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那個從車上下來的人的第一時間,顧念兮的雙眸明顯的放大,剛剛她不自覺握着的談逸澤的手,也在這一刻明顯的加重了幾分力道。
談逸澤似乎也察覺到了女人的不安。
當下,他沒有立馬錶現出自己的異常。
而是,伸出了他的手,輕輕的拍着顧念兮的背部,似乎在安撫着她毛躁的情緒。
那人大步過來之前,還若有似無的掃了談逸澤一眼。
嘴角輕勾,似笑非笑。
卻讓人,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原本爭爭吵吵的三個人,都下意識的停了下來。
看着那人朝着這邊走了過來,顧念兮下意識的倒退了一步。而在這個過程中,楚東籬也略有警惕的看着那個湊過來的人。
唯有談逸澤,在見到那個人的時候,沒有任何的異樣。
非但如此,他還將看上去有些害怕的顧念兮攬進了自己的懷中,道:
“兮兮,不用怕。沒事的。”
談逸澤的身影很輕,輕的連站在他們身邊的楚東籬都沒有聽到。
而這樣的聲音,卻也莫名的安撫了顧念兮那顆不安的心。談逸澤說沒事,應該會沒事,她便是這麼認定的。
當下,她對着這個人,也沒有了之前的恐懼。
趁着這人走過來之前,她還將這人細細的打量了一番。
那人的臉盤,有着屬於男人的剛毅。
可以說,他的臉部線條,和談逸澤的還有些相似。
連同那雙眸子,也有些過分的相似。
不過他和談逸澤最大的區別,也在於這雙眸子。
談逸澤的眸子,雖然有着如鷹隼一般的犀利。每一次當他看向人的時候,那股子犀利卻讓人頭皮發麻。
而面前的這人雖然也有着些許的犀利,不過這人的眼眸裡還多出了一股子本不該出現在男人身上的陰柔。
再者,談逸澤的眼眸再冷,顧念兮都能感覺到那股子包裹在冷漠之下的溫熱。
可這人的眼眸,卻如同冰窟窿一般,死寂沉沉。
那樣的冷,是徹頭徹尾的冷,不管再怎麼捂,都不可能將它給焐熱……
看着這將所有別扭都融合到一起的人兒,顧念兮悄悄的靠在了談逸澤的耳邊,用着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問道:“老公,你該不會還有一個哥哥吧?”
這人雖然面容看上去年輕。但他眼角處的摺痕,已經明顯的透露出他的真實年齡。
“你覺得有可能麼?”談逸澤有些無奈的勾脣。
這會兒,看出這人和他有幾分相似了?
“那不然,這人怎麼看上去有點眼熟?”說這話的時候,顧念兮已經忙着在腦子裡搜索着關於這個男人的身影。
然而,就在顧念兮想着這一切的時候,一個女人的身影卻突然閃現在顧念兮的腦子裡。
有那麼一瞬間,顧念兮那雙美目微眯了起來,目光也開始由原本的無措,變成這一刻的警惕。
再度上上下下的掃視了一眼這個男人之後,顧念兮又立馬竄到了談逸澤的耳邊,問道:“老公,這人是不是還有一個妹妹麼?”
問出這話的時候,顧念兮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無意的,沒有壓低聲音。
所以她顧念兮的這一句話,只有是在場的人,都能聽得見。
包括此刻站在她顧念兮身邊的楚東籬,也包括剛剛接近他們的那人,甚至還包括站在他們不遠處的談老爺子和劉嫂。
“老爺子,這人是誰?”劉嫂在看到這人明顯有意而來之之後,有些安奈不住了。這會兒,她有上前的趨勢。
“不認識!”談老爺子給出的答案很簡單。
連劉嫂,都有些無奈。
不過瞅着那個人的側顏,劉嫂的眉心倒是有些皺成一團了:“不認識?可不對啊,老爺子我爲什麼覺得這孩子有點眼熟?”
劉嫂都在這談家呆了好多年了,談逸澤都是她看着長大的。
所以,她對談家人也都非常清楚。
當她見到這個人的時候,她就有一股子莫名的熟悉感,好像在什麼地方見到過他。
可仔細搜遍了整個腦子,又好像沒有關於這個人的半丁點記憶。
怪了!
