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考較實力的話,當然可以。至於當年的真相,你若真想聽,也不是不能告訴你。”亨特老師看着這位自己早年所收的大弟子,嘴角微微上揚。
“算了,不能說就不能說吧。反正我原本也沒抱什麼希望,再加上被你這老狐狸一激,露出了馬腳。更是不可能騙到你了。”有點沮喪的塔納斯並沒有聽清楚亨特老師的話,喪氣的說。
“好好說話,你是不是不想聽了?”亨特老師瞪了一眼塔納斯。
“少來這套,反正你怎麼都不會。。。等等,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臥槽,你剛剛是說可以告訴我真相?“塔納斯原本想懟回去,但驀然一回想,這才弄清了亨特老師剛纔話裡的意思。
“這些年你都幹了些啥?都學會爆粗口了。”亨特老師說。
“你管我,我又不是這些年才學會的。你也別說這些廢后,我問你,你剛剛說的,要告訴我真相,到底是不是真的?”塔納斯期待的問。
“是真的,不過很可能不是你想要的真相。”亨特老師看着塔納斯的雙眼,認真地說。
“沒有什麼我想要的真相,我只想聽你所說的真相。”塔納斯的表情也嚴肅了起來。
”唉,其實上次與你見過面,我回去認真考慮了一下這件事。已經過去一百五十多年了,其實也沒有什麼繼續隱瞞的必要了。”亨特老師長嘆一口氣說道。
“您也知道,您瞞了我這麼久!”塔納斯有些咬牙切齒。
亨特老師假裝沒有聽到塔納斯的話,輕咳一聲,開始講述當初在金城守衛戰中,發生的事情。
“您的意思是說,當年奎恩那傢伙自己勾搭外人謀劃帝國在先,然後又請求我們爲艾金王室爭取一絲機會?“聽完亨特老師的話,塔納斯問道。從他的反應來看,這個真相,似乎也沒有多難以接受。
“差不多可以這樣理解。”亨特老師點點頭。
“這老東西,真不要臉!”塔納斯忍不住罵道。
“怎麼說話呢?一百多歲的人了,說起話來沒輕沒重的。。。”亨特老師忍不住呵斥道,話說道一半,突然有些恍惚,眼前的塔納斯似乎又變成當年那個有些彆扭的小子。
與此同時,塔納斯聽到這熟悉的呵斥聲,也不由得陷入回憶。一時間,兩人相對無語。這處僻靜的角落又重新恢復了安靜。
“我還有一個問題,問完這事就算過去了。”不知過了多久,塔納斯瞪着有些發紅的雙眼,看着亨特老師說。
“問吧。”回過神來的亨特老師,看向塔納斯的眼神裡也滿是歉疚跟心疼。
“當初這件事情是不是隻有我一個人不知道?”塔納斯問道。
“你是不是傻?在那之後你就沒有沒有問一下其他人,還過來跟我問這個問題。”亨特像看傻子一樣,看着塔納斯。
“少囉嗦,我當然有問過。阿讓,菜裡思,凱文,以及我能遇到的斥候營的其他人,我都問過了。但是他們的回答,基本上都一樣,就是讓我要相信您。現在想來,他們當初一定是知道了些什麼,纔會那樣說吧。”塔納斯氣憤的說。
“當年事出緊急,我確實沒有將真相告知於其他任何一個人。所以他們當時,確實是不知情的。”聽了塔納斯的話,亨特老師也是一愣,隨即苦笑着解釋說。
“當時不知情,那事後呢?”塔納斯追問道。
“事後?開城受降後,我就直接離開了。之後也沒有與中隊內其他人再見過面,又怎麼可能會告知他們事情的真相。不過,我估計他們應該也猜出了個大概吧。”亨特老師說道。
“呵呵,也就是說,這麼多年來,只有我一個人,像傻子一樣爲了一個所謂的真相,追尋了一百多年麼?”塔納斯自嘲道。
“額,當年奎恩雖然選擇了背叛,但同時他也以另一種方式穩定住了局面。不然,帝國在那番動盪後,必然戰亂四起。所以當時雖然很鄙夷這種行爲,但我還是選擇了爲其保守秘密。所以塔納斯,老師真的不是有意想要欺瞞於你。只是你性子比較衝動,我怕你知道後會忍不住將此事暴露出去。”亨特老師看着塔納斯面露難色,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他。
“老師您什麼都不用說了,既然我已經知道,我想要知道的事情了。就不耽誤老師您的時間了,而且殷易那個臭小子,這會應該正在我們約定的地方等着我。”塔納斯說完這句話,就匆忙離開了。稍微一愣神的工夫,亨特老師就失去了攔下塔納斯的機會。只看着塔納斯離去的方向好輕嘆一口氣,轉身往涼城學院趕去。
此時的塔納斯心中十分的亂,他甚至都忘記了去魔法協會使用傳送陣。徑直就離開了涼城,朝着坦森特帝國的方向飛奔而去。
其實從亨特老師得知真相的時候,他是非常開心的。因爲他一直以爲當年亨特老師是與對方有什麼私下的交易,但同時他又不願意去相信這一點。所以這些年來,才一直執着於追尋事情的真相,就是爲了證明這個。而剛纔亨特老師剛纔也確實向塔納斯證明了,他當年並不是爲了一己私利才做出那麼反常的決定的。其實對於塔納斯來說,只要親口聽到亨特老師這一點就足夠了,對於當時真正發生了什麼他並不是很在意。
但與亨特隨後的交談,卻讓他突然覺得有些無地自容。對呀,從當年事發之後,大家的反應中可以看出,整個金盾中隊除了他以外,全都選擇了無條件的信任亨特,他們的中隊長。唯獨只有他,作爲老師的弟子,亨特最親近的人,卻沒能做到這種信任。雖然他嘴上說着不願意相信亨特老師會爲一己私利就出賣整個中隊,但是若是心中沒有懷疑,壓根就不會又這樣的質疑,更不會爲了這個苦苦追尋一百五十多年。所以剛纔塔納斯並不是因爲覺得只有他一人不知情感到氣憤,而是因爲只有他一人心中產生了懷疑覺得羞愧難當。一時間有些無法面對亨特老師,才找了個藉口迅速離開。
而回到學院的亨特老師並不知道塔納斯此時內心的想法。但是他能感覺到,塔納斯是真的釋然了,雖然隨後產生了一點小情緒。但與之前相比,這根本就不是問題。此時的亨特老師心中是欣喜異常,他覺得這一年,他真的是太幸運了。
先與分開許久的戀人重歸於好,然後原本以爲去世多年的小弟子,突然死而復生。而剛剛又與自己的大弟子解開了心結。這些都是亨特老師心中最珍視的人,現在全部失而復得,那種感覺真的很難用言語來表述。
其實在見塔納斯之前,亨特老師並未想到會如此順利。雖然他已經想明白要將當年的一切全盤托出,但是對於塔納斯那彆扭的性格,他還是有一點拿不準,塔納斯在得知真相後會有什麼樣的反應。在開口時,他心中就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但塔納斯的反應好的讓他都有些沒想到,要不是最後那點彆扭的小情緒外,亨特老師都差點以爲自己的這位弟子是別人僞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