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一:麻風女鬼
村民以善舉助鬼魅脫困後,小栓也奇蹟般地恢復了神智。這山寨小村漸漸恢復了往日的寧靜。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村民沿着他們慣常的生活軌跡忙碌着。時間久了,那麻風女鬼慢慢淡化成了記憶中的往事。但生逢亂世,村民們的安穩日子又能過幾天呢。
臘月,紛紛揚揚的大雪籠罩了黃淮大地,破敗的黃河大堤銀裝素裹,宛如一條條蜿蜒盤旋的玉龍。在雪色的裝點下,山寨村的茅草房搖身一變,彷彿一個個破土而出的大號蘑菇。雪還沒化完,不顧寒冷的村民紛紛走出屋子,搓着手,跺着腳,走門串戶,寒暄着:明年該是個豐收的好年景了。
村民們還沒從“瑞雪兆豐年”的期盼中回過神來,一個讓人驚慌失措、談之色變的消息傳了過來,南京城失陷、濟南府失陷,兩座大城簡直成了人間地獄,那比鬼還要兇惡十分的東洋小鬼子要打過來了。山寨村距離濟南府不過500餘里,說開過來,那是眨眼的功夫。
聽到這消息的當天,村民們不敢停留,急忙回家收拾東西準備逃難。
逃!一定要逃。那小鬼子可是和發瘋的畜生一樣,沒人性的東西。
但關鍵是往哪兒逃?兩條腿還能快過鬼子的四個輪子。如果咱這周圍有座大山就好了。
當晚,村民們在地保和司馬子的帶領下連夜逃難。小栓也跟在逃難的人羣中。
忽然,村民們看到前方一隻白兔,雪光的映襯下,一對鮮紅的眼睛閃閃發光。看那兔子,小栓覺得似曾相識。忙伸手往胸前貼身摸去,那玉兔墜卻不見了蹤影。小栓再回過投來瞧那兔子,兔子一蹦一跳往黃河大堤跑去。小栓彷彿被那兔子攝走了神魄,如被線牽着一般緊跟在兔子身後,全然不顧後面父母的呼喊。
跑到黃河大堤下,兔子一閃不見了蹤影。細看時,一個洞穴入口出現在眼前,竟能容得兩人並肩而入,走進深處,竟發現有泉水的嘩嘩聲。小栓興奮地跑出洞去,向父母、村民、司馬子跑去......
那洞穴甚爲寬闊,糧食、牲畜都轉移進來,空間還是綽綽有餘。憑着它,這如幻象般的藏身洞穴,山寨村村民得以逃過一劫。
事後,村民覺得奇怪,祖祖輩輩生活在這黃河故道邊,從來沒聽說過大堤下有這麼個洞穴啊!再去尋找,好端端的大堤,洞穴卻不見了蹤影。村民們帶着小栓,想找司馬子問個究竟,司馬子只言不答,只是滿臉洋溢着欣慰的笑容,嘴裡喃喃着:好玉兔,知恩圖報的鬼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