她劉嫂雖然上年紀了,可她年輕的時候還有一副好記憶。幾乎只要是她見過的人,看過的事,過目不忘。
可今天,爲什麼在看到這個人的時候,她明明覺得熟悉,卻爲什麼認不出來呢?
當劉嫂正在爲這一點犯迷糊的時候,談老爺子也開始打量着這個人來。
奇了!
因爲他越是看,越是覺得這個人也有點熟悉。
難道,今兒個記憶出問題的,還不止是劉嫂一個人?
“小劉,你會不會覺得這人長的有點像小澤?”琢磨了好一會兒之後,談老爺子得出了這麼一個答案。
而就在這個時候,劉嫂也突然拍了一下手。
“對對對,我就剛剛瞅着有點熟悉,可一時半會兒總是想不起來。原來這孩子長的像小澤!難怪,我會那麼的熟悉。”劉嫂道。
“可不對啊,爲什麼會平白無故冒出一個長的像是小澤的人,難道這人還是小澤的兄弟不成?”劉嫂在說出這一句話之後,又意識到了什麼,看向談老爺子。
“應該……不會吧?建天以前是貪玩了點,不過在女人的事情上,他從來都不會亂來的!”談老爺子琢磨了好一會兒,也像是意識到了什麼。
看着那個人的側臉,他的腦子裡總有那麼一個人影的閃現。
不過到底是誰,談老爺子一時半會兒還說不準。
但這時候,劉嫂已經按捺不住了。
若說這人是談建天的孩子,還真的有些可能。
不然,爲什麼這人能將談家這羣男人的長相遺傳的入木三分?
“要不,老爺子我們上去看看?”劉嫂道。
“我覺得這事情有點古怪,我們還是先看看吧?到底現在是上演三國演義,還是另有貓膩,一時之間還難以定奪。我們再看看!”
談老爺子只是覺得,這個人並不那麼簡單。
因爲他的眼眸裡,有着一股子連談老爺子都爲之一振的陰暗氣息。
連他這樣見多識廣的人,都覺得這人有些恐怖的話,那這人一定是常年生活在這個世界最爲黑暗的角落。
這樣的人,怎麼會突然到了談家來?
再者,這人爲什麼會選擇在這個時間點出現?
這些,都是值得令人深思的問題!
再者,就算這些不是問題。他的那一張和談家男人的臉盤有着出奇相似的長相,也是值得深思的問題。
想到這,談老爺子壓住了劉嫂想要上前的趨勢,繼續呆在陳家的大門前。
而他,則在暗中繼續觀察着這個人的長相……
——《軍婚,染上惹火甜妻》,連載——
“我到底是不是有個妹妹,這問題問的好。”說出這話的時候,顧念兮的眼眸突然又放大了一些。
除了有些驚訝,這個男人聽到了她的聲音之外,更重要的還是因爲,這個人不倫不類的嗓音。
其實,在顧念兮故意沒有壓低聲音說出這一番話的時候,她就已經預料到到剛剛這個人已經聽到了她和談逸澤的對話。
所以,對於男人此刻提出的這個問題,顧念兮並沒有多麼的意外。
而讓顧念兮眼瞳真正放大的原因,到底還是這人的嗓音。
沒想到,這人的長相除了有些亂人眼球的陰柔之外,連嗓音都這麼的……特殊!
這,是顧念兮現在所能想到的唯一形容詞。
而在顧念兮的這一番探究之下,這人又朝着他們走進了一些。
這個時候的顧念兮,顯得有些慌亂無措。
“老公……”
她抓着談逸澤的手,又進了幾分。
而後,還悄悄的朝着談逸澤的懷中鑽了鑽。
“兮兮,沒事的。他不敢對你怎麼樣,就算他敢,你覺得他過得了我這一關麼?”談逸澤說這話的時候,若有似無的對着正靠近着他們的人挑了眉。
示意,那人暫時不要再靠近。
而那人正好也看向談逸澤的眼,立馬也意會了他的意思。
這會兒,男人的腳步倒是停了下來。
不過嘴角那類似於輕佻的笑容,卻開始浮現。
“我是誰,是不是有個妹妹,你很想知道?”那人停頓了腳步之後,卻又開了口。
見到顧念兮朝着他點了點頭,算是迴應之後,來人突然從自己手上拿着的那個包裡取來了一個黑乎乎的東西。
一開始,顧念兮也有些擔心,那東西里會不會藏了什麼危險物品,像是槍之類的。
要知道,談逸澤在這條道上走了這麼多年,得罪一些人也是正常的事情。
可當顧念兮仔細看這東西的時候,又打消了顧慮。
因爲她仔細一看才發現,這東西其實就是一頭假髮。
看到這假髮的時候,顧念兮甚至又萌生了和剛剛見到這個人的時候一樣的熟悉感。
這假髮,好像在什麼地方見到過。
奇怪!
