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小野寺點點頭，卻忽而眸光一亮，道：“昨天上午，你也是去見許律師的？”
倪子洋麪色一變，似乎不願意多談，點點頭，都沒有出聲。
循着默契，小野寺不再多問了。
安安靜靜地享用了午餐，倪子洋的手機在辦公桌上再次響了起來，他放下餐具，取過餐巾擦擦嘴，起身就去接了。
顧斜陽看着他這麼辛苦，終歸有些心疼，他看着小野寺，道：“下次去何叔那裡取中藥，問一下有沒有適合給男人補充體力的中藥，幫倪子洋也熬一點送來。”
小野寺撲哧一笑，忍不住調侃道：“你的意思是，子洋功夫不行？不能滿足你？”
“什麼功……”顧斜陽起先納悶，後知後覺想明白了，瞪了小野寺一眼，不再說話了。
空氣裡，響起倪子洋陰沉的聲音：“我知道了，麻煩你了。好的。”
掛完電話，倪子洋將手機往口袋裡一塞，大步繞過了辦公桌，來到椅子前取走了顧斜陽的西裝外套，回來的時候給她披上，道：“陽陽，我送你回家去，你跟外婆在家裡乖乖的，不要看電視，不要上網，等我晚上回來再跟你解釋，好嗎？”
“怎麼了？”顧斜陽一愣，顯然有些摸不着頭腦。
這一切來得太突然，她連思考的餘地都沒有。
小野寺也緊張起來：“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晚上再解釋，現在先跟我回家！小野寺，你下午放假，在家裡陪着他們，你們三個鬥地主，打撲克，做什麼都行！”
說完倪子洋不容分說地把顧斜陽拉了起來，攬着她就快速往樓下走！
一路上，顧斜陽不放心，喋喋不休地問着，可是倪子洋的嘴巴特別緊，任她撒嬌耍狠還是裝可憐，他就是一句話都不說。
車子一路開到了小區樓下的時候，他很認真地看着她：“陽陽，外婆在樓上，你回去之後不要這個樣子，你會影響到外婆的情緒。具體的我現在不能多說，我晚上回來再跟你解釋。但是，我可以保證，我沒有外遇，沒有揹着你跟什麼女人交往而曝出新聞上頭條，我這些日子跟你在一起這麼久，我做了什麼你應該很清楚。所以，你只要記得，我這個人，跟你這個人，都是好好的，就可以了。”
倪子洋打開車門，一路護着顧斜陽上了樓，小野寺一路都跟着，一臉鬱悶。
倪子洋將他們送進了房子裡，親手拔掉了網線跟有線電視的機頂盒。
倪子洋走後，顧斜陽鬱悶地站在窗口，看着他英氣勃發地從樓道里出去，鑽上車，把車駕走了。
杜筱雅這會兒正在對面的公寓裡睡午覺呢，對於這邊的情況一點都不知情，小野寺看顧斜陽情緒落寞，於是在電視櫃下面翻找着，道：“要不，咱們一起看碟片吧，看看電影或者肥皂劇？我這輩子都沒怎麼陪我媽媽或者妹妹做過這種事情，你可要珍惜！”
顧斜陽無奈地嘟着嘴，看着他：“我很榮幸！”
“呵呵，乖，碟片你來選！”小野寺見她耷拉着一張苦瓜臉，便想着，不管她要看什麼，他都陪着好了。
結果，顧斜陽走過去，蹲下翻找半天后遞上一份碟片，道：“就這個！”
他接過一看，臉都綠了！
《世界第一初戀》！
“咳咳。”佯裝乾咳了兩聲，他有些僵硬地將手裡的日本BL卡通片的碟片，就這樣放進了DVD裡！
倪子洋回了公司之後，直接打開電腦上網。
剛纔那通電話，是許安冉打過來的，許安冉說，上午的時候還是謝絕一切媒體入內，下午的時候，被告方面又申請說願意配合媒體跟進，只是不允許做現場直播。
許安冉道：“很明顯，法官跟陪審團方面應該有他們的人，纔會在應對媒體的時候，可以做到這樣收放自如。所以我擔心，下午的時候他們會說寫對三少奶奶不利的話，來設法洗脫或者減輕顧暖陽的量刑幅度。這樣媒體一曝光，法院的壓力也大，曾博文想要申請重申這起交通肇事案，也會得到更多人的關注以及法院的重視。”
就這麼一兩句話，倪子洋果斷地將顧斜陽送回家去了。
現在，他看着時間，靜靜地等，等一個結果！
從兩點開始，倪子洋不停地在網上搜尋着各種關於這起案件的信息，偏偏全都是上午時候的舊新聞。
他耐着性子，逼着自己先處理了一段時間的公務。
下午四點，許安冉終於打電話過來了！
她在電話裡道：“不出我所料，曾博文在下午的最後陳述這個環節裡，提出了上次在商務間裡，跟我們私下談過的那個，三少奶奶故意陷害、誘導顧暖陽去犯罪的陰謀論，現在休庭了，法官給出的結果是，讓雙方都蒐集證據，讓警方深入調查一次，下週二重審！”
“……”
倪子洋眼眸一眯，顯然，人爲財死鳥爲食亡，是亙古不變的道理！這個曾博文居然無視他的警告，真是太可惡了！
許安冉又道：“三少，不出意外的話，警方馬上就會對三少奶奶進行再審，而且很多媒體搶了這則新聞全跑回去爭着發頭條了，這件事怕是瞞不住了。”
倪子洋的手指快速地在鍵盤上敲打着什麼，忽然發現，網上已經出了新聞了，標題甚至有：《豪門長女爲奪家產苦心設下連環計誘妹肇事逃逸》、《現代版豪門宮心計》、《倪氏三少奶奶原爲肇事逃逸幕後策劃者》等等。
倪子洋捏緊了拳頭，沉聲道：“你先去趟警局，看看是否需要幫助斜陽班裡取保候審，她現在流產後24天，還沒出月子，我記得法律對於哺乳期還有產期、流產期的婦女都會有一些特殊照顧，比如延期什麼的。”
許安冉點點頭：“是的，我先去一趟警局看看情況，如果我處理不了了，我再給您打電話。”
“好的，麻煩你了。”
下午四點半的時候，顧斜陽忽然覺得不對勁，看着小野寺：“什麼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