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無天日的環境裡,特別容易讓人產生害怕的情緒,莫子諾緊貼着蘇雲璟,蘇雲璟也不知道到底過了多少時間,但是每過一秒,恐怖便增加一分。
“小云,你說這些人會殺了我嗎。”莫子諾略帶着顫音的聲音在黑暗中格外明顯。
蘇雲璟搖了搖頭:“不會的,別怕,我在,不會讓他們傷害你的,你爸爸馬上會來救我們的。”
事實上,蘇雲璟心裡也沒底,不知道莫厲衍什麼時候會來,可是這個時候,如果她都亂了,莫子諾該怎麼呢,所以她讓莫子諾睡一會兒,自己卻不敢睡,直到外面的門被推開, 有人凶神惡煞的給他們送了飯進來。
蘇雲璟懇求道:“大哥,能不能給小孩子鬆一下綁,讓他活動活動,順便給我們喂點飯,一個小孩子而已,不會有什麼問題的。可不可以。”
“真是麻煩。”那人罵罵咧咧的,可看莫子諾那麼小的孩子,還在瑟瑟發抖,還是幫他鬆了綁,蘇雲璟說了聲謝謝,那人哈哈大笑:“你真有意思,綁了你們竟然還對我們說謝謝,行了,趕緊吃,待會兒馬上有人進來收盤子,別說我們虧待了你們。”
蘇雲璟點點頭,等那人一走,莫子諾便動手解開了蘇雲璟眼睛上面的布條,他一個人是沒辦法解開她身上綁着的繩子的,可能讓他們看到彼此, 已經是萬幸了。
看到莫子諾身上沒什麼傷,蘇雲璟頓時鬆了一口氣,手上的手機已經被他們收走了,現在什麼地方,也不知道,但是蘇雲璟聽到了火車隆隆的轟鳴聲,就說明這邊有鐵軌,屋子裡還有一扇窗戶,莫子諾跑過去把窗戶打開,明亮的光亮驟然照射而入,蘇雲璟痛苦的閉上了眼睛,莫子諾也是,好一會兒才慢慢適應了。
他們正在廢棄的一片工廠內,工廠外面就是一條主馬路,還能看到有車子穿梭而過。
蘇雲璟看了眼地上的小碗,吩咐莫子諾:“快,子諾,把其中一個碗藏起來,然後咱們一起把飯吃了。”
等十五分鐘那些人進來收碗筷的時候,他們已經把碗裡的食物全部吃乾淨了,碗也整齊的疊在了一起,窗戶也全部回了原位,屋內依舊黑俊俊的,莫子諾貼着蘇雲璟,害怕的瑟瑟發抖。
那些人又進來要綁莫子諾,蘇雲璟忙不迭在一起懇求:“大哥,你們綁着我就行,孩子也跑不了,別讓他受罪了,求求你們了。”
男人嗤笑了一聲,到底沒有綁莫子諾,不過從外面把門鎖上了,也是諒莫子諾沒有辦法。
不過等人走後沒多久,蘇雲璟便吩咐莫子諾過去,悄悄把碗給打破了,很輕的聲音,不至於驚動外面的人,然後自己拿着那破碎的碗片,動手割起繩子來,繩子劃破了她的手,她感到了疼,卻不敢有任何的停頓,反而是加快了動作,割得更快了。
等割開了手上的繩子又割腳上的繩子,然後便拉着莫子諾朝窗子邊上跑去。
蘇雲璟雙手血肉模糊,看的莫子諾都嚇哭了:“小云,你怎麼樣,沒事吧,疼不疼。”
蘇雲璟搖頭:“不疼,子諾,別哭,沒事的,男子漢要堅強知不知道,走,我們馬上離開。”
莫子諾身子小,蘇雲璟就費勁的幫他抱上窗戶,給遞了出去,可是等她要出去的時候,外面卻響起了腳步聲,緊接着,是有人開鎖的聲音。
蘇雲璟嚇了一跳,莫子諾還在外面催促:“小云,你快點啊,小云。”
可是外面的開門聲就像是催命符,也響在耳邊,看着莫子諾那天真可愛的小臉,蘇雲璟搖了搖頭:“來不及了,子諾,你聽我說,你馬上找個地方躲好,千萬不要被人找到了,然後找機會跑到大馬路上去,知不知道,自己注意小心,快點!”
