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東西,人家被流氓了!(1)
半個月之後,這個城市悄無聲息的進入了冬季。
而這個季節,同樣是顧念兮最爲討厭的。大清早的,她就必須要將自己裹得像是個北極熊一樣。但即便是這樣,想要出門還是覺得莫名的冷。
“要不,我去跟爸說,讓你把工作都帶到家裡做算了!”看着又往自己的身上套上一件大棉襖的顧念兮,談逸澤的薄脣輕勾。
“那怎麼行?我顧念兮纔不是那麼懶的人呢!”說着,顧念兮不滿談某人的話,準備對着男人揮出拳頭。只是沒有想到,她的整個小身子包裹的太圓了,根本就很難保持得了平衡。剛剛一揮出拳頭,她便感覺到自己的身子整個的傾斜了。
眼見,她就要和大地母親來一場親熱的擁吻了。
但還好,在落地的前一秒,一雙長臂穩穩當當的接住了她的身子,片刻之後她又被帶進了那個熟悉的懷抱中。
“你不是懶,是太怕冷了!難道你不覺得,穿成跟個球一樣,很難走動麼?”離上班,還有點時間。談逸澤索性將她整個抱起,讓她跨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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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頭,他柔軟的脣瓣碰觸顧念兮的眉心。
而這話,也是在這個輕柔的吻落下之後才說的。
雖然至始至終,顧念兮都沒有從談逸澤的耳中聽到什麼動人的情話。但她卻也從他的眼眸裡看到了那抹淺顯易懂的關心……
“是有點難走動,可也不能爲了這樣就不去上班。這樣,我豈不是每天都在混吃混喝,會發胖的!”窩在談逸澤的懷中,她的身體也漸漸的暖了起來。
真想,就這麼一直沉溺在這個男人的懷中。
但殘留的意識告訴顧念兮,談逸澤的上班時間就要到了。
“我准許你混吃混喝,只要我談逸澤養得起!”說這話的時候,談某人的手還不安分的鑽進了顧念兮包裹着的層層衣服之下。
當他還以爲,這個男人又準備對她毛手毛腳。而她也準備出言教訓某個老流氓,這些事情只能留到晚上在做的時候,卻感受到了男人的手落在她的腰身上,掐了掐。而後,耳際傳來的又是男人的話:“你還太瘦了。每天午飯記得都要乖乖吃!”
他,是在關心她!
最近的這段時間,談逸澤每天都很忙。所以,他根本就抽不出時間回到家來陪她吃飯。能監督到顧念兮吃飯的時間,也就越來越少了。
“好了啦,我知道了。你在部隊裡也要好好的吃飯,知道嗎?”
說這話的時候,顧念兮的視線有些貪戀的落在男人令人怦然心動的側面輪廓上。卻不想,男人竟然在此刻低下了頭,視線正好與她的碰撞上。
有那麼一瞬間,顧念兮有些嬌羞的將自己的視線挪開。
她對談逸澤的貪戀,還真的不是一天兩天的。但還從來,沒有讓他捕捉到自己如此癡迷的眼神。
今天竟然被撞破,顧念兮的小臉瞬間嬌紅了。
那妖嬈的紅色,從她的臉頰上蔓延到了她的脖子上,好像一掐就能出現這樣的胭脂紅似的。
看着顧念兮耷拉着腦袋的小模樣,談逸澤索性用食指勾起了她的下巴,迫使她和自己對視着。看着她的小臉因爲他的舉動又紅了幾分,看着她的那雙有些嬌羞,卻不得不和自己對視上的大眼,談逸澤覺得,自己的世界瞬間被點亮了。
“小東西,原來也會照顧人了。”
他半帶調笑的開了口,惹得小女人的眼眸又是嫣紅一片。
“人傢什麼時候不會照顧人了。”和談逸澤生活在一起其實沒有什麼不好,只不過他總是將她當成小孩子的這一點,讓顧念兮偶爾也會惱怒。
他們之間,只差八歲,好不好!
“好好好,你會照顧人!”看着她粉脣撅起的樣子,談逸澤又是醫生無奈的輕笑。每次面對他的小東西,他總是會像是這樣的妥協。
但此刻,男人的眼眸裡更多的是寵溺,那專屬於她顧念兮一個人的寵溺……
“不準笑,你還沒有答應人家呢。”說這話的時候,顧念兮那雙冰冷的小手已經鑽進了談逸澤的脖子上,在那裡攝取着她最喜歡的溫度。
“知道了!我一定不辱小東西交代的使命,都將飯給吃個底朝天,成不?”
