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後視鏡,南司辰看着她閉眼靠着椅背上,心裡也是滋味難辨,他想要她,明明是發瘋一般的想要她,可是感覺到她全身都在發抖時,他卻不想再勉強她。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蓋在了她的身上。
其實秦煙根本沒有睡着,她只是在閉目養神而已,或者說她並不知道目光該看向哪裡。
以前他會對她發火,會努力的折磨她,她反倒感覺踏實一些,她有什麼話也能說出來。
可是現在他依舊像從前那樣,對她溫柔,對她好,卻不理她,不碰她,倒讓她說不出話來。
車子在‘一世長安’院子裡停了下來,秦煙沒有睜眼,繼續閉目,臉朝着車窗外的方向。
南司辰轉過頭來看她,微微擡手,似乎是想撫上她的臉,可是最後還是收回了手,打開車門,下了車。
雖然已經是春天了,但是隻穿了襯衣還是微微的有些冷。
他靠在車身上,點了一支菸,默默的吸了起來,每一口都吸的極爲用力。
秦煙張開眼睛,卻沒有動,透過車窗看向南司辰,看着他狠狠吸菸的模樣,她心裡微微的難過,好想下車抱住他,跟他說我們別鬧了好不好?好好在一起好不好?
可是她還沒來得及那樣做,南司辰已經將一根菸吸完了,他轉身拉開副駕駛這邊的車門,彎身進來將秦煙抱了出去。
一路上秦煙都閉着眼睛,可是她能感覺到他每踏出一步是走到了哪兒,因爲她對‘一世長安’的每一個地方都那麼的熟悉,一花一草,一桌一椅,她都知道。
他一步步的上了塔樓,進了臥室,將她放在牀上。
幫她蓋好被子,他纔拿了睡衣去浴室洗澡。
秦煙從牀上坐了起來,抱着自己的雙腿,默默的坐着,擡眼看着臥室裡的所有擺設,她還能想起來,他們剛住進‘一世長安’時,她當時有多興奮,那會兒她還受着傷,一直在這裡養着傷,每天都會逛一處地方,在那個地方呆上半天。
現如今對這個地方這麼熟悉了,可是她卻感覺快要離開了呢?
當兩個人都愛的小習翼翼時,是不是就代表分離的前奏響起?
秦煙緊緊的抓着被子,難過的無以復加。
當她聽到浴室裡的水聲停止,她馬上又躺了下來,用被子將自己裹的嚴嚴實實,默默的側臥在牀的一側。
南司辰裹着一條睡袍走出浴室,手裡還拿着一條毛巾在擦拭着頭髮,他的目光落在蜷縮在牀的一側的秦煙身上,目光幽深而複雜,最後移開了視線。
他躺在牀上拿起牀頭上的一本雜誌看了起來,秦煙一直都躺着沒有動,他卻知道她並沒有睡着,開口問:“要洗澡嗎?”
秦煙忙從被子裡鑽出來,也不看南司辰,跳下牀說:“那我去洗澡了。”
南司辰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好一會兒,將手裡的雜誌扔到一邊,默默的躺了下來。
秦煙從浴室出來時,南司辰似乎已經睡着了,側躺着,呼吸平穩而有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