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誠霄住的地方離這邊不遠,開車過來二十分鐘就到了。
“我還以爲你還要再過一會,沒想到這麼快就到了,連個緩解的時間也不給我……”洪顏拉開車門上去的時候笑着道。不過說是這麼說,精神卻明顯好多了。
紀誠霄看着她將安全帶繫好,眸光溫柔,仿若月光拂過一般,柔聲道,“好吧,我錯了,下次我一定記得給你一個緩衝的時間。”
說着一打方向盤,“去哪裡吃,今晚就當我給你賠罪了……”
不知是不是因爲車裡密閉環境的緣故,紀誠霄低沉的嗓音落在洪顏耳中竟讓她有種酥酥麻麻的感覺,她有些不自在的挪了挪身子,乾咳了一聲,這才笑着開口,“隨便去哪裡,這大晚上的,我要是再挑,還不知道要找到什麼時候。”
紀誠霄聞言怔了怔,然後笑了起來,“一般女人在這種時候不都客氣的說你帶我吃什麼,我就吃什麼麼?你這話說的是不是太過直接了點。”
“直接難道不好麼?”洪顏歪頭笑了笑,說起來她其實也記不得這是第N次在紀誠霄面前隨性了,紀誠霄雖然並不是個容易相處的人,可不知爲何自己在他面前就是不自禁的會放鬆。
“好,當然好。”紀誠霄英俊的五官上含着隱隱笑意,眸光盡是寵溺,“不過你既然說隨意,那我可就真的隨意了……”
洪顏點了點頭,其實她現在並沒有什麼胃口,只是不想回家,想找個地方臨時坐一坐罷了。不過以紀誠霄的身份,即便他說隨意,那地方也不可真就那麼隨意,洪顏下車的時候就發現自己正站在一家高檔的法式餐廳門口。
“怎麼站着不走,不喜歡這裡的菜?”紀誠霄見她站着不動,有些奇怪的問她。
洪顏搖了搖頭,“倒不是不喜歡,只是我要是沒記錯的話這餐廳好像是要預約的,我們就這麼貿貿然的進去,怕等到午夜十二點也等不到座位吧!!”
這家法式餐廳可是他們這裡數一數二的餐廳,平日裡預定都要提前三天的,她們現在過來哪裡會有座位。
紀誠霄聞言卻是一笑,“我既然帶你來了,自然不可能讓你餓着肚子,你就放心的跟着我吧!!”
說着遞出一隻胳膊,作出讓洪顏挽着的架勢。
洪顏見狀先是一愣,隨後失笑,“你當你是在拍電影呢!不過我倒是忘了,你可是個萬惡的資本家,有些特權倒還真是理所當然。”
紀誠霄被她打趣的一時啞然,洪顏卻已俏皮的伸出手挽着他的手臂。
“進去的時候不要東張西望。”兩人並肩往裡走的時候,紀誠霄忽然低低叮囑了一句。
洪顏對給她開門的侍應生道了一句謝,歪頭不解的看着他,“爲什麼?”雖然她並不是個喜歡東張西望的人,可紀誠霄特地指出來卻讓她有些意外。
紀誠霄並沒有看她,只微微動了動嘴皮,“你兩隻眼睛紅彤彤的像兔子一樣,我怕別人以爲我不是帶了一位美麗的小姐進來,而是帶了一隻受欺負的兔子。”
洪顏被狠狠噎了一下,半晌沒說出話來,這小心眼的傢伙是在報復之前自己拿話打趣他的事吧,真是太沒有風度了!
“先生,有預約麼?”穿着白襯衫,黑西褲,模樣英俊的侍應生走上前來對兩人鞠了一躬,禮貌問道。
紀誠霄沒說話,直接從外套口袋裡掏了一張卡遞了過去。
侍應生接過一看,本就十分恭敬的表情益發變得恭敬了起來,微側了身子朝右邊一比,笑道,“原來是紀先生,您的包間一直都給您留着,還請這邊走。”
紀誠霄朝對方點了點頭,領着洪顏在侍應生的領路下,朝那個方向走去。
洪顏有些好奇的小小聲問,“你居然還在這裡留有包間,這餐廳是你開的?”就她想來要麼是自己開的餐廳,要不然常年佔着一個包間那不是浪費?
紀誠霄看着她鬼頭鬼腦的表情有些好笑,“不是,是我經常會和客戶來這裡談生意,總是預約不方便,所以就直接包下了一個包間。”
“原來是這樣啊,我還以爲是你開的呢,像你們這種土豪不都是走到哪裡,餐廳就開到哪裡的麼?”洪顏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嘀咕道。
紀誠霄被她說的有些無語,“你都是從哪兒聽說的啊,而且說起土豪,難道你自己不是?怎麼說你也是宏正公司的‘大小姐’。”
洪顏眸光閃了閃,卻是沒吱聲。
紀誠霄包的包間其環境自然是一等一的,侍應生一推開復古的木門後,當先印入眼簾的就是一盞碩大的水晶吊燈,端的是華麗非常。
兩人於鋪了紅色天鵝絨布的長桌兩端坐下,侍應生將兩本精緻的仿若精裝書籍一般的菜單送了上來,紀誠霄看也沒看,隨口報了幾樣,一看就是常客。然後他擡頭對洪顏笑着建議,“這裡的法式焗蝸牛最有名,是專門從法國空運來的,你可以點了嚐嚐。”
洪顏正不知道點什麼是好,聞言就照着他的話點了一樣,紀誠霄見她拿不定主意,就又推薦了幾樣,洪顏一一點了。
到底是赫赫有名有名的法式餐廳,原本並不覺得餓的洪顏竟不知不覺吃了大半,也不知是食物的原因,還是因爲坐在地面的那個男人的緣故,悒鬱的心情竟也在這不知不覺中得到了好轉。
兩個人飽餐一頓,紀誠霄當先開口提議說帶她出去逛街。
走在街上,洪顏仍舊和之前一般挽着他的手臂,就好似普通的戀人一般,滿臉都是燦爛的笑意,“說起來你這大總裁長怎麼想起陪我逛街了,男人不是都反感逛街的?”
“逛街,女人應該都喜歡,你不是心情不好麼,我自然要陪你做些你喜歡的事。”紀誠霄倒是十分誠實。
洪顏聞言心中立時宛若被蜜水給袍過一般,又是甜,又是膩,她下意識更緊地挽住了他的胳膊,兩人漫步在街頭,簡直就仿若一對外出歸來的璧人,讓路人不由爲之側目。
擡眼瞧着遠處,洪顏心中忽然漫過一個念頭:要是身邊的這個男人能就這樣陪着她一輩子就好了。不過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過,她並未又將它說出口。
只是說是逛街,兩個人在街上卻只逛了十幾分鍾,因爲穿着高跟鞋的洪顏終於反應過來自己的腳痛的不行了。早前因爲氣憤,回去連鞋也忘了,後來從左明誠家出來又走了那麼遠,要不是因爲心思恍惚,早就忍受不了了。
“怎麼了?”注意到了她的異樣,紀誠霄一臉擔憂的停下腳步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