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冰清卻沒有動,而是一直望着他的背影,母親入獄後,她聽到的第一句,讓她感覺到溫暖的話,竟然是出自他的口中,她忽然覺得鼻頭有些發酸。
直到顧鴻的背影消失不見,她才邁動腳步,去療養院的總服務檯,她這次是來辦理出院手續的,因爲她知道她已經不需要任何的療養了。
三月中旬,馬修遠的工作室公開招聘一名作家經紀人,要求很高,其中一條就阻擋了無數應聘者的腳步,那就是應聘者本人需要對美國有生活的經歷。
因爲程寧靜的懷孕的月份已經大了,無法在繼續工作。
而且馬修遠決定去美國,去他和程寧靜當初一起選好的那個小鎮上去修養,並且在哪裡開一個新的工作室,以後工作重心也會在那裡展開。
綜合這兩個原因,程寧靜就辭去了馬修遠經紀人的職務,專心在家裡養胎。
顧冰清是在網上看到這消息的,她立刻心動了,對於馬修遠工作室提出的條件,她完全符合,她想去那裡應聘這個工作。
一是因爲,她覺得是馬修遠將她從生死線上拉回來的,雖然是以一種很不友好的方式,二是,她覺得,她虧欠馬修遠的,因爲她佔據原本屬於他的父愛長達二十多年,三是她也需要工作,依次來打發時間。
當馬修遠知道最後應聘成功的人是顧冰清的時候,並沒有多少吃驚,而是選擇了欣然接受,畢竟是他知道的人,而不是一個陌生人。
在和程寧靜告別了之後,馬修遠直接啓程去了美國,他告訴程寧靜,說不定哪天他就會回來了。
只是,他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就是,說不定哪天他就直接永遠的離開了!
三月中旬,A市再次舉辦了一場轟動全城的婚禮,那就是司徒家二公子司徒臣和憶江南的老闆南音喜結良緣了。
不同於司徒昊的婚禮,他們的婚禮是在一個巨大的遊輪上舉辦的,邀請了A市很多有頭面的人物,
據有幸去參加婚禮的人回來誇張的表情,還是溢美之詞,就能知道這場婚禮舉辦的多麼浪漫唯美,
讓衆多的人都豔羨不已。
應司徒老爺子的要求,結婚後的南音和司徒臣會住在錦繡莊園,一大家子人可以團聚在一起生活。
經過幾個月的精心呵護,現在的司徒苡已經完全脫離了保溫箱,變得白白嫩嫩的,十分的可愛,讓司徒家一大家子人都愛不釋手。
但是簡雲薇卻越來越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就是司徒苡剛出生的時候,如果有人逗弄她,她高興的時候還會笑一下,但是現在她都已經六個月打了,卻幾乎沒有了明顯的笑和快樂情緒的表達。
對待別人也就罷了,但是對待她這個母親,卻也沒有明顯的區別對待。
簡雲薇開始擔心起來,她之前查過很多關於早產兒的資料,現在司徒苡的這個情況和自閉症的情況很是相似。
她將這個情況立刻告訴了司徒昊,司徒昊也非常擔心,兩人帶着司徒苡奔赴國外。
因爲在關於自閉症這一方面,美國足足比華夏先進了幾十年。
經過醫生周密的檢查,最終將給司徒苡確診爲,她患上了自閉症,但是幸好,她發現在特別早,六個月就確診。
這對於自閉症來說,擁着最佳的治療改善時間。
簡雲薇覺得更加對不起這個女兒,她覺得都是自己的錯,沒有保護好這個女兒,讓她過早的來到這個世界上,才患上了這樣的病。
司徒昊不斷的勸慰她,他必須讓她先建立起一個良好的心態,然後才能更好的幫助司徒苡恢復正常。
不同於司徒苡的自閉,也是辰辰爲了安慰簡雲薇,逐漸在她的面前展示出他的天分。
比如十歲的時候已經連連跳級,上了初中,一年後,進入高中,兩年後上了大學,而在他十八歲的時候,已經拿到了雙碩士的學位。
這還是在和司徒昊的商量下極力壓制着進行的。
簡雲薇面對兒子的飛速成長,只能用目瞪口呆來形容。
而在他十八歲這一年,他直接被司徒昊扔進了大熔爐——部隊裡去鍛鍊了。
當然,這也是經過辰辰同意的,他在自己幼時兩次被綁架的時候就曾經發過
誓,以後一定要好好鍛鍊身體,雖說不要變得有多強,但是最起碼有自保的能力,而不是每次都是弱不禁風的成爲別人手中的把柄,等着自己的人來救他。
雖然辰辰志不在此,但是既可以鍛鍊自己,又可以爲國家效力,他還是很滿意的。
同樣的,也是在他十八歲這一年,他正式以陳先生的身份和他的組織裡的成員見了面,包括他的組織在歐洲的總負責人,他最志同道合的朋友雷蒙戴維斯。
當然,雷蒙戴維斯看到他的真容的時候,整個人處於極度崩潰的狀態,時間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難道說當初他是輸給了一個只有五歲的孩子?
經過十幾年的發展,辰辰的組織在道上已經十分具有威望,雖然不是最厲害的,但是卻依舊是最神秘的。
而辰辰,卻在自己進入部隊的那一天,斬斷了和組織的所有聯繫,他將組織交給了他最信任的兩個人,雷蒙和高嶼。
進入部隊三個月後,他就被選入了精英特戰隊,進行更加殘酷的訓練,但是也讓他經歷了他人生中第一次血的洗禮……
……
又過了兩年。
A市的一個公園夜市內,夜風微涼,夜色如醉。
上百家各具特色的夜市連在一起,圍繞着公園一個大的公衆舞臺成扇形擺開,每到傍晚的時刻,這裡都熱鬧非凡。
喝酒聲,吆喝聲,連成一片。
司徒辰坐在靠近舞臺,但是又最靠邊的一張桌子上。
他穿着最普通的衣服,頭上帶着一頂清涼的帽子,是來A市的遊客經常帶的那種帽子,可以遮住大半面容。
他的桌子上有幾個涼菜和一瓶啤酒,但是他都沒有動,只是靜靜的坐着,似乎對周圍的一切都充耳不聞。
直到一名抱着吉他的女歌手登上了舞臺,他整個人才猛的震動了一下。
他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女孩子,她的面容和那個滿身是血倒在他懷裡的人有幾分相似,更是那個人在即將斷氣時卻仍堅持着塞進他手裡那張照片上的面孔一模一樣。
只是,真人比照片更加的青春靈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