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大爺,請自重!(2)
“他家的家產,早就被他大兒子拿出去下海,虧損了一大筆了。若不是現在有陳老爺子在,估計連陳家的名號都保不住了。再說,老爺子介紹的那個陳家的孫女,還是他老陳家的二兒子生的。衆所周知,這老陳最愛的還是他的大兒子,要不是這樣的話,當年他大兒子在敗光了陳家的財產之後,就該被敢出門了。你說,老爺子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陳家的這個小孫女,擺明就是個爺不疼,奶奶不愛的孩子。這娶進門,根本就討不來一丁點的好處。”
顧念兮沒有任何的反抗情緒,任由着舒落心抓着自己。而舒落心也在這樣的情況下,越說越帶勁了。
“再說了,那個孩子我也見過。都出來工作那麼多年了,現在還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公司小職員。這麼沒有上進心的孩子,真的不適合出現在我們談家!”
更準確來說,不適合當談逸南的媳婦。
雖然,舒落心圈子裡的那些姐妹們都告訴她,找兒媳婦一定要找一個老實本分的。這樣,將來她舒落心要是老了,也不至於日子不好過。可她舒落心卻不同意,她一直找的比較強勢的孩子。這樣,將來可以給給談逸南當把手,好讓他將談家所有的財產全都收在囊中。
剛開始,顧念兮是還沒有進得了她的眼裡,雖然她有個當市長的爸爸。可後來,顧念兮在明朗集團所做的,都傳到了舒落心的耳裡。
無疑,這麼能幹,又有着好的背景的顧念兮,便是她舒落心一直在爲談逸南找的最合適的人選。
最重要的是,顧念兮也是目前唯一一個能走進談逸南心裡的人。
這也是,今天舒落心找顧念兮談話的最主要原因。
“舒姨,兩個人適合還是不適合,不是我們這些外人能說的了的!”聽舒落心的話,顧念兮只是輕笑。似乎,她也聽出了,今天舒落心此行的目的。
而舒落心也在聽到了顧念兮的這話之後,抓着顧念兮的手突然緊了又緊:“是,兩個人適合不適合,是我們這些外人說不了的。但兮兮,你對小南來說,從來就不是外人!”
她的意識是,談逸南一直都喜歡她顧念兮。
可打着動之以情的舒落心卻在這個時候,憋見了顧念兮在聽到這番話的時候嘴角上所帶着的那抹輕笑……
而顧念兮也接觸到了舒落心的眼神,當下那抹笑容也變得越發的明顯。
不是外人,難道還是內人不成?
這舒落心,好像越來越摸不清楚狀況了!
她顧念兮現在是談逸澤的老婆,不是談逸南的。
“舒姨,這話您說的不大對吧。我雖然是小南的大嫂,但怎麼也算不上內人是吧?再說了,婚姻這回事,都是本人自己決定的。父母都不好插手的事情,我這個大嫂怎麼可以隨隨便便去說的?”
既然被舒落心發現了自己嘴角的那抹笑容,顧念兮也就不躲躲藏藏了。乾脆撥了撥自己的髮絲,將自己那張小臉上的笑容呈現在舒落心的眼下。
她三番兩次的在舒落心的面前自稱爲談逸南的大嫂,聽上去無意。但實際上她是在告訴舒落心,現在她和談逸南之間僅有的那點關係。
不要以爲她是長輩,就可以拿着什麼隨隨便便的欺壓着她顧念兮!
“這……可好說歹說,你和小南之間以前也是戀人關係,兮兮你怎麼捨得看小南娶一個自己不愛的女人?”其實舒落心更想說的是,你怎麼捨得看談逸南娶一個沒有什麼能力,一看就不可能幫談逸南繼承家產的人?
當然,在顧念兮還沒有真正的成爲她舒落心的盟友之前,她舒落心也不會傻到打草驚蛇。
“舒姨,您也說了,我和談逸南的是戀人關係,那是以前的事情。既然是以前的關係,我又怎麼好插手他要不要去相親的事情?”
