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周禮是個守信用的,若是他說能回來,必定能回來,她信他……
周禮看她如臨大敵,深知她是個聰慧的,一般的事兒又是瞞不住她,於是道:“會,川兒,最遲冬至。 一定回來,你在這裡,我一定會回來尋你。”
李桂川突然一笑,說道:“好,我信你。”
周禮見她淡然,渾身氣度不像是十歲女孩有的,便跟着莞爾一笑。
她今年十歲,換了牙,現在還缺着幾根,笑起來空洞洞的,倒是讓人想笑。
因爲周禮說走走,第二天也許已經離開了,李桂川想和他多呆幾天,所以便在書房裡和他呆了很久,周禮也看不進去書,便將她抱到懷裡,有一下沒一下地撩着她的長髮。
在昏黃的燈光下,周禮仔細地看着她,像是看着一個珍重的寶貝似的,想要把她的音容笑貌都要刻在腦海裡。
他不是婆媽之人,他的話很少,平時也是和李桂川能夠多說一些話罷了,只是如今面臨着要分開,他總覺得擔心她。
於是,開啓了婆婆媽媽模式,這也叮囑,那也叮囑,有事兒去找爹孃,不許隨便出去看外男,不許出去聽人家那些鄉野村婦聊天,要顧全自己。
百百留在家裡,讓它護着,要是不聽話,打它到聽話爲止,正房那邊若是有事兒,來找幫忙,不許同意,全都拒絕了。他們都是白眼狼……
如此種種,周禮說了很多,李桂川很少聽到他說這麼多的話,也知道他在擔心,於是全都點頭了,很是乖巧。
當然,叮囑了數回,還是覺得不夠,他習慣一個人,很少會牽掛女子,李桂川是他割不開的牽掛呵……
第二天,李桂川起來的時候,周禮已經不在了,院子裡那匹棗紅馬,早已消失,李桂川看着院子的門,如此冷清,她哭了出來。
美眸含淚,嚇得百百連忙過來蹭她,昨天百百可是被男主人耳提面命了,必須要護着女主人,不許讓她不開心。
如今她哭了,它只能搖着大尾巴,輕輕安撫,嘟嘟似乎也感覺到這個家和往常不同,便過來幫忙安撫。
李桂川依然無聲地在哭,周禮擔心她在家被人欺凌,但是她又何嘗不擔心他在外面兇險,先不說他面對的是誰,以他的身份,面對敵人,恐怕也不是尋常之輩分。這個先不說,只說他走出去,若是遇到匪徒,那該如何?
他離開,最少一個月,最多三個月,這不是一個短時間,必定是遠門,雖不知他到底在作何打算,她總覺得整顆心都揪了起來。
女人啊,一旦愛一個男人,真的是處處擔心,要怪,也只能怪她深陷其,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心。
唉……前世,她大概是沒有深愛過郭躍,甚至說沒愛過,當年郭躍去京城趕考,她只關心考與否。並不關心他到底會經受怎麼樣的苦難……
想及此,李桂川想到一個人名,郭躍……
重生歸來,她都差點忘記郭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