後面的門已經打開了,蘇雲璟在最後一刻關上了窗戶,進來的正是九哥,一看到蘇雲璟一個人站在窗邊,他就發了火,衝着身後人喊道:“那個小鬼呢,去哪裡了。”緊接着就一巴掌對着身後的人扇了過去。
“跑了,九哥,那小鬼肯定是從這窗戶跑出去了。”
“那還不去拍。廢物,飯桶!” 那男人一腳踹在了身後人的屁股上面,狠罵了幾句,然後衝着蘇雲璟走近,又一巴掌扇在了蘇雲璟的臉上,頓時把蘇雲璟打的摔在了身上,她捂着臉,聽那人罵:“媽的,臭婊子,竟然跟老子玩這一套,行,就讓你看看,那臭小鬼最好不要被我抓到不然看我怎麼收拾他。”
蘇雲璟疼的說不出話來,心裡卻一陣又一陣的發緊,暗暗祈禱,子諾一定要平安,子諾一定要跑得快啊……
叫做九哥的男人生氣的在原地打轉兒,不時想踢蘇雲璟一腳,但是蘇雲璟擡頭, 用黑的發亮的眼神瞪着他,他那腳提起來了,連罵了好幾個操,最後到底是沒有踩下去。
這時候,外面有人匆匆進來找他,在他耳邊耳語了幾句,緊接着,那九哥便眸色一緊,擡腿離開了,不過離開前,警告衆人:“你們把這臭娘們給我看好了知道沒有,要是讓這人再跑了,我讓你們吃不了兜着走。”
“是!”
九哥走了,門又被鎖上了,蘇雲璟貼着牆壁,擦拭着嘴角流出來的鮮血,心底卻害怕不已。
萬一莫子諾被他們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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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沈卓然一個人,單槍匹馬殺到了這裡, 車子直接衝了進來,但是立刻就被人團團圍住。
沈卓然憤怒的看着他們:“九哥呢,讓他出來見我。”
九哥冷笑的聲音從後面傳來:“好大的口氣啊,我倒是想看看,到底是誰這麼着急見我啊。”
“你收了別人多少錢,也給你多少,立刻把人給我放了。”
“放了?誰?”
沈卓然生氣:“被你抓來的那些人。”
“被我抓來的那些人是什麼人。”九哥玩世不恭的口吻,一屁股坐在後面的椅子上面,架起了自己的左腳,完全的痞子模樣。
沈卓然的雙眸赤紅:“我沒時間跟你廢話,把章寧寧和付倩如要你抓的人,立刻給我放了!”
“你跟章寧寧付倩如又是什麼關係呢。”
“這是我們之間的事情,不用跟你解釋,你只要把人放了就行, 她給你多少錢?五十萬?我現在也可以給你,只要你把人放了。”
“呵呵,我還真沒看出來,那個臭婊子那麼值錢,這麼多人搶着給我送錢啊。五十萬?謝謝你啊,可惜我現在看不上眼了,要是你能給我一千萬的話,我說不定還能考慮考慮。”
“一千萬?”沈卓然勃然大怒,“你這是獅子大開口啊。”
“給不起啊,那就不給了唄,咱們也不稀罕不是,走吧,不送。”九哥哈哈大笑一聲,就叫人送客了。
沈卓然眼看着他要走,立刻衝上去,狠狠給了他一拳頭,九哥後腦勺被人襲擊,打的發懵,回頭瞪着沈卓然,一聲令下:“混蛋,竟然敢跟我動手,把人給我也抓進去。”
蘇雲璟沒想到,沈卓然竟然也會被抓進來,不由詫異的看着他。
沈卓然一看到蘇雲璟,立刻想上前與她說話,可惜後面的人壓着他,動彈不得,兩人被關到了地下牢房裡,一人一間,看得到,卻又觸摸不到。
看着她高高腫起的臉龐,沈卓然懊惱極了,卻又不忘關心:“雲璟,你怎麼樣,沒事吧。”
蘇雲璟搖頭:“我沒事,你呢,怎麼也會被抓進來。”
“我不放心你,過來看看。”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蘇雲璟皺了皺眉,“誰告訴你的。”
沈卓然一愣,還來不及回答,就聽到外面有人喊:“大哥,沒找到那小鬼,也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現在要怎麼辦,萬一他找人過來……”
