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想着,白暖暖還是輕輕的閉上了眼睛。
或許……
她微微勾了脣角,腦海中滿是美好的想象。
她揚起的紅脣上多了一抹冰涼,鼻子裡充斥着的是那熟悉的冷香。
白暖暖驚訝的睜開了眼睛,看到的就是他濃密的睫毛,就像是一排密密的小刷子整整齊齊的排列着,清楚的可以看到他睫毛的根部。
心臟,猛地狂跳了起來。
他……
回來了。
“想什麼呢?”輕閉着眼睛的男人緩緩的睜開了眼睛,他低頭看着面前一幅受到驚嚇的白暖暖,忍不住伸手颳了刮她挺翹的鼻樑,言語間滿是寵溺,那抹溫柔是白暖暖從未見過的。
她一定是在做夢。
白暖暖使勁的拍了拍自己滾燙的臉頰,一定是她燒糊塗了,戰長風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又怎麼會這麼溫柔的和她說話呢?
她使勁的甩了甩腦袋又眨了眨眼睛,但是面前她覺得是幻象的戰長風還沒有消失,看來還是沒有清醒。
白暖暖咬着下脣,狠狠的在自己大腿上擰了一下。
她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下一秒就疼的尖叫了起來,淚眼婆娑的看着面前輕笑出聲的男人,只覺得自己傻的就像是蠢豬一樣,被擰的地方更覺得疼了。
“傻瓜!”他使勁的揉了揉她柔順的發,直到把那頭秀髮揉的亂糟糟的,他纔有些不捨的收回了手。
白暖暖,簡直又笨又傻,傻的讓人禁不住的想笑,卻又恨不得將這個小女人緊緊的抱在懷裡。
“疼……”她眼中含淚,委屈的叫了一聲,想到戰長風纔是罪魁禍首,她小聲的埋怨說:“都是你,要不是你突然出現,我怎麼會覺得自己是做夢而使勁的擰大腿讓自己清醒一點呢。”
她委屈的樣子讓戰長風不由得又笑了起來,他很少笑,笑起來的時候整個面部僵硬的線條都變的無比柔和,就連那總是佈滿寒冰的眉眼都微微上揚了起來。
白暖暖總算知道了什麼叫做傾國傾城,他笑起來比太陽還要明亮,彷彿周圍的一切都成了他的陪襯品,他就是世界裡那唯一的光點,讓人不由自主的沉迷在裡面。
“你笑起來真好看。”白暖暖臉上還掛着淚珠,癡迷的看着他的笑容。
“咳咳……”戰長風猛地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他擡手輕輕掩脣,卻是極爲不自在的把頭扭向了一邊,一抹紅暈悄悄的爬上了耳根。
“馬上給你做吃的,下樓吧!”說完,他便大步離開了臥室,他走的很快,背影有些狼狽,就好像是背後有什麼在追趕一樣。
“轟……”意識到自己竟然像是個花癡一樣看呆了,白暖暖的臉紅的就像是要滴出血來一般,只不過看到某人狼狽的背影她又忍不住笑了起來,眉宇間滿是小小的得意。
戰長風居然害羞了。
原來少將大人怕被人誇啊。
白暖暖剛走到樓梯口便看到了從房間裡出來的白洋洋,她身上已經換了件衣服,眼睛雖然是紅腫的,但狀態看起來比之前明顯的好了不少。
看到她出來,白暖暖欣喜的叫了她一聲快步走了過去:“洋洋。”
“姐……”白洋洋叫了一聲,聲音有些嘶啞。
她微微垂下頭,雙手不安的絞在了一起:“姐我……”
“怎麼了?”白暖暖看她猶豫不定的樣子,伸手抓住了她冰冷的小手,感覺到白洋洋身子一僵,她眼中閃過一抹難以言說的苦澀:“有什麼事和姐姐說。”
“我想明白了。”白洋洋擡起頭,閃爍着淚光的眼中滿是堅定:“既然已經發生了,也不可挽回了,我沒有必要再要死要活了,即便是難過了傷心了哭了,以後的日子還是要過,既然一樣過日子我何必現在繼續傷害自己的身體,我會過的好好的,努力的生活,沒有什麼可以打倒我!”
聽到她這麼說,白暖暖的眼睛在不知不覺間溼潤了,她還以爲白洋洋還會有很長一段時間從陰影中走不出來,沒想到她居然比自己看的還透徹。
除了欣慰她心裡更多的是心疼,抓住白洋洋的手微微使力,白暖暖紅着一雙眼睛說:“對,我們要好好的生活,努力的生活!”
看到兩個人一起下樓,戰長風的眼中閃過一抹意外,但是當他看到白洋洋穿着他專門爲白暖暖定做的情侶裝時,他的臉色一下子黑了下來。
那身衣服是他專門找人定做的,還沒來得及送給白暖暖,便順手放在了衣櫃裡,卻沒想到竟然被白洋洋穿在了身上。
白暖暖自然是感覺到了空氣中不同尋常的味道,她擡起頭看了一眼廚房,發現戰長風正一臉冰冷的盯着白洋洋,那幽深的眸子裡閃爍着的寒光,就連白暖暖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戰長風他……似乎不怎麼喜歡白洋洋。
白洋洋自然也發覺了戰長風那不悅的目光,不知爲何在對上戰長風那銳利的目光時,她心裡頓時咯噔一跳,有一種心驚膽戰的感覺,就連被包裹在衣服裡的肌膚上都密密麻麻的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戰長風他……
一想到今天他臨走時說的那些話,白洋洋緊張的額頭上都冒出了冷汗,如果戰長風再提及那個話題,她該怎麼圓說?
畢竟,雲都不是誰都能夠出現在那裡的。
而她出現在那裡的緣由……
白洋洋深吸了一口氣,強壓下心中對戰長風的恐懼,牽強的扯出一抹難看的笑容說:“姐夫。”
戰長風並未說話,他只是淡淡的看着她,俊美的臉上沒有一點表情,這倒是讓白洋洋心裡沒譜了。
白暖暖輕輕拉了拉戰長風的衣角,低聲說:“洋洋在叫你。”
一個是自己的妹妹,一個是自己的丈夫,白暖暖夾在中間沒辦法去幫任何一個人,無論她站在哪一邊都勢必要傷了一個人,無論是誰,都是她不願意傷害的。
她面帶渴求的看着他,戰長風嗯了一聲,卻是沒看白洋洋一眼,也只有在面對白暖暖的時候他的目光纔會柔和幾分:“先等一下飯菜馬上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