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婚嬌妻駕到 125 當年的事兒,夫妻和好!求月票!
莫揚的父親蘇鵬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在部裡主持一個會議,聽到兒子說的話立馬就捂住話筒小聲的跟其它人說:“稍等一下,我兒子的電話。”
衆人都笑了笑,蘇鵬早年是醫生,後來進入衛生部門任職,之後便由此走上仕途,跟蘇鵬熟悉一點的都知蘇鵬有個兒子在國外,卻不知莫揚早就回了國。
蘇鵬走到走廊裡這纔開口問道:“揚揚,你別急,跟爸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姑姑和你姑父怎麼了?”
莫揚就把姑姑蘇韻到醫院接走裴瑾瑜,然後姑父一起走的。
之後他把醫院和姑父的單位都找遍了,也沒有找到他們的事情全說給父親聽了。
“揚揚,別急,這纔多長時間,沒準你姑姑們帶着孩子出去玩兒呢,還有你姑父在的。”蘇鵬這麼安慰着兒子,心中卻是想到了另一種可能。
“爸,我想盡快的知道姑姑和孩子的下落,那個孩子對我很重要。”
莫揚對着電話有氣無力的說着,如果小瑜出事了,貝貝一定會難過的。
“啊,揚揚……這樣,你在哪兒,咱們見面說。”蘇鵬邊說邊問辦公室走。
“我在就在你們單位門口。”
“好,爸爸馬上下去,你稍等下。”蘇鵬說完掛掉了電話,拿起外套就往外走。
沒多大一會兒到了樓下,聽到莫揚的車子喇叭響就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揚揚,怎麼不上樓找爸爸。”
“不想去。”莫揚悶悶不樂的說着。
蘇鵬一嘆氣:“走,爸爸說幾個地方,咱們再一起去找找你姑姑,沒準在那裡呢。”
蘇鵬說的幾個地方都是蘇韻或者裴二叔愛去的地方。
可是兩三個地方找完之後,饒是蘇鵬再淡定也有點着急了。
只得開口問莫揚:“揚揚,那天你姑姑去醫院,還發生什麼事了嗎?”
莫揚不解的看着父親:“我當時沒在,不過……”
莫揚想到此,趕緊拿起電話,想撥號碼,想了想又不對,放下手機,直接發動車子往AICE國際醫院開去。
“爸,我跟你說不清,待會兒我讓你見個人,她知道姑姑來時發生了什麼事。”
“好,是不是你姐說的那個小姑娘,你姐見過,說長的還不錯……揚揚呀,這麼多年了,爸爸就盼着你儘快的找個女朋友呢。”
“嘁,話真多,不想聽。”莫揚不悅的丟下這麼一句,想了想又補充道:“總之,你不許亂說話。”
蘇鵬笑眯眯的看着兒子帶點撒嬌的神色,老眼中有些潤潤的。
如果當年沒有那件事,他們一家人現在該有多幸福呀。
“好,爸爸不亂說話。”蘇鵬寵溺的說着。
車子一路疾駛到了醫院。
莫揚下了車就給郝貝打了電話。
知道郝貝在哪兒後就帶着父親往樓上走,快到樓上時,又有點忐忑不安的叮囑一句:“爸,我很喜歡她,可能她不是最好的,但是你們不能不喜歡她。”
蘇鵬失笑:“好,我家揚揚看中的女孩兒,我們一定不反對。”
莫揚沒好氣的白了他爸一眼:“蘇先生,請你拿出對工作時的認真嚴肅可以嗎?”
“好。”蘇鵬繃了臉,嘴角卻輕勾着。
莫揚抿了脣頗孩子氣的說:“這還差不多,但也要笑一點點,不能嚇着貝貝了……”
蘇鵬的神色徒然一驚:“她叫什麼名字?”
莫揚低頭吐出兩個字:“郝貝。”
蘇鵬皺了濃眉,細細的在腦子裡過濾着郝貝的名字——郝貝郝貝——小貝兒!
“揚揚,你……”
“爸,就是她,我找到了……”莫揚突然開口打斷了蘇鵬想說的話。
蘇鵬不可思議的看着莫揚:“你什麼時候想起來的?”
莫揚低頭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什麼時候想起來的,他也不記得了。
莫揚的媽媽也是個醫生,跟莫揚的父親感情十分好,兩人對一對兒女也是格外的關心,雖然工作忙,但卻不會把孩子交給保姆。
很多時候,如果遇上出差,可以把孩子帶在身邊的,他們都會把孩子帶上。
當年的蘇莫揚才十一歲,被父母寵着,被假小子一樣的姐姐呵護着,故而十分的嬌氣。
那一次,是爸爸蘇鵬一起到鄉下參加一個下關愛鄉間老人的醫療活動,一去要半個月,家人商議之下,就讓蘇鵬把莫揚給帶上。
本來莫揚媽媽說帶個保姆,這樣的話有照顧。
但蘇鵬卻是反對的,到了鄉下本來就是體驗生活的,帶着個保姆像怎麼回事?
