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東西,我好想你!(2)
她記得之前自己在D市的時候也試過這件衣服的,當時這衣服也是大小合適。可現在……
望着鏡子裡的自己,顧念兮有種欲哭無淚的衝動。
這衣服確實能穿上去,而且腰身的地方,確實也比之前寬鬆了一些。可上圍……
尼瑪的有沒有搞錯,這確定是抹胸裙麼?
怎麼現在穿起來,顧念兮覺得有種波濤盪漾的感覺?而且,從這衣服的上圍還跑出了兩個大半的圓球,出來耀武揚威?
敢情,自己這腰身上的肉肉,都換了地方漲了!
嗚嗚,這到底該怎麼辦?
除了這一件衣服,她顧念兮還真的找不出其他能穿出去參加宴會了。
現在,到底該怎麼辦纔好?
就在顧念兮對着鏡子裡那兩個露出來的大半圓戳了戳,希望它們能夠鑽回到衣服裡去的時候,敲門聲響了起來:“叩叩叩……”
“念兮,你好了嗎?我們要出發了!”
是談逸南的聲音,該怎麼辦?
難道,真的要盯着這兩個大漢堡走出門麼?
且不說談參謀長看到了會有怎麼樣的想法,光是自己這麼瞅着,都有些羞人了。更何況,是走出去見人?這到底該怎麼辦纔好呢?
“念兮?”
門外,談逸南遲遲沒有等來顧念兮的迴應,似乎有點着急了。
這會兒,他敲門的聲音也加大了一些。
“我……我好了!”
說這話的時候,顧念兮還正翻找着自己那衣櫃裡的東西。正巧在這個時候就看到了,前一陣子她花了自己一大半私房錢買來的那件白色的兔毛小披肩。白色搭配白色,本來是不夠搶眼。但不知道爲什麼,顧念兮穿上這樣的兩件衣服的時候,卻出奇的融合在一起。
就連談逸南推門進來看到穿着一身雪白的顧念兮的時候,都看的有些微微失了神。
“這樣,還行吧?”見談逸南遲遲沒有反映,顧念兮反問。
“很好看……”這一句,是發自談逸南內心的。
其實,他一直都知道,白色是最適合顧念兮的顏色。以前只要顧念兮一穿上白色衣服的時候,他就會感覺顧念兮就像是一朵百合花一樣,清新迷人。沒想到,幾年過去了,如今的顧念兮已經嫁作他人婦,穿上這一身白色衣服的時候,那股子清新卻從未退卻。
“是嗎?那就好!我還沒有化妝,還有梳頭髮呢。”說着,顧念兮連忙伸手去抓撓自己的頭髮,可當她伸出手的時候卻發現,她落在頭頂上的小手突然被牽住了。而始作俑者,便是這個此刻正居高臨下看着她的男人。
“小叔……”做這些的時候,談逸南的雙脣始終都是緊抿着。目光落在顧念兮的身上,安靜中帶着常人能及的嫺雅。專注的眼神,卻沒有半點輕佻。
只是不知爲何,這氣氛一時間變得有些曖昧。
而顧念兮也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突然開了口。
這一刻,談逸南不得不承認的是,顧念兮的聰慧。
他剛剛的舉動,明顯的越矩了。看着顧念兮的那份專注,早已超過了他所能控制的範圍。常年累月積累下來的所有情愁,眼看就在這一瞬間將要爆發。
“小叔”……
這簡簡單單的稱呼,卻將他談逸南瞬間從脫離實際的天堂,給拉了回來。
讓他,突然間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控;也讓他,自覺的鬆開了她的手。
“對不起,我只是覺得這樣其實挺好看的。”他朝着顧念兮尷尬一笑,自動的後退了一步。
其實,談逸南也不想要鬆開顧念兮的手的。
這麼清新迷人的她,是他最愛的。天知道,他談逸南需要花費多麼大的力氣從能控制住自己的手,不伸向顧念兮?
“是嗎?那我塗點脣彩就好了!”爲了避免尷尬繼續蔓延,顧念兮趕緊轉身抓起桌上的一小瓶脣彩往自己的脣上抹去。
其實,顧念兮天生就有種病態的白。大多數的時候,她也不喜歡往自己的臉上抹太多的東西,只需要一點帶珠光的脣彩,便能將整張小臉都點亮。
就像,現在一樣。
“好了。”
“那我們走吧!”
