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二爺的吻!(1)
“蘇小妞……”
無疑,蘇小妞能在這淩氏的宴會上,讓凌二爺很感動。
只是周圍的人,卻貌似不這麼想。
對於前一年報紙上爆出的消息,所有的人表示耿耿於懷。
“這不是凌二爺的前任麼?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就是,我記得報紙上好像說他們已經離婚了。她,爲什麼出現在這裡?”
“不止是離婚,難道你忘了去年,凌太太還和這個女人大打出手,最後鬧上法庭了?”
“這消息我去年也看到了,就是不知道是真是假。但若是真的,那她還來做什麼?難道她就不怕,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周圍的議論聲,此起彼伏。
然而凌二爺看到的,只有那個人兒。
兩年零三個月,是他遇見她的時間。
只是不管歲月如何的蹉跎,蘇小妞在他的記憶中,一如既往的讓他心動又心碎。
流言蜚語,在他們走來的這段路上,其實不絕於耳。
可終究,抵不過他想要靠近蘇小妞的心。
無數道探究的眼神中,凌二爺緩步走向以傲慢姿態矗立在人羣中的人兒。
這便是蘇小妞。
即便面對所有的流言蜚語,仍舊一個人挺直了背脊面對的蘇小妞。
離婚的一年又三個月零兩天的日子裡,他無時不刻想念着他們在曾經的甜蜜。
“蘇小妞,你終於來了!”他緩步走向蘇小妞,朝着蘇小妞伸出了手,以一個邀舞者的身份。
“凌二爺……”她喊了他的名字。
只是她的手,卻遲遲沒有放入他的掌心。
“我不是來當你的舞伴的。”這個消息,對他來說,是不大不小的打擊。
蘇小妞的身上穿着的,是他命人親手爲蘇小妞設計的晚宴服裝。
如此的服裝,穿在她的身上美的讓人移不開眼。
可她卻說,她的到來不是爲他。
“蘇小妞……”
“悠悠,我在這!”凌二爺錯愕之間,已經有人先於他一步,來到了蘇小妞的審判。以一個保護者的姿態,將蘇悠悠拉進了懷中。
“凌二爺不好意思,蘇悠悠今天是我的舞伴!”手環住蘇悠悠腰身的駱子陽,臉上的笑容讓凌二爺該死的厭恨。
或許因爲凌二爺太過驚訝於如此的轉變,以至於他沒有注意到,蘇悠悠此時出現在她面前的駱子陽的錯愕。
更在駱子陽攀附上她腰身的時候,她握着手抓包的手,明顯的收緊了些。
“舞伴……”此時的凌二爺,渾身上下是隱隱的顫抖。
這樣的他,讓人覺得就像是一直快要動怒的獅子。
若不是這個時候,一臉痞子樣帶着周太太前來的周先生及時上前拉住了凌二爺的肩膀,沒準每天的報紙上會出現這麼一則勁爆的新聞:“新歡遇舊愛,兩男大出手!”
“墨老三,你放開我!”
他渾身肌肉已經明顯的緊繃,一副做好了應對所有變化的模樣。
“老二,我這個時候放開你,豈不是等於將你給毀了?”
周子墨看似談笑風生,落在凌二爺肩膀上的手卻是力大無窮。
也只有這樣,他才能成功的制止住暴怒的凌二爺。
當然的,周先生一直覺得在周太太的面前還是儘量保持着風度好。
這麼打打殺殺的大老粗活,實在不適合他這樣的“斯文”人來做。
“那你可知道,她身上的那套禮服,還是我親手設計的。爲什麼現在,竟然輪到那個臭小子撿便宜?”
爲他人做嫁衣的混賬事,凌二爺發誓這一輩子都不想要再做了。
可暴怒中的凌二爺卻聽到了周子墨這麼說:“二啊,你爲他人做嫁衣難受,這一點我知道。可你是否能換個角度,當初你和那些嫩模亮相在電視臺上的時候,你身上的那些西裝是誰幫你燙的。你可不要告訴我,那些衣服都是你自己燙的。燙衣服的事情我也做過,還將周太太的皮草給燙壞了,睡了好幾天的沙發呢!”
周先生表示,燙衣服這事情真不是人做的活。
他看周太太的衣櫃裡那件皮草那樣掛着,怕是會弄皺了。
好心弄來電熨斗幫周太太燙一燙,還想着等周太太回家被表揚幾下。
可誰又能想到,他不過是粗心的在燙衣服的時候看了一下足球賽,就將周太太的皮草給燒出了一個大坑?
當天晚上,周先生就被周太太給趕到沙發上睡覺去了。
接連的好幾天,還備受周太太的冷落。
那一次教訓之後,周先生髮誓,這一輩子他再也不碰電熨斗了!
