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你是廢物看來是誇讚你了,你根本就是一個蠢貨,我要是一槍打中你,那麼遊戲就結束了,就算我死了,但是卡佩家族依然屹立不倒,而且你還幫我解決了L.N.這個心頭患!一條命賠上夜家兄弟兩條人命,我明顯賺了好不好?”
“你……”
茱莉婭被他辱罵的面色通紅,但是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好!我讓你見識見識我的厲害!來人!”
說時遲那時快,包圍在最外面的人全部撤退,然後擋在了茱莉婭身前,身上穿着防彈衣,分明就是貨真價實的人肉盾牌!
而那些人,也心甘情願的爲茱莉婭去死。
“諾曼,我剛纔忙着解決夜廷琛,倒是把你忘了,我哥變成植物人,還要拜你所賜!我也該還你了!”
“那就讓我看看你的槍法!”諾曼無所畏懼的說道。
茱莉婭揚眸,直接瞄準了諾曼的心臟,現在距離爆炸還有十幾分鍾,她要引爆器也毫無用處了。
那麼,就開始一個個解決吧!
她瞄準過後,毫不猶豫的開槍。
諾曼也憑藉多年的部隊經驗,有些無比敏銳的觀察力,就在茱莉婭扣動扳機的開始,他的身子也動了,速度極快,快速的朝着一邊掠過去,並且將手中的槍扔了出去。
“夜安珏,接着!”
夜安珏聞言,縱身一躍,直接踩在桌子上一把接住。
身形快速閃動,藉助吊燈的力道竟然一下子蕩了過去,最後穩穩的落在了茱莉婭的身後。
扳機快速扣動,傷口直接對準了茱莉婭的後腦勺。
“別動!”他冷喝一聲。
而此刻的諾曼也因爲剛纔那一躍,子彈並沒有打在心臟,而是打穿了他的小腹,鮮血瞬間汩汩的流了下來。
他強忍着痛,滿意的看着夜安珏。
沒想到兩人配合的那麼有默契,他還以爲只有夜廷琛才能配做自己的敵人,沒想到一直忽視的二少已經變得這麼強大!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人,有這麼厲害的哥哥,弟弟又怎麼會弱呢?
一時間場面僵持不下,夜廷琛這一方有引爆器,手裡還有茱莉婭這個人質。
但是他們的力量太過薄弱,而且兩人都已經受傷了,還帶着一個女人,現在只有夜安珏還有戰鬥力,而且只有一發子彈,就算殺了茱莉婭,他們也難逃過這槍林彈雨!
再反觀茱莉婭這邊,有二十多個保鏢不說,而且人手有槍,子彈充足。
就算他們挾持了茱莉婭,也力量懸殊,況且外面還有炸彈,爆發就在十分鐘後,要是現在走不了,那麼誰都走不了了。
現在,大廳裡有些詭異的氛圍。
夜安珏的槍對着茱莉婭,茱莉婭的槍對住諾曼,而那些人的槍,又齊齊的對準夜安珏。
死亡的琴絃已經緊緊繃緊,在場的人似乎都已經嗅到了死亡的氣息。
陰冷潮溼!
茱莉婭面對死亡的威脅,沒有任何害怕:“還有十分鐘炸彈就引爆了,既然你大家都不想走,那麼就一起等死吧!”
諾曼大概是最無所畏懼的一個了。
因爲卡佩家族還有亞瑟當家,就算他死在這裡,對家族也沒有多少損失,反而政府少了一位最優秀的軍官,需要在培養一個,還需要很長時間,這也算是他爲家族做的最後一件事情了。
他捂住小腹,慢慢來到夜廷琛面前,輕輕一笑說道:“你們兩個要是死了,是不是夜未央掌管L.N.?”
夜廷琛因爲失血過多,而蒼白着一張臉,但是那身姿還是筆直站着,彷彿沒有任何力量能夠讓他倒下。
他輕輕點頭:“確實。”
“這倒是挺麻煩的,希望亞瑟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多關照一下她,不要讓她太辛苦。”
“你太小看夜未央了,她雖然是女孩子,但是卻十分聰明,當年爺爺最疼愛的就是她。”
“她沒我之前可以要強一點,我現在出現了,還是希望她能示弱一點。本以爲有幸和你成爲親家,現在想想似乎不可能了。我以爲我會死在戰場上,沒想到會死在異國他鄉。”
諾曼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容,雖然有些遺憾,但是更多的還是男人的灑脫。
他每天都已經準備好死亡,無論什麼時候來,都能坦然面對,但是現在心裡突然多了一個能左右情緒的小女人,這種感覺還真是奇妙。
他似乎能體會夜廷琛的心情了,步步爲營,步步爲敵,爲樂煙兒一而再再而三的冒險。
原來,是這種感覺!
夜廷琛看着他的樣子,不禁淡笑:“如果能出去,我定不會多加爲難。”
“有你這句話就足夠了!”他笑,卻有些苦澀。
誰也不知道能不能從這裡出去。
夜廷琛斂起嘴角的笑容,目光灼灼的看向孟依白,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這別墅的構造和英國一樣,那你肯定也知道機關在哪裡,等會我說數到三,你就立刻跑。”
“那你呢?”孟依白滿含擔憂的說道,眼睛裡全都是淚水。
“他們是我的兄弟,我當然是要和他們共生死。”他淡淡的說道,無畏懼死亡。
他想了想,微微遲疑,說道:“本不想給煙兒留話,怕她傷心難過,但是想了想,還是讓你幫我帶一句。”
“帶什麼?”
“說句抱歉吧,如果沒有遇到我,興許她的人生平安快樂。讓她好好活着,五十年後再來找我,那個時候,我去接她,風雨無阻。”
五十年後……
你要來,我便去接你。
風雨無阻。
孟依白聽到這句話,心如刀割。
眼淚簌簌落下,她伸出小手,緊緊的抓住他的衣袖:“那我呢?你想要對我說什麼?十幾年未見,你對我可有話說?”
這話,顫抖的溢出脣瓣,帶着她全身的勇氣。
夜廷琛聞言,身子微微一顫,自己虧欠她的確實太多了。
可是,心只有一個,人也只有一個,早已經給了樂煙兒,怎麼還能對另一個女人心存念想?
“抱歉。”
他遲疑,最後薄脣溢出了兩個清淺的字,淡淡的帶着一抹無奈。
他對她能說的只有這兩個字。
她爲他死了一次,這一次,他將命還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