沒找到嗎。蘇雲璟背靠着牆壁,心稍稍放鬆,只希望莫厲衍快點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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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子諾聽蘇雲璟的話,知道有人出來找自己後,就找了個地方快速躲了起來,根本就沒有跑遠,那些人出去追他,自然是追不到的,然後他等天黑之後,才一個人偷偷跑出去。
路很黑,他一個人跑,很害怕,跑着跑着還摔倒了,膝蓋也被磕頭了,他想哭,可是一想到小云,她還在等着他去找人來救,他就知道自己不能哭,外面的馬路上面有路燈,很亮,他就一個人拼命朝着光亮的地方跑去,不敢停下來,哪怕跌的一身是傷,也不敢稍有停頓。
直到來到外面的大馬路上,他被外面的鐵絲網絆倒,摔在地上,腿上劃了一道好的的口子,鮮血四溢,他卻咬着牙,不敢哭。
迎面開來一輛車子,喬律開着,車速極快,等看到地上坐着個孩子的時候,嚇得心臟都要停了,趕緊猛打方向盤,幸好旁邊根本沒有車子, 車子危險的停在了一邊。
莫厲衍的身體被狠狠甩了出去,車子前面的安全氣囊都彈了出來,扭頭一看,看到地上的孩子後,他呼吸一窒,顧不得身上的疼痛,立刻推門下車。
喬律也看到了,緊跟而來。
急促的叫不上在身前響起,莫子諾以爲是有人來追他了,小小的身體瑟瑟發抖,待看清來人後,先是不敢置信,可是莫厲衍並沒有消失,而是蹲在了他的面前,看他的腿傷,莫子諾一直強忍着的情緒,終於如洪水決堤般,崩潰了,他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爸爸,爸爸——”
“好了,沒事了,沒事了!”莫厲衍還是第一次如此重的擁抱莫子諾,感受着他身體的顫抖,他一顆心也是狂跳不止。
莫子諾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但是也沒忘了蘇雲璟,等莫厲衍把他抱上車之後,立刻抓着莫子諾的胳膊道:“爸爸,小云還在他們手上,你要想辦法救小云啊。”
莫厲衍點頭:“我知道,你別怕,沒事的,我們現在就去救小云。”
莫厲衍用剪刀剪開了自己昂貴的西裝,綁在莫子諾的腿上,喬律通知了後面的車子跟上來,沒多久,車子就到了,莫厲衍的低聲對莫子諾道:“乖,你先跟他們去醫院,我會把小云帶回來的。”
莫子諾的眼裡滿是淚水,雖然害怕,但還是懂事的點了點頭,手指着那邊黑暗的區域說:“爸爸,他們就在那裡面,你也要小心。”
“好。”莫厲衍的臉上極盡溫柔之神色,認識這麼多年,喬律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溫柔的對待莫子諾,可是溫柔的另一面就是暴虐,越是溫柔,越是暴虐。
黑暗中,黑色的車子無聲的帶着莫子諾趕往醫院。
三輛捷豹靜靜的排在一起,每一輛都是經過特殊的改裝,安裝了防彈玻璃,牢不可破。
喬律和莫厲衍站在車邊,望着莫子諾剛剛手指的那片黑色的區域,喬律靜靜點了一根菸,啪嗒一聲,幽藍色的火焰靜靜的在黑暗中亮起,像一朵盛開在彼岸的幽蓮,透着令人心驚的寒光,喬律也給莫厲衍點了一根菸,相對無言,靜靜的抽着,火星在指尖明滅,香菸差不多燃到底的時候,才聽到喬律幽幽開口,聲音沉得像是來自地獄:“都準備好了,只要你一聲令下,我保證他們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莫厲衍吐出最後一個淡青色的菸圈,將香菸踩滅在地上,今夜星光暗淡,他陰冷的笑容在黑暗中格外的驚心動魄:“動手吧,只要留下那個活口,等我親口來處理。”
