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瞎說,像小穎姑娘那樣的女孩子,咋能看得上我這樣的糙漢子。”莊海從劉小春的魔爪下掙脫開,沒有把他的話當回事。
“喲!照你這麼說,只要小穎妹子看上你,你就要娶小穎妹子做媳婦兒?”
劉小春繼續打趣。
“真要是像你說的那樣,不娶那是傻子。”
“嘿!你還真敢肖想啊,我可告訴你小子,小穎妹子那就是天上的仙女兒,咱們還是思想有多遠就滾多遠,只有咱們團長這樣的軍中翹楚,才適合做小穎妹子的男人。”
葉默寒原本神色冷凝,心口悶得慌,恨不得立馬回到部隊,狠狠地操練操練這幫混小子,卻在下一刻,聽到劉小春的話,心裡那股悶氣倏然間蕩然無存。
誰知,一道不和諧的聲音在這時響起:“你們張眼睛難道是裝飾品,沒看到小穎妹子還是個小姑娘?我給你們說哈,就我的眼力來看,小穎妹子頂多十五歲,而咱們團長今年可都二十六了,你們覺得這難道不是老牛吃嫩草?”
祝二毛這話一出,葉默寒銳利的眼眸直接招呼到他身上,冷冷啓口:“出發!”
“小春小春,我怎麼感覺團長剛纔甩給我的眼神比冰刃還鋒利。”整裝好,隊伍開始朝距離這裡最近的哨所疾速進發。
劉小春一聽祝二毛的話,周身禁不住打了個冷顫:“我也有你說的這種感覺,二毛,你說咱們會不會有哪裡得罪了團長?”
“沒有吧,我可是從未說過團長一句壞話。”祝二毛撓着頭想不出個所以然:“你呢?你究竟是哪裡得罪了團長大人?”
劉小春搖頭:“團長就是我的偶像,我怎麼可能去得罪?”
祝二毛垂頭喪氣地嘟囔:“算了,不想了,大不了回去被加餐。”
“咱們肯定是哪裡得罪團長了。”團長可不是個沒事找事的人,他許是一不留神,就踩了團長的雷,絕逼是這樣。
劉小春是越想越覺得自己有做錯什麼,亦或是說錯什麼,好巧不巧這錯誤正好是團長的雷區。
兩刺頭現在就算想破腦袋,也想不到他們剛纔在撬某人的牆角,讓某人有可能會丟了媳婦兒。
這種錯誤那可是大錯誤,不是踩了葉默寒的雷區,還能是什麼?
喬澤垂在身側的雙手緊握,渾身僵硬地站在木柵欄門口,臉色微白,表情看起來特別焦急。這天都黑了,阿姐怎還沒回來?他想進深山去尋喬穎,卻又擔心和自家阿姐走岔路,而且他也放心留阿水哥和阿兄兩個行動不便的人在家裡。
於是,他只能焦急地站在這等啊等,一雙眼盯着喬穎回來要走的方向,一眨不眨。
“阿澤,你不在屋裡呆着,怎站在外面?”
熟悉的聲音從身後響起,喬澤先是一怔,旋即轉身抱住喬穎,眼淚默默往下掉:“壞阿姐,你這會子纔回來,就不怕我和阿兄擔心嗎?”阿姐沒事,阿姐回來了,她沒事,她好好的,鬆開喬穎,喬澤一把抹去臉上的淚:“我想進深山找阿姐,卻又擔心和阿姐走岔路,所以就只能站在這等着。”
喬穎眼睛鼻子一酸:“好在你沒去找我,要不然我們還真就走岔路了呢!”
“阿姐沒遇到危險吧?”
“沒有。”喬穎沒打算把今日的事兒與阿弟們說。
一來那是那些解放軍執行的秘密任務,肯定不容泄露,二來她不想阿弟們擔心,從而不讓她日後再進山採藥打獵。
“阿姐,你手裡提的是野物嗎?”
恐慌不安的心落到實處,喬澤吸吸鼻子,邊從喬穎背上卸下揹簍,邊看向喬穎手裡拎着的東西。
“噹噹噹,被你說中啦,我今個運氣還不錯,不光捉了只野兔,還捉了三隻野雞,走,咱們回家,阿姐給你和阿昱,還有咱們的阿水哥頓雞湯喝。”
喬穎笑盈盈地舉起手中的野物,拽着喬澤的胳膊就進了院子。
京都某軍區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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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建安一回到家,看到患病的妻子像往常怔怔地坐在沙發上,心裡不由又痛有澀。
“首長回來了。”
“嗯。”
張嫂上前接過他手裡的軍帽和軍裝外套,轉身放好後,就進了廚房。
“老二呢?”
坐到妻子身邊,他按捺住心緒,笑得很是溫和。
“走了。”
戚梅似是自語,又似是說給丈夫聽。
“走了?”周建安神色微變:“究竟是怎麼回事?”老二就是個紈絝,雖說行事荒唐些,可從沒有鬧過離家出走,他突然間走了,能到哪裡去?
“你總說他沒出息,說他不是軍人的兒子,現在他走了,去了很遠的地方。”
“他要走,你這做媽的就不能攔着?”
“我有攔着,可是他不想再被你罵,不想再被我管着,就給我撂下話,說去我看不見的地方當兵,說要給他大哥報仇,你現在如願了吧?”
淚水順着戚梅的眼角滑落,她臉上表情悲苦:“我就剩下這麼一個兒子了,你爲何還要把他從我身邊奪走?周建安,你告訴我,你爲什麼要把我的子豫奪走?你偉大,你心裡裝着國家,裝着部隊,這沒有錯,可你爲何要求我的兒子和你一樣,一個一個遵從你的意願,走上你的老路?”
抓住周建安的胳膊,她眼裡的淚如雨落下,嘴脣顫抖,忽然間就喘氣困難起來。
“梅子,梅子你別激動,有什麼話你慢慢說,我就在這坐着,你想說什麼都說出來,千萬別情緒激動!”
臉上露出急色,周建安藏於眼底的隱痛不自主地流露出。
戚梅豁開他的手,不讓他幫自己順氣,一聲接一聲地咳着。
“首長,您快把這藥給夫人服下。”張嫂拿着戚梅平日裡服的藥瓶,急匆匆地走過來,周建安接過,從裡面到處兩粒藥片,不顧戚梅推拒,硬是送入她口中,接着又接過張嫂手中的水杯,讓戚梅就着他的手喝了口。
半晌,戚梅的咳數聲止住,但卻沒再理會周建安,只是坐在沙發上暗自垂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