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不過是按律懲戒一些枉顧皇恩,吸百姓血汗,中飽私囊的蛀蟲,各位就如此反對呢?”
說着,葉夕瑤雙眸一動,掃了旁邊的奉嚴,以及一衆潘狗黨一眼。
隨後接着說道:
“錯了,就要受罰,這就是法度!
而家有家規,國有國法。
無規無矩,何成方圓?
若是今日如此貪腐大事,最終卻只是高高舉起,輕輕落下,那敢問各位,我宴國國法何在?
還是說,只要官官勾結,結黨營私,最後就算犯了天大的案子,只要人多,就可免責?法不責衆嘛……那請問,到時候我宴國又成了什麼?”
葉夕瑤的聲音依舊清冷,甚至沒有一絲情緒上的起伏。
可此時她的話,卻狠狠的敲在在場每個人的心頭。而站在前方始終沒有說話的潘黎,更是直接閉上眼,沒有反駁一句。
偌大的大殿裡,鴉雀無聲。
甚至連坐在上首的宴國國君,也隱隱露出一抹沉思之色。倒是葉夕瑤,這時卻不禁輕聲一笑,隨後轉眸看向旁邊雙目陰沉的奉嚴,道:
“其實這是很簡單的道理。只是有些人揣着明白當糊塗,比如我們的吏部尚書奉大人……奉大人,若是我沒記錯的話,此次貪腐大案中,罪證確鑿的蘭溪府知府奉陽,和你應該是親屬關係吧!”
其實葉夕瑤也不過是揣測。可此時一聽這話,奉嚴頓時臉色一變。見此情形,葉夕瑤當下便笑了。
“所以說,若是奉大人想給自己人求情,直說便好了。何必如此‘深明大義’?”
不錯,奉陽是奉嚴的獨子。這次貪腐大案,若不是因爲自家兒子,依舊奉嚴的行事作風,就算擁護潘黎,也不會如此賣力。畢竟,此次事件非同小可,絕非之前那些小打小鬧,能夠平息的。
可此時被葉夕瑤當着百官的面,將這層紙戳破。年過六旬的奉嚴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同時怒氣上涌。待擡手指着葉夕瑤,還沒等大罵,便直接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奉,奉大人?”
“奉大人暈過去了!”
“叫人,快叫人……”
原本安靜的大殿,頓時因爲奉嚴的昏厥,而亂作一團。宴國國君面色依舊難看,甚至連一句問候都沒有。最後看着大殿裡實在太亂,才終於沉聲道:
“來人,把奉嚴送回府!”
宴國國君出聲了,口氣不善。大殿中的百官頓時安靜下來。隨後幾名皇宮侍衛快步上殿,隨即將奉嚴不算客氣的擡了下去。
見此情形,潘狗黨頓時心頭一震。偌大的大殿中,隨即噤若寒蟬。
不過就在這時,只見右相馬如龍微微皺眉,忽然開口道:
“葉大人的想法甚是。只是上千官員一併罷免懲處,空出的官職實在太多。不知葉大人對此,可有什麼高見?”
“馬右相客氣了。高見說不上,但下官以爲,官職空了,那就補!補不夠,那就選!”
“選?怎麼選?在哪裡選?”
葉夕瑤隨即微微一笑,道:“當然是在百姓中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