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說要晚點兒纔回來嗎?
他怎麼找到她的?
還是說他已經回過四合院,見過堯聶了?
抑或者是他知道真相了?
他是來跟她說離婚的嗎?
他會責罵她欺騙了他嗎?可是她從來沒騙過她,她爸爸和堯聶認識的事,她真的一點兒都不知情。
甚至於,她在她家四合院見到堯聶和蘇默銘相談甚歡的時候,都震驚得她想要尖叫出聲。
她沒開口率先說話,冷梟人高大,三步便走到了坐在沙發上的蘇綿綿的面前,如一堵遮天蔽日的城牆,擋住了她所有的視野。
蘇綿綿沒擡頭,低着小腦袋握着手裡的水杯,只是握着水杯的手卻是越收越緊。
‘刺啦’一聲,因爲握得太緊,指甲劃過玻璃杯發出刺耳的響聲,緊接着水杯從蘇綿綿的手心裡滑落在地,發出破碎的聲響,打破了包廂裡的沉默。
蘇綿綿的肩胛骨一痛,下一秒,她整個人已經被冷梟提起,並被他用力的抱進懷裡。
這力度,彷彿要將她嵌入他的身體裡一般。
忒緊!
蘇綿綿也不掙扎,閉上了眼睛。
她不知道他是怎麼找到她的。
她也不想知道這個答案,她現在只想知道他的態度。
他是想和她離婚?還是怎麼?
這個選擇,她做不出來。
或許他做出來的話,她只要哭哭就好。
即使抱着,兩人還是彼此沉默,只聽得見彼此的呼吸聲在昏暗的包間裡雜糅在一起。
蘇綿綿想,如果現在是她和他在一起的最後一個擁抱,她是不是要永遠記住這一刻她的心跳速度是多少?
這是她真正意義上愛過的第一個男人,她不想忘記他。
“老婆……”冷梟暗啞着聲音喊,帶了三分顫抖,七分難以言喻的情感。
蘇綿綿沒應聲,小身板兒卻是微微的顫了顫,她在很用心的記住他的聲音,記住他喊她‘老婆’的時候喉結的滾動。
因爲她不知道這是不是他最後一次喊她‘老婆’。
她會尊重他的選擇,不管將來兩人是否在一起,她都會記住他,因爲他曾經給過她那樣溫暖的一個家。
想到家,她想到了小長生。
她還記得冷梟妥協的說過:以後可以允許小長生和他們一起同桌吃飯的事。
還記得冷梟柔聲的說過:他們要生一個可愛的寶寶。
還記得冷梟霸道的說過:誰也不能搶走他是她心裡第一的位置!
……
還記得好多好多,腦子裡全部都是冷梟的聲音,如魔音入耳,攪得她芳心大亂,讓她很想不顧一切的告訴他‘除了他,她誰都不要’!
可是她知道,這些話只能想想不能說。
蘇默銘是生養她十八年的至親,她不可能爲了冷梟就不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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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最痛苦的感情,不是愛而不得,而是愛而不能。
她之前還在爲張曼深愛雷子楓的這條不歸感情路而嘆息,如今想想她自己,她又能比張曼好多少?
她和冷梟相愛,可是卻不能在一起!
心、暖了又涼,涼了又冰,最後凝結成寒冰,或許這樣不管冷梟說出什麼絕情的話,她都不會心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