爲什麼今天在見到這個人的時候,她爲什麼會有這麼奇怪的感覺?
可就在顧念兮想着這些的時候,突然見到那人慢條斯理的整理着自己手上的俏麗髮絲。
將那頭髮在自己的手上好好的打理了一番,直到這頭髮看上去和真人頭頂上的髮絲看起來差不多之後,來人菜繼續開口道:
“我是不是有個長的和我極爲相似的妹妹,看過這個後我想你應該會明白!”
說實話,來人說的這話,顧念兮一時半會兒還真的聽不出是什麼意思。
不過在顧念兮看到這人將他手上的那一頭假髮,往自己的頭頂上套去的時候,顧念兮吃驚的,連小嘴都合不上了。
“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顧念兮的聲音,帶着些許的顫抖。
甚至,連她的手,還有些莫名的發抖。
因爲,那個原本看上去有些妖媚的男子,在套上了這一頂俏麗的髮絲之後,和那天跟談逸澤出現在咖啡廳裡的女人,還有那日同談逸澤出現在飛機場,然後還在某一家餐廳一通愉快用餐喝酒的人,簡直如出一轍。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但,顧念兮的視線,卻只是留在這人的身上幾秒鐘的時間。
是的,在最初這男人靠着一頭假髮便變身爲妙齡女郎的時候,顧念兮是有些吃驚。
不過她更想知道的是,如果這人只是男扮女裝那麼簡單的話,談逸澤想要解釋不就是一句話?
可卻爲什麼不將這個事情告訴自己?
而且,每每被他顧念兮提及的時候,他都是一臉愁雲的樣子?
難道,這當中還有其他的隱情不成?
想到這,顧念兮轉身看向談逸澤。
那眼神裡的堅毅,似乎在像談逸澤祈求,一個完整的解釋。
“談逸澤,爲什麼是這樣?”
顧念兮的眉心,明顯的皺成了一團。
而站在邊上的楚東籬,一時間面對這一幕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纔好。
這談逸澤到底在玩什麼?
四川變臉?
還是一秒鐘變女人之類的?
爲什麼他和談逸澤越是相處,越是發現他一點都看不透這個男人?
“兮兮,就像你所看到的這樣。”談逸澤其實是想逼他出來和顧念兮解釋清楚,但他從來沒有想到將這個人逼上絕路。
長期生存在黑暗環境下的他,談逸澤根本也料不定,若是將這人逼急了,到底會作出什麼事情來?
“可老公,我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顧念兮道。
若是那麼簡單的話,你談逸澤不早就跟我解釋了麼?
“兮兮,有些事情你只要差不多讀懂了就行,不要去追究它的根底。那對任何人,都沒有好處。”說這話的時候,談逸澤若有似無的掃了一眼站在不遠處,那個第一次在短短的一天之內,用了他的兩種面目見人的人……
可在談逸澤說這話的時候,那人卻突然開了口:
“小澤,還是告訴她吧。那麼多年了,我覺得我也是時候放下了!”
而一句話,又讓顧念兮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不是因爲他話的意思,而是他對談逸澤的稱呼!
“小澤”!
這個稱呼看上去雖然簡單,但顧念兮卻知道,現在除了談家人,一般沒有什麼人敢用這個稱呼和談逸澤說話。
而這人現在卻這麼和談逸澤說話,這是不是也就說明了,其實他就是談家的人。
其實,這人的長相,就和談逸澤出奇的相似。
要想猜出這兩人有什麼牽連,其實一點都不難。
可爲什麼,來談家這麼久了,她顧念兮卻都沒有見過這個人呢?