說着,談逸南先行離開了這個房間。而顧念兮也在將身上的那件兔毛披肩裹緊了一些之後,才慢步離開。
舉行宴會的地方,是在城裡的新落成的“鑽石皇宮”。
這間會所,其實也是進來才進駐這個城市的。和SH國際有些相似的是,他們的老闆也不曾出現在其他人的面前。
這也許是SH那麼經營者爲什麼將這一次的宴會設立在這裡的原因吧?
顧念兮和談逸南到這裡的時候,這裡已經停駐了無數的名車。
能在這個城市,看到如此多練名車相聚在一起,還真是一奇觀。而參加這宴會的人,大都是身份地位了得的人。
而這期間,顧念兮也遇到了許久都不曾見面的凌二。
聽談逸南早上說過,淩氏也受到了SH國際的邀請,看來這是真的。
只是看到此刻挽着凌二手腕的人的時候,顧念兮的眉心卻皺成了一團。
而這樣的表情,其實是這個女人不悅的前奏。
“念兮,怎麼了?”身側的談逸南也明顯的察覺到了顧念兮情緒的變化。
“凌二這是將蘇悠悠當成什麼人了!”
顧念兮的小手拽成了一團。手指關節處因爲過度用力而泛起的白,證明着此刻女人的不悅。
“有時候逼不得已的。”談逸南順着顧念兮的視線,便看到了面前的一幕。
一身黑色禮服的凌二爺,此刻一手優雅的舉着水晶高腳杯,豔麗的面孔冷凝。脣邊勾勒着的笑容,帶着一絲胸有成竹,又那麼的凜然不可侵犯。而側端,在凌二爺的身側,一同樣身穿黑色禮服的女子,正緊緊跟隨着他,甚至還一手放在了凌二的臂彎上。
其實,這動作本身也沒有什麼。但若是仔細看的時候,你會發現,這女人正將大半身子都掛在凌二爺的身上。聰明如凌二,又怎麼可能不會察覺到這個女人的心思?然而,他從始至終都是一臉帶笑,連出手製止都沒有!
而這,正是顧念兮最爲生氣的。
拈花惹草的男人,最討厭了!
“迫不得已?我看他倒是樂在其中!”顧念兮的聲音,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小叔,我們過去打招呼。”突然間,顧念兮轉身也從一旁的侍者手上端起了兩杯紅酒,將其中的一杯交到了談逸南的手上之後,便開了口。
她的脣角,依舊勾勒着好看的弧度,禮貌而矜持。讓人,很難不留下好印象。
但那雙眼眸裡的敵意卻讓談逸南清楚,這個小丫頭現在生氣了!
“念兮,凌二哥沒準也有難處。就像你,不得不陪着我一起來參加這場宴會一樣。我們,就不要過去了。”
“難處?把自己的老婆丟在家裡,在這邊拈花惹草的就是難處?我倒看不出!”說完這話,顧念兮便不由分說拉着談逸南上前了。
見到顧念兮的出現,凌二顯得有些意外。
特別是看到顧念兮身後站着的談逸南,詫異的神色更彰顯無遺。
“喲,這不是小嫂子麼?”畢竟是在生意圈裡打滾這麼多年的人,凌二爺很快便將自己臉上其餘的表情收拾好。脣角保持着的恰到好處的弧度,也將這個男人的禮貌和親切彰顯無遺。
“我剛剛瞅着也覺得眼熟,所以拉着小叔過來看看。沒想到,還真的是凌二?這正式的場合,不帶家屬,怎麼帶着些非親非故的?”說這話的時候,顧念兮的眼鏡若有似無的掃了一眼此刻將大半個身子扭在凌二爺身上的那個女人。
所謂的“非親非故”,很明顯就是在說她!
當下,女人一陣羞惱,只好從凌二爺的身上挪開了一小段距離。
“呵呵,小嫂子真是愛說笑。有些場合,適合帶家屬,有些則不合適!”其實在談逸澤的身邊見到這個小女人的時候,凌二爺還只是將她當成一朵嬌滴滴的溫室花。而今天卻難得見到他張牙舞爪的一面,看來這顧念兮要是花,也是朵食人花!
