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也是老師出來採集素材的原因嗎?從自然當中找靈感?”
蘇羽熙的悟性讓寒月滿意的點點頭,孺子可教。
常寫文章的人都知道,特別是一些精益求精的作家,爲了一段話刪刪改改好幾十遍,就是爲了寫出她想要的感覺。
乍一看都是那幾十個平凡的漢字,可是不同字詞之間的組合,勾勒出的意境是完全不一樣的,而這些意境,則來自於作家的日常積累。
“你現在腦海裡在想什麼?”拿着攝像機拍了幾張滿意的照片之後,寒月盯着蘇羽熙問道。
“在想我這幾天看的書,好奇怪,現在那些看過的句子似乎在我腦海裡回放一樣,我現在特別想把這裡寫下來,趕緊記住。”
閉着眼睛,蘇羽熙激動的說道。
這在以前是從未出現過的情況,看書不僅僅只是看,最重要的過程是將作者的東西轉化爲自己的東西,而現在,她瞬間理解了。
“那好,你再看看,回去之後寫一篇遊記發給我。”
“好的,老師。”有所收穫的蘇羽熙趕緊點點頭,有所收穫的快樂讓她滿肚子的不快衝的一乾二淨,睜着眼睛仔細的俯瞰四方,似乎想將這一切都牢牢刻在自己的腦海中。
因爲昨晚趙澤凡一直在車外待着,所以即使他頑強的陪着蘇羽熙,還是不可避免的感冒了。
也是因爲這樣,所以當寒月和蘇羽熙去爬微城山的時候,他也有心無力。
正躺在車子的副駕駛座上休息,就聽到窗玻璃處傳來的聲音。
睜開疲憊的眼睛,席炎琛陰沉的臉赫然出現在自己面前,嚇得趙澤凡立馬坐端正了。
席炎琛跺跺腳,a城恐怕都會震一震,面對這樣的實力派,他是絕對惹不起的。
“你怎麼在這裡?”席炎琛神情暴戾的問道,這是他席家的車,裡面竟然坐着其他的男人。
而此時,車裡除了他之外,幸好也沒有其他人。
“我,我來找羽熙啊。”雖然害怕,可是趙澤凡還是說了實話,嚴重的感冒讓他的聲音都變得沙啞了。
“嘖嘖,你這裡在挑戰我嗎?我的老婆,需要你來找?”恐怖的神情,涼薄的聲音,現在的席炎琛就宛如是剛從地獄爬上來的修羅。
“我……席先生,你並不愛羽熙,她也不愛你,你們爲什麼就不能放過彼此呢?”
他趙澤凡是初出茅廬沒錯,既沒有錢也沒有後臺,需要靠着別人的扶持才能稍微風光一點。
可是在喜歡蘇羽熙這件事情上,他認爲自己是正確的,那麼正確的事情,無論困難有多大,他都會努力去爭取。
“放過彼此?嗯?”
用鑰匙從外面打開車門,席炎琛直接將趙澤凡從車裡抓了出來,惦記着他老婆還敢坐他的車?
就體格來比,席炎琛就比趙澤凡勝一籌,更何況他現在渾身一點兒力氣都沒有。
“席先生,你自己也沒有不是麼?咳咳…爲什麼要騙自己而忽視這麼明顯的真相呢?”趙澤凡努力的想要勸說,只是在觸碰到他冰涼的眼神之後,不禁縮了縮脖子。
當初放棄蘇羽熙轉而投靠柳依依,是他做的最錯誤的一個決定。
等他意識到自己的錯誤的時候,蘇羽熙身邊已經出現了一個強有力的競爭對手了。
“總裁,我們要不要把他……”張齊站在席炎琛身邊,暗暗在脖子上比了一個手勢。
席炎琛搖搖頭,做掉他的話會讓蘇羽熙有心理負擔的,那麼這個男人將會一輩子都在她心裡存有一席之地,他纔不做這麼蠢的事情。
“席先生,你考慮清楚,要是羽熙知道你對我做過什麼的話,她會不會恨你?何況你以爲我爲什麼過來,是因爲她告訴我的。”
趙澤凡驚慌的吼道,即使聲音沙啞,即使喉嚨已經快要爆炸了,只是在生死的威脅下,他不得不掙扎。
一句一句,他不開口還好,偏偏他說的句句都戳在了席炎琛心口上,眼中的凌厲之色也愈加濃烈。
她不讓自己陪着,卻偏偏告訴了趙澤凡,還說什麼出來採風,八成就是幽會吧!
“你找死!”
兇狠的聲音不帶半分遲疑,席炎琛狠狠一腳朝趙澤凡踢過去,痛的他額頭上的汗水立馬大顆大顆掉下來。
“留一條命就好,隨便你們怎麼玩。”擦了擦鞋上的灰塵,席炎琛冷冷的說道。
總有些人喜歡找死,喜歡追求刺激,偏生他也是一個愛刺激的人。
“好的,總裁。”張齊得令後朝空中招招手,立馬出現一羣黑色制服的男子,將趙澤凡團團圍住。
“席先生,你這樣羽熙不會原諒你的,她……哎呦……啊!救命!席,席……”
如雨點一般的拳頭不斷的落到趙澤凡身上,最開始他還能呼叫,直到最後他連一絲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這些人都是訓練有素的,專打要害並且還很給面子的大打臉,表面上看不出來有什麼大的傷寒,實則處處內傷。
微弱的呼吸,趙澤凡一身狼狽的蜷縮在草叢裡,而席炎琛只是冷冷的看着這一切。
他腦子裡,還回蕩着剛剛趙澤凡的話,本來從蘇羽熙出發的時候他就打算跟在她身後保護她,卻被席炎的電話騙到了醫院。
還以爲爺爺的身體又出現什麼狀況了,一路上他連闖紅燈,還差點兒引發交通事故,趕到醫院之後,才發現這只是一個局,專門爲他設的。
因爲擔心她,所以出來之後甚至都沒來得及休息,就趕緊開着車過來了,卻讓他知道了這些?
他的老婆,對他真的挺不錯啊!
“總裁,怎麼處理他?”張齊恭敬的問道。
少奶奶的車子還停在這裡,那麼人肯定沒有走遠,這些場面對於女人來說,有些太過了。
“扔後備箱裡。”他倒要看看,到底誰更重要一些。
“是!”
保鏢們動作迅速,不僅將人扔進去了,甚至連現場,都處理的極爲妥當。
轉身拉開了車門,席炎琛坐了進去,渾身冰涼的氣息讓車廂裡的溫度莫名降了好幾度。
太陽升的越來越高,這麼熱的天氣,到底跑哪裡去了?相比於擔心,席炎琛更多的是憤怒。
蘇羽熙不喜歡自己,趙澤凡已經說出來了真相,而他自己也能感受到,可是她就算不喜歡自己,也絕對不能和那樣的男人在一起。
他這個人,佔有慾極強,是自己的東西,別人休想再拿走,就算他扔掉的也不可以。
等了沒幾分鐘,寒月就回來了,推開了車門的瞬間,驀然發現裡面居然還坐着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