而那人在見到顧念兮一臉愁雲之後,突然笑了。
那笑容裡,既有男人的剛毅,卻同時有着女人的妖嬈。
如此強烈的兩種東西,卻在這個人的身上發揮到了極致。
微風拂過那一頭俏麗短髮的時候,顧念兮甚至還看到了這人臉上有種不亞於女人的嫵媚。
難道,這是蘇悠悠口口聲聲喊着的“小受”?
“上次在和你在大半夜的時候其實見過面的,你應該還有印象的纔對。不過那時候因爲小澤交代過,我喊了你一聲嫂子。不過我想,我應該稱呼你爲侄媳婦才更爲準確吧!”
那人說這話的時候,視線落在顧念兮的身上。
很顯然,他的這一番話是對顧念兮說的。
而顧念兮也突然記起那夜談逸澤帶她去的郊區的公寓,見的那個人……
原來,那人是他?
怪不得,剛剛見到他的這個身型的時候,她總是覺得有些熟悉。
再者,爲什麼這人會喊自己侄媳婦?
難道這人還是談逸澤的表叔不成?
可不對,談逸澤的六個表叔,她顧念兮都在上次見過面。
爲什麼,她沒有見到過眼前的這位?
對了,談逸澤一共有七個表叔。
唯一一位沒有見過的,就是當年那位和年紀只相差了五歲,還是同一個時期的特種兵,當初在和談逸澤執行同一個秘密任務的時候,死掉的那一位……
那人,好像叫做談妙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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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二叔公的小兒子。
顧念兮還記得,就因爲這談妙文的死,一直到現在二叔公一家都對談逸澤抱着成見。
特別是二叔公的小女兒談妙珠,一直到現在都還記恨着談逸澤。
上一次談家人的家庭聚會就是這樣。
還記得當時談逸澤還和他們打過招呼,連其他話都沒有說,就被談妙珠給數落了一頓。
難道,這人真的就是談妙文?
但若是談妙文真的活着的話,那爲什麼這麼多年都不肯回到談家?
還甚至不惜讓談逸澤揹負了這麼多年被他們一家的敵視?
應該,不可能是他吧?
不然,怎麼死掉了那麼多年的人,一下子又活生生的出現在所有人的面前?
“侄媳婦,我知道你最近這些天一直都在問小澤關於我的事情。怎麼今兒個我站在你面前了,你倒是連話都不會說了?對了,我忘了自我介紹……”
看着顧念兮一臉吃驚的樣子,那人打趣着她。
他嘴角上帶着笑意,看樣子似乎非常享受看到顧念兮此刻這個驚悚的表情。
但就在這人準備要自我介紹的時候,一個蒼老的聲音卻突然打斷了他的話。
而那人一上前的稱呼,一下子肯定了剛剛顧念兮心裡的那個猜測:
“妙文?”
“妙文,真的是你?”
接連兩聲蒼老的男音,都發自同一個人。
那人,正是從中午就一直躲在老陳家門口,想要給顧念兮和談逸澤製造機會,直到這一刻卻又不得不被這個重磅消息給炸出角落的談老爺子。
而剛剛還表現的鎮定自若的人,在聽到了背後那個男音之後,背影明顯的僵住了。
甚至連臉上剛剛難得展現的笑容,也在一時間煙消雲散。
“妙文,原來你還在?可你還在,爲什麼這麼多年了都不出來見見我們?你知不知道,你爸有多麼的想你?你知不知道,在你離開之後,你爸雖然表面上和我維持着關係,但一年到頭卻一句話都不肯跟我說?你知不知道,你小妹在你離開之後,哭了多久?妙文,你爲何如此狠心?”
談老爺子慢步上前。
但明顯,這時候老爺子的起色有些蒼白。
那雙佈滿了歲月留下來的細碎紋路的眼眸裡,也明顯有着淚意。
他想表現的很平靜,可伸出來的那隻顫抖的手,卻透露着他的真實思緒。
若不是這個時候有劉嫂在他的身後支撐着他的話,恐怕他已經走不動了。
“妙文,你讓我好好看看你好不?”那帶着顫抖的聲音,讓每個人的心頭都亂成了一團。
“……”
而此刻,那背對着老人的男子,脣動了動。
但聲音,卻始終梗咽在喉嚨裡。
顧念兮雖然聽不到這人到底在說些什麼。可好歹當初她在念大學的時候還在聾啞學校當過義工。脣語,她還學過一些。
雖然只是能和聾啞人士簡單的交流,但她也能讀懂此刻男人出口的話是——“大伯”!