最後輕裝出發,到了鄉下,起初小莫揚還新鮮着。
但後來一天比一天過的痛苦極了,哭鬧着受不了這個,受不了那個要回城裡。
爸爸蘇鵬訓了兒子,告訴他生活就是這樣,要經歷磨難的。
那知道小傢伙一點也不服氣,獨自一人就走出了住所,之後等爸爸沒找到他時,動用了一個鎮的人找,都說莫揚獨自往城裡走了。
也是那一次,成爲蘇家所有人心中的痛。
莫揚失蹤了一個月,那一個月徹底顛覆了以往幸福和美的蘇家。
一個月後,莫揚被接了回來,沒有人知道那期間發生的細節事件。
小莫揚醒來的第一句話是對爸爸蘇鵬說的。
蘇鵬到現在還記得兒子說那話時的每一個神態。
小莫揚說:“爸爸,不是說去鄉下的嗎?我怎麼睡着了?”
一家人都默默的流淚,沒有人告訴莫揚,他失去了一個多月的記憶,本以爲這樣,就可以當作沒有發生過。
但是每天晚上的噩夢也都告訴了家人,發生過的事情,那怕是把孩子的記憶清洗掉,也不可能會雁過無痕。
也因爲這件事,莫揚媽媽心裡上接受不了因爲丈夫的失誤把兒子折磨成這樣,故而就這麼離婚,帶着兒子出國定居。
這一去就是十五年。
“揚揚,都是爸爸的錯,對不起。”蘇鵬收回思緒看着眼前長身玉立的兒子,變了好多,比之小時候那個嬌氣的兒子,現在的兒子在經歷過風雨的摧殘已經長大成^人了。
“不,應該我給你們道歉,如果不是因爲我,媽媽也不會出國。”莫揚反倒是對着父親道歉了。
他以爲自己永遠也不會承認自己擁有過那段記憶的,可是沒有想到,其實在記憶迴歸的那一刻才發現,也沒有想像中的痛苦。
過去的畢竟是過去了,生活生活,生下來就要儘可能好好的活着。
開心也是過一天,不開心也是過一天,我們看的將來,不是過去。
這些話,其實一直就在他的腦海裡,腦海裡便會有類似的言語浮現。
半年前他從醫學院畢業後想回國,媽媽是反對的。
不過他的心裡總有一個模糊的影像,好像就在家鄉中,所以不顧媽媽的反對,他果斷的踏上這片故土,腦海裡的那些讓他潛意識封閉起來的記憶便像房檐上的水滴一樣,一點點侵入記憶裡。
一直到看到郝貝根據沈碧城那本日記而做出來的動畫時,腦海裡那些斷層的記憶便如潮水般狂廝襲擊而來。
現在想想其實也挺可笑的,如果父母沒有幫他清洗掉那時候的記憶,沒準一家人還能好好的生活在一起。
他被擄走了一個月,跟着人販子東奔西跑,被賣過兩次。
都是賣給農村當兒子,但是他受不了農村的生活,每一天都發脾氣,第一家還好,就把他退給人販子了。
第二次再賣價格就便宜了,可是依舊是被退了回來。
人販子就着急了,押着一個孩子在手裡出不了手不是個事兒呀。
正好那時候有個外國遊輪要辦私人派對,說是要一些小朋友去做勤工儉學,但實際上就是非法的猥瑣兒童的犯罪活動。
就是在被押往遊輪的路上,莫揚遇上郝貝的。
十幾個小男生中,就這麼一個小姑娘,綠葉中的一朵紅花。
小姑娘不知道是心態忒好,還是腦子忒傻,在衆人都一臉愁色的時候,還能唱着今天天氣好晴朗處處好風光……
當時差點沒讓被拐的十幾個小男生把她給揍了。
小姑娘是個能屈能伸的,嘴巴甜的厲害,那張嘴兒說起話來,大道理一套一套的,講人生論未來……
那羣孩子中,最大的也就十二三歲,當時都讓這姑娘那些大道理和言詞給觸動了,就像是聽了激進宣言一樣,一個個的還都把未來看成美好的跟太陽一樣呢。
但很快就發現,那些全都是空談。
豪華的遊輪上,他們被逼着換上統一的服裝,而後被分到一個又一個房間。
那之後,慘絕人寰的非人折磨,註定了他們的明天再也沒有太陽,更別說還有什麼未來呢。
莫揚記得當時,他們被一個領頭的小男生帶着訓話的時候,小男生一個個問過他們是那裡人,家長是做什麼的。
莫揚當時就說了他爸爸是個大官。
本來以爲這樣說了之後,待遇就會不同,可是沒有不同,只有更糟糕。
之後的三天那簡直就是煉獄般的生活。
突然有一天,當他以爲自己會死掉的時候,卻看到別人死了。
那個領頭的孩子拿着一把小巧的金色手槍,槍口上還冒着煙,那個作惡的老男人死掉了。
領頭的孩子帶着他偷偷的下了船,告訴他,讓他帶着他的妹妹走,一定要送妹妹回家,不然的話,他會找機殺了他的。
那艘船開走了,不知道那一羣孩子最後的命運如何,但莫揚躲過了。
“爸爸,當年是不是你們也給她清洗了記憶,不然的話,她怎麼會一點點印象沒有……”莫揚這麼問時,蘇鵬點了點頭。
當年找到兒子時,簡直是嚇壞了,還好有個小姑娘和兒子的手緊緊的拉住。
那小姑娘長的清秀,發了燒,迷迷糊糊的,還一直說着,哥哥,我會保護你的,我長大了保護你。
其實當時挺冒險的,他們在京都的私人研究室裡,以那個孩子爲先例做的電擊腦波的療法,清除了記憶之後,才爲莫揚做的。