說到這,顧念兮站了起來,顯然她已經沒有什麼心情和舒落心在這裡閒扯。
“舒姨,如果您沒有其他的事情的話,我還有點事情要先出門了。”說完,顧念兮拽着身側的大衣,就離開了。
留下的,是一臉錯愕的舒落心。
一直以爲,顧念兮雖然不好對付,但怎麼來說都是一個涉世未深的孩子,應該比較容易對付。
可現在,短短一年的時間,她的能力提高了不少不說,連嘴皮子的功夫也不在話下。若是這樣的孩子成了談逸南的對手的話,再加上她身邊那個陰險狡詐的談逸澤,這樣她的小南還有勝算麼?
想到這,盯着面前那一碗銀耳蓮子粥看的舒落心,陷進了沉思。
然而陷進深思的她卻不知道,剛剛她和顧念兮對話的這一幕,正好落進了某雙黑色眼眸中……
小的拐不走他的媳婦,老的也出手幫助了?
要不是他剛剛上班的時候落下了一點東西在家裡,這會兒正急着回來找那東西,還真的不知道他們竟然都揹着他談逸澤對他的媳婦做這樣的勾當!
看來,不將他媳婦拐進狼窩,他們這對母子還真是難善罷甘休了!
看着坐在沙發上的中年女人,隱藏在黑暗中的男子垂放在大腿雙側的手指發出一陣細碎的聲響。那是,指關節因爲過度用力而發出來的。
這麼讓人騎在頭頂上,可不是他的作風。
看來,他是時候該找個機會告訴他們,這小東西是誰家的媳婦了!
想到這,那個隱藏在黑暗中的男子,嘴角突然輕勾。
但那抹笑容裡,卻找不到任何的溫度……
晚飯過後的時間,顧念兮都喜歡和談老爺子一起看電視的。
但今天,卻是一個例外。
好像從一大早知道了談參謀長送給自己的那枚戒指被掉包之後,顧念兮做什麼都打不起精神來。
晚飯過後,她便上了樓。
一個人關在臥室裡,站在窗前,看着這個城市的燈火一盞盞的亮起。
“怎麼了,今天怎麼病怏怏的。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了?”顧念兮站在窗前,眺望遠處不久,便落進了一個熟悉的懷抱中。
窗戶外的那個世界,比較黑。而這一端,比較明亮。兩端形成的反差之下,這面鏡子便被折射成了一面鏡子。而顧念兮也就是在這扇窗戶折射成的鏡子下,看到了身後的那個男人。
或者應該說,其實從這個男人進來的時候,顧念兮就看到了。
只是,她一直都保持着原樣,等待他的上前。從這面鏡子裡,顧念兮和那雙黑眸不期而遇……
他的眸色,很深。
從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顧念兮便發現了這個特點。
他的眼眸,比寒潭還要深邃上幾分。
看着她的時候,更像是一把無形的鎖。能將她困住,能讓她一下子被他看穿。
此刻,他依舊用這樣的黑眸對着自己。
那眼神,是那麼的犀利。
顧念兮毫不懷疑,自己心裡所想的,就快要被他看穿。
但眼下,她卻一點慌亂都沒有。
既然自己藏不住,倒不如讓談參謀長發現了也好。
可就在顧念兮以爲自己的所有就要被看穿的時候,那隻指尖微涼的大掌,卻落在她的額頭上。
那熟悉的男音,在她的耳際響起:“來,我看看!”
纏綿,婉轉……
比大提琴的聲音,還要動聽。
不得不承認,那微涼的之指尖落在自己的額頭上,真的就是一種享受。
讓顧念兮,不自覺的想要閉目享受。
但就顧念兮的眼睛即將閉起來的時候,卻感覺到那微涼的指尖突然迅速的朝下滑了下去,落在某片高聳地帶。片刻之後,帶着輕笑的男音,從自己的耳際傳來:“沒有發燒。會不會,是發sao了?”
談逸澤你大爺的!
你才發sao,你們全家都發sao!
聽了男人的話,顧念兮在心裡吶喊着。
當然不用睜眼,顧念兮也知道,身後那個男子此刻必定嘴角輕揚。
在一起一年多時間了,這老流氓老是愛曲解她的意思,她又不是不知道。
每晚,要是沒有好好的滿足他,第二天男人醒來就會一整天的怨氣。
而後,誰要是輕易的惹了他,絕對跟捅了猴子窩有的一比。
眼看,男人的大掌就要開始向下滑去了,顧念兮知道這個時候自己要是在不開口的話,就來不及了:
“談大爺,請自重!”