這也就是說,今天出現在她顧念兮面前的,還真的就是本該在十幾年前去世,成爲談老爺子和二叔公這一輩子最大隔閡的源頭——談妙文?
“妙文,你轉過來,讓大伯好好看看你好不好?”談老爺子的嗓音裡,帶着莫名的卑微。
這也是第一次顧念兮見到,談老爺子用如此卑微的聲調和一個人說話。
若是尋常人,一定會感恩戴德,然後老老實實的按照談老爺子的話進行。
因爲這談老爺子雖然現在退役了,可他好歹也是當年開過元老?
在這國內,哪些人不賣他幾分薄面?
可偏偏這人,卻在談老爺子靠近的時候,如同炸毛了的貓兒一樣,突然間就轉身,朝着他剛剛開來的車子走去。
“侄媳婦,本來是想要給你解釋的。不過人這麼多,看來還是算了。等有機會,我再和你好好的說。我先走了。”這話,是那人疾步朝着車子走去的時候,對顧念兮說的。
看樣子,他是不打算和談老爺子照面了。
“妙文,你給我回來。”
“妙文,我不許你走……”
“妙文……”
談老爺子就像是怕丟失了心愛玩具的孩子一樣,大步追在談妙文的身後。
可年邁的他,最終還是追不上。
眼看着那人就要鑽進車子,談老爺子的腳步隨之停了下來,而他的身子也在一瞬間軟了……
“老爺子?”
“爺爺……”
“爺爺……”
“談老……”
幾個聲音,在一時間響起。
所有人,都親眼見證了一個飽經風霜都不曾退縮過的老人,在這個時候突然倒了下來的事實。
“爺爺,你不能有什麼事情啊?您不是說過您還要看着寶寶出生?您不是還說過,您還要給我帶孩子,讓我和小澤多生幾個麼?”顧念兮一急,開始嘟囔着。
而談逸澤則迅速的發配了任務:
“劉嫂,你趕緊打電話給老胡,讓他馬上過來。”
“來,兮兮你先讓開,我把爺爺帶房間去。”
說完這話,談逸澤一把將談老爺子抱了起來,大步朝着談家大宅走了進去。
而顧念兮也立馬緊跟了進去。
至於楚東籬,他多少也和談老爺子有些交情,所以在這個時候離開也不合適,自然也跟了進去。
而剛剛上了車的談妙文,從後視鏡裡看着這一幕。
本來,他是想鐵着心拉開引擎離開的。
可當看着所有人亂成一團的時候,最終他還是沒能狠下心來……
——《軍婚,染上惹火甜妻》,連載——
“老胡,我爺爺怎麼樣了?”
老胡給談老爺子檢查了好久,才從談老爺子的病房裡走了出來。
一出門,他立馬被人給圍住了。
“談老的心臟這些年一直都不是很好,你也知道他一直都最講情義。當年妙文的死,就是他的一塊心病。現在被觸發,所以一時急火攻心。若是年輕人休息幾日也就好了,可關鍵現在談老上了年紀,若是多幾次像今天這樣的,你們就做好提前心理準備!”老胡說這話的時候,若有似無的掃了一眼此刻坐在談家大宅沙發上的男人。
其實,他的這番話就是在提醒他,不要給談老爺子多一些什麼刺激了。
至於談妙文爲什麼突然間會活了過來,說實話老胡其實也有些好奇。
若是老爺子現在有開玩笑的心情的話,絕對會說他老胡就是個男版的三八。
不過老胡在這條道上也走了這麼些年了,自然也清楚,有些時候好奇能害死貓,自然也能害死人!
有些秘密,可不是你隨便想要知道就知道的。
所以說完了這一番話,老胡開始收拾自己剛剛帶過來的那些東西,準備離開。還給談家一個可以說話的氛圍。
“老胡,那我爺爺沒事吧?”
