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才那麼篤定餘珊珊是那樣的愛他,是他糊塗,總感覺自己付出的多一些,實際上兩個相愛的人,一旦確定彼此,所有的付出都是無怨無悔的,而且不計較代價。
愛了就是愛了,義無反顧。
白敬辰緊緊的捏着戒指,心裡不是滋味。
他還是不夠了解她,否則怎麼會對她有所質疑?
那天晚上,說出那麼狠絕的話。
還在賓館無情羞辱。
他真的很該死。
“婚紗……能再重做一件嗎?”
“我也不知道,這個得問工作室了。”
“你把電話給我,我親自來打。”
白敬辰的態度很堅定,這一次,是他向珊珊認錯的時候了。
但是工作室那邊的態度不容樂觀。
“……不行啊,我們工作室現在趕工也很緊張,訂單很多……”
“我出十倍的價錢。”
“這……”
“價錢不是問題,只要能儘快做出來。”
“可是不全是價錢的問題啊,材料雖然不是頂級的,但是很難找啊,而且工藝很繁瑣!我們中有個人生病回去了,他繡花最好,他不在,衣服做不成啊!”
“那他什麼時候回來?”
“也就這兩天吧,但是路上耽擱時間久,路上要三十多個小時火車呢!”
“你把他地址給我,我派人去接他,速度應該來得及,至於你們說的材料,你們說出來我去找。”
“那……好吧。”
掛了電話,他立刻派人分頭行動,找材料的找材料,去接人的去接人。
白敬辰對樂煙兒堅定地說:“謝謝你願意告訴我這一切,我們的婚禮會如期舉行的。”
“是嗎?我覺得很難,珊珊我太瞭解了,她這一次未必會心軟,她不想連累你,和你在一起她也很辛苦!你爲了她和父母鬧僵,這是她不願意看到的,她寧願犧牲自己,也不想讓你爲難。”
“那我應該怎麼做?”白敬辰急切的問到。
“我不知道,這個時候還要看珊珊。”樂煙兒嘆了一口氣,看他們愛得如此辛苦,自己都覺得心疼。
現在想來,她和夜廷琛一路走來實在是太幸運了,她沒有遭到副董的爲難,顧文生也沒有那麼刻薄可怕。
還有夜廷琛……心無旁騖的愛着她,相比之下,實在是幸福很多。
所以,倍感珍惜,也希望他們好好地。
“你去看看她的,凡是盡力而爲,要是不行的,分開吧,遵從她的意願,她活的很辛苦,也該放鬆了。”
白敬辰聽到這話,渾身輕顫,那麼龐大的身軀卻一瞬間看起來很脆弱。
愛到深處,何嘗不是另外一種折磨?
他願意繼續備受煎熬,可是餘珊珊呢?
樂煙兒看着白敬辰離去的身影,頓時覺得自己鼻子塞塞的,在看着夜廷琛一張臉面無表情,忍不住跑過去鑽到了他的懷裡。
“老公,藍瘦香菇。”
“藍瘦是誰?你想吃香菇了?”夜廷琛很認真的說道。
樂煙兒聽到這話,本來滿腔的悲傷氣氛,但此刻已經變得煙消雲散。
她氣呼呼的看着夜廷琛,怒道:“我要被你氣死了!”
“老婆,我錯了。”夜廷琛很認真地說道。
“錯哪了?”
“……”夜廷琛眨眨眼:“我錯了。”
“我問你錯哪了!”
夜廷琛繼續眨眨眼:“我知道錯了。”
樂煙兒無奈扶額,一張臉已經老黑了,關鍵有氣還撒不出,看着夜廷琛一臉茫然不知所措的表情,彷彿自己逼良爲娼一般。他那表情分明就是在說“我錯了嗎?我是被逼無奈才說錯的,我根本不知道我錯哪了”。
好吧……她忍了,爲了胎兒着想。
“陪我再去檢查一下婦科,心痛胸悶,喘不過氣來!”樂煙兒有氣無力的說道,深深地被夜廷琛的情商折服了。
夜廷琛連忙攙着她來到了婦產科。
而此刻病房內,白敬辰守着餘珊珊,寸步不離。
就在這時,有人敲響了病房門,白敬辰頭也不回,以爲是助理來了,便說道:“這裡有我就可以了,你忙自己的事情吧。”
“是我。”
一道哽咽的聲音傳來,白敬辰的身子微微一顫。
他僵硬的轉眸看到了面色蒼白的凱瑟琳,在這場三個人的愛情中,她無疑也是受傷的那一刻。
白敬辰此刻冷靜下來,心裡苦澀一片,他不僅辜負了餘珊珊,同樣也辜負了凱瑟琳。
“你怎麼來了?我們出去說話,她需要休息。”
白敬辰起身,領着她出門,關門的時候小心翼翼,生怕弄出大動靜而驚擾到餘珊珊。
這動作看在眼裡,疼在心裡。
凱瑟琳一直都知道自己根本走不到他的心裡,但卻還是忍不住試一試。現在有這樣的結局,她也誰都不怪,葉君宜要催眠白敬辰,她是知道的,她沒有阻止,就應該想到今天的下場。
一切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
如果,她阻止了,白敬辰因爲愧疚再加上和葉君宜的承諾,肯定會娶她的。
但,她偏偏用錯了方法,欺騙一次不夠竟然還欺騙了第二次。
所以……有這樣的結局,能怪誰?
女人的欺騙,是男人最不能容忍的。
他們走到醫院長廊,白敬辰止住了腳步,說道:“你來是幹什麼?”
“看看你。”凱瑟琳定定的看着他的臉,嘴角勉力的勾起一抹微笑,但是看着確實那樣的蒼白無力。這兩天她過得也不好,夜裡失眠,流着眼淚到天亮,爲自己的錯誤買單。
白敬辰看着她憔悴的樣子於心不忍,上前一步遞給了一張紙巾:“對不起,是我辜負了你。”
“你辜負了兩次。”
白敬辰聞言緊緊抿脣,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對不起這三個字實在是太單薄無力了,他說不出口,也相信凱瑟琳要的不是這些。
但是除此之外,自己還能說什麼?
一時間兩人陷入了沉默。
最後是她先開口說話,揭開了這個話題。
“她現在怎麼樣?還好嗎?”
“不是很好,現在還再吊營養液,醫生說最遲明天醒來,回去還要調養身子。”
“對不起,是我趕她離開加拿大的,我不想讓她見你。”凱瑟琳深深地呼吸一口氣,事到如今,也沒有什麼不能說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