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如月!你還要我怎麼樣?還要我怎麼做,你才肯愛上我?
陷入愛情的迷霧裡,秦非揚的心突然間變得非常脆弱和迷茫。
“秦非揚?”左曼雲看見他把臉久久埋在毛巾裡,她忍不住說:“你的心裡是不是很難過?如果難過,就哭出來吧。”
左曼雲每次難過了就哭,哭完了就舒服了,她把自己的經驗傳授給秦非揚。
秦非揚原本想哭,聽見左曼雲這一說,他卻笑了起來,拿開毛巾說:“哭什麼?我秦非揚頂天立地,頭可斷,血可流,但有淚不輕彈。”
楚雲墨接了一句:“未到傷心處。”
秦非揚推了他一掌:“楚魔,你少取笑我,我有什麼可傷心的?打一架,我這心裡舒服多了。”
“舒服?”楚雲墨說:“你最好有個思想準備,你這次可能會得一個大處分。”
左曼雲拿起碘酒準備往秦非揚的臉上擦,聽見這話一楞,眨巴眨巴眼睛說:“雲墨,你跟警察說說,讓他們別把這事說出去啊。”
“能捂住嗎?”楚雲墨忽然拿過左曼雲手裡的碘酒瓶,說:“我來。”
他把碘酒往秦非揚的臉上擦,秦非揚痛得頭直往後躲:“喂,喂,你輕點,痛!”
“痛?你這會兒知道痛了?”楚雲墨湊過去又點了一下。
“不要你擦,”秦非揚推開他的手:“毛手毛腳的,曼雲給我擦。”
“你再動,我把你綁起來。”楚雲墨威脅,他纔不讓左曼雲和秦非揚挨這麼近。
“楚魔,你就是個魔鬼。”秦非揚罵道。
楚雲墨繼續說:“你在人家小區門口打架,驚動了多少人?這會兒網上只怕已經鋪天蓋地都是你的醜聞了!”
“啊?”左曼雲張大嘴巴:“那,那阿姨他們不是也會知道?”
“還用說?現在他們睡了,明天一看新聞就會知道,所以非揚,你準備接受首長的批評吧。”
“批就批,”秦非揚破罐子破摔地說:“反正他老人家三天不批我就嘴巴癢癢,我現在給他個機會批。”
“你呀!”楚雲墨恨鐵不成鋼地說:“你滅了夜部落,剛立了一大功,我估計上面正準備給你升職,這下可好,你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升職這事懸了。”
秦非揚知道升職肯定無望了,他雖然名利心不重,但“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一直是他的口頭禪,辛苦臥底一年纔得到升職的機會,就因爲一時衝動給飛了,他心裡難免感到懊惱。
但現在後悔也晚了,他只能把這筆帳算在佟如月頭上。
如果不是那個倔女人,他會失去理智嗎?
“懸就懸吧,沒什麼大不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這樣說了。
左曼雲也不知道說什麼纔好了。
這天晚上,w市至少有兩個人通宵未眠。
秦非揚早上還在睡,父親就打電話來了,大罵了他一頓,責令他好好反省,寫份檢討書交上去。
秦繼川當然氣得厲害,他望子成龍,秦非揚優秀是優秀,可就是愛捅漏子。
上級原本已經定好調他到k市任職,k市是北部最大的城市,他到k市後就和楚雲墨的職權差不多一樣了。
秦繼川想等他休假結束就下達調令,可秦非揚鬧了這一出,自然不能升了。
處分秦非揚的通告很快下來了,楚雲墨接到通告只能嘆息。
佟如月也知道了,是她父親打電話告訴她的,昨晚秦非揚鬧那麼大的動靜,還持槍威脅警察,身爲w市公安局長的他自然知道。
隨後他就打電話跟秦繼川進行了溝通,今天早上秦繼川把處分情況告訴他,他給佟如月打電話的時候,也少不了責怪她幾句。
這兩個父親都希望能做兒女親家,但秦非揚和佟如月的戀愛關係總是發展不起來,秦非揚還總闖禍,令他們也深爲頭痛。
秦非揚在楚雲墨的客房裡睡了一上午,兩個孩子不知道他還在這裡,也沒來煩他。
左曼雲就忙得不可開交了,柳曉眉走了,她一個人弄兩個孩子,怕孩子哭鬧,兩個孩子一打架,她就急急忙忙過來勸架,哄了這個哄那個。
兩個孩子不好玩,又纏着左曼雲要柳曉眉:“媽媽,我要眉姨。”“媽媽,眉姨在哪裡?”