“現在沒事了,已經清醒了,現在你們也可以進去了。不過先說好,暫時不要給他什麼太過刺激的消息,知道麼?不然會發生什麼事情,連我也不能預料!”說完這話,老胡帶着他的那些護士,離開了。
談妙文在這個期間什麼話都沒有說,不過這會兒他也打算離開了。
既然人沒事,他也就安心了。
可就在他準備離開這裡的時候,他身後突然傳來了談逸澤的聲音:“你這個時候想走我也不會管你。但我要告訴你的是,自從你離開之後,我爺爺每一次家庭聚會之前都會去你的墳前上香,然後一呆就是一整個下午。”
說完這一句話,談逸澤頭也不回的走進了談老爺子的臥室。
而談妙文,雖然沒有迴應什麼,但原本即將邁出談家的步伐,也在這個時候停了下來。
——《軍婚,染上惹火甜妻》,連載——
“念兮,談老沒什麼事情吧?”顧念兮從談老爺子的房間出來的時候,楚東籬就這麼問了。
其實楚東籬是本想要進去打聲招呼的,不過很明顯人家現在家庭矛盾升級,他不大適合在這個時候出現。
“爺爺現在已經清醒了,不過臉色還不是那麼好。”說這話的時候,顧念兮想若有似無的掃了坐在沙發上的談妙文一眼。
其實從剛剛到現在,躺在牀上的談老爺子一直都在念叨着談妙文。
不過顯然,談妙文還沒有做好準備見他。
不然他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呆坐在談家大廳裡。
“稍加調養,應該會好的,你無需太過擔心!”楚東籬說着,又想起了口袋裡那兩張機票。
“兮丫頭,飛機就要起飛了……”到底,楚東籬還是抱着能帶顧念兮先離開這裡的想法。
就算,他剛剛親眼見證了談家發生了這些事情。
“東籬哥哥,我可能暫時不能回去了……”說這話的時候,顧念兮想的聲音也有些啞。
對於楚東籬,顧念兮多少是有些歉意的。
本來她是和楚東籬約好的,一起回家的。不然他也不至於要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將所有的事情都給做完,然後這麼趕着將她給接走。
如今,在楚東籬處理好了這些事情之後,她竟然還要放他鴿子。顧念兮多少,有些過意不去。
“對不起。”
“說什麼話呢傻丫頭,我們之間不用說對不起!”說這話的時候,楚東籬嘴角上還帶着淺淺的弧度。而他的大掌,還如同小時候一樣,總是那麼溺愛的揉着顧念兮的碎髮。
只是還是有一種叫做哀傷的東西,開始從他的眼眸裡流露。
若是沒有那幅鏡片遮擋的話,沒準已經叫顧念兮給看透了。
其實,在談老爺子昏倒的時候,楚東籬就知道,他的傻丫頭決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棄談老爺子和談逸澤於不顧,傻傻的跟着他離開。
但他,還是想要搏一搏。
只是沒想到在明知道這個結果,被顧念兮想這麼肯定出來之後,他還是會這麼的傷心。
楚東籬一直以爲他將所有的情緒掩藏的很好,卻不知道他剛剛鏡片下所有的情緒已經被坐在不遠處沙發上的男人看的一清二楚……
原來是這樣?
怪不得當顧念兮要和這個男人一併回孃家的時候,談逸澤那小子會變得那麼的緊張?
不過談妙文最佩服的是這個男人的隱忍能力。
據說,這男人和顧念兮是青梅竹馬。
這麼多年,能將自己的情緒都掩藏好不被顧念兮發現,看樣子這個男人的演技還真不一般?
“可爸爸媽媽今天可能已經做了一大桌子的菜在等我。”其實前兩天顧念兮給家裡打過電話,也說過了今天要回家的這件事情了。
顧市長因爲身份比較特殊,所以一般沒有什麼事情的話,是不可以離開d市的。所以有時候,他們就算想念她顧念兮,也不能直接飛過來看看她。只能趁着有假期的時候,才能過來。
至於顧念兮,以前還好說,想要回去的時候就回去。
但自從懷孕,爸爸媽媽捨不得讓她和肚子裡的寶寶老是奔波。
所以這麼下來,他們已經好一陣子沒有見面了。
前幾天告訴他們這一次她會回去,他們好像也沒有怎麼反對,只提醒她坐飛機要小心點,還蘇紅了今天晚上他們兩人都會去機場接她。
看樣子,他們也應該是非常的想念她了。
如今突然又臨時反悔,顧念兮只要一想到爸爸媽媽失望的臉,心裡就說不出的酸。
“傻丫頭,這有什麼。待會兒我跟叔叔阿姨都解釋清楚了就好。你就把心放在你的肚子裡好了。好了,飛機不等人,我還是先離開吧。你的行李我都給你拿進來,你放心好了。”
說完了這番話,楚東籬便離開了。
而顧念兮在送走了他之後,雖然有些不捨,但也莫名的安心了許多。
至於回孃家,還是等寶寶出生之後吧……
回到大廳裡的顧念兮發現,談妙文不見了!