蘇鵬聽了兒子說腦子裡一直有個印象,而那個小姑娘卻是一點印象都沒有的時候,纔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當年研究室裡是拿着郝貝當試驗品,那怕是試壞了都無所謂的那種。
可是對莫揚就不一樣了,每個人都小心的不能再小心,估計正因爲這樣,纔沒有成功的洗掉莫揚腦海裡的記憶,反倒是讓莫揚的記憶有些錯亂和零散。
“揚揚,你有沒有想過,她一點記憶也沒有,有可能她的清除記很成功,她一生都不可能想起那些事兒。”蘇鵬有點心疼的問着莫揚。
莫揚笑了笑:“我本來也沒有打算讓她知道的,我在追求她,過去的事情,我記住就可以了,她只需要負責幸福和快樂就好。”
兩人說話間電梯滴的一聲開了門,走廊中間,郝貝正在那裡來回的渡着步子。
莫揚打電話的時候,她就想問小瑜的事情,但當時在爺爺的病房裡,所以沒有辦法說這事兒。
故而知道莫揚要回來,就一直等在這裡了。
手中捏着的手機,還在一遍遍的打着一個人的號碼。
可是一直就是關機狀態。
郝貝看到莫揚時,眼一紅就快步的走了過去:“莫揚,小瑜呢,你有沒有找到,是不是出事了呀,我打裴靖東的電話也一直關機……”
莫揚安撫性的拍拍郝貝的肩膀道:“別急,來,你先說說我姑姑來時有沒有發生什麼特殊的事情?”
郝貝愣了一下,這纔看到莫揚身後的那個男人。
雖然已是中年,頭髮有些灰白,但可以看到出那是莫揚幾十年後的模樣,長的很像,這個好像是……
郝貝張了張嘴,也沒顧得想好像是電視上出現過的什麼大人物了,斟酌了一下,才說當時蘇韻來時,罵過呼弘濟。
蘇鵬笑了笑:“放心,那應該沒什麼事的。”說罷就拿出手機來打了個電話。
“弘濟呀,我是蘇鵬,你在哪兒呢,我聽說韻兒又罵你了,沒事,我就是勸勸你,韻兒的脾氣你還不清楚嗎?別因爲這點點小事兒就小肚雞腸的。”
郝貝聽着這個電話的內容,心中狂長草,這意思,難道是呼弘濟下的黑手不成?
呼弘濟接到蘇鵬的這個電話時,還有點莫名奇妙的,說了兩句就掛掉了。
“那個,蘇爸爸,我想問件事可以嗎?”郝貝弱弱的開口說了這麼一句話。
莫揚驚的瞪眼問:“你認得出我爸?”
“那個,他不是你爸嗎?長的很像呀……”
郝貝說罷囧囧的想:好像沒認錯吧,跟蘇老爺子還有莫揚姐弟倆都長的神像,再有剛纔打電話不是說了韻兒嘛,蘇老爺子有一子有一女,那這個肯定就是莫揚的爸爸了。
莫揚眸底的光澤黯淡了一點點,心中一直想就算她永遠也想不起來那些記憶也沒有關係,但其實是很糾結的一種心理,不想讓她想起來,但又想讓她記起來。
“是,小姑娘好眼力,有什麼話儘管問,蘇爸爸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呀。”蘇鵬笑眯眯的說着,看着郝貝心底也是越發的感慨。
人生就是這樣的奇妙,兜兜轉轉,有緣份的人,那怕沒有了記憶,也會重新相逢,再製造出更多美好的記憶。
“那個,這個事兒是不是呼弘濟做的,他生氣蘇韻阿姨罵他,弄這些小動作的?”
不能怪郝貝這樣問,在她的心中,呼弘濟就不是個好人。
所以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這個可能。
腦海裡更是腦補着可能發生的意外,什麼剎車失靈呀,什麼被追殺呀……
蘇鵬輕點了下頭:“放心吧,我去找他說說,不看別的份上,看在兩家相交這麼久的份份上,他也不會太過分的。”
郝貝帶着蘇鵬去老爺子的病房,呼弘濟就在那裡。
到了病房,蘇鵬先看了看老爺子這纔跟呼弘濟說去外面說點話。
兩人到了一間休息室裡,關上房門後蘇鵬才說:“弘濟,明人不說暗話,韻兒不見了,是不是你做的手腳。”
“什麼?”呼弘濟猛然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什麼時候不見的,不可能,有裴紅國陪着她,怎麼可能不見的,裴紅國那小子是怎麼照顧韻兒的?”
蘇鵬讓呼弘濟這一舉動給嚇的臉上原本溫潤的神色也龜裂了開來。
“你,你……不是你像從前一樣把韻兒……”
“蘇大鵬,你胡說什麼,從前我跟韻兒鬧着玩的時候,現在多少年了,連給她打電話都是讓方薔薇打的,我怎麼還會做那樣幼稚的事情!”
呼弘濟眉頭緊緊的皺着恨不得給這蘇鵬一拳頭的。
深吸口氣,站起來拿着手機就打電話:“喂,老劉嗎?我是呼弘濟,幫我查兩個手機號碼……”
蘇鵬也是趕緊拿出手機打電話,也是動用他力量開始找的人。
沒過一會兒,兩人的手機同時響,接了起來。
“什麼?沒查到……怎麼可能,要你們通訊部是吃乾飯的……”
“什麼,沒有,怎麼可能,你們交通部的監控就這麼全壞了嗎?”
