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覺得驚喜?”葛雁頭也不回的輕夾了下馬肚,讓馬緩緩前行。
“不止驚喜,還有驚嚇。”林昭宏毫不避忌,也不顧街上行人的異樣目光,緊緊的摟着葛雁的腰,彷彿是怕一鬆開手人就跑掉了一樣。
葛雁抿脣不語,也沒有推開他,林昭宏就更加肆無忌憚了。
“師妹,你這次回來是要跟我成親的吧?”林昭宏用臉似有若無的磨蹭着她,嬉皮笑臉問道。
葛雁沒有回答他,可這一點也不影響林昭宏的熱情。
“師妹,我讓師兄和嫂子幫忙籌備咱們的婚事好不好?”
對林昭宏來說,懷唐縣的林家對他來說不過是個可以暫住的地方,他對林家的家業和家主沒有半點興趣,更不想回去應付那些人,如果師妹肯嫁給他,他以後也會另外開府,不會進那個烏煙瘴氣的林家。
林昭宏只是嘴上說說,並沒有抱太大的希望,誰知葛雁卻沒有吭聲。
林昭宏伸長脖子一看,窺探到葛雁脣角微微上揚,他猛的勒馬,激動扳過她的臉:“師妹,你答應了是不是?”
葛雁挑眉:“我有說話嗎?”
“你沒說話,但你的表情已經告訴我了!”
林昭宏不管不顧的就想往她臉上親下去,卻被葛雁推開。
“不要嚇着孩子。”葛雁視線落在街邊盯着他們看的一個小男孩身上,淡淡提醒。
林昭宏喜不自勝,忙點頭道:“對,對,不能嚇着孩子,要親熱也要回去才成。”
葛雁無語,涼涼的開口:“我現在要進宮。”
她如今是杜瓦國大公主,來到安晉國若不先進宮拜見皇帝,不用走到護國公府恐怕就會被當奸細給抓起來。
“是,看我都把這事給忘了!”林昭宏懊惱道:“我這就陪你進宮見皇上。”
有林昭宏陪着,葛雁很順利的見到了歐陽睿。
歐陽睿也沒有爲難葛雁,看了葛雁呈上的信,又問了一些杜瓦國的事就放她出宮了,不過卻只允許她在盛京城內活動。
葛雁在啓程前往安晉國之前就給蘇可方來了信,所以見到葛雁並不意外。
“師兄,嫂子,我要和師妹成親,你們可得幫我張羅。”林昭宏急切的說道。
“你們決定要成親了?”蘇可方又驚又喜問道。
葛雁還沒開口,林昭宏就鄭重其事的出聲提醒道:“師妹,你可別忘了我們的三年之約!”
葛雁白了他一眼,拉着蘇可方就進屋:“方兒,我們進屋說。”
“師妹,你剛纔可是默認了,不許反悔!”林昭宏朝已經關上門的屋子大聲喊道。
葛雁沒有迴應,林昭宏又繃着臉對項子潤道:“師兄,都說長兄爲父,這事你和嫂子可不能推卸!”
師兄妹這麼多年,項子潤也知道葛雁這次回來已經意味着同意了這親事:“替你張羅婚事不是問題,不過這事你得先知會你父親一聲,省得日後有怨言。”
“我會通知他的。”林昭宏冷着臉,說的是通知而不是詢問。
“既然如此,回頭我讓方兒先去日館挑個良辰吉日。”項子潤知道林昭宏對林父心有積怨,該提醒的提醒了,也沒有多勸。
葛雁跟蘇可方說了杜瓦國這一年多來的變化,又說了北地那邊旅遊景點的事,直到澤兒和巴里下了課過來,兩人才結束了談話。
“大姑姑,您怎麼來了?”見到葛雁,巴里高興不已:“大姑姑,父王和母后還有我皇兄都好嗎?”
“一切都好。”葛雁笑了笑:“倒是你,來安晉國這些時日有沒有給你二姑姑添亂?”
“大姑姑,我怎麼可能會添亂?”巴里叫了起來:“我現在都能幫二姑姑忙了!”
“是不是啊?”葛雁對巴里的話表示懷疑。
“當然是真的了,不信您問二姑姑。”
見巴里眼巴巴的看着自己,蘇可方笑了起來:“我月子裡,有兩間鋪子的賬都是巴里幫忙查的。”
當然,巴里查完後項子潤還要再查一遍,不過巴里看過的賬基本都沒有問題。
“這小子能看賬了?”這對葛雁來說確實挺意外的。
“這孩子對什麼都有興趣,不過卻做不長久,只對做生意有興趣。”蘇可方道。
爲了鍛鍊巴里,蘇可方几個月前將香料鋪交給了巴里打理,給他實踐,從認貨、進貨到銷售、賬目等,幾乎都是巴里一個人完成,最多就是帶個打下手的夥計,幾個月下來,巴里對香料鋪的運營已瞭如指掌,賬目也處理得很清晰,蘇可方覺得要是弄個小香料鋪給巴里經營也不成問題了。
葛雁心喜道:“看來這小子沒白來安晉國。”
如果要問杜瓦國現在最缺的是什麼,除了糧食,那就是擅長經營生意的人才,照方兒的意思,巴里顯然有着經商的天賦,這對他們杜瓦國來說可是個好消息。
葛雁抿脣沉吟,片刻後說道:“巴里,再過幾個月你先回杜瓦國,到時候到北地的旅遊景點看着那些鋪子,這段時間你就不要跟澤兒一塊上課了,就跟着你二姑姑或二姑丈到鋪子裡轉轉,多多學習。”
聽罷葛雁的話,巴里當即嚷嚷起來:“大姑姑,我不要這麼快回去!”
安晉國遍地美食,澤兒表弟說他還有很多吃食都沒嚐到,怎麼能這麼快回去?
聞言,葛雁沉下臉來:“巴里,你是杜瓦國三王子,你父王皇兄還有杜瓦國都需要你,不許任性!”
“大姑姑……”
巴里耷拉下臉,想要爲自己爭取留下來的機會,卻見自家大姑姑陰沉着張臉,剩下的話硬生生的卡在喉嚨裡。
別看大姑姑平日裡好說話,巴里卻知道她一旦決定的事,就連他父王都得退讓。
“巴里,你知道你父王和母后爲什麼連考慮都沒考慮就答應你來安晉國嗎?”葛雁正色問道。
巴里垂着頭,低聲道:“大姑姑,我知道,因爲我是父王的兒子。”
因爲他是杜瓦國三王子,所以他有肩負着普通人沒有的責任。
頓了頓,巴里擡起頭對蘇可方問道:“二姑姑,我可以跟您學幾個月的廚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