“行。”喬律手一揮,車上立刻整齊劃一下來下來八個穿着黑色勁裝的男人,幽魅如影子,腰間別着一把消音式手槍,喬律淡淡揮手:“去吧。給你們兩個小時。”
夜的黑,用血染。這是一場靜靜的屠殺。
根本來不及給人反抗的機會,甚至是連對方的身影都沒看見, 這些人,就無聲無息的離開了這個世界。
九哥從黑暗中驚醒,叫了幾聲,外面寂靜的沒有一點回音,一股不好的預感從心底升起,急忙穿上鞋去開門,結果門一開,兩把黑色的手槍便靜靜的抵在了他的腦袋上面,他嚇得立刻舉起了雙手,慢慢往後退,隨後,腰間也悄無聲息的多了兩把手槍,他甚至不知道,這些人到底是怎麼進來的,自然更加不知道外面到底是什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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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厲衍的人,在地下室發現了蘇雲璟。她蜷縮在角落裡,沈卓然在她對面,背脊站的挺直,看到人衝進來的那一刻,蘇雲璟和沈卓然同時有了反應,蘇雲璟是緊張害怕的,沈卓然是防禦的。
但是隨後看到走在後面的男人身影時,蘇雲璟覺得腳下一軟,一直以來強撐的力氣,像是瞬間從腳下流失,她背靠着牆壁的身體,緩緩的下滑,最後任由莫厲衍靜靜的將她抱住。
靠在莫厲衍的懷裡,聽着他強有力的心跳,蘇雲璟知道自己安全了,情緒一鬆,頓時淚如泉涌。
莫厲衍抱緊了她的身體,輕聲低語:“沒事了,我帶你出去。”
蘇雲璟點點頭,溼熱的淚水流淌在莫厲衍的脖間。
沈卓然眼睜睜看着莫厲衍將人帶走,喬律吹了聲自己的消音手槍,無比同情的看着還在牢裡的沈卓然,大手一揮,立刻有人將沈卓然也給放了。
沈卓然看着喬律,喬律也看着他,然後用同情的語氣道:“不用看了,你也可以走了。”
莫厲衍將蘇雲璟抱到了其中一輛捷豹上面,盯着她紅腫的臉龐,在她身上蓋了件外套,蘇雲璟在他轉身之際反手抓住他的手:“子諾跑出去了,有沒有事情,你找到他了嗎。”
“已經找到了,”莫厲衍點頭,“送去醫院了,沒事,你在這裡等我一下,我進去拿個東西,馬上就出來。”
蘇雲璟聽到莫子諾沒事了,纔算數徹底放了心,隨後不忘叮囑:“那你自己小心點啊。”
莫厲衍輕點了一下頭,吩咐人守在車邊,自己又進去了。
九哥原名張久,也算是混過兩年黑道的,一看就知道這些人來路特別厲害,很不好惹,再看到自己外面的那些兄弟就這麼悄無聲息的被解決了,也知道自己這次麻煩了,所以立刻就給他們跪下了:“各位大哥,各位英雄好漢,你們到底是誰,想幹什麼,求求你們,放了我吧,放過我吧。”
莫厲衍黑色的皮鞋,踩在地板上面,發出踏踏的聲響,像是扣在人心絃上面,重重的,九哥心顫着,擡頭,莫厲衍的殺氣不加掩飾,低頭看着匍匐到自己腳邊的男人,冷笑了一聲:“知道我是誰嗎。”
九哥一臉茫然,莫厲衍乾脆蹲了下來,與他平視:“不是想要錢嗎,我就是給你來送錢的人。”
“你……你是莫厲衍……”九哥的聲音在顫抖。
莫厲衍淡淡輕笑了一聲:“還不算太笨,那知道現在要怎麼做嗎。”
“對不起,我錯了,對不起,我錯了。”九哥立刻對着莫厲衍磕頭。
喬律走過來,看着他呵呵笑:“沒骨氣的東西,要錢的時候不是很囂張嗎,怎麼立刻就成了軟骨頭了。”
九哥都要哭了,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惹了什麼樣的人,只不過是拿了章寧寧的錢,章寧寧又說那他綁的人很有錢,可以再賺一筆,他哪裡知道,會把自己葬送在這上面。