不約而同來的電話,結果大相徑庭,手機號碼最近幾個小時內,無信號的狀態。
交通部的監控在這一路段沒有裴二叔的車子的出入的資料。
“弘濟呀,韻兒不能出事,這麼多年,她過的夠苦的了,你還有個女兒,可是他們沒有呀,紅國也不容易,頂着家裡多大的壓力,到了這歲數連孩子都沒有,也沒有對韻兒不好過一分,你可一定不要讓他們沒事呀……”
呼弘濟聽了這話,火氣不是一般的大,飛起一腳,踢翻了茶几邊上的小凳。
“靠,特麼的蘇大鵬,當年要不是裴紅國,你以爲韻兒會沒孩子嗎?如果不是他橫插一刀,我跟韻兒現在還在一起的。”
呼弘濟說到此,那怒意不是一般的大。
休息室裡間的門,卻是在這時倏地被人推開。
方薔薇就站在那裡,冷眼看着滿臉急色的——屬於她的丈夫。
呼弘濟讓突然從裡間休息室出來的妻子給嚇了一大跳,一張老臉上青紅交錯。
方薔薇淡然的勾脣笑了一下,而後跟蘇鵬打招呼:“蘇大哥,蘇韻不見了嗎?應該沒事的,有裴二哥跟着的,你先別急。”
說罷又去安撫一臉急色的丈夫:“弘濟,你也別急,好好的想一想,肯定有辦法找到的,如果是綁架,會有電話,如果是出事兒,也會有報道,京都這地方,別的不說,還不至於兩個大人就這麼憑空消失的。”
方薔薇這話說的一點情緒也沒有,雲淡風輕,甚至都聽不出一點點的生氣的味道。
蘇鵬嘴角抽了抽,看着臉色變化如調色盤一樣的呼弘濟,心想,這得多奇葩的一對夫妻。
“蘇鵬,這不管我的事,你家人沒了,裴家的人沒了,你找裴家人的,我沒辦法。”呼弘濟板了一張臉表態着說不管了。
蘇鵬還沒開口呢,方薔薇卻是不高興的擰了秀眉報怨着:“弘濟,別意氣用事,蘇韻真要出了事,你心裡不疼嗎?”
呼弘濟聽了這話,怒極的啪的一聲,將手中的手機往桌上一砸,迅即走到方薔薇遙跟前,大聲斥道:“方薔薇,你到底在做什麼?我是你的男人,不是蘇韻的丈夫!”
方薔薇嘆了口氣,眼眸中有水霧蘊開,輕哼一聲皮笑肉不笑說道:“是嗎?我以爲你還是韻兒的丈夫呢?”她把‘韻兒’這兩個字咬的極重。
“方薔薇!”
呼弘濟怒的重重的喊着妻子的名字,心也揪成一團團的,這一刻,他一點也看不清眼前這個相處了二十多年的妻子了——她一點也不在乎自己嗎?
她真的一點也不在意自己對蘇韻的感情嗎?
如果不在意,這麼多年來,爲什麼……
“弘濟,我沒有生氣,不管你心中是放着蘇韻,還是伊芯兒,我知道我一直是你的妻子,現在我們先想想辦法找蘇韻好嗎?”方薔薇依舊溫言軟語,真真是大度到了極點。
轟隆隆!
但她這話卻猶如晴天霹靂一般,炸的呼弘濟臉色慘白,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你知道伊芯兒?”說這話時,呼弘濟只覺得喉嚨間一股子腥甜的血腥味上涌,苦不堪言,從來沒有想過會有一天,跟妻子說外面的女人,但是今天……
“知道什麼?知道她進你的辦公室從來不需要敲門,還是知道她能在你的辦公室裡換衣服?這個,好像江南軍^區沒有人不知道的吧。”
方薔薇說這話,依舊那樣的調調,好像在說着別人的趣事兒一樣,還能帶着她慣有的笑容,就那樣笑着……
“薇薇,不是你想的那樣……”呼弘濟還想解釋。
門卻是讓推開了,進來的是郝貝,她是急的,這尼瑪的,你們還有時間在這兒算情賬,可是她的小瑜呢?