怪不得,他們常日裡威武高大的談老大在顧念兮的面前,就像是溫順的小綿羊一樣。估計,他的野性早就被這食人花給吞了。
但礙於顧念兮和蘇小妞的情分,凌二爺也不敢將話說的太絕。
“我還從來不知道,有什麼場合不合適的。只有,想不想帶的!”顧念兮可沒有什麼心思和凌二爺在這裡比誰的嘴皮子功夫更強!
別人害怕他凌二爺的權威,她顧念兮可不怕。
蘇悠悠在這裡唯一的孃家人,就是她顧念兮了。如果連她顧念兮都不爲蘇悠悠出頭,那還指望誰來?
再說了,就算惹惱了這凌二爺,她也不用擔心。反正,她還有她的老東西!
只要老東西一出現,誰敢欺負她顧念兮?
“小嫂子……”若是尋常,有人膽敢這麼冒犯他凌二爺的話,估計這會兒他已經揮拳頭過去了。但因爲面前的人是顧念兮,惹了她就跟捅了談逸澤這猴子窩一樣,麻煩不斷。再說了,其實這一次宴會帶着其他的女人來參加,而沒有告訴蘇悠悠……
光是這一點,凌二也覺得愧對於蘇悠悠。自然而然的,他也不敢對付顧念兮。
還好,這個時候宴會開始了。
上一次見過面的施安安,也在這個時候出現。
一身魚嘴裙,鑲着金邊的裙襬,盡顯豔麗。一時間,豔壓四方。
其實,施安安算不上什麼香豔美人。但她贏在,她的架勢。
站在高臺上的她,一雙漂亮的眼眸冷冷的注視着下方對她投去關注的人兒。從始至終,連一個弧度都沒有。
如此冷漠的她,彷彿她施安安天生就是該被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人所憧憬,所仰望。
而這樣的架勢,顧念兮其實真的不陌生。
因爲,她家的談參謀長就是這樣的。
不知道爲什麼,每一次見到施安安之後,顧念兮總是會無端的想起她家的談參謀長。
總覺得,這兩個人真的很相似!
“顧小姐!”在環顧了所有人之後,施安安最終將視線落在了顧念兮的身上。緊接着,女人的臉上也勾出瞭如畫般的笑臉。隨後,施安安便邁開了腳步,朝着顧念兮所在的方向走來。
施安安是傳言近來在本城市活動最爲頻繁,也是最近業內成長速度驚人的SH國際的幕後老闆。所以,今晚大家都積極響應號召前來參與這個宴會,無非也是爲了一睹SH國際幕後老闆的風采。
然而,就在SH幕後老闆出現的第一時間,卻親自走向顧念兮。
一時間,顧念兮便也成爲了這整個宴會關注的焦點……
談某人忙完了今天該處理的所有事物之後,便驅車回家。路上,談某人正好想起前段時間自己放在西裝上衣袋子裡的那枚鑽石戒指。
想了想,談逸澤便下了車到附近的超市買了一些顧念兮最喜歡的栗子餅,準備連帶着那個戒指給顧念兮一份小小的驚喜。
只是當談某人帶着栗子餅興致沖沖的從談家大門走進來之後,卻到處都沒有發現他家小東西的身影!
難道,小東西被人給拐跑了?
不然,這麼大冷天的晚上,她捨得離開暖乎乎的被窩不成?
來來回回的在樓上樓下走了幾遍之後,在談逸澤終於決定要出門找顧念兮的時候,卻被告知顧念兮和談逸南去參加宴會了。
當下,某個老男人的臉色變得不是那麼的友好!
回了房間,洗了澡換了一身乾淨衣服的談某人從自己的西裝口袋裡掏出本該已經送出去,卻在自己的西裝口袋裡躺了足足大半個月的指環,再看着那本該趁着熱乎乎就吃掉的栗子餅,現在卻只是溫溫的了。再過一會兒,這東西就要涼了,不能吃了!
拽着只剩下一點溫度的栗子餅,談某人乾脆將他放在自己外套的口袋裡。
起碼,這裡還能保暖,不至於讓這些栗子餅太快就涼了。
只是看着分針一圈一圈的走動着,窩在臥室裡的談某人神色越來越不好了。
向來高高在上的談某人,如今卻呆在臥室給別人暖栗子餅。而某個不知好歹的小東西,竟然半夜十點了,都還不歸家?
