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凌澈的影子落在陸詩月的眼睛裡,折射出一道道複雜異常的光芒,她輕聲喃喃,“冷凌澈,他怎麼會來?”
冷凌澈也看向陸詩月,眸子中的亮光宛如流光寶石一般,他朝着她走過去,輕笑了一下說道,“我真傻,怎麼會相信你的那些胡話呢?”
陸詩月擰眉,“什麼胡說?我說的每一句都是發……”
“發自肺腑的?”冷凌澈挑眉看她,“你是想和我說,你的那些話都是發自肺腑的真心話?讓我一定要相信,是不是?讓我認定你是討厭我的,不信任我的,讓我現在馬上離開這裡,是嗎?”
陸詩月平日裡伶牙俐齒,沒有幾個人的口才能夠抵得過她。可這個時候,她看着冷凌澈的眼睛,卻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她的睫毛微微顫抖着,手指卻緊緊的握住。
“陸詩月,我知道你是什麼意思,我知道你做這些都是爲了我好,我很高興,我真的很高興,你現在居然會爲我着想了,你不知道,當我想通這一點後,我是有多開心。可是……可是陸詩月,這個時候,你不應該這麼做的,這個時候,你正是需要我的時候,我怎麼能讓你一個人來冒險呢?”
陸詩月張張嘴,卻發不出一絲的聲音。
她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有些乾涸的嘴脣,然後拼盡全力讓自己的喉嚨發出了一些細微的聲響。
她輕聲咳嗽了兩聲,終於覺得自己重新恢復了語言能力,她擡起頭,看着冷凌澈,卻冷了眸子說道,“冷凌澈,你的想象力還真是豐富,明明人家不是那個意思,你卻非要將話裡的概念轉變成你認爲的那樣,你不覺得這樣有些牽強嗎?”
冷凌澈哼笑了兩聲,然後搖搖頭,說話間,竟然不自覺的拉住了陸詩月的手腕,“沒關係,你不願意承認也沒關係,只要我心裡懂你,就好。”
“哈哈,哈哈哈。”樓上突然傳來冷南方的額狂笑聲,陸詩月的眸光立刻陰鬱了不少。
“你們還真是情深意切啊,真是讓人羨慕的一對啊。不過,你們當我這裡是什麼地方?你們當我今天把你們叫到這裡來是幹什麼的?看你們秀恩愛的?哼,真是笑話。我告訴你們,我已經沒有耐心了,我現在就把琉璃殺了,我看你們還有什麼心情在那裡秀恩愛。”
說完,冷南方就朝旁邊使了個眼色,然後自己率先轉身進了房間,那幾個黑衣人見冷南方進了屋子,也推了琉璃進去。
陸詩月一看情況不好,趕緊想要追上去,可是那扇門卻重重的關上了。
成悠然眉心一緊,疑惑的說道,“這個冷南方到底是什麼意思?這到底是唱的哪出啊?”
冷凌澈看了一眼樓上的房門,臉色微微暗沉,“他這是引我們進去啊。”
“引我們進去?”成悠然更加詫異,隨後他像是想到了什麼,幾個大步走到陸詩月的面前,“如果他真的是要引我們進去,那他在裡面一定是有什麼埋伏。我們千萬不能上當啊。”
冷凌澈也上前一步說到,“成悠然說的對,這個冷南方已經喪失了心智,誰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麼呢?這樣吧,你們就在這裡等着,我進去看看,反正他這次的目標並不是針對我,可能不會拿我怎麼樣。”
冷凌澈說完,擡腳就要往樓上走,手臂卻突然被陸詩月抓住,冷凌澈疑惑的回過頭,成悠然也盯着陸詩月的眼睛。
陸詩月搖搖頭,輕聲道,“還是我進去吧。”
“陸詩月,你瘋了?”成悠然的聲音有些拔高,話語裡帶着些許的顫抖。
陸詩月繼續搖搖頭,“我沒瘋,你們也說了,冷南方這次的目標不是你們,而是我,所以想要救出琉璃,我就必須要如他們所願,否則,他們是不會放過琉璃的。”
“那你進去,不正好中了他們的奸計嗎?陸詩月,我知道你想要救出琉璃,可萬事也要講究方法啊。”
“來不及了,琉璃現在就在裡面,就在冷南方的手裡,我要是不現在馬上進去,琉璃的生命就有了危險。我不能讓琉璃再有危險了,如果真的是那樣,我就算是好好的活着,我的心也會受到千倍百倍的煎熬。”
說到最後兩句話的時候,陸詩月的目光看向了冷凌澈,顯然,她是想讓冷凌澈體會她的心情。
冷凌澈看着她,猶豫片刻後,又無奈的點點頭,“好吧,那我們一起進去吧。”
陸詩月微微一笑,擡腿上了樓。
可就在陸詩月將門推開的一瞬間,有一股強風從屋子裡吹了出來,陸詩月的長髮被風吹散,絲絲縷縷飛揚在空氣中。
“我靠,還真是懸崖啊。”成悠然看清楚屋子裡的情況後,不由大聲說道。
冷凌澈的目光在屋子裡的四周掃過,最後凝視住屋內陽臺後面的懸崖。
陸詩月的注意力也被那邊的懸崖所吸引,正如剛剛成悠然所說,這裡的陽臺,果真是露天的,還是沒有封閉的,這樣,那邊的懸崖就直直的豎在面前,讓人看了都有些心顫。
冷南方見他們都進來了,臉上的笑意更加誇張明顯,他舉了舉手,那邊的黑衣人就轉動一個滑輪,隨着滑輪的轉動,陽臺的窗簾後面,琉璃被綁在一根繩子上,晃晃悠悠的往懸崖邊上滑去。
“冷南方,你到底要幹什麼?”陸詩月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內心的恐慌,擡高了聲音問道。
冷南方則不疾不徐的說到哦,“不幹什麼,只是想讓琉璃小姐嘗試一下這蹦極的滋味。不過我這個蹦極和其他的蹦極可不一樣,人家的蹦極都是可以回來的,而我這個,只管把你扔下去,不管把你接上來。”
陸詩月的心砰砰砰的亂跳着,她咬緊了脣瓣,眼睛死死的盯着琉璃。
這個時候的琉璃,應該是已經嚇壞了,臉色蒼白,連嘴脣都沒有了半絲的血色,可是她卻一動都不敢動,好像一動就會被扔下去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