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貴在有自知之明,李奕權知道自己不適合經常,這個小山村,纔是最適合他的,所以,他有相當大的可能不會跑去京城,李奕權不去,小元氏,自然也不會去,能去京城的,只有李奕安。
小三小四都不是最爲主要的,畢竟他們還是年幼,自然聽從爹孃的安排,只是,這個道理,李桂川確實知道,但不代表她不會覺得遺憾。
她也害怕,和爹孃分隔太多,前世,她也去了京城,到最後,她爹孃也只是白髮人送黑髮人,前世她欠他爹孃的,今生,只想在償還。
不想讓爹孃再委屈,她有她的私心,可是她的爹孃也有他們的打算,倒也是有了些矛盾,她失落的神情,讓周禮心一痛,說道:“無需傷懷,江南和陽城,雖然分隔遠,但是,終究還是有機會見到的。”
能見到是一回事,能否常見,那是一回事,李桂川不可能把前世今生的事情告訴周禮,他也不知道,她對贍養她的爹孃,有多大的偏執。她不能和周禮說,周禮也許也體會不到。
其實能夠安撫她,但也沒有安撫到點子,李桂川依然失落,說道:“周哥,若是將來有機會,但求爹孃能夠去京城住一段日子,不必讓我心心念念着,給我一個機會,盡孝道,完成一個爲人子女該盡的孝道。”
周禮摸了摸她的頭,說道:“這是應該的,將來必定有機會,爹孃雖然記掛着大哥,但是二哥要是在京城,他們也不能捨棄了二哥,小三小四將來,必定也不會在這個小山村裡,所以,爹孃將來也會隨着兒子,去到京城,只是現在急不來罷了。”
李桂川才九歲,嫁給了他,即使在家一年多內,一直在耀河村裡能夠天天見面,但說起來,已經是他人婦,終究不過當姑娘家那般隨意。
再加嫁給他後,西南戰事起來,她與他一起奔赴西南,遠離爹孃,兩年的時間背井離鄉,生死未卜,前方一路迷茫,說起來,是他虧欠了她的。
現在,想讓他的爹孃能夠有朝一日,去到京城當,那他出於補償,自然願意讓她心想事成,只不過這還需要時間,不能急也急不來。
“也是,爹孃總不能一直守着大哥,將來要是小三小四也去了京城,家裡只有大哥在這個小山村裡,想必大哥也不願意一直守在這裡,二哥也會強力將他拉扯去京城,反正大哥無非是想種種田,做做點小生意,在哪裡不能做?”李桂川豁然開朗。
“走一步看一步,說再多也是無用,川兒,你也無須憂心,等到了時候,時機成熟了,一切都好說。”周禮安撫她。
只是聲音有些悵然若失,周禮和李桂川相處了三年,對李桂川,也是有些瞭解,她對她的孃家,有着一種偏執,甚至她作爲一個出嫁女,也不在乎什麼名聲,只想拉着她的孃家,按照她的想法走。
尋常女子,哪怕接濟孃家,也不會有如此偏執,而她的身,發生了什麼?周禮卻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