“叔叔,你們能不能過會兒再說這事兒,先把小瑜和蘇韻阿姨找到好不好,求你了……”
郝貝難得這樣的低姿態,卻不巧是這種時候闖進來的……
呼弘濟那張老臉讓氣的慘白,看着郝貝時,那簡直是嫌棄的要死,好像郝貝就是一坨金燦燦的大便,還冒着熱氣的那種,看一眼都噁心的感覺。
“叔叔,如果你不幫忙的話,我就去找爺爺,我就把爺我在手術室時手術,小姑姑打我,你女兒潑我一身水的事說給爺爺聽……”
郝貝見呼弘濟那張黑臉,其實也有些膽怯的,但是她得賭一把。
呼弘濟這人看起來就不好糊弄,不是她以前遇上那些,可以撒個嬌賣個萌活個稀泥就能過得去的人。
只有去找他的軟肋,再陰狠的男人,心中也有柔軟的一面,那是對着自己在乎的人才有的。
“記住你說的話,你是當姐姐的,應該要護着小筠的,她做的不對,奶奶也幫你教訓過了。”
呼弘濟妥協了,一方面是因爲蘇韻對他真的很重要;二來,郝貝這個說法,正好給了他一個臺階下。
呼弘濟拿起手機走到休息室的裡間,又打了一個電話。
大約半個小時之後,纔出來,臉上的神色已經恢復到平時的從容淡定。
“已經讓人在找了,等消息吧。”
呼弘濟就這麼一句話,而後就沒了下文。
不管蘇鵬怎麼問,或者是郝貝怎麼追問,他就是那樣一副死人臉說自己盡力了。
郝貝急的不能行,也沒有辦法。
蘇鵬看了一眼方薔薇道:“薔薇呀,我想跟弘濟單獨說會兒話。”
呼弘濟不高興了,一把摁住要起身的方薔薇道:“就坐這兒。”
然後不悅的跟蘇鵬說:“薇薇是我妻子,你有什麼話要說就直接說,沒有避着她。”
蘇鵬輕挑了下眉頭道:“這可是你說的,那一會你可別怪我不守信用的亂說話。”
呼弘濟不悅的白了他一眼十分不客氣的罵道:“有話說有屁放,都沒有就滾蛋。”
蘇鵬嘴角又是一抽,心話兒,這是越老越回去的節奏呀,說這麼幼稚的話。
“弘濟,當年揚揚出事,我得到電話接揚揚前,你也是這樣擔保會沒事,是不和這次韻兒的事情一樣,你知道實情?”
呼弘濟皺着眉頭點了下頭。
方薔薇放在膝蓋上的手指輕動下,斂下的美眸中急速的閃過一抹驚悚,心也跟着怦怦怦的跳了起來。
“揚揚喜歡的那個女孩子,叫郝貝的,你當年是不是在找她,正好找到揚揚了?”
蘇鵬皺着眉頭問,他也是剛剛纔知道,那個小姑娘是丁老爺子的親孫女,聽說DNA鑑定都做過了。
依着對當年事件的回憶,蘇鵬不得不做這樣的猜測,當年他還納悶呼弘濟怎麼這麼好心,一向號稱工作狂的他就這麼把工作扔下,陪他去接兒子。
今天才算是明白了,這傢伙,真的沒安好心,十幾年前就找到老爺子的孫女了,愣是憋了這麼多年才讓老爺子認孫女。
方薔薇也是不解的擡頭看着呼弘濟,似乎跟蘇鵬一樣,想要一個答案。
呼弘濟冰冷的深邃眸子高測莫深,終於給出了一句話:“如果可以的話,我從來沒想過讓老爺子認,再親的親人,也比不上一個有爸爸和媽媽的家,如果你們想把這事說出來,儘管去說,我自認爲問心無愧。”
蘇鵬對於呼弘濟的話是認同的,因爲他自己也是這樣的理念。
“弘濟,對不住了,問了不該問的,我知道你一向疼孩子的,也相信你是爲了那個孩子考慮,不過我們家揚揚喜歡那姑娘,以後咱們兩家還能當兒女親家呢。”
蘇鵬說完話就離開了,屋子裡只有方薔薇跟呼弘濟。
方薔薇迅即站起身來:“我去跟貝貝說下,別讓她太擔心了。”
呼弘濟一把扣住她的手腕,一個用力拉扯,方薔薇就跌到他的懷裡,像是怕失去什麼珍寶一樣,呼弘濟緊緊的抱住方薔薇說道:“薇薇,對不起,這麼多年來,我以爲你在家裡過的很好,跟我去江城,一起生活……”
方薔薇伸手撥開丈夫的胳膊,站起來,伸手撣了撣有些皺掉的衣服,神色依舊平靜無波。
“弘濟,我都四十五了,你也五十了,我們都不年輕了……就這麼離了吧,如果你顧及面子,那麼我會對外宣佈是因爲我的原因而離婚,你要不想公開,我也會配合你的。”
呼弘濟的眼睛裡像閃電般閃出一道驚喜的光芒,喃喃的說:“薇薇,你在吃醋嗎?”
