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強勢,的確是厲少的作風,顧一念被吼的一愣一愣,反應過來之後,心底的火噌噌地冒了上來,一下揮手,便朝着他的陰沉俊臉上扇去,憤怒的話語接踵而至:“厲庭琛!到現在,你憑什麼還來命令我!”
厲庭琛沒有躲,而是任由着她那隻手狠狠地扇在了他的側臉上。
啪!
無比清脆的巴掌聲,如此突兀地在病房裡響起,顧一念愣在了那兒,行兇的手僵硬着停在空中,手掌心還發麻,整隻手暗暗地顫抖。
這一巴掌,也打懵了顧一念,她是下了十足的力道的,因爲她以爲男人會躲,但是沒有想到……他竟然連躲都不躲,就這樣接下了她這一巴掌。
厲庭琛彆着頭,整張側臉上佈滿了寒霜,饒是現在佔理,但是這樣的他,顧一念的心裡還是有點怕怕的,想要抽回手,但是下一秒,被男人灼熱的手掌心給握了個滿懷。
顧一念身子一抖,想要抽回手,但是男人緩緩勾起了薄脣,臉上露出了深深的冷笑:“這是第二次打我了,顧一念,整個a市也只有你有這個膽子!”
男人咬牙切齒地說完這句話,然後冷哼着,一把甩開了她的手,高大的身子站了起來,聲音繼續冰冷,“這一巴掌,算我傷害你的補償,以後別給我再鬧小孩子脾氣,離婚這兩個字,給我永遠吞進肚子裡去!再說出來,後果自負!我還有點事,出去一下,你老實給我睡覺,等會我會過來陪你。”
厲庭琛趾高氣揚地說完這番話,就冷着一張臉出去了,顧一念盯着他那道無比囂張的背影,只覺得整個世界凌亂了!
明明出軌的是他!做錯事的是他!憑什麼他還一副她欠他還幾百萬的樣子?拽給誰看呢!
“混蛋快滾!分分鐘不想看到你!媽蛋!”
顧姑娘忍着腹部傷口的痛,氣憤地抓起枕頭就朝着他扔去,男人眼疾手快地帶上了門,枕頭正中病房門,然後無比落寞地落地。
房門外,男人帶上了門,薄脣微微一勾,揉了揉眉心,然後摸上了自己有點發紅的側臉,冷哼道:“還真的是敢打啊,破相了,哭的還不是她?”
然而,男人的心情已經緩和了不少,那一巴掌,好像是緩和了他們之間的距離和疏遠,她還是那個她,想要離婚從他身邊離開?做夢去,或許還可能在夢境裡實現,但那個時候,他一定會將她狠狠地搖醒。
厲庭琛的冰冷神情慢慢變得溫柔,然後他邁出步伐,大步地朝着外邊走去,一邊走,一邊摸出電話。
“給我查清楚,明天顧曼曼會在哪裡出現,幫我找幾個人,道上的,那種做了事不會容易被追查的,把她帶到我面前來!”
冷冰冰的聲音,帶着無限的寒意和殺意……
……
第二天,顧一念是被來查房的護士給叫醒的。
做了一些基本的檢測,她的視線在病房裡掃視了一圈,卻是沒有發現男人的身影。
明明昨晚,他說過他會在這裡陪着她的,顧一念有點緩和的清亮眸子暗了一下,低下了頭暗暗苦笑,然而這個時候,幫她驗着體溫的護士無意間說起。
“唉,厲太太啊,你可真是幸福啊,昨天晚上我經過的時候,我看到那厲先生躡手躡腳地推門進去,生怕吵醒你,然後那麼高大的身子,就縮在了沙發上睡,就那樣過了一夜啊。”
護士無意間的一句話,讓顧一念難以置信地又擡起頭,她望向那護士,身子輕輕一顫,看她臉上的笑意,不像是在騙人,然後,顧一念轉過目光,望向病房裡那張狹小的沙發,然後心狠狠一抽,一股異樣的情緒正在因爲被割了無數刀的而發疼的心裡漫延開來,治療着心上的那些傷口。
沙發上的確有人睡過的痕跡,還有一條毛毯凌亂地躺着,顧一念倏地覺得自己鼻間一酸,心裡冒出點些許苦澀。
那沙發那麼小,他那麼長手長腳的,一半都躺不下吧,他怎麼在上面睡了一夜的……
顧一念想要離婚的鐵硬的心,微微地鬆動了那麼一分,然後她隨即轉念又一想,出軌的男人,她何必爲他着想那麼多?難受死他最好!
顧一念的性格中的一點就是,死鴨子嘴硬,還有口是心非……
……
一輛白色的卡宴,從凌晨的時候,就停在了香格里拉的酒店門口。
車內駕駛座上,一身雪白色緊身襯衫的男人用一隻手撐着自己的挺拔下巴,另一隻牢牢地捏着方向盤,一根根修長的手指一下下無節奏的拍打着方向盤。
男人的深刻五官微微擰着,面目陰森,脣角揚着,卻是帶着一抹危險的笑容。
然後,他放在車廂內的手機嗡嗡震動了起來。
男人佈滿陰寒的眸子垂了下來,掃了一眼亮起屏幕上的號碼,冷冷一笑,接起了手機。
“琛哥,事情已經辦妥了,現在人在西郊的倉庫裡。”
男人的嘴角始終保持着優雅的弧度,然而黑色的雙眼卻是微微一眯,一抹算計的精光從男人的眼裡深深地流露了出來。
“很好,給人把我看緊了,我來之前,不準傷她。”
因爲只有等他到了,才能一點點地,從那個女人的身上,討回他小妻子這幾天所受的苦……
男人掛斷了電話之後,接着又調出了通訊錄,盯着上面的備註名,眼裡閃過一絲深深的嫌惡,但是嘴角的冰冷笑意,還在。
接着,男人撥出了他無比厭惡的號碼,將手機放在了耳邊,很快,電話就被接通了,聽筒裡傳出了一陣女人低低的略帶委屈的聲音。
“琛哥哥,我以爲你再也不會理我了呢……沒想到,你竟然還會打電話給我……”
女人的話裡充斥着深深的驚喜,男人眉心狠狠一擰,騰出的另一隻手狠狠捏緊,手背上根根青筋幾乎是要爆出來了。
如果可以,他還真的是這輩子都不想再和她說話,但是他小妻子這幾天流的血,流的淚,是需要一個人來償還,他厲庭琛,對顧一念,可是十分小氣的,誰惹她,他就千百倍還回去。
男人冷笑,接着冰冷地開口:“出來吧,我在香格里拉外面等你,有點事想要和你說,白色卡宴。”
冷冰冰說完,厲庭琛實在是不想再和她廢話,便直接掐斷了電話,另一頭的酒店裡的樂琪呆呆地看着手機被掛斷的界面,心卻是微微沉了下去,這個時候,他打電話給她……感覺,不像是會有好事情發生……
可是,這還是第一次,他主動打她,約她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