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柳曉眉說:“我嫂子說,我哥已經被送進醫院了,她要去照顧我哥,家裡兩個孩子沒人看管,所以……”
左曼雲明白了:“那,那你回去吧。”
“姐,我嫂子說我哥傷得很嚴重,要住十天半個月的醫院,我要照看兩個孩子,就來不了了,你們另外請別人吧。”
左曼雲說:“沒事,你什麼時候忙空了什麼時候來,我這裡給你留着。”
“可你一個人怎麼忙得過來?”
“我明天把他們送進幼兒園去,我就輕鬆了,你不管什麼時候來都行。”
“那,好的,姐,”柳曉眉說:“等我哥出了院,我就來。”
左曼雲點頭答應:“好。”
柳曉眉進屋收拾了衣服出來,莫易凡正好過來。
楚雲墨說:“易凡,你送送曉眉。”
莫易凡應道:“好的。”
莫易凡去開車,楚雲墨跟出來,給他拿了兩萬塊錢,說:“你把曉眉送回家,把這錢交給他哥治傷,再查查是什麼人打傷他哥,看他哥賭博是不是被人算計了。”
莫易凡點頭答應。
柳曉眉向大家一一道別,出來坐上莫易凡的車離開了。
左曼雲他們這才往酒店走。
到了酒店,大家坐位置都很自覺,有意把佟如月身邊的位置留了出來,另一邊坐的是林宇紅。
秦非揚最後進來,直接來到佟如月身邊,說:“挨着美女坐,可以節約不少糧食。”
左曼雲問:“爲什麼要節約糧食?”
“因爲秀色可餐。”
佟如月狠狠瞪了他一眼,秦非揚哈哈大笑。
秦母說:“看吧,這就是他小的時候我沒有教好,現在這麼大了,說話沒一個正經的時候。”
秦非揚說:“媽,人家都知道您老有這麼帥一個兒子,您就不要再炫耀了。”
秦母瞪他一眼:“閉上你的臭嘴!”
“我的嘴臭嗎?如月?”秦非揚用胳膊肘搗了搗佟如月。
佟如月惱怒地瞪他:“你的嘴臭不臭,我哪裡知道!”
“你不知道?那誰才知道?”他回頭看看林宇紅,說:“老同學不可能知道,是不是?”
林宇紅的臉又脹紅了,說不出話來。
秦母揚起筷子打他:“非揚,你老大不小了,說話就不能正經一點?”
酒菜都上來了,秦非揚的破嘴終於停了下來。
吃飯的時候,左曼雲看見林宇紅對東方宇陽仍然照顧得無微不至,不過她心裡有一個奇怪的感覺,覺得他們不像情侶,而像姐弟。
這可能是從小養成的習慣,身爲姐姐的林宇紅照顧弟弟東方宇陽長達二十多年,這種習慣已經根深蒂固了。
左曼雲又將目光轉到佟如月和秦非揚身上,這兩個也不像情侶,像冤家。
秦非揚大獻殷勤,不斷問佟如月要不要吃這樣,要不要喝那樣,佟如月一律板着臉說:“不要,我要吃什麼,我自己會挑。”
秦非揚馬上轉過頭幫林宇紅挑菜:“宇紅,你別隻顧着照顧你弟弟,你也吃啊。”
林宇紅紅着臉說:“謝謝。”
“客氣什麼,我們是什麼關係?三歲上幼兒園就在一起了,認識二十五年了,這交情非別人能比,是不是?”
林宇紅只能硬着頭皮說:“是。”
“老同學見面,分外眼紅……”
左曼雲撲地一笑。
秦母說:“小壞,你會不會用形容詞?那仇人相見,才分外眼紅,怎麼老同學相見也分外眼紅了?”
“媽,您不懂,老同學相見,不是眼紅對方的錢,而是因爲想念得太久,一見面就想哭,所以紅了眼圈,分外眼紅。”
“你個臭小子,橫說豎說你都有理。”
“所以我照顧老同學也是應該的,來,宇紅,你多吃點菜。”
秦非揚向左右兩邊的美女都大獻殷勤,林宇紅羞澀得頭都不敢擡,佟如月卻完全不搭理他。
左曼雲看楚雲墨一眼,心說:“這些未婚的不像情侶,我和雲墨兩個結了婚的反而像熱戀中的情侶。”
這樣一想,她就不由抿嘴笑了。
楚浩鋒和楚浩瀾很快就下桌子了,楚浩瀾跑到秦非揚面前喊:“秦爸爸!”
“哎!兒子乖!來!爸爸抱!”
秦非揚把楚浩瀾抱起來,偷偷指指佟如月,在他耳邊悄悄說:“兒子,叫佟媽媽。”
楚浩瀾轉過頭張口就喊:“佟媽媽。”
佟如月向孩子微微一笑,說:“你是浩鋒,還是浩瀾?”
“我是可愛的浩瀾弟弟。”
“哦,你是可愛的浩瀾弟弟啊?”佟如月笑起來。
她轉身把楚浩鋒抱起來,說:“那你就是可愛的浩鋒哥哥了?”