越想,談某人越是生氣。
索性,他起身下了樓,來到大門口等着。
當然,口袋裡的栗子餅,還是安安全全的呆在那個角落裡。而他的掌心,卻一直覆蓋在上面。
雖然因爲等的有些久,很是生氣的談某人,也動過要將這些栗子餅一個人給吃掉的念想。可一想到,每一次看到栗子餅的顧念兮就會揚起和孩子得了蜜糖時一樣的幸福笑臉,談某人便狠不下這個心了。
最終,他還是安安靜靜的掐着栗子餅,站在大門前等待着某個女人的歸家。
他談逸澤向來高人一等,從來沒有人敢給他這樣的悶虧吃。
可偏偏,那個沒有良心的小東西,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他的底線。
但談逸澤最氣的,還是自己。
因爲,他怎麼也捨不得對那個小女人狠下心來……
天色越暗,昏暗的路燈將他談逸澤高大的身影拉的老長。
看着那孤單的身影,談逸澤從自己的口袋裡摸了摸,然後掏出了一盒香菸。
其實,偶爾他也會抽上一兩根。
不過,他的煙癮並不是很大。
只有閒的發慌,或許極度沒有精神的時候,纔會想要抽上一兩口。
點燃了香菸,談逸澤吸了兩口之後,煙霧升騰。
一瞬間,那朦朧的煙氣在男人的周身瀰漫開來,將他安靜的側顏,勾勒的如詩如畫。
連着抽了兩三根,在談逸澤將最後一根香菸的眼底踩在腳底下之際,不遠處終於傳來的車輛行駛的聲音。
但出現的,並不是談逸南的車子。
談逸澤一眼望見這輛車子的車牌的時候,眼眸微微眯了眯。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這車子應該是凌二的!
但很快的,男人微眯的眼眸裡,瞳仁又突然放大了。
而讓這個男人詫異的,並不是凌宸車子的詭異出現,而是從他車上傳來的歌聲:“門前大橋下,遊過一羣鴨,快來快來數一數,二四六七八。數呀數不清,到底多少鴨……數不清到底多少鴨……”
這唱的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歌曲,談逸澤根本聽不出來。但他聽得出的,這聲音是他的小東西的!
“別唱了小嫂子,這會兒大家都睡覺呢!”車內,又有人的喊叫聲音傳出。
這聲音,也是談逸澤所不陌生的。
是凌二爺!
他,怎麼會跟顧念兮攪和在一起?
想到這,談逸澤突然大步上前。在車子還沒有停下來之際,便擋在了車子的前方。
而凌宸也憋見車前方出現了人影,及時踩下了剎車。
“哪個混蛋敢擋着爺的道?”
其實,坐在駕駛座上的凌二爺只是憋見了一個身影出現,還沒有來得及看清楚來人是誰,便先行罵了出來。
這,就是凌二爺慣有的痞子風格。
而本來還半眯着眼睛準備高唱出聲的顧念兮卻在擡頭看見了車前方的人影之時,便迅速的推開了車門,朝着那抹身影跑去:“老東西……”
其實,窗外和窗內的光線形成的反差,顧念兮根本看不清站在車前方的人的模樣。
但不知道爲什麼,只需一眼,她便認定了出現在車子前方的人就是她家的談參謀長。
那一刻,女人就像是一直快活的鳥兒,突然蹦向了那身影所在的角落。
其實,在看到顧念兮深更半夜和其他的男人喝酒唱歌,還一起回家的時候,某個老男人心裡的醋缸早已打破了。但不知道爲什麼,在看到小女人突然如此興奮的朝着他飛奔而來的時候,所有的不滿,所有的煩躁,好像都在一瞬間被掃空了。
“老東西,我好想你哦!”一下子,她飛撲進了談逸澤的懷,將手放在了他的脖子處。感受着熟悉的溫暖,女人的眼眸微眯了起來。那是她最熟悉的溫暖,呆在着她再也不用擔心其他。
而男人在女人安靜下來之際,那雙黑瞳也突然間收縮了起來:“你,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