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凌菲一副心急如焚的樣子,厲正霖感到一種莫名的愧疚,“菲兒,你別焦急,孩子的事……我已經有點眉目了。”
凌菲面上一喜,激動地抓住厲正霖的手問道:“那孩子在哪?她在誰手裡?”
厲正霖沉聲說道:“現在還不確定,我需要點時間去查證,你們不要輕舉妄動,免得打草驚蛇。”
厲美琳問道:“家裡那個小女嬰的親生母親是誰查出來了嗎?”她倒了杯茶遞過去給厲正霖。
厲正霖接過,小抿了一口,然後看着厲美琳欲言又止地道:“姐,以前姐夫的身邊是不是有個叫做Sherry的女秘書?”
厲美琳瞬間變臉,咬牙切齒地道:“她勾引過你姐夫,被我開除了。”
厲正霖猶豫了下,說道:“Sherry被你開除之後,就一直沒有再出來工作,她在郊外租了一幢別墅,僱了一個保姆,從去年5月到今年1月,她一直呆在別墅裡養胎,養胎這段時間,她的帳上每個月都會收到一筆錢,菲兒生產住院那段時間,她曾大着肚子去過菲兒住的那家醫院,之後就沒見她再出來,醫院那邊也沒有她的生產記錄。”
厲美琳一臉震驚,“所以你懷疑家裡的那個孩子是她的?”
厲正霖點點頭。
凌菲氣憤地道:“那她爲什麼要把我的孩子跟她的孩子調換?我跟她無怨無仇,她爲什麼要這麼做?”
厲美琳斬釘截鐵地道:“Sherry的背後肯定有人指使。”
凌菲問道:“媽咪,你說會不會是爹地……”
厲美琳連忙矢口否認道:“不,不可能,你爹地的爲人我很清楚,他不會做這種事,Sherry的年齡跟你差不多,他不可能會找一個跟你一樣大的女人給他生孩子,而且去年5月份的時候,他的癌症就已經很嚴重了,那個時候他忙着做治療,哪還有心思去玩女人,造孩子。”
厲正霖:“那姐夫家裡面還有沒有其他親人?”
厲美琳:“沒有,他父母都是獨生子女,只生了他一個。”
凌菲:“小舅舅,那個Sherry現在在哪?”
厲正霖:“Sherry失蹤了,找不到她的人。”
凌菲又問:“Sherry的家人也不知道她在哪嗎?”
厲正霖嘆了一聲,“Sherry沒有家人,她是個孤兒,從小在美國長大。”
厲美琳一籌未展,捶打着自己的額頭。
凌菲唉聲嘆氣地自言自語道:“到底是誰做的?是誰在報復我們?”
凌薇來到知味記,就直接向樓上厲正霖的專用包廂走去,到包廂門口的時候,恰巧遇到從洗手間回來的溫明瑞和艾森,艾森和溫明瑞勾肩搭背有說有笑的,樣子看起來很熟絡。
凌薇一臉驚奇地看着他們。
溫明瑞甩掉艾森搭在他肩上的手,對凌薇微微頷首道:“你來了。”
凌薇點點頭,問道:“你跟我弟弟,很熟?”
溫明瑞瞥了艾森一眼,咬牙切齒地道:“不熟。”說罷,轉身推門走進了包廂內。
凌薇跟在他身後也進了包廂。
艾森沒有跟着他們一起進去,他倚靠在走廊的牆壁上拿着手機發短信。
凌菲看到溫明瑞和凌薇一前一後地走進來,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起來,目光如炬地瞪着凌薇。
凌薇坦然地迎向她的目光,脣角掛着似有若
無的微笑,大搖大擺地向他們走過去,拉開椅子坐到厲正霖身邊,自然而然地拿起厲正霖面前的茶杯,正欲要一口灌下去,突然想起孕婦喝茶對寶寶不好,她只好把茶杯放下,直勾勾地看着厲正霖道:“老公,我口好渴。”
厲正霖知道她不喜歡喝茶,忙起身走到酒櫃前,開了一瓶他珍藏的紅酒,倒了一杯紅酒給她。
凌薇搖搖頭道:“我不能喝酒。”酒精對胎兒的影響很大。
厲正霖:“那喝果汁?”
凌薇:“是現榨的嗎?”
厲正霖:“我先問一下廚房那邊有什麼新鮮的水果吧。”
凌薇:“不用了,給我一杯白開水就行了。”
凌菲翻了個白眼,陰陽怪氣地道:“真矯情!”
凌薇冷冷地回道:“我就矯情你管得着嗎?”
“溫明瑞,你死了啊,人家欺負你老婆,你坐在一邊吭都不吭一聲,真不知道要你有什麼用?”凌菲莫明其妙地衝溫明瑞發起火來。
溫明瑞:“不作不會死。”
凌菲氣得站起身想跟他幹架,厲美琳一把把她拽坐到椅子上,“凌菲,你整天鬧什麼鬧,就不能改改你這臭脾氣?把所有人都得罪了你才甘心是不是?”
凌菲吼道:“我做什麼你們都說我不對,凌薇呢,你們爲什麼不說她,難道她做什麼都是對的?”
凌薇:“凌菲,你老是揪着我不放有意思嗎?”
凌菲:“凌薇,誰揪着你不放了,你以爲你是誰?”
厲正霖:“小薇……”
厲美琳:“菲兒……”
凌薇和凌菲你哼我一下,我哼你一聲,然後分別扭開頭,誰也不理誰?
