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辦公室門口一連響起了幾聲尖叫,那些聽到響動來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的人,全都嚇呆了,膽子小點的更是已經嚇暈了過去!
曾小今也一下子完全清醒了!
她還狠狠地捏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完全確定這不是在做噩夢啊!
那個年近六十還弄得油光滿面的老男人,就像一隻發了狂的野獸,手裡握槍指着她,還張牙舞爪地大嚷着,“賤人,我崩了你!我要你償命!”
曾小今一邊慢慢向後退着,想盡辦法要偏離槍口,一邊很認真地觀察着那個體積龐大的老男人,一臉的茫然,“大爺,您是不是弄錯了人?我不認識您啊!”
“大爺!”那老男人喘着氣,惱怒異常,“,我有那麼老嗎?你哪隻眼睛看出我像大爺了!你才大爺呢!你全家都是大爺!”
哪隻眼睛?有眼睛的都看得出來好嗎?
不過曾小今有點鬧不明白了,現在是什麼情況?重點不是他要替他兒子報仇嗎?怎麼還有心情關心別人喊他大爺還是大叔啊!
“對不起我錯了,大哥!請問大哥您的兒子是哪位啊?”你要報仇,也得讓被報仇的人死個明白不是?
“安銘東!”那老男人艱難地從牙縫裡擠出了這幾個字,唾沫橫飛,恨不得把曾小今生生咬死的樣子。
“安大少他怎麼了?”曾小今不過是讓頭豬跟他洞房了一下,沒幹別的呀,這位大爺至於一進來就要她的命嗎?難道,是冷逸梵對那傢伙做了什麼?
“怎麼了!你居然還有臉問我他怎麼了?”那老男人更激動了,一時間涕淚橫流,“你們弄了一場車禍,把他撞得半身不遂!我們安家絕後了!他一輩子都毀了!你居然還來問我!?”
曾小今已經完全明白是怎麼回事了,這個老男人就是安銘東的父親,冷逸梵的三姑父!
而冷逸梵爲了給她出氣,狠狠地給了安銘東一個教訓,讓人制造了一場車禍,毀了那畜牲的下半生!幹得多棒啊!曾小今簡直要拍手叫好啊!
留着那畜牲還不知道要毀掉多少女人呢?冷逸梵一下子從根本上全解決了問題,以後安大少就可以好好做人了,沒準還能找到一份真愛呢!
冷三姑父不是應該感謝冷逸梵纔對嗎?養不教,父之過,他都把安銘東養成這副死樣了,怎麼還臉哭啊?冷逸梵幫他管教兒子,都沒有跟他收學費,幫忙幫成這樣,這親戚沒得挑了!他還有什麼不知足的?
“今天,我就殺了你!小賤人!讓你替我兒子償命!”那老男人抹了把淚,滿目兇光,明顯是下了決心要讓曾小今橫屍當場了!
“大哥,你冷靜點!”曾小今一看就知道對方沒有功夫底子,但槍可不是好玩的,萬一走火或是發生意外那就不妙了。所以她極力地穩住對方,“殺了我,你也是死路一條!安大少還需要你照顧,你要多爲他考慮……”
“老子有的是錢,殺你跟碾死一隻螞蟻差不多!”那老男人暴喝一聲!
你才螞蟻呢!曾小今的目光一冷:難道在他眼裡只有他兒子的命是命,其他人就不是父母生養的,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嗎?有這樣混蛋的老子,難怪生出那麼畜牲的兒子!
“安老爺有話好好說!冷總馬上就開完會,您有什麼事--”聞訊趕來的保安等人,已經悄悄從辦公室門口往裡面潛,一部分人負責吸引冷三姑父的注意力,一部分人伺機去奪他的槍!
“滾!統統滾出去!不然老子連你們一起殺!”那老男人的另一支手又掏出了一支槍,對準了門口。
那些保安保鏢也不敢動了,心中叫苦不迭啊,因爲冷大少吩咐過不準冷三姑家的任何人進來!
他們也確實攔下了冷三姑父帶來的那些人,可是畢竟冷三姑父的身份特殊,他要硬闖,他們也不好硬攔啊。偏偏這時候,阿亮又跟着冷大少去開會了,他們的頭兒也不敢做主,就讓冷三姑父上來了。誰能料到他竟是帶着兩把槍上來的!
“滾出去!全部滾出去!不然我現在就殺了她!”
那老男人叫囂着,保安們只好全部退了出去。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卻沒一點辦法。拿槍指着總裁女友的可是冷家自己人哪,他們硬衝進去,傷了誰都吃罪不起!
這下子,那老男人把兩把槍都對準了曾小今,曾小今的臉色有點凝重了,以她的身手奪下一把絕對沒有問題,可要同時間奪下兩把?只怕是要受點皮肉傷。
呃……飛來橫禍啊!大白天果然不能睡覺,睡着睡着就睡出事來了!
“害怕了吧?是不是很想下跪求饒啊?太晚了!”那老男人十分委瑣地享受着復仇的快意,“你以爲當了冷逸梵的女友,自己就是個東西了!狗屁!老子就是把你碎屍萬斷,他也不敢吭一聲!他居然敢這麼對我們安家?這是他欠我們安家的!”