將她的小身子抱緊了一下之後,談逸澤的脣靠在她的耳際說到。
雖然男人的聲音很動聽,也很容易就迷惑了人的心。但顧念兮還是聽出了,他話語裡隱含着的笑意……
這個老東西!
最終,還是將她當成小孩子了。
“好了,時間差不多了。你應該去上班了,再不走就要遲到了!”說着,顧念兮趕緊催促着。
談逸澤上班之後,她也要再整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然後冒着嚴寒去搭公車。
雖然她有駕駛執照,談參謀長也想給她買車,但顧念兮還是對自己的駕駛技術不是那麼有信心。
不過她倒是和談參謀長約定好了,明年開春之後就在他的監督之下,重新學車。
“我送你過去吧。這麼大冷的天的,你要是長時間等不到公車的話,豈不是又要白白遭凍。”
“不用了,冬天的公交車不會誤點。老東西,你放心去上班好了!”
“那……好吧!”
在顧念兮的身上來來回回打量了好幾遍,確定她今天穿的衣服足以禦寒之後,他這才邁開了腳步,準備離開臥室。
而顧念兮也繼續站在鏡子前,將自己那些厚實的衣服一件件的往身上套去。
“對了,兮兮!”身後,又有一個聲音傳來。
“嗯,怎麼了?”顧念兮轉身的時候才發現,原來是走出門的談參謀長又折了回來。而此刻,他的手上還多出了類似資料的東西。
“這是軍區醫院的一份免費體檢,你今天下班的話,就到那邊去檢查一下。人我都給你安排好了,到時候自然會有人告訴你應該做些什麼的!”
說這話的時候,談逸澤已經將手上的那份東西塞到了顧念兮的手中。
“這個,給爺爺豈不是更好?”顧念兮接過手,對這東西其實還有些懵懂。
體檢,她當然也做過。
不過那些都是學生時代的事情了!
“爺爺每年都有一份,這你就不用擔心了。要是你覺得一個人不敢去的話,那今天我下班之後就去接你,帶你過去吧!”
看到顧念兮小臉上堆積着的疑惑,談逸澤道。
“不……不用了!下午,我一個人過去就好了。”
談逸澤一直都將她當成小孩子。她要藉此機會,向她家談參謀長證明,她能自己做好很多事情的!
“那好。記得做完之後,給我打個電話!”
“好了,我知道了。你快點出門吧,不然真的要遲到了!”某個小女人瞅了瞅牆壁上掛着的時鐘之後,催促着。
“好,那我走了!”說完這一句話,談逸澤果真邁開了腳步,離開了他們的臥室。
而在談逸澤離開之後,顧念兮則開始翻閱剛剛談逸澤遞給她的那份所謂免費的體檢。這份體檢的內容,還真的相當的詳細。比當年在念書的時候做的那種,可要複雜的多。怪不得,談逸澤說要安排一個人告訴她要做什麼。
而這份檢查裡面,竟然還有一份婦科檢查……
“竟然還要做這些?”
顧念兮疑惑的盯着這白紙上的那些字。
上面的婦科檢查,竟然還有子宮這一處的?
只是此刻在臥室內犯迷糊的她並不知道,本該離去的男子卻還站在門口。
聽着她小嘴裡振振有詞傳出的嘀咕聲,談逸澤的薄脣緩緩的勾起。
只不過,今日談逸澤的這抹笑,卻沒有了在顧念兮面前的時候的那麼光鮮明亮。相反的,談逸澤的嘴角上乘載着滿滿的苦澀……
距離上一次發生的意外,已經有了大半年的時間了吧?
現在小東西的身體,到底恢復的怎樣了?
還有,現在的她,適不適合受孕?