方薔薇皺了下眉頭轉身:“聽不懂你在說什麼。”絞在一起的手,卻是顫抖了起來。
呼弘濟站起來勾起嘴角,俊朗的臉上帶着笑意走過去,從後面抱住妻子,頭擱在她的肩頭說:“薇薇,我很高興你會因爲蘇韻和伊芯兒生氣,真的很高興。”
輕親着她的臉,一點點的親着。
對妻子,他一直有着很深的感覺,不然當年蘇韻離開後,他也不會娶了方薔薇。
可是方薔薇在結婚生完孩子後,卻對夫妻這方面的事兒排斥的厲害,一次兩次的倒也罷了,她是長久的排斥。
那時候正值年輕氣盛的呼弘濟,連妻子懷^孕時都能忍得過去,卻不能容忍妻子的不再接納。
爲了平復這一心情,他就調去外地工作。
工作中接觸到一聲色犬馬,從開始的厭煩,到偶爾的放縱,那種純生理上的發泄,似乎也能得到一絲絲慰藉。
方薔薇全身僵硬的任呼弘濟這樣親着,眉心蹙的緊緊的,心中更是波濤起伏。
深吸口氣,她必須在這個家裡有地位,就必須讓呼弘濟對她有好感,她一直都知道呼弘濟對她不是沒好感,而是自己一直拒絕才讓他往外發展的。
輕闔上眼,身子還有些顫抖,在呼弘濟的懷中慢慢轉身,雙手摟在他的脖頸上,任他的親吻落在她的眼皮上眉心間。
呼弘濟的心情不是一般的激動,五十歲的男人,對這方面的渴望已經越來越淡,但是這個女人不一樣。
這是他的妻子,起初,壓在她身上,他的腦海裡全是蘇韻的影子。
可是這麼多年來,他在別的女人身上發泄時,看到的卻全是妻子的身影。
心中有些惱怒,有些不甘心,有些不想承認,但這卻是心底最深處的秘密。
“薇兒,可以嗎?”男人暗啞的嗓音中有着壓抑的感覺。
方薔薇的身子還在抖着,輕搖頭:“可是,是白天……”
這樣的話,聽在男的耳朵裡,不是拒絕的話,是完完全全的邀請。
狂喜襲上心頭,一把抱起懷裡的妻子往休息室的裡間走去。
休息室裡,窗簾被拉上,沒多久便傳出男人的粗*喘聲,夾雜着女人的低泣音……
良久,呼弘濟抱着累的睡着了的妻子,輕撫她白晰的肩背,真覺得自己這麼多年是暴殄天物了。
妻子雖然四十五歲了,但保養的好,身材依舊如年輕時一樣,這麼多年未曾造訪過的地方,也一如未生過孩子的處子般緊緻。
“薇兒,你先跟我去江城,等老爺子好一點,咱們接他們一起過去。那邊的房子,我讓小崔再收拾一下……”
呼弘濟看着妻子的睫毛一動一動的,心情就格外的好,別人都知道方薔薇是多麼的高貴優雅,卻只有他能看到她在他身下的綻放的嫵媚妖^嬈。
“你再睡會,我去看看老爺子……”呼弘濟說着起身穿衣服。
方薔薇卻是倏地伸手拽住了他,臉上還帶着獨有的紅暈小聲的抱怨:“我也去……”
“不累,嗯?”呼弘濟說着眸眼中又起了綠油油的火光。
方薔薇嬌嗔的瞪他一眼:“快點穿衣服。”
兩夫妻的和好速度之快,正應了那句,牀頭打架牀尾和。
呼弘濟穿好衣服之後方薔薇還在屋裡收拾頭髮。
等再出來時,臉上沒有方纔的嫵媚,又換上了慣有的淡然。
就是這樣的淡然,讓呼弘濟一直覺得有一種禁慾般的誘^惑,就像是道觀裡的仙姑一樣,特別有讓人壓在身下的衝動。
大手握上妻子的小手,一起走出休息室,人已經是春風滿面。
方薔薇走到走廊裡時就看到拿着手機一直在那裡打電話的郝貝,當下心頭一震,悄聲的問呼弘濟:“那個叫小瑜的孩子跟蘇韻都不會有事吧。”
呼弘濟點了下頭:“嗯,不會有事。”
“我想跟那孩子說一下,她這樣的情緒,很容易讓老爺子察覺到,要是讓老爺子知譜她又爲裴家的娃兒在鬧心,又得生氣了……”方薔薇表達了自己的想法。
呼弘濟一雙利眸似乎雷達一樣的掃過方薔薇:“你很喜歡這丫頭?”
方薔薇的身了一僵,屏息凝視,心臟咚咚跳動着,擡眸對上呼弘濟的一雙黑眸:“不可以喜歡嗎?蘇叔說家和萬事興,我只想做好你的後勤工作。”
呼弘濟輕笑了下:“你緊張什麼,我又沒說不讓你喜歡她,不過這丫頭倔着呢,你對她好,她也不一定領情的。”
方薔薇笑了笑:“沒事,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幹這種出力不討好的事了。”
這麼一句玩笑似的話,聽在呼弘濟的耳朵裡卻是變了味的。
也就是這兩天,他才知道妻子這些年在家裡過的什麼樣的日子。
他自己老孃和妹妹是什麼人,他能不清楚,再加上女兒——似乎也沒有站在過妻子身邊。
這麼一想,呼弘濟似乎能理解方薔薇會喜歡郝貝的原因了。
“去吧,但這事兒高度機密,你要告訴這丫頭,不許泄露。”呼弘濟說罷,先離開了。
方薔薇站在原地,長舒了一口氣,這才笑着走向郝貝。
“貝貝……”她輕喊着郝貝的名字,聲音中有些小心翼翼的討好的感覺。
郝貝還在跟裴靖東打電話,剛纔打通了小曦的電話,得知他們在機場,剛到京都。
她真想跟他們一起去找小瑜,但是她知道自己真沒有這個能力的。
“有事嗎?”郝貝聽到方薔薇喊她冰冷的回了三個字。
她對呼家的女人真沒有一點好感,雖然這個方薔薇對她也沒那麼壞,但是隻要是跟呼家有關的女人此時在她這兒都沒一個好東西。
方薔薇眼神中閃過一抹受傷的神色,走過來笑着說:“不用着急,來,坐下來,咱們說說話。”
郝貝沒心情陪她說話,可是伸手不打笑臉人,而且方薔薇的笑讓人很難拒絕的了。
坐在長椅上,方薔薇這纔開口:“其實算起來,小瑜那孩子還要管我叫一聲姑姥姥的,這些年我也一直沒回過家,也沒有見過這孩子……”
郝貝皺着眉頭聽,但聽着聽着就聽出點話外音來了。
激動的一把抓^住方薔薇的手腕小聲問:“你是不是知道他們在哪裡?”
