞬,然後就繼續汲取她的美好。
這個吻……彷彿傾注了他所有的感情,帶着侵略的氣息,狠狠地佔有着她。
她沒有睜開眼睛,因爲不敢去看,但是眼淚卻不受控制地順着臉頰流下。
夜廷琛吻了許久才鬆開了她的身子,看着她微微紅腫的嘴脣,眼底劃過憐惜。
她臉頰上還有未落下的淚,一時間讓夜廷琛的眼中情緒變得複雜,深深地凝睇着那張失去血色的小臉,心中狠狠地刺痛了一下。
看到她難過,他的心……快要窒息了。
“跟我回家。”
樂煙兒的誤解沒有解決,什麼宴會他都已經沒有心情參加了。
樂煙兒霍然睜開眼,倔強地看着夜廷琛:“我不想回去。”
她現在心中一片亂麻,根本就沒有做好準備和夜廷琛單獨相處。
夜廷琛放柔了動作,直接將她打橫抱起,樂煙兒嚇了一跳,剛想掙扎,沒想到夜廷琛涼薄的聲音冷厲傳來。
“我有無數種方法帶你回去,你要試試嗎?”
呵,是啊,他是誰,L.N.的總裁,在A市翻手爲雲覆手雨,怎麼會將她這樣一個小明星看在眼裡。
從一開始,他們的關係就不對等。
樂煙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不知是在諷刺夜廷琛,還是在諷刺以前那個天真愚蠢的自己。
她陷入死一般的平靜,一口氣提在喉嚨裡始終壓不下去,她繼續閉上眼睛,不去看那張精緻絕倫的俊容,也不去感受他的氣息,像是受傷的烏龜一樣,緊緊的蜷縮着,甚至關閉身上的感官。
夜廷琛心痛難抑,脣線抿得極緊,抱着她上了車。
兩人一路無話,回到了皇廷別墅。
夜廷琛直接將樂煙兒抱回了房間,放在牀上。
樂煙兒始終閉着眼睛,像是一種無言的抗議。
夜廷琛看着她,心中升起一種無奈,第一次不知道該怎樣對待一個人,因爲太過珍惜,所以好像在怎麼做都不對。
他抿了抿脣,凝視她的小臉許久,纔開口道:“我等會再來找你,我們好好談一談。”
隨即,她聽到了關門的聲音,她才鼓起勇氣睜開了眼。
平時明亮靈動的眸子,此刻已經失去了神采。
樂煙兒將臉上的妝容卸乾淨,然後脫下華貴的禮服,洗了個澡,穿上了自己的衣服。
她看着鏡子裡的自己,有些恍如隔世。
下午的時候,她還是盛裝打扮,滿心雀躍的夜太太,但是晚上回來,卻又變回了那個一文不名的樂煙兒。
她回想起這段時間奢侈的生活,是她以前連想都不敢想的,如同一場夢境。
她就像是誤入仙境的愛麗絲,經歷了那些不屬於她的世界的東西,現在,應該回到現實了。
樂煙兒輕嘆一聲,心裡已經拿定了主意。
她決定離婚了。
她沒有勇氣去和他好好談談,也不想知道他曾經和別的女人有着怎樣的故事,這幾個月的回憶很美好,但是,這都是不屬於她的。
如果說夜廷琛的心中還惦記着別的女人的話,那麼這份感情,她寧願不要。
這就是樂煙兒的驕傲。
樂煙兒出了臥室,打算自己主動,主動權在自己手裡,她最後走的時候也能驕傲一點。
書房的門虛掩着,夜廷琛正在裡面。
她正要上前敲門,沒想到卻聽到夜廷琛打電話的聲音,甚至提到了“杜鴻雪”,她的身子一下子僵住了,手懸在半空,動作倒顯得有些可笑。
“以後你就照顧在杜小姐的身邊,寸步不離,確保她的安全。”
即使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在聽到這殘酷現實的那一刻,她的心還是痛得快要裂開了。
杜鴻雪還只是和孟依白長得有幾分相像,還不是孟依白本人呢,他都如此在乎,如果孟依白沒有死,他的心中哪裡還會有她樂煙兒的位置?
即使她死了,和一個死人競爭,她永遠都不會有勝算。
她深吸一口氣,不斷地告訴自己應該死心了。
她收拾了心情,正準備繼續敲門,沒想到門卻從裡面打開,正欲出門的夜廷琛和她迎面撞上。
氣氛瞬間凝固。
“我不是故意要偷聽你打電話的,我有些事要跟你談。”樂煙兒率先開口。
夜廷琛的臉上一派平靜,眼神也深邃的可怕,讓人一時間讀不清裡面的情緒。
他微微側了身,示意她可以進去。
樂煙兒走進書房,便聽到夜廷琛問話。
“你要談什麼?”
樂煙兒深吸一口氣,果斷地說:“談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