但對於顧念兮的這話,談某人似乎一點也不爲意。這會兒,輕笑聲又在顧念兮的耳際響起:“我怎麼不自重了?”
“您褻瀆了我!”顧念兮的眼神,落在談某人的大掌此刻所覆蓋的地方上面。她的意思很明顯,她嘴裡的“褻瀆”,就是指談參謀長現在大掌所覆蓋的地方。
“我褻瀆你?呵呵……這理由不錯。”身後,又是一陣輕笑聲。
而落在她眼神緊盯着的那一處的大掌,也在這笑聲之下,鬆了開口。
看到這,顧念兮本能的鬆了一口氣。
本以爲,剛剛的那一番話已經讓自己成功的逃脫了一劫的顧念兮,卻沒有想到在這一陣輕笑聲之後,她便被談某人扛着走向大牀邊了。
“既然褻瀆是一種錯的話,那我不介意錯上加錯!”這話,是談某人這一夜最後說的一句話。而後,他便“獻身革命”去了。
當然他“革”的“命”,就是他家小東西的。
本來,顧念兮還有些糾纏在談參謀長的那顆鑽石戒指到底被誰掉包了。但在談參謀長的一番糾纏之下,所有的不愉快都煙消雲散了。
是誰說的,先愛上的那個,必定比被愛的那個卑微許多?
顧念兮,從來就都不這麼認爲。
因爲她覺得,她和談參謀長就是最好的例子。
只是她卻不知道,其實在她和談參謀長的愛情中,她一直都是被愛的那個……
和秦可歡的再度見面,是發生在今年最後一場大雪的下午。
隔天,就是除夕夜了。
雖然沒有放假,但談參謀長表示,今年的除夕夜照樣會回到家裡,陪着她顧念兮守歲的。
除夕的前一天,可以說是顧念兮這一陣子來最悠閒的一天了。談家的上上下下都大掃好了,就連院子裡的二黃昨天也洗了個澡,整個談家,都洋溢着新年即將到來的喜氣中。
而顧念兮也在這個下午,接到了蘇悠悠的電話。
蘇悠悠說,今年是兩人都結婚的第一年。這也就是說,今年的她們再也不可能像以前一樣,呆在一起守歲了。
所以,蘇悠悠決定約顧念兮出來,見今年最後的一面。
雪,下的有些大。
但顧念兮還是應邀,出了門。
來到附近的一家咖啡廳的時候,顧念兮發現蘇悠悠已經到了。
這陣子,蘇悠悠的情緒看上去比之前好了一些,臉色也好了一些。大概是淩氏前一段時間的風波,讓她家的那兩位狠角色,沒有時間干擾蘇悠悠和凌二的發展。
“兮丫頭,最近小日子過的挺滋潤的喲!”見到顧念兮之後,蘇悠悠便開始打趣着她。
不過這一次,蘇悠悠的眼神並沒有一如往常一樣,猥瑣的落在顧念兮的高聳上。而是,落在顧念兮左手無名指上方……
“快給姐瞅瞅,多少克拉!”最近一段時間,蘇悠悠被凌家太太送進了什麼珠寶鑑定班。說是,學一些什麼基本的常識。
其實,蘇悠悠本來是不打算去的。因爲在蘇悠悠的世界裡,所謂的基本常識,不過是上了洗手間要洗手,拉耙耙之後要用紙擦而不是用手指去扣這一類的事情。她還從來沒有覺得,自己的生活會和今後的那些只能看不能吃的寶石搭上什麼關係。
但礙於凌二的關係,蘇悠悠還是老老實實的去上了這些無聊的課程。不過,大多數上課的時間,蘇悠悠都用來打盹,以養精蓄銳去對付醫院裡那些病患。
這門課程已經上了好多天了,但蘇悠悠對於這些的認識還是停留在用斤兩比價格。
“我也不知道多少克拉。”
“你這白癡的丫頭,人家送你你就該問清楚!這麼糊塗下去,哪天指不定被你家談參謀長賣了還幫着他數錢。”蘇悠悠數落着顧念兮,卻不知道她自己其實和顧念兮也是半斤和八兩。
而眼尖的顧念兮,卻在這個時候憋見了咖啡廳的門口出現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那俏麗的短髮,還有颯爽的軍人英姿,不是秦可歡還有誰?