周太太因爲站得和周先生很近,自然聽到他剛剛和凌二爺說的那一番話。
頓時,她立馬給周先生甩了一記白眼:你還好意思說!
周先生趕緊笑眯眯的討好:周太太,我這是在循循善誘,誨人不倦!
周先生想要表示自己很有才華。
可週太太的一記冷眼表示:你周先生只會毀人不倦!
頓時,讓周先生感覺自己身上突然多出來的文學氣息,立馬又蔫了幾分。
然而當週先生和周太太一番眼神交流的時候,凌二爺原本緊繃的身子卻因爲周子墨的一番話明顯的放鬆了下來。
他一直覺得,周子墨就是個大老粗。
可現在凌二爺卻發現,其實這個世間能比他細心的男人,還真絕種了。
也對,他現在因爲自己親手設計的晚禮服被蘇悠悠穿了給駱子陽當了舞伴就有種“給他人做嫁衣”的感覺,心裡厭恨惱怒各種暴躁,那當初蘇小妞每天都爲自己燙衣服,洗衣服,可到頭來卻看着自己穿着她親手燙洗好的衣服和別的女人勾搭在一起的時候,是什麼樣的心情?
肯定很糟!
這種感覺,凌二爺體驗過一次之後,就不想要再度體驗了。
可蘇小妞呢?
在凌家那個陌生又難捱的環境下,竟然還要屢屢感受這些。
那個時候的蘇小妞會是怎樣的心情?
凌二爺不曾想過這個問題,因爲蘇小妞從來不再他的面前抱怨過這些。
“凌二爺要是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帶悠悠去那邊吃點東西了。”邊上,駱子陽貌似有意挑釁他。
若是尋常,凌二爺這個時候一定動起手來。
但想起自己對蘇小妞的愧疚,凌二爺最終只是冷眸道:“讓她玩的開心點。”
“我會的!”聽凌二爺的話,不只是蘇悠悠有些錯愕茫然,連駱子陽都爲凌二爺的話爲之一愣。
這一向難以剋制住少爺脾氣,別人讓他難受,他定要十倍還給他人的凌二爺,這一次竟然會忍下這樣的屈辱?
這,實在讓人難以察覺到凌二爺這到底是怎麼了?
但不管心裡醞釀着何種的情緒,駱子陽還是分清,眼下還是帶着蘇悠悠離開比較現實。
朝凌二爺身邊的周先生和周太太點了下頭之後,駱子陽拉着蘇小妞的手離開。
當蘇悠悠被駱子陽拉着離開,正好和凌二爺擦肩而過之時,他和她說:“蘇悠悠,只有這一次!”
他的音量,其實不大。
但不知怎麼的,這一句話卻像是夢魘,讓蘇小妞一個晚上都無法集中精神。
“悠悠,你過來的時候應該還沒有吃什麼東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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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這可是你最喜歡出的提拉米酥。”
“悠悠……”
駱子陽將蘇悠悠帶到食品區,遠離那些紛紛擾擾的時候,還細心的爲蘇小妞準備起了好吃的東西。
可說了好幾遍,蘇悠悠都像是沒有聽到似的。
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這餐桌上的某個東西發愣。
可那眼神,又好像穿透了這桌子上的東西,落在了不知名的地方。
一直到駱子陽擡手在蘇悠悠的面前搖了搖,她纔回過神來:“二狗子,你說什麼?”
“我讓你吃點東西!”他貌似察覺到她的失神是爲誰,但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我……我剛要出門的時候,在念兮家吃了點東西!”這是她的藉口,因爲他知道,蘇小妞在說謊的時候,她的手總是會不自覺的拉扯着她的裙襬。
而現在的蘇小妞,便是這個狀態。
“那好吧,我們不吃東西!”駱子陽將眸子裡的失落掩蓋,將東西放回到原來的地方之後,又說:“那我們去跳舞吧!”
此時,大廳裡已經傳來悠揚的樂曲聲。
不過,今年的晚宴不同去往年。
今年,沒有開場舞。
舞會的一開始,凌二爺便讓他請來的舞蹈演員,在這個大廳裡恣意的跳着舞。
衆人似乎也明白了凌二爺的意思,很多人也在這第一首舞曲的時候,慢慢的加入其中。
而凌二爺,卻一直以一個旁觀者的姿態,看着這舞池中來來回回旋轉的人兒。
蘇悠悠只需一眼,便記住了凌二爺當時矗立在一旁的神情。
那麼失落,那麼無助……
就像,一個被人遺棄的孩童。
可凌二爺,這樣的神情,不應該出現在你的身上。
因爲在她蘇悠悠的腦子裡,她的凌二爺該是高傲的,該死的自負的,該是傲立羣雄的!
