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禾眼珠一轉,對着傻傻站在一邊的侍衛吼道:“你們還站着幹嘛?王妃意欲將婕妤溺死,乃是大罪,你們還不趕緊把她帶走!”
侍衛聞言,只好往亭中顧卿塵走去。
顧卿塵冷眼看着朝自己走來的侍衛,看到小禾嘴角揚起得逞的笑,不禁覺得有趣,剛纔亭子不過三人,光聽她片面之詞就做論斷,未免太草率了些,可眼下能做主之人都不在,只能委屈她繼續表演天后戲份:“你們要幹什麼!”
侍衛面面相覷,剛王爺舉動他們是看到的,可那小禾那是婕妤身邊紅人,婕妤又是皇上寵愛之人,事到如今,皇上也該是知道了,皆嘆了口氣,扣住顧卿塵手臂:“王妃還勿爲難屬下。”
顧卿塵見他們扣得緊,暗罵他們竟對一小小婢女之話如此看重,不停掙扎:“大冰山沒來,我要等大冰山!”
侍衛哪能聽她之言,一鼓作氣將她押到了離嫣宮。
慕容君璽聽說沐婉嫣落水,帶了太醫前來,剛至離嫣宮正間,就見侍衛扣下的顧卿塵。
顧卿塵只感一明黃色引入眼簾,來人看見她的一瞬間眼中閃過一絲害怕,未等她捕捉,就恢復如常,五官與慕容君燁有些相似,但慕容君燁更出衆些,身高大概五尺五,比慕容君燁矮上兩分,她不知爲何,看到這人,腦中竟有些東西想要破繭而出。
“這是——”
侍衛見皇上,匆匆跪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回皇上的話,婕妤身邊侍女小禾說王妃意圖將婕妤推入湖中。”
但說慕容君燁換完衣服回至亭中,未見顧卿塵,卻聽她被帶到了離嫣宮,立馬趕來,正好聽到侍衛之話,瞥見她手腕皆布紅痕,神色冷了下來,冷眼往侍衛身後瞧去:“本王不知,一小小侍女也有如此膽量。”
侍衛見慕容君燁而來,忙放開了顧卿塵。卿塵先前掙扎得厲害,暗罵自己做戲做過頭,見靠山來了,連忙一把蹲下抱住慕容君燁的大腿,死活不肯
撒手:“大冰山你終於來了!嗚嗚,卿塵好痛!這些人不聽卿塵的話!”侍衛互看一眼,場面尷尬得緊。
慕容君燁見她用力過猛,手中紅痕有加深之意,一把把她拉起,以右手扣之。
小禾一觸及到慕容君燁的眼神就嚇得別開了臉,又聽他話中有話,忙跪下:“小禾不敢。”
慕容君璽見慕容君燁,想起剛纔議事,又往顧卿塵那兒看了眼: “九弟何必着急?事情總會水落石出,但問不遲,小禾,你說王妃欲推嫣兒入湖可有依據?”
小禾眼珠飛快轉動,磕頭:“皇上明鑑,因婕妤不小心將王妃頭上薔薇掉落於湖中,王妃鬧脾氣,便要將婕妤推入湖中。”
顧卿塵一聽這話可不得了了,赤果果的誣陷啊!要她不吭聲,還不坐實了這謀害皇帝女人的罪名?忙拉着慕容君燁的衣袖,透明淚珠閃爍,手指着小禾卻又放下,俏臉滿是委屈,急急辯解道:“漂亮姐姐沒有站穩,卿塵不會水。”
慕容君燁見她急切,竟伸手安撫她微涼的指尖:“勿躁。”又轉而俊顏對着小禾,冷聲道:“若你都知曉王妃鬧脾氣,怎麼不看着點你家婕妤?”
小禾怔怔的看着慕容君燁,王爺這話,怎麼倒是繞到她身上來了?“婕妤與那傻子站的近,奴婢還未來得及——”
慕容君燁冷笑:“傻子?沐婕妤就是這麼教導你的?明知王妃心智不成熟,卻和她計較,你這奴婢,該當何罪!”
顧卿塵都想拍手叫好了!從她嫁入王府,這冷酷王爺何時說過這麼多話?眼下還是爲了她的事情,啊嗚,心裡好感動。
慕容君璽見小禾嚇得不住顫抖,又見慕容君燁臉上實實在在的怒氣,乾咳兩聲:“九弟,一切待嫣兒出來罷。”
顧卿塵可不幹,好不容易她家大冰山站在她這一邊,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撒潑坐在地上:“你們都不相信卿塵!卿塵不要和你們好了!明明是漂亮姐姐說卿塵糟蹋了那花,
還推了卿塵的!”
慕容君燁挑眉,剛想叫起那小禾細細詢問,就聽一虛弱女聲道來——
“皇上,您怎麼來了?”沐婉嫣換了衣裳,面露病態,由侍女攙扶從內室出來,見三人站着,小禾跪在地上,心中微明。
慕容君璽見沐婉嫣出來,忙一把擁住她的肩:“愛妃落水身體虛弱,怎的出來了?”
“婉嫣聽外間爭執的厲害,便出來看看。”沐婉嫣柔若無骨的靠在慕容君璽身上,拉了拉身上衣服,“皇上日理萬機,還是不要因爲嫣兒的一點小事操勞了。”
慕容君璽故作怒狀:“這怎是小事?若真是王妃之錯,皇弟也不該包庇纔是。”
慕容君燁面色不改:“皇上也言真相未出,正好婕妤出來,何不問個明白?”
顧卿塵本還坐在地上,一看到沐婉嫣,連忙站了起來,躲在慕容君燁的身後,驀地往後縮了縮,慕容君燁察覺到她這一微小動作,俊眉緊皺。
“你們誤會了,本宮不過與妹妹玩耍,一不小心沒站穩罷了,許是小禾擔心本宮安危,才說錯了罷。”沐婉嫣故作大度的笑,從慕容君璽懷中退了出來,走到顧卿塵對面,“妹妹別害怕,沒事了。”
顧卿塵如只受驚的兔子般,一直縮在慕容君燁身後不肯出來,慕容君璽不忍愛妃在一傻子這兒吃癟,忙上前把她攬了回來,對着慕容君燁道:“既是如此,不過小事一樁,九弟,朕看弟妹也是累了,你也早點帶她回去吧,”又擁緊了會兒沐婉嫣,“愛妃好好休息,朕近日奏摺頗多,還望愛妃見諒,常柱,吩咐下去,賜婕妤百年人蔘,白羽蓮花鐲一對。”慕容君璽看了眼顧卿塵,對慕容君燁輕點頭而去。
慕容君璽身邊公公常柱,領了旨,跟了慕容君璽而去。
顧卿塵總覺皇帝那一眼別有深意,可若說什麼意思,她也說不出來,驀然想起皇后與吳雨煙毒害她一事,枕邊人毒殺他人,他作爲她的丈夫,可知這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