兩個孩子和柳曉眉在一起呆了一年多時間,已經有了很深的感情,柳曉眉每個月回去休假,左曼雲都會被孩子纏得焦頭爛額。
好在柳曉眉知道她帶兩個孩子辛苦,每次把工資送回去就匆匆趕來了。
但這一次,左曼雲知道柳曉眉不能來了,又不願意對孩子撒謊,只能實話實說:“眉姨家裡有事,她不來了。”
楚浩瀾先哭起來:“我要眉姨,媽媽,我要眉姨。”
楚浩鋒沒有哭,卻也喊叫個不停:“要眉姨,要眉姨。”
左曼雲抱着楚浩瀾哄:“兒子,眉姨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能一直照顧你們。”
“要眉姨,要眉姨!”楚浩瀾撒潑地喊叫。
左曼雲苦口婆心地勸說,她在孩子面前本來就沒有威信,費盡口舌也沒人聽她的,兩個孩子一起喊叫。
左曼雲急了,揚起巴掌在鬧得最兇的楚浩瀾屁股上輕輕拍了一巴掌,楚浩瀾停止了哭聲,睜大眼睛瞪着她,一臉的驚詫,好象不相信媽媽打了他。
左曼雲覺得自己嚇着孩子了,心裡又愧疚起來,急忙抱起來哄:“浩瀾乖,媽媽不打你……”
楚浩瀾反應過來,證實媽媽確實打了自己,馬上號啕大哭,哭得驚天動地。
左曼雲也急了,拼命哄啊哄,楚浩瀾仍然大哭不止。
秦非揚聽見她着急的聲音,終於躺不住了,他心說,左曼雲太溫柔了,把這麼小的孩子都沒有辦法,如果她像佟如月的心那樣硬,兩個小傢伙一定不敢這麼放肆地欺負她。
想着佟如月,他就生氣,這女人能叫女人嗎?她的脾氣就是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
昨天晚上他載她到河堤邊,本來想帶她到那座景觀橋上玩玩,跟她談談心,好好培養培養感情,不料什麼沒有做不說,還爲她跟保安打一架。
他被她害得遭處分,她連電話都沒有一個,不道歉就算了,安慰安慰總可以吧?不聞不問,在她眼裡,他堂堂秦大公子到底算什麼?
“佟如月!我秦非揚如果把你一個女人都弄不服,我就不是秦痞子了!”他一拳狠狠捶在牀上。
佟如月下午要到三江茶樓見什麼男人,他一定要去看看,他在心裡冷笑:“佟如月,如果我逮着了你出軌的證據,你就死定了!”
不管佟如月承不承認,秦非揚認定她是他的女人了,只要她跟別的男人接近,他一律把她的行爲歸爲“出軌”。
左曼雲費了好大勁終於哄得孩子沒有哭了,又拿出水果給他們吃,看見已經十一點半了,她又着了急,趕緊去做飯。
兩個孩子自己在客廳裡玩,楚浩鋒把手裡的奧特曼放在茶几上,奶聲奶氣地喊着口令:“立正!齊步走!”
楚浩瀾聽見了,馬上心血來潮,跑進廚房抱着左曼雲的腿喊:“媽媽,走正步!”
楚浩鋒也跟進去拽左曼雲的衣角:“媽媽,走正步,走正步!”
左曼雲在切肉,兩手油膩膩的,嘴裡忙着哄:“兒子,你們先自己出去走,媽媽弄菜菜……”
“不弄菜菜,不弄菜菜,媽媽走正步,走正步。”
兩個小傢伙異口同聲地喊,難得他們的意見如此一致。
左曼雲跟他們講道理:“兒子,不弄菜中午吃不成飯飯,爸爸快回來了……”
往天她和柳曉眉兩個人弄飯菜,換着哄哄孩子,還不覺得有什麼,今天一個人又帶孩子又做飯,中午要炒的菜遲遲弄不出來,她心裡很着急,怕楚雲墨回來飯還沒有好。
沒人聽她的,兩個孩子嘰嘰喳喳喊個不停,楚浩瀾拽不動她,張着嘴巴哭起來:“媽媽,走正步!走正步!”
一見寶貝兒子哭,左曼雲又焦頭爛額了,急忙哄着說:“浩瀾,不哭,不哭,媽媽洗手手,手手洗了我們就去走正步,好不好?”
“哦。”楚浩瀾馬上停止了哭泣,卻不肯放開她的腿,跟着她轉圈。
秦非揚出來了,站在客廳一聲喊:“楚浩鋒!”
楚浩鋒楞了楞,一聲尖叫:“秦爸爸來了!秦爸爸來了!”
楚浩瀾也喊起來,兩個孩子丟開左曼雲,急急忙忙往客廳跑,楚浩瀾先到廚房門口,他心急跑快了,腳步有點踉蹌,差點摔倒。
他急忙用兩手抓住門框穩住了身形,楚浩鋒被擋住了,用力往出擠,楚浩瀾不讓,兩個擠在廚房門口,一起嘰哩哇啦亂叫。
秦非揚也不由好笑,高聲喊道:“你們兩個聽我的命令!楚浩鋒!”
楚浩鋒立刻立正答應:“到!”
廚房門讓開了,楚浩瀾跑進了客廳。
秦非揚又喊:“楚浩瀾!”
▪тт kān▪CΟ
“到!”楚浩瀾也立正答應了。
“聽我的口令!立正!”
兩個小傢伙雙腳併攏,再立正了一次。
“向中看齊!”他做了個手勢。
兩個一起跑到他面前,端端正正站好。
“向後轉,齊步走!”
兩個孩子精神抖擻刷刷刷出去了。
秦非揚向左曼雲搖頭:“曼雲,你的確已經把孩子寵得無法無天了,我真替你發愁。”
左曼雲無奈地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