可秦可歡,怎麼會在這個時間點出現在咖啡廳裡?
她是談逸澤的部下,現在談參謀長應該還在辦公室裡面加班,秦可歡的閒暇時間,還真是多!
而蘇悠悠自然也注意到顧念兮的眼神一直都落在某一處。
這會兒,她也放下了手上的咖啡杯,順着顧念兮的視線看向某一處。
“這男人婆,怎麼陰魂不散?”蘇悠悠和秦可歡向來不對盤,或者應該說,從她發現了這秦可歡對顧念兮家的談參謀長抱着想法的時候,她就看不下去了。
“蘇悠悠,小聲點!”其實,顧念兮不是害怕秦可歡發現她和蘇悠悠的存在。而是因爲,這蘇悠悠的大嗓門,實在太大了。這麼一喊出來,整個咖啡廳的人的視線都落在了他們兩人的身上。想要不引起秦可歡的注意,都難。
這不,秦可歡已經在聽到蘇悠悠的聲音之後,朝着他們這個角落看了過來。
在發現是她顧念兮和蘇悠悠在一起之後,她的臉色不是那麼好。
不過,現在她的身邊還有一些人,她便繼續笑着應付着那幾個。
那些人和秦可歡一樣,都是一身綠色軍服。
看得出,他們很熟悉。
還好,秦可歡沒有過來!
“蘇悠悠,別喊得那麼大聲,生怕別人沒有注意到我們!”
“我沒有喊得很大聲。我就是在想,這男人婆爲什麼沒有上鉤?”蘇悠悠笑的傾國傾城,眼眸裡那抹戲弄更是沒有逃過顧念兮的眼。
當下,顧念兮也跟着笑了。
其實,蘇悠悠就是想要耍耍秦可歡而已。
只要她喊“男人婆”秦可歡要是變臉走過來的話,那全餐廳的人不都知道,她秦可歡是個男人婆了麼?
只可惜,秦可歡也聰明,倒沒有上鉤。
只不過,這會兒她雖然在那一桌坐着,眼神卻時不時的瞟向她們這個角落。
那犀利的眸色,如同秋風掃落葉般無情……
“悠悠,我不在的時候,千萬別和她卯上。”這秦可歡的力氣很大,上一次顧念兮也親自領教過。
“你放心,她是你們家的小三後備役,可不是我家的!”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之後,顧念兮和蘇悠悠又聊了好一些家長裡短。
但半響之後,本已被她們忽略了的女人,卻再一次出現在他們的面前:“顧念兮,別來無恙?”
“託秦小姐的福,甚好!”
擡眸對上秦可歡那一張略帶恨意的臉,顧念兮的紅脣勾起。
嬌媚的笑容,彷彿她真的很高興遇上秦可歡那般。
她所說的話,也像是禮尚往來一樣。
可“甚好”二字,卻讓人覺得有些變了味。
不知道這是“甚好”,還是“腎好”!
一句話,弄得秦可歡一臉的菜色。
而顧念兮也在收到了女人的反映之後,笑紋變深。
咬文嚼字的遊戲,她顧念兮也不會輕易敗下陣來。
怪只怪,她秦可歡挑錯了遊戲。
“顧念兮,別玩這些有的沒有的腔調,我想要和你好好談談。”一句話,果然最先頂不住壓力的,還是秦可歡。
說完這話,秦可歡的視線又落在了蘇悠悠的身上。
她的意思很明顯,她秦可歡要和顧念兮單獨談談,不想有其他人在場。
當然,秦可歡的意思蘇悠悠也聽得出來。但放任這麼嬌弱的顧念兮和彪悍的秦可歡在一起,豈不是等同於把羊送到虎口?
思量一番之後,蘇悠悠決定繼續假裝失聰。
“你……到底聽到了沒有?”秦可歡是誰,是這城裡頭別人都惹不起的天之嬌女。她說的話,想要做的事情,什麼時候都是別人爭着搶着幫着她做的。
還從來沒有什麼人,敢這麼不給她面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