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6 你欠了我多少的人情債
段棠這男人,骨子裡是冷的。就好比面兒上,他可以和你嬉笑玩鬧,可以和你稱兄道弟,可以和你把酒言歡,可是誰都瞧不見他的內心,就好像,他也從來沒打算要對誰敞開過心扉。
王威就曾說過,段棠這人,其實對誰都不在乎,甚至可能連對他自己都不在乎。要是什麼時候能出現一個讓他在乎的,那估計真是奇蹟了。
當然,這話是說在楚歡出現前。
王威幾乎可以說是看着段棠戀上楚歡的。有時候他也挺不可思議的,怎麼段棠這麼冷的一個人,真愛起人來,就會這麼地烈呢?
如果不是有蕭墨夜的話……王威覺得,段棠勢必可以得到楚歡。
可偏偏,中間/插/了一個蕭墨夜,而楚歡愛上的,是蕭墨夜。
包廂裡那幾個不知道楚歡和段棠之間事兒的人,表情皆是一愣,壓根就沒想到段棠會要幫楚歡擋酒。當即看着楚歡的目光,更是帶着一抹濃厚的探究。
楚歡怔怔地看着段棠,包廂的燈光並不是太暗,因此這會兒,她可以清清楚楚地看清他的臉,看清着他的濃密的睫毛半垂着,把那雙鳳眸中的眸光遮住了大半;看清着他挺直鼻樑下的脣,淡如水色;更加看清着他蒼白的臉色,和那天在洗手間裡一樣。
如雪,似紙!
就像是病人一樣,血色都成了一種奢侈。
他的手指一動,輕易地就把啤酒杯從她的手中拿了過去,而另一隻手則把指尖夾着的煙擰滅在了茶几的菸灰缸裡。
“段……”楚歡才張了張口,就看到段棠已經舉起了酒杯,微仰着下顎,淺黃色的啤酒,順着他的脣,一口一口地涌進了他的口中,
喉結滑動,他大口大口地喝着啤酒,那本已蒼白的肌膚,在燈光下似乎變得更加透明瞭。
一杯,再一杯!
他喝酒的速度,遠遠比她快多了。只一會兒的功夫,加上她之前喝的那一杯,三杯啤酒,已經空了。
“可以了吧。”段棠站直了身子,脣勾着淺笑,只是眼神依然是淡淡地掃着周圍一圈的人。
“既然是段少你開口了,哪有不可以的!”其中一人笑笑道。
另外幾人立刻連連附和着。如今,比起喝酒這事兒,他們倒是更有興趣想要知道這個女人和段棠究竟是什麼關係,能讓段棠這麼給護着。
王威看着楚歡,哼笑着道,“我說楚歡啊,段棠幫你擋了酒,你就不說一聲謝謝?”
楚歡這纔回過神來,手背上,似乎還殘留着他那份冰涼的體溫,“謝謝。”她道,剛纔是他幫了她,否則的話,她要真喝完了這三杯啤酒,只怕人會更難受。
段棠低頭,眼神似漫不經心地睨看着楚歡,“如果一次謝謝是一個人情的話,你倒說說,你欠了我多少個人情?”
她一窒,挪了挪脣,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鳳眸暗沉沉的,他的身子倏然地彎下,下顎幾乎貼在了她的頰邊。頓時,周圍一陣抽氣聲。
冰涼的氣息頓時環繞在她的周身,楚歡不自覺地想要往後退開,腰卻已經被段棠的手給定住了,以至於她的步子根本沒辦法往後退上半步。
他的脣微啓着,用着只有彼此才能聽到的聲音輕喃着,“都說人情債是最難還的,楚歡,你說你該怎麼還我?”
人情債嗎?如果她和他之間真的有人情債的話,那麼她根本就還不起。
可是沒等到她說任何的話,他的手已經放開了她的腰,身子往後退開了一步,重新坐回到了沙發上,“王威,給我根菸。”淡漠的表情,就像什麼事兒都沒發生過一樣。
王威掏出煙盒,抽了根菸遞給了段棠,段棠點着煙,靜靜地坐着,又像楚歡剛進來時候那樣,徑自地抽着煙,也不理會誰。
段棠抽菸的姿勢極美,甚至帶着一點讓人破碎迷離的感覺。楚歡有些怔忡,不該再看下去了,再看下去的話,心似乎就會不自覺地發着顫。
頭,開始有些發暈,是因爲剛纔喝下去了那麼多啤酒的關係嗎?
努力地收回自己的視線,楚歡轉身對着高盈盈道,“盈盈姐,能不能出去下?”
高盈盈早已被自己剛纔看到的一幕震住了,這會兒一聽楚歡開口,趕緊勉強地笑了一下道,“當然可以了。”她正巧也有好多問題想問呢。
一出包廂,高盈盈便好奇地問道,“歡歡,你和段棠什麼關係啊?”
“我只是和他認識而已。”她和段棠,似乎就連朋友都算不上。
高盈盈擺明着不信,她今天雖然是第一次見到段棠,可賀子天在來之前就對她提起說,說這段棠可不好招惹,是這圈兒裡出了名的冷情。
可剛纔她看段棠對自己堂妹的態度,冷歸冷,但是卻絕對有一股子說不出的曖昧。
“歡歡,你當我看不出來嗎?你和段棠可不僅僅只是認識吧。”高盈盈有些不滿地道,覺得一場親戚的,這堂妹還在自己面前遮遮掩掩。
楚歡只覺得頭更暈了,“盈盈姐,我今天來,是有事兒要找你說的。”她拉回正題,不想再圍繞着她和段棠之間的話題,“你對賀子天瞭解多少?”
高盈盈楞了一下,“你問這個做什麼。”
“我只是聽說他交往過挺多女人的,有些女的還懷過他的孩子,最後被逼墮胎的。”她把她所聽到的事兒和高盈盈說着。
卻沒料到高盈盈哼笑了一聲道,“歡歡,我當你要說的是什麼重要事兒呢,這些啊,我早就知道了。”
“你知道?”楚歡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知道你還和賀子天交往?”
“爲什麼不能和他交往?那隻不過是他的過去而已,並不代表他將來也會如此。”高盈盈滿不在乎地道。
“可是……”
“楚歡,男人有很多女人,並不是個奇怪的事兒,賀子天條件不錯,就算他沒去招惹那些女人,也都會有人自動貼上來。男人花不花,得看女人有沒有本事,能不能綁住對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