——《軍婚,染上惹火甜妻》,連載——
“爺爺,你好好的休息,什麼都不要多想。”談老爺子的臥室裡,談逸澤一直守在他的身邊。
其實,談逸澤和談建天的關係不是很好,在整個談家裡,跟他最親的就是談老爺子了。
這會兒他病了,談逸澤自然是不肯離開。
“小澤,我就是不明白,既然妙文沒有走,你爲什麼都不肯說出來?”說到這的時候,談老爺子又無奈的嘆息:“算了,我知道你不想說的東西,就算我打死你也不會說出來。”
“爺爺……”談逸澤有些無奈。
可最終,某些話他還是說不出口。
而就在這個時候,談老爺子臥室的門被推開了。
進來的,不是顧念兮,而是談妙文……
見到談妙文的時候,談老爺子的眼睛明顯的一亮。
“小澤,你先出去一下,我想和妙文單獨說說話。”
談逸澤有些警惕的看了談妙文一眼,之後菜看向談老爺子道:“那爺爺,我先出去。不過我就在門外,有什麼事情,您喊我一聲。還有,兮兮應該不會離開了,您也放心了。”
“我知道了。”
聽到談老爺子的回覆,談逸澤這才轉身離開。
而談逸澤消失在大門之後,談老爺子菜開口:“妙文,你過來大伯這邊坐。”
談妙文沒有開口,不過他還是按照談老爺子所說的,來到了他的身邊坐着。
“妙文,不用緊張。我知道,小澤不想說這些年爲什麼不說你還在的這個事情,你自然也不會說了。所以,我也就不追問了。我想要告訴你的是,既然你還在這個世界上,就回家吧!不管你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們都無條件的接受你,因爲我們是一家人……”
聽到這話的時候,談妙文的手明顯的緊了緊。
之後,他們兩人在臥室裡到底聊了什麼東西,沒人知道。
只知道,在這長達兩個小時的長談之後,談老爺子之後便不再追問談逸澤到底當年爲什麼隱瞞了那麼多人,獨自將所有的罪過都承擔下來。
而談妙文從談老爺子的房間內走出來的神情,也明顯的比之前輕鬆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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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婚,染上惹火甜妻》,連載——
“兮兮,你還怪我麼?”入夜之時,談逸澤先去察看了一下談老爺子,見他已經安穩入睡之後,這纔回到了她和顧念兮的臥室。
此時,顧念兮已經洗完了澡,一個人呆坐在臥室裡,不知道想着什麼。
聽到談逸澤的聲音之後,她才轉身看向了他。
“其實,也不算是怪你。談逸澤,你知道我不是那麼矯情的一個人。我只是不想,你不信任我……”
明明,可以解釋的東西,他卻不肯說。
明明,她也看得出他在執行任務,他也沒有反駁,卻也吝嗇的不肯將這些說出來。
若不是談妙文今兒個出現,恐怕他到死都不會說出來吧?
“我知道,這件事情是我處理不好,但你也知道,我也有我的難處。”畢竟,那些事情是他隱瞞了所有人將近二十年的東西。
如今,這些事情一旦被揭露出來,被牽連到的人和事情,可想而知。
“老公,那談妙文……不,我是說妙文表叔,他是不是現在已經不完整了?”問出這話的時候,顧念兮悄悄的打量了一下談逸澤的神色。
“嗯!還是,瞞不過你這鬼靈精。”談逸澤無奈的點了點頭,隨手將坐在牀這端的顧念兮攬進自己的懷中。
這下,顧念兮也沒有反抗。
看樣子,她的氣應該是消了。
“那是,我是冰雪聰明。”說完這話,顧念兮在心裡自己吐了一下。
其實,顧念兮只是備受蘇悠悠的奢靡。
見到男人過分的妖嬈了,總覺得應該是到泰國去了一趟……
唔,這想法很邪惡。
泰國那什麼最多,你們懂得。
“不過老公,這事情應該沒有什麼纔對。你也知道,現在大家的思想也比較開放,就算說出話來也沒事吧?”