方薔薇搖頭:“丫頭,總之你放心,不會有事的,你叔叔都保證過的,不會有事,不過這事兒,你不能告訴任何人,是高度機密,連孩子的父親也不能說……”
方薔薇丟下這麼一句話就離開了。
可是郝貝坐在這兒就不能淡定了。
不能說,不能跟裴靖東說。
伸手揉了下發疼的太陽穴,腦海裡們過一副副的畫面。
沒事兒,卻不知道在哪兒?連莫揚的爸爸都找不到一點點線索。
裴靖東能找得到嗎?
人會在哪裡?
莫揚說四合院的傭人說沈奶奶和裴爺爺去了廟裡住幾天。
然後裴二叔一行人就沒見人影了。
裴靖東的車子停在了AICE國際醫院的樓下,卻是讓守在這裡的屬於呼弘濟的人給攔了下來。
緊跟着郝貝就發現,她的手機又不能用了,就是那種打電話打不出去,沒有一點點信號的狀誠。
但她又能看到別人都在用手機。
腦海裡倏地閃過上次被強擄上車時的情景。
心中當下就踏實了,如果是那樣,小瑜和蘇韻阿姨他們不會有事的。
裴靖東的車子就停在醫院的樓下,不讓他進去,只能開走。
饒了一圈兒又開到地下停車場,拿出手機給郝貝打電話,卻是打不通的。
“爸爸,我想小^便。”裴黎曦小娃兒開口這麼說時,裴靖東指了一出角落裡道:“去那兒小^便就成了,快點……”
小娃兒點下頭,往爸爸說的那一處行去,半蹲下^身子,看到地上的灰塵上的一行字,小心的記在腦海裡,解開褲子,開始放水。
嘩啦啦的聲響後,寫在灰塵上的幾個字被澆成泥湯子,小娃兒這才穿好褲子,往爸爸的車子處行去。
小娃兒上了車,裴靖東虎眸輕眯的環視四周,而後把車子又開了出去。
路上,小娃兒從書包裡拿了紙了筆出來,在作業本上寫了下字問:“爸爸,你認識這個字不?”
“嗯。”是一個‘驚’字
“還有這個。”小娃兒用橡皮擦擦掉後又寫了個字。
“嗯。”是一個‘蟄’字。
“爸爸,我再給你畫個畫吧。”小娃兒寥寥幾筆,畫了一張畫,一條蛇,擡着頭,像是剛剛睡醒的樣子,一處棍子打在半中腰的地方上。
驚蟄,在每年二月初一前後這時天氣轉暖,漸有春雷,動物入冬藏伏在土中,不飲不食,稱爲“蟄”,而“驚蟄”即上天以打雷驚醒蟄居動物的日子。
裴靖東揉了下小娃兒的臉,虎眸中綻放出一種嗜血般的笑容來,這些連起來是一句話:【驚蟄,蛇打七寸。】
……
而郝貝呢,被呼弘濟以讓她照顧老爺子爲由,就讓她呆在病房裡。
郝貝主動的把手機卡交了出去,說怕輻射^到老爺子了。
這麼一呆就是三天。
三天裡,完全與世隔絕,根本就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翻天覆地的大事兒。
不過這三天,對於郝貝來說,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穫的,她跟老爺子講了好多小金魚的趣事兒,老爺子似乎也沒有那麼煩感了。
呼弘濟看郝貝這樣的配合,當下也是不相信的,還是讓人看着郝貝的,這丫頭還真是乖的跟只小白兔一樣。
而裴靖東如一隻無頭蒼蠅一樣的找着孩子和蘇韻的下落。
其實裴靖東也如外人所看到的那樣焦燥,他可悠閒着呢。
裴家的四合院裡,裴靖東坐在書房裡,看着電腦屏幕上傳輸過來的定位信息,繼而傳來郝貝的聲音。
“爺爺,你說說看,怎麼會有孩子這樣的可愛呢……”
“爺爺,我跟你說喲,咱不說別的,你說真心話,你喜歡小寶寶嗎?”