這些,談逸澤都想要知道。
只是,他真的沒有勇氣告訴小東西,上一次那個孩子的事情。他總是覺得,那個孩子會沒有,都是因爲他談逸澤沒有照顧好他們母子倆。
也正因爲這樣,談逸澤更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讓他的小東西接受這些檢查。
最終,他還是決定變着法子,讓小東西過去接受檢查。而不是,直接在她的面前揭露所有的真相。
不過談逸澤也發誓,只要這一次顧念兮的體檢合格了的話,他一定會賣命的讓小東西的趕緊懷上孩子的。
到時候,他談逸澤也一定會將上一次來不及給那個孩子的關愛,全都付諸在這個孩子的身上。至於他的小東西,她年紀還小沒有關係,他談逸澤一定會擔當好一個父親的責任,照顧好他們兩人的。
再度看了一眼還呆站在原地發呆的顧念兮,談逸澤這纔有些戀戀不捨的離開了。
“談參謀長,還謝謝您這段時間對我的照顧。小劉這就要離開了,還希望談參謀長的事業能一帆風順,和嫂子也長長久久!”
這天,談逸澤到辦公室的時候,就看到了小劉的辦公桌上面堆了兩個紙箱。
裡面,放着的東西,都是小劉在這個辦公室裡用的。
這會兒,小劉見他進門,便上前和他敬了一個軍禮。
明知道,男兒有淚不輕彈。
但說着說着,小劉的眼眶最終還是紅了。
其實,談逸澤並不算是最好的上司。
而他的不苟言笑,也是在這個圈子裡出了名的。當初最先開始被任命爲參謀長助理的時候,他也在談逸澤的身上吃過不少虧。
特別是每一次,他都會摸不清楚這談參謀長的習性而受到懲罰。
可兩三年過去了,他漸漸的摸清楚了關於談參謀長的一切,也漸漸的和他相處好了,更漸漸的喜歡上這裡的一切。
可這一紙調令,卻又是這麼的突然。
弄得他,有些措手不及……
本來,每天和談逸澤單獨處在這個辦公室,他還真的說不上點什麼。可到現在要離開這裡,小劉才發現,原來自己對這裡是有多麼的不捨,對談逸澤是有多麼的不捨。
可調任書來得急,命令他今天就要收拾好這裡的一切,明天就直接趕往下一個上任地點。本來想要和談參謀長好好道個別的,如今卻是一點時間都沒有。
雖然對這些有着太多的不滿,但身爲軍人的小劉,也只能服從分配。
“到了別的地方,也要好好的幹,我相信,你必定有個美好的未來。”談逸澤頓了頓,也開了口。
雖然小劉不是他談逸澤用起來最爲順手的那個助理,而他來了之後也鬧出了不少的烏龍,但這孩子是他看着成長起來的。如今這麼說調走就調走,談逸澤也是說不出的不捨。
其實,那則調任書他前幾天就知道了。
他之所以沒有直接告訴小劉,就是想要將這東西給攔住,不讓小劉調走。可誰知道,這件事情的幕後指使者似乎卯足了勁,讓這次的調任根本行如流水,更讓他談逸澤無法阻擋整件事情的發生。
如今,小劉的調任書真的已經下來了。
他談逸澤也不可能明目張膽的做主,不讓小劉離開。
不過,他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什麼人想要將小劉給拉下馬的!
再和小劉來了一個男子漢之間的擁抱之後,談逸澤將他送出了這間辦公室。
小劉的離開,雖然讓談逸澤不捨。但生活,還在繼續。
一個上午的時間,談逸澤又一個人端坐在辦公室裡,認真的處理好自己手頭上的事情。
一直到,辦公室大門再度被人推開的時候,男人才有些回過神來。
聽到辦公室門口傳來聲響,埋首於文件中的談逸澤,這才擡起頭來。
只是,男人在觸及進門的那個人的瞬間,眼眸裡的光芒順便像是一把玻璃渣碎片。每一個面,都是尖銳的鋒芒。
“秦小姐,你似乎忘記我上次和你說過的了吧!”
一閃而過的不悅之後,男人臉上的所有表情又都消失無蹤了。只是,他的周身散發着的冷意,卻比他眼眸裡的那抹寒意,還要駭人。
特別是他的嗓音,沒有一絲溫度。臉上,也沒有其他的表情。仿若,此刻站在他談逸澤面前的,不是一個人。
這個男人待她,一向無情。
這一點,秦可歡一直都知道。
所以,在他看到她闖進他的辦公室變得如此的不悅之後,秦可歡也沒有表現出多大的驚訝。
但內心,卻還是因爲這個男人而受到不大不小的打擊。
特別是,他對她所用的稱呼——“秦小姐”。
那冷漠而疏離的稱謂,每一次喚她,都像是一根刺,深深的紮在她內心的最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