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8 蕭墨夜的話
楚歡看着項楚楚，莫名的，並不喜歡對方現在的這種神情，“你要不要喜歡他，不應該問我，而應該問你自己。我並沒有到可以幫你做決定的程度。”
項楚楚愣住了，明顯沒料到對方會這麼回答，一下子，反而不知道該怎麼接口下去。
“向小姐，還有別的事兒要問我嗎？”楚歡的聲音，打斷了項楚楚的呆愣。
“我……”
“如果沒什麼事兒的話，那麼我想先走了。”她說着，起身準備走人。
“等等。”項楚楚驀地喊道，用着企盼哀求的表情看着楚歡，“我今天約楚小姐出來，主要還是想問一下楚小姐平日有什麼喜好，以及生活習慣之類的。”
楚歡詫異了一下，倒是沒想到對方會這麼說，“爲什麼要問這個？”
項楚楚咬着脣瓣，依然是一副柔柔弱弱且純真的模樣，“我其實知道，段棠對楚小姐的感覺是不太一樣的。我很喜歡段棠，想着如果我能有和楚小姐相似的喜好或者習慣，他會慢慢地接受我，喜歡上我。”說着，她還一臉期盼地看着楚歡，那目光泛起着盈盈水霧。
如果不是這些資料壓根沒辦法靠偵探社短時間內查出來，項楚楚也不會考慮親自來問。既然要做一個替身，那麼或許只有這一些些的相似，還遠遠不夠，她要更加地像楚歡，讓那個男人把目光投注在她身上，喜歡她，愛上她。等有一天，當他分不清誰是替身的時候，那麼就是真正愛上她的時候。
項楚楚的心中，自有着自己的一把算盤。她來找楚歡之前，也打聽過了，知道這個女人脾氣性格都一般，說難聽點，就是屬於老實的那種，應該不會拒絕自己的要求。
可偏偏楚歡卻說，“如果一個人需要模仿別人的喜好和習慣，來讓另一個人接受的話，那就不是真正的感情了。要是項小姐真的喜歡段棠的話，就應該努力用真實的自己地去爭取他的感情。”
項楚楚的眉宇間閃過不悅，“你真的不肯幫忙？”
“抱歉，我沒辦法幫上你。”楚歡答道。
項楚楚臉上那楚楚可憐，滿眼期盼的神情漸漸隱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怨恨，“你都已經有了蕭墨夜這樣的男朋友，爲什麼還要抓着段棠不放呢？楚歡，你這根本就是想腳踩兩條船，如果蕭墨夜知道你有這心思的話，他會怎麼想？”
楚歡壓根沒想到項楚楚會一下子變臉，而且說出口的話，還帶着一些威脅性的意味。正想反駁，身後卻驀地揚起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哦，那麼你倒說說，我知道了的話，會怎麼想？”清雅的聲音，華麗異常，一道高大的身影走到了楚歡的身邊，而寬大的手掌，摟上了楚歡的腰，親暱無比。
楚歡轉頭，怔怔地看着蕭墨夜的側面，此刻的他，正好整以暇地問着項楚楚，微微掀起的脣角，倒是有着一些嘲諷。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這個問題，不止楚歡疑惑，項楚楚也是滿心的不解。不過比起這個，更讓項楚楚心驚的是蕭墨夜此刻的表情。他在笑着，不光是嘴角，就連眼神，都帶着一絲笑意，可是這笑意吧，卻又冷冰冰的，就像是在看着跳樑小醜一般。
沒錯！她就覺得，她項楚楚這會兒在蕭墨夜的眼中，也許就像是個跳樑小醜！
勉強笑了笑，項楚楚努力地平穩着自己的聲音，“蕭少將，我也是好意，人，總是希望自己所愛的人，一心一意地着自己吧。”這話，卻又意有所指，隱隱在說楚歡其實並沒有一心一意。
楚歡能聽出，蕭墨夜自然也能聽出。
眼神中的那股笑意更冷了，蕭墨夜手指輕叩了一下桌面，“你說的沒錯，一心一意，是個人總是會有這希望的。不過……”他的尾音輕輕揚起，視線中的冷意，變成了一股不屑，“這又關你什麼事兒呢。”換言之，就是——你算是個什麼東西！
項楚楚頓時滿臉的尷尬，臉漲得通紅。蕭墨夜的那種眼神，擺明着在告訴她，她什麼都不算，更沒有資格來這裡指手畫腳的擺出什麼“好意”。
“蕭少將，你就不怕你女朋友真的腳踩兩條船嗎？”項楚楚一時氣昏地衝口而出。可話說出口了，她就立馬後悔了。
深邃的黑眸倏然變得幽暗，蕭墨夜嘴角的笑意依舊，可是眸光，卻已變得冷冷冰冰。這種冰冷，讓項楚楚一下子聯想到了段棠眼中的冰冷。
只是，當段棠冷冷地看着一個人的時候，是漠然，就好像你在他眼中根本就不曾存在。而蕭墨夜冷冷地看着一個人的時候，是狠戾，就好像也許下一刻，你就會沒命。
一陣陣寒氣，從後背冒了起來。
項楚楚就聽到蕭墨夜說着，“就算她真的腳踩兩條船，我他/媽的也願意。更何況……”蕭墨夜的臉轉向了楚歡，而眼神中的那股狠戾，變成了一份溫柔，“我從來都不信，她會這麼做。”
一瞬間，項楚楚無比的後悔今天約了楚歡出來。
蕭墨夜帶着楚歡離開了餐廳，而項楚楚還呆呆地坐在餐廳的椅子上，腦海中，反覆地迴盪着蕭墨夜的話，驀地，發出了一陣苦笑。
他/媽/的願意！他/媽/的願意！
誰能想到，尊貴如蕭墨夜這樣的男人，竟然也會說出這樣的話！就算自己的女朋友腳踩兩條船，都願意！
到底得有多愛呢，才能說出這樣的話來。而段棠呢，是否也會說這樣的話？只要那個女人願意的話，只要那個女人肯的話，他就會願意？！
好一會兒，項楚楚才站起了身，一步步地走出了餐廳。一出餐廳，被外頭的冷風一吹，才發現身上竟已是冷汗淋漓。
蕭墨夜這個男人，項楚楚希望這輩子不要再瞧見！
因爲——太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