裴靖東輕笑了下,裴黎曦小娃兒則是不能淡定了。
“爸爸,小瑜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天天光聽媽媽說話有什麼用呀……
裴靖東輕笑一下:“不急,讓他在那裡好好的修身養性,過幾天接他回來。”
說起這個,裴靖東還得感謝郝貝的,不得不說,郝貝那顆小腦袋瓜子雖然有時候犯二,但關鍵時刻還是真管用的。
那天,裴靖東去醫院裡讓丁家的人給攔着不讓進郝貝,回去後,他就打電話給郝貝,卻不曾想手機是關機狀態。
可是就算是關機狀態,郝貝的手機也是有定位系統的。
他啓用了定位系統之後才發現,這女人竟然在他的系統上做了手腳。
原本只有定位功能的系統,被加入了一個即時錄音的功能。
而郝貝是把手機卡扣出來交給呼弘濟的,手機手機又被她隨意的扔在老他殺子病牀前的抽屜裡。
誰也想不到這裡面會有文章,如果不是裴靖東知道有定位系統,也不可能會聽到那裡面的錄音,就更加不可能知道這裡面的事情了。
故而,他每天都瘋狂的找關係,做出一副焦頭爛額的模樣,再然後就是回來休息,聽聽系統裡郝貝一天都做了什麼事,講了什麼話。
而此時,距離京都幾百裡遠的古老寺廟裡,裴爺爺,沈奶奶和裴二叔夫婦,真是過了好幾天的清苦日子。
山上沒有電,手機沒信號,吃的全都是素食,想下山吧,車子沒油了,幾個小和尚已經下山去灌油,卻是一去不回的節奏……
“紅國,你說,怎麼會車子就沒油了呢,明明咱們來的時候加滿的呀……”
那天是出了醫院之後,裴紅國接了一個電話後就說一起去山裡住幾天。
蘇韻也沒意見,兩人帶着小娃兒就開車來了這裡。
到地方之後,開始還開車在附近轉了轉,之後到了寺廟,裴紅國就說了,讓蘇韻好好的修身養性,把她的手機給沒收了。
連小瑜的手機也是裴紅國沒收的。
此時,裴紅國緊鎖着眉頭算着日子,當時接到的電話,並不是一般的電話。
電話的裡傳來看電腦報音,只說了一段話:“如果不想讓車子爆炸就往郊區開,去山中的寺廟裡,七天不許跟任何人聯繫,否則的話,後果自負。”
這個電話之後裴紅國就察覺出不對勁來,前後左右不同的角度,跟着幾輛看似沒有規則的車子,但實際觀察後就會發現,很有規律的跟蹤方法。
車上坐的是他最愛的妻子,還有裴家的後代,他不能讓車子出事,於是一路就往寺廟裡開去。
到了寺廟的山腳下的時候,那些車子才一輛輛的消失。
他只看了一眼手機當下就眼皮兒直跳,手機屏幕上閃爍着的一行數字,就好像是一種定時炸彈的跳動的數字一樣的。
見多識廣的裴紅國沒有讓這些嚇着,反倒是淡定了許多。
如果是綁架不會如此,如果是恐嚇也不會如此。
那麼剩下的只有一種可能,有什麼人,要利用他們的消失,弄出一些事情來。
細細想了想,他的工作單位,是請的年假,本來就說好了陪妻子去旅遊的。
妻子的單位,也早就有說好休假的事情。
所以這事兒肯定不是針對他們,而是針對小娃兒——那麼就是針對裴靖東的。
侄子是軍人,又從事過特種軍種的各種實戰,也許正在做什麼事。
所以裴紅國穩兵不動的,收了妻子和小娃兒的手機,就這麼帶着他們在山裡安心的住了下來。
“快了,等小和尚們把油弄來了,我們就能回去了,你看看你急什麼,小瑜都比你淡定……”
裴紅國好生的安撫着妻子,心中卻是不一天比一天焦燥的。
蘇韻不高興的抱怨着:“什麼呀,小瑜都跟我說了八百次了,說二爺爺太壞了,不讓他回去找媽媽……”
裴紅國笑了笑,兩夫妻在這兒說着話。
而後面的禪院裡,裴瑾瑜小娃兒拿着根樹枝挑着地上的螞蟻自言自語:“小螞蟻呀小螞蟻,你說俺爸爸媽媽什麼時候才能來接俺呀……”
“小螞蟻呀小螞蟻,你說怎麼有人那麼奇葩這樣綁架人呢……會是誰呢?”
說罷小傢伙竟然一爬一爬的爬到院中的一顆高樹上,就這麼看呀看呀。
爬樹這事還是最近幾天讓一個小師傅幫着忙才學會的。
越爬越高,就爲了能看得遠點。
這座寺廟來的人不多,但這幾天,從裴瑾瑜小娃兒爬上樹開始,一直都有一輛黑色的皮卡車停在寺廟的外面。
小娃兒在樹上還看到過,車子裡裡面走出來一個男人,長的很高大,時不時的拿着望遠鏡往這裡面看,估計能看到他。
可是小娃兒就是眼神再好使,也沒辦法看到那個男人長什麼模樣,只是依稀看得出來,長的像爸爸那樣高大威武的……
但是今天……
咦!那輛黑色的皮卡車竟然開走了……
裴瑾瑜小娃兒揉了下眼,他好像還看到那開車的人伸出胳膊揮了下手,這是在給他告別的意思嗎?
小娃兒歡快極了,像只小猴子一樣利索的從樹上爬下來就衝前院去找二爺爺了。
“二爺爺二爺爺,快給我手機了,可以回家了……”
裴瑾瑜小娃兒這話剛剛說完,便有一個小師傅走了過來說:“施主,您要的汽油已送到。”
待小師傅一走,裴紅國才急忙的去屋裡把手機拿出來。
一開機,果真,三個手機同時恢復到有信號的模式。
蘇韻笑眯眯的抱着小娃兒親了又親:“哎喲喲,小寶貝可真是越來越聰明瞭,跟你爸爸小時候一樣的鬼靈精着呢。”
裴紅國則是傻眼了:“韻兒,你都知道?”聲音有點哽咽,他原本是想不讓妻子知道的,可是沒想到,妻子知道了,卻沒有告訴他。
蘇韻眉開眼笑,妖^豔的眸子閃着興奮的點了頭:“廢話,就你接電話時,說話的聲都變了,我能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