而今……
“我……我不想跳舞!”
看着他孤立無援的矗立在一旁,蘇悠悠哪還有心思跳舞?
“悠悠!”
駱子陽有些懊惱。
“二狗子,對不起。我真不知道我這是怎麼了!”今晚上,她確實到了淩氏的週年慶典上。
可她,既沒有想要做凌二爺的舞伴,也沒有想要站在駱子陽的身邊。
然而,駱子陽的出現,打亂了她全盤的計劃。
“……”
看着垂下了腦袋的蘇悠悠,駱子陽垂放在大腿雙側的手,終是收緊了!
“蘇悠悠,你不要忘記你答應過我什麼!”
丟下了這麼一句話,駱子陽大步離開了這個晚宴。
其實駱子陽現在的感覺,就像是自己被遺棄了似的。
蘇悠悠明明答應了和自己在一起的。
可她爲什麼卻出現在淩氏的晚宴上?
這一點,駱子陽實在很難不聯想到,蘇小妞是爲了某個男人過來的。
所以當她出現在這裡的時候,駱子陽心裡所有的煩躁和不安,都涌現了。
他第一時間上來,第一時間朝着蘇小妞伸出手,第一時間和凌二爺宣佈了自己的所有權。
還不是,因爲他怕他的蘇小妞被搶走!
可蘇小妞一而再再而三的彷徨,讓他感覺到無助。
他怕自己留下來的話,會對蘇小妞說出更爲難聽的話。
所以,駱子陽選擇了離開。
他覺得,他和蘇小妞現在是應該讓彼此冷靜一下。
而被留下來的蘇小妞,只是無力的靠在角落的牆壁上。
凌二爺的眼神看過來的時候,蘇悠悠感覺自己無所遁形。
好在,這個男人終究沒有揭穿她此時的狼狽……
“嗶嗶……”
駱子陽從晚宴上出來的時候,一輛銀灰色的跑車在他的身邊停了下來,剛開始駱子陽以爲這人是要經過這一條路,他便往身邊挪了挪。
可車子沒有離開,反倒是朝他按響了喇叭。
最後,跑車的車窗緩緩的降下來。
裡面坐着的女人,讓駱子陽在這個夜晚覺得有些錯愕。
施安安!
“上車麼?”
她貌似是路過這裡,正好見到他在路上一個人走着,又沒有穿大衣,所以刻意停了下來。
上一次,酒吧裡施安安所說的話,讓駱子陽半信半疑。
但最終,駱子陽還是選擇了撇開腦子裡的那些煩亂,相信了施安安的話。
只是那一夜混亂的記憶,讓駱子陽和施安安之間,多少有了隔閡。
駱子陽是不想上車的。
可在這樣的寒冬裡,施安安的車子卻讓駱子陽覺得莫名的暖。
他最終,還是選擇上了施安安的車子。
上車的時候,駱子陽還沒有繫上安全帶,施安安就拉動了引擎。
車子滑出去的慣性,讓駱子陽有些錯愕。
扭頭看向身邊的女人,駱子陽第一次發現,其實施安安並不像表面上看上去那麼的冷冰冰。
也許是這車上的燈是橘黃色的關係,駱子陽甚至覺得,此時的施安安身上讓人莫名的暖……
當駱子陽貪戀的看着施安安的時候,卻正好錯過了車子後視鏡此時追出來的那道身影。
女人的身上,只是一身長裙。
那一頭燙染着金色大波浪的髮絲,在這樣的寒夜中飛舞,劃出最美好的弧度。
“二狗子!”
“駱子陽!”
蘇悠悠踩着十幾公分的高跟鞋,身上還沒有來得及穿上外套,就跑了出來。
可無奈,那輛車子滑出去的速度實在太快了。
踩着那麼高的高跟鞋的蘇悠悠,實在不是這樣的跑車的對手。
最終,蘇悠悠被甩在了後方。
可蘇悠悠並沒有因此而放棄。
將高跟鞋脫掉,她就這樣赤腳在路上狂奔着。
這個城市的冬天真的很冷。
入了夜,就算沒有下雪,還是零下溫度。
而蘇悠悠第一次,爲了駱子陽在街上狂奔着。
從她眼眶裡滑出的淚,就這樣飄在半空中。
寒風,在劃過她的臉頰,讓她覺得生疼。
跑步時從蘇悠悠最終冒出來的熱氣,也在這樣的寒風中立馬變成了煙霧。
可就算蘇悠悠竭盡了全力,仍舊追不上那輛銀灰色跑車。
換句話也可以說,那個男人並沒有因爲她蘇悠悠而留下……
追到最後的蘇小妞,精疲力盡的跌倒在地上。
“爲什麼……”
“爲什麼就不能等我一下?”
“……”
淚,無聲的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