“不是,”楚浩鋒搖頭,說:“我不是可愛的浩鋒哥哥,我是大哥大浩鋒哥哥。”
“還大哥大?”佟如月撲地笑出聲來:“誰教你們的?”
秦非揚在楚浩瀾耳邊說:“是最聰明的秦爸爸教的。”
楚浩瀾大聲重複:“是最聰明的秦爸爸教的。”
一屋子人都笑起來了。
下午,客人們陸續走了,秦非揚很殷勤地把林宇紅和東方宇陽送到了機場,開的當然是楚雲墨的車。
雖然沒有佟如月在面前,他不用再演戲,但他說話依然改不了開玩笑的本性。
“東方宇陽,”他說:“你能娶東方宇紅爲妻,簡直撈着了,宇紅是我見過的女人裡,最最漂亮的,最最溫柔的,最最癡情的。如果不是知道你們有婚約在先,宇紅就輪不着你了,我非把她搶過來不可。”
林宇紅和東方宇陽坐在後排,林宇紅的頭垂得低低的,臉羞得通紅。
東方宇陽說:“非揚哥說笑了,佟姐也很漂亮啊。”
“那個母老虎,不說她,她能趕到宇紅一半這麼溫柔就不錯了,整天張牙舞爪的,沒一點女人味。”
林宇紅咬着下嘴脣笑了。
楚成澤和肖秀英也回去了,雖然他們想陪孩子多玩幾天,但楚成澤前幾天不舒服,家裡在熬中藥喝,只能回去。
楚雲墨把他們和秦母一起送走了。
秦非揚回來的時候,其他客人都走了,只剩下了佟如月,兩個孩子跑過來,纏着秦非揚要去走正步。
秦非揚正要往出走,佟如月的電話響了。
佟如月接了,柔聲問:“喂,哪位啊?”
秦非揚的腳步放慢,聽佟如月講電話。
“啊,是你?”佟如月的表情很吃驚,然後高興起來:“好久沒有你的消息了,你到哪裡去了?”
秦非揚聽見是一個男人的聲音,更想聽個清楚。
正好左曼雲喊兩個孩子換衣服,歐靜宇和莫易凡各給孩子買了兩套迷彩服,一套綠色的,一套藍色的,兩個孩子興奮地跑過去換衣服去了。
秦非揚於是安靜地坐在沙發上聽左曼雲講電話。
“是的,我解除婚約了。”佟如月向着窗外講電話,沒有注意秦非揚在偷聽。
秦非揚心裡不爽了,這女人,解除婚約這種事怎麼能隨便給別人說?
“沒人要啊,我這種又老又醜的大齡剩女,沒有男人看得上眼。”
秦非揚看着她的背影,老嗎?醜嗎?大齡是大齡,可也不是什麼剩女,不知道有多少男人對她虎視眈眈!
“呵呵,是嗎?”佟如月的臉紅起來,羞澀地說:“你開玩笑的吧。”
看着佟如月既高興又羞澀的臉,秦非揚的心裡如打翻了五味瓶,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他滿是醋意地想,那男人向她求婚了!一定是!
“明天嗎?明天下午?行……不用,我直接到‘三江’茶樓找你……三-點?好的,我會準時到。”
左曼雲給兩個孩子換好了衣服,兩個一起奔過來,楚浩瀾問:“秦爸爸!看我好不好看?”
“好看。”
楚浩鋒問:“秦爸爸,我帥不帥?”
“帥!”
“我們去走正步,走正步!”兩個拽着秦非揚的手往出拖。
秦非揚的興致不高,他老在想着佟如月接的那個電話。
佟如月沒有走,兩個女人聊着私房話,左曼雲把蘇寒冰的照片拿給佟如月看。
佟如月好奇地問:“你什麼時候照的?”
“像我嗎?”
“這本來就是你,怎麼不像?”
“不是我,”左曼雲搖頭,說了蘇寒冰的情況,問:“如月,你說她跟我是不是有血緣關係?”
佟如月說:“當然有啊,沒有血緣關係能這麼像嗎?”
左曼雲嘆息着說:“我真希望能馬上見到她,問問情況,但我找不到她,只能等她來找我。”
佟如月安慰她:“既然她說了要來,就一定會來的,你彆着急。”
天快黑的時候,楚雲墨下班回來,莫易凡也回來了。
楚雲墨問:“易凡,曉眉的哥是什麼情況?”
左曼雲也跑過來問:“是啊,她哥被人打成什麼樣子了?”
莫易凡搖頭,把錢還給楚雲墨說:“他哥哥沒有住院。”
左曼雲楞住了:“曉眉的哥哥沒有住院?那她嫂子爲什麼說他住院了?”
莫易凡回答:“她嫂子是騙她回去結婚的。”
“結婚?”左曼雲驚訝地喊起來:“曉眉纔多大啊?十七歲!還不到十八歲,這麼小,結什麼婚?”
楚雲墨皺眉問:“怎麼回事?”
莫易凡答道:“曉眉的哥哥說,她母親懷着她的時候,父母給她訂了一門娃娃親,男方的父親是曉眉父親的朋友。”
“娃娃親?”
佟如月不由看了秦非揚一眼,秦非揚也正好在看她,還向她挑-逗地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