喬律搖頭:“連自己惹了什麼人都不知道,還敢獅子大開口,真是到了閻王那裡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死的。”
九哥屁滾尿流,想去抱莫厲衍的大腿,卻被莫厲衍一把嫌惡的踢開,然後拿着手槍, 靜靜的朝他雙手雙腳開了四槍,九哥殺豬般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響起。
沈卓然站在門邊,眼看着莫厲衍出手,神色諱莫如深。
“好了,你先走吧,剩下的事情我會處理的,我定然讓他求生不能,求死不能。”
莫厲衍沒說話,轉身離開了,門邊,與沈卓然錯身而過,莫厲衍卻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他,與他擦肩而過,挺拔的背影融入夜幕之中。
車上,蘇雲璟累的睡着了, 臉上仍有淚意。
莫厲衍悄無聲息的上了車,將她攬入懷裡,手一揚,車子便無聲無息啓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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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
莫子諾和蘇雲璟在一個病房裡,莫子諾腿上的傷經過包紮處理,看起來精神還不錯,蘇雲璟打了吊針,沒多久就悠悠轉醒。
莫子諾喝着奶茶,看到蘇雲璟的睫毛顫了顫,便欣喜的叫出了聲:“小云,你醒了。”
那邊莫厲衍剛在打電話,聽到莫子諾的叫聲,跟着轉過了頭,結束了通話。
“小云,你怎麼樣,餓不餓,要不要吃點什麼。”莫子諾的腳還半吊在空中,但是已經把懷中的零食,不斷的遞給蘇雲璟:“小云,吃這個吧,這個好,我爸爸說補血。”
蘇雲璟聽着莫子諾中氣十足的聲音,總算笑了笑:“我不吃,你吃吧,子諾。”
“那你肚子有沒有不舒服,臉還疼嗎。”
“我不疼了,你的腳怎麼回事,疼嗎。”
“也不疼了。”莫子諾搖頭,“醫生說了,是皮外傷,不礙事的。”
莫厲衍走到了蘇雲璟的牀邊,高冷的臉上看不出情緒來,但是那個眼神,叫蘇雲璟只看一眼,便覺得安心:“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要不要吃點東西。”莫厲衍點了點頭,沒想到竟然說出了跟莫子諾一樣的話來,蘇雲璟莞爾,肚子真的有些餓了,所以羞澀的笑了笑:“好。”
“那你等着,我去給你買。”
莫子諾立刻在旁邊補充:“爸爸,我要吃肯德基,別忘了給我也買一份。”
莫厲衍沒答應,走了。
蘇雲璟跟莫子諾交談了一會兒,有穿着白大褂的醫生進來了,蘇雲璟一擡頭,就看到是沈卓然站在自己面前,衝他笑了笑:“卓然,你沒事就好了。”
沈卓然面色平靜,眼底卻又許多掩藏的情緒,見她沒事,也鬆了一口氣,他已經問過醫生她的情況,醫生說肚子裡的孩子沒事,他不知道自己該高興還是難過,但是莫厲衍,這個男人,不簡單卻是真的,而且殺人不見血的動作,更是讓人心驚。
章寧寧和付倩如,已經被帶走了。
沒有任何的消息。
他在病房裡跟蘇雲璟說了一會兒話,就離開了,但是在外面,沒有走遠。
莫厲衍踏出電梯的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牆邊的沈卓然。
明明是在等他,他卻像是沒看到一般,徑直走了過去,這時候,沈卓然卻是沉不住氣了,直接伸手攔住了莫厲衍的去路:“莫厲衍,我們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