艾森款款地走進來,邊走邊好奇地問道:“發生什麼事了?你們剛纔在吵什麼?姐,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沒有。”凌薇不欲多說,她跟凌菲的問題一言難盡,她不想讓艾森摻合進來,忙轉移話題道,“快過來坐,你喜歡吃什麼,隨便點,肚子餓不餓?打算過來這邊呆幾天?訂了酒店沒有?要不要去我們那邊跟我們一起住?”
席間,凌薇一直在跟艾森閒話家常,厲正霖時不時地插幾句,順便不動聲色地打探艾森這些年的情況。
艾森從容應對,巧妙地回答他的提問,讓人抓不住一絲把柄。
厲美琳搖晃着酒杯,只聽不說,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凌菲難得保持起了沉默。
溫明瑞從始至終都是安靜的。
一頓飯,吃得有驚無險。
飯後,溫明瑞接到溫母打來的電話,說孩子在家裡哭鬧不停,怎麼哄都哄不住。
溫明瑞擔心孩子,提出了告辭。
凌菲撇撇嘴,不屑地冷哼道:“一個野種,值得你這麼寶貝?不知道的還以爲她是你的私生女呢?”
溫明瑞一本正經地道:“她是你妹妹,不是我的私生女。”
凌菲氣呼呼地道:“我沒有妹妹。”
溫明瑞懶得跟她吵,起身擡腿便走。
凌菲向厲美琳告狀道:“媽,你看他……”
厲美琳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怒瞪着凌菲道:“我看你們還是離婚算了,整天就知道吵吵吵,我都快被你們煩死了。”
凌菲突然問道:“小舅舅,你們男人是不是都喜歡吃着碗裡的看着鍋裡的?”
這個問題問得好,凌薇饒有興
趣地看着厲正霖。
厲正霖沉吟道:“男人都喜歡溫柔、賢惠、乖巧、聽話的女人,而且男人很在乎面子,聰明的女人要懂得在外面給自己的男人留點面子,而不是事事要強,蠻不講理。”
凌菲嘴一扁,委屈地道:“他又不喜歡我,我幹嘛要給他留面子?”
厲正霖:“結婚了就應該好好過日子。”
凌菲被氣跑了。
厲美琳嘆了一聲,沒有去追她,平時太慣着她了,要什麼幾乎都滿足她,以致養成了她的公主脾氣,她要是碰到的是一個愛她寵她的男人,性格任性刁鑽其實也沒什麼不好,可惜她偏偏喜歡上溫明瑞這個不愛她的男人!
感情是個很殘酷的東西,不是說你愛他他就會愛你。
一個男人如果不愛你,你連呼吸都是錯的。
只想索取,不想付出,太自私了,誰受得了?
凌菲和溫明瑞的婚姻面臨崩潰的邊緣,同樣面臨婚姻危機的還有李婉如和向爲哲。
向母去世後第二天,李婉如在毫無徵兆下流產了!
胎兒已經三個多月大了,按理說已經過了危險期,進入了穩定期,可是胎兒最後還是流掉了。
李婉如剛失母,接着又失子,心痛得無以復加,哭暈了過去。
得知這一消息的厲正霖和蘇澤睿,馬上到醫院去找向爲哲,向爲哲神情蔫蔫地坐在病牀前陪着李婉如,李婉如一副了無生趣的樣子躺在病牀上,愣愣地看着天花板發呆。
向父也在病房裡,前妻死了,心心念念着的孫子也沒了,他的心裡也很難受,可是看到李婉如這副樣子,他的擔心佔了上風。
從知道自己流產至今,李婉如一句話都沒有說。
向爲哲也沒有說一句安慰她的話。
向父知道向爲哲是被逼無奈才娶李婉如,李婉如卻愛他如命,光這一點李婉如就值得向爲哲用心疼,即使不愛,人家流產了,你也要哄哄人家啊。
向父戳了戳向爲哲的後背,示意他說幾句好聽的話安慰一下李婉如。
向爲哲卻像個木頭人似的,一點反應都沒有。
向父只好親自出馬,“婉如啊,你別太難過,你們還年輕,孩子以後還會有的。”
李婉如哽咽地道:“阿哲連碰都不願意碰我,以後我還哪來的孩子?媽沒了,孩子也沒了,我看他現在巴不得馬上跟我離婚呢。”
厲正霖和蘇澤睿站在病房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向爲哲看着李婉如說道:“你想太多了。”
李婉如手撐着牀坐起來,眸中藏着說不出的情緒,“我的孩子流掉了你是不是很高興?”
向爲哲一愣,說道:“沒有,我很難過。”
李婉如自嘲一笑道:“你會難過?”
向爲哲蹙眉,臉上寫滿了淡淡的憂傷,他說:“我當然會難過了,畢竟是我的孩子。”
“是嗎?”李婉如明顯不相信他的話,她很不安,從向母生病那一刻開始,她每天都生活在忐忑中,生怕向母去世了就再也沒有人管得住向爲哲了,她怕他會拋棄她,不要她了,她在他身上,從沒得到過任何承諾,更不用說安全感了,孩子是在她的精心設計之下才懷上了,她企圖用孩子綁住他,結果老天都不幫她。
或許這就是報應吧,當初她狠心扼做掉了陶子的孩子,所以老天爺懲罰她,用她孩子的命賠陶子孩子的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