“兮兮,你有沒有想過,這件事情如果不是出於他自願的,會是什麼樣?”談逸澤口中的那個“他”字,很明顯就是指談妙文。
但談逸澤的話,讓顧念兮有些摸不着頭腦:“不是自願?”
“你有沒有想過,他是在失去意識下,被人給……”那夜,他們牀頭只點亮了一盞橘色的燈。
在這昏暗的光線下,談逸澤用他那略帶滄桑的嗓音說出了他不曾想要說出來的東西。
其實,年輕的談妙文,是一個比談逸澤還要爺們的男人。
他年長談逸澤五歲,自然比談逸澤更先接觸到某些秘密任務。
而談妙文得到談家祖先的遺傳,處理事情也非常的完美漂亮。每一個任務,自然也都取得圓滿的結果。
但也就是因爲這樣,談妙文因此得罪了許多人。
而談妙文在一次特殊的任務中,將一個盤大的販毒團伙的老大給滅了,立下了大功的同時,也將這販毒團伙給徹底的得罪了。
那些人早已開始暗中算計着怎麼給談妙文致命的一擊。
只是年輕氣盛的談妙文,也抱着傲世一切的態度。根本,就沒有將這事情當成一回事,即使當時他已經三番兩次的接到這些人的暗算。
在這樣的情況下,談逸澤也開始成長,也加入了談妙文的那個部門。
那一次的特殊任務,就是談逸澤和談妙文帶人去的
據線人交代,那裡正有人進行毒品交易。
趕到現場的時候,談逸澤就覺得有些異常,他提醒過談妙文,讓他帶人撤退,可年輕氣盛的談妙文偏偏不信,便讓談逸澤去門口埋伏着,給他將那些人打的抱頭鼠竄的時候以致命一擊。
當時,談逸澤只是下屬,自然也沒有辦法不遵從談妙文的命令。
所以,就算不安,他也只能一個人守在門口眼睜睜的看着談妙文他帶着一整隊的人進去。
談逸澤一個人守在門口,守了大概半個小時,仍然沒有動靜,他便意識到事情不對勁,悄悄回到了那個倉庫。
可當他到的時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原來,他們真的中計了。
那些該死的人,是爲了報當初他們老大的滅頂之仇,所以才弄出了這個假象,來引誘談妙文上鉤。而談妙文也因爲他的情敵,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談妙文帶進去的那些人,全都倒在地上,全身上下都是刀窟窿,而脖子的大動脈上,都是一大刀。在談逸澤進去的時候,那些人已經沒有了生命的跡象。
唯有談妙文一人,還有些動靜。
只是他的下身,已經血流成河……
談逸澤當時什麼都不敢多想,便將談妙文給弄走了。
談妙文一直在醫院裡躺了好多天,從死亡線上給拉了回來。
只是活過來的他,卻因爲他已經沒有了一個完整之身,不敢在面對這個世界上的其他人。自然,也不肯回到談家。
以前意氣風發的他,再也不存在。
時常在醫院了跟個瘋子一樣的叫着嚷着,而且屬於男人的那些漸漸褪去,談妙文變得不像是他。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談逸澤只能尊重他的想法,告訴家裡人他死亡的事實。還輾轉找到了一具已經腐爛的無名屍首,弄出了一份談妙文的dna檢測報告,用一招瞞天過海,將變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談妙文給藏了起來,也背起了二叔公一家一輩子的怨恨。
如今,談妙文肯面對爺爺,今晚還在談家住下來了,還打算明天就要打電話和二叔公相見,看樣子是真的打算將這些放下來了,談逸澤纔將這些說了出來。
不然,以談逸澤的性子,就算這些話一輩子爛在肚子裡,他都不會說出來的把?
“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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