“是嗎?”冷逸梵的聲音突然在門口響了起來,他面色沉凝如鐵,雙目冷若冰霜,帶着刺骨的寒意與沖天的怒火,大步地走了進來,他盯着那老男人,“你要把誰碎屍萬斷?誰對不起你們安家,三姑父!?”
“你……”冷三姑父嚇了一跳之後,才猛然大叫起來,“你別進來!”
“可我已經進來了。”冷逸梵不僅進來了,而且直接用他的胸膛抵住了冷三姑父的兩支槍口,把曾小今嚴嚴實實地護在身後,“要開槍,就衝我來!別嚇唬我的女人!誰嚇着她,我就要誰的命!”
“逸梵!”曾小今心口猛的一顫!
只覺得一股衝入心田,漫入四腳百駭。這世上敢爲她攔槍口的只有兩個男人,一個是她深愛的爸爸,另一個就是眼前的冷逸梵,他不過是她名義上的丈夫,爲什麼要爲她冒這麼大的風險?
“別怕,有我在!不會有事的。”冷逸梵伸手護着小今,微微側頭對她道。
“你!你快讓開!”面對冷逸梵,冷三姑父握槍的手抖了!
安銘東那一身欺軟怕硬的本事可是完完全全從他身上學到的,他敢對曾小今叫囂,是因爲他覺得冷逸梵不會爲了一個女人跟他撕破臉,女人殺了就殺了,再找一個就是了。可是若真的要他槍殺冷逸梵,他根本沒有這個膽量!
冷逸梵可是冷家幾世單傳的獨苗,他要出了事,整個冷氏集團就塌了,冷氏所有的人都不會放過他!他的膽再肥,也不敢與整個冷家爲敵啊,更何況他們安家本身就是依附於冷家的存在。如果冷逸梵收回與他們合作,安氏根本難以維繫,就等着破產吧!
“如果我偏不讓呢?”冷逸梵陰鷙的雙眸,冷冷掃向冷三姑父,那老男人幾乎不敢跟他對峙,手不停地發着抖,想去找曾小今一槍崩了了事,又沒辦法越過冷逸梵!
“我兒子的仇不能不報!”冷三姑父想到他兒子現在躺在病牀.上的模樣,怎麼也咽不下這口氣!那可是他的獨子啊,臨老了纔得到的寶貝蛋啊!居然就這樣給毀了,下半輩子都只能靠輪椅過活了!
“逸梵,他可是你的親表哥啊!你就爲了這麼個女人,對他下那麼重的狠手!他一輩子就毀了,徹底毀了……”冷三姑父哭得稀里嘩啦。
他顯然改變了策略,與冷逸梵硬碰,他還沒有這個實力!那麼他就從道義上取勝,要冷逸梵無論如何給他一個說法!他兒子不能就這麼毀了,怎麼着也該從冷逸梵這裡敲塊金砣子回去吧!照顧一個殘廢不要錢啊?
他的那點心思早被冷逸梵看在眼裡,冷逸梵輕瞟了阿亮一眼,同時對冷三姑父道:“三姑父與三姑老來得子,你們的心情我很瞭解……”
冷三姑父一聽冷逸梵終於放了軟話,心裡覺得有門,對方這是想跟他和解啊。那他可得好好敲上一筆才行!
就在他心思鬆動的時候,阿亮也過來勸解,並趁機收了他的槍,“都是一家人,三姑老爺犯得着動刀動槍嗎?有什麼事不能好好坐下來說……”
冷三姑父當然想要曾小今的命,但他更想要冷逸梵的錢!
這傢伙就是從口袋邊漏出一點給他,都夠他吃十輩子的了!他太知道該怎麼選了,所以阿亮在收他槍的時候,並沒有費多少力氣。
不過,爲了敲詐更多的錢,冷三姑父可不會輕易鬆口,他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老淚縱橫地指着冷逸梵,“你瞭解?那還對你表哥下狠手!現在他就躺在醫院裡,你說怎麼辦吧?我與你三姑可就這麼一個寶貝兒子啊!你讓我們安家以後靠誰去啊?你……”
“銘東躺在醫院裡,我也很難過。我已經給他安排了最好的醫生和病房,可是什麼叫我下的狠手?三姑父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啊?”冷逸梵的話簡直把冷三姑父給氣炸了!槍一收他就變臉了?
冷三姑父大罵道:“明明就是爲你安排人把銘東給撞殘的--”
“我?三姑父有證據嗎?若是有,就直接向法院起訴吧!”冷逸梵的聲音冷得不能再冷。
本來看在三姑的面子上,他多少還會給安銘東一些錢以示安慰,畢竟殘廢的人活着不容易。可是千不該萬不該,三姑父不該拿着槍指着他老婆!到他的地盤來殺他的女人!三姑父這是要嚇唬誰啊?
哼!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麼德性!冷逸梵是看在三姑的份上才叫他一聲三姑父,他冷大少要是不開心了,他連個屁都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