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密室中,獨孤九天召見了彭和尚、無上老祖、侯斷刀、大長老、紅葉真人這五個人。獨孤九天一臉的欣喜,像是一個孩子發現了一個大寶藏似的。
白晨飛認祖歸宗之事,彭和尚等人還不知曉,他們不知道獨孤九天爲什麼叫他們來,又爲什麼這麼高興,他們也只能陪着獨孤九天高興,不敢露出一絲不高興的樣兒。
獨孤九天樂了好一會,這才說道:“有一件喜事叫你們知曉,飛兒已經認本教主啦。”
大長老一聽,立即道:“恭喜教主。”
彭和尚、無上老祖、鐵猴子、紅葉真人跟着也道:“恭喜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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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九天笑道:“你們是應該恭喜本教主,本教主盼星星盼月亮,終於盼到了這一天。”頓了一頓,道:“本教主打算三日之後,召集京師的所有人,昭告武林,公告天下,正式爲飛兒改姓,讓他認祖歸宗。至於驕兒,還是先讓她隨她的師父姓東方,以後她想改姓的話,再改不遲。”
大長老道:“教主想得甚是周到,待此間事畢,老朽便開始着手籌備這件天大的喜事。”
獨孤九天道:“有勞大長老了。”沉思了一會,道:“有一件事本教主也要告訴你們,本教主打算與點蒼派講和,共統武林,不知你們意下如何?”
無上老祖第一個坐不住,起身道:“盟主,你當真要麼這麼做?”
獨孤九天道:“有什麼問題嗎?”
無上老祖道:“盟主,老朽的徒子徒孫,包括一指和一度在內,都被點蒼的人殺了,若與點蒼講和,老朽豈不是沒有了報仇的機會?老朽不爲他們報仇,又有何面目存在世上?”
獨孤九天道:“那你的意思是?”
無上老祖道:“老朽與點蒼勢不兩立!”
侯斷刀幫腔道:“盟主,屬下的這雙腿便是被天蟬刀斬斷的,侯某早已立下誓言,與方劍明不共戴天。倘若與點蒼講和,屬下這雙腿豈不是白白犧牲了?況且,我方即便願意講和,只怕點蒼一方未必肯,點蒼剛打了一個勝仗,定是以爲我方不行了,隨時都有可能攻打過來啊。”
獨孤九天望向彭和尚,道:“彭大師,你的意見呢?”
彭和尚道:“回盟主,木兄和侯老弟的話都有些道理,老衲在一定程度上贊同他們的話。不過,盟主這時候突然說要與點蒼講和,想必是爲了晨飛少爺和天驕小姐,盟主身爲人父,當然不會讓子女失望。所以,這件事頗爲複雜,老衲一時之間,也想不出一個萬全之策。”
彭和尚辛辛苦苦創立的飛魚幫,一朝之間全軍覆沒,他連咆哮的的想法都有了,但他老謀深算,強忍自己,說了一番模棱兩可的話。
獨孤九天又望向紅葉真人,只聽紅葉真人道:“盟主,貧道的徒弟,以及哀牢山的一幫手下,全都戰死,貧道想放下這段仇怨,但又怕夜裡做惡夢,無法安睡。盟主,貧道記得你曾發下過宏願,說不但要一統武林,還要一統天下,貧道這纔會心甘情願的追隨盟主,希望在有生之年,輔佐盟主幹出一番遠超蒙古成吉思汗的偉業來。但現在聽你這麼一說,不覺有些氣餒。”
獨孤九天道:“不錯,我當初是發過這等宏願,也一直沒有忘記。”
侯斷刀道:“盟主,以方劍明的性格爲人,他是絕不會讓你的宏願達成的,因爲一統天下,要死千千萬萬的人,當中少不了無辜的百姓。”
獨孤九天道:“這個我也明白。”
無上老祖道:“盟主既然都明白,又何必與點蒼派講和呢?晨飛少爺之事,只要天下平定,過不了多久,他就會想通的。時間可以抹平許多東西,老朽相信時間也可以抹去晨飛少爺的不滿。”
獨孤九天聽了,只得揮揮手,道:“這件事讓我再考慮兩天。”頓了頓,道:“朝廷介入之事,在座的想必都知道了吧?”
紅葉真人道:“貧道等人業已知曉。可恨段家暗地裡幫助點蒼,不然,點蒼又豈會贏得那麼容易?盟主,請你動用朝廷的力量,給段家一點顏色瞧瞧。”
無上老祖道:“給段家一點顏色太輕微了,既然朱祁鎮這小兒敢與我等作對,不如咱們先殺入京城,將這小兒宰了,讓盟主做皇上。”
獨孤九天眉頭一皺,彭和尚見機道:“木兄,這事萬萬不可。大明始終是朱家的,不管我們在朝廷裡安排了多少人,只要大明的旗幟還在,除了朱家的人外,別的人,無論是誰,都很難坐上皇帝的位子。除非我們可以殺光所有反對的人,堵住老百姓的嘴。不然,教主當初又何必扶持朱高煦的兒子呢?”
無上老祖道:“難道我們就得嚥下這口氣?讓朱祁鎮那小兒陰險的擺了一道。”
獨孤九天冷冷一笑,道:“朱祁鎮想與本教主鬥,他還嫩了許多。本教主早晚會把他踢下去。不過,當前的形勢,還不是與他起衝突的時候,他所依仗的,無非是點蒼派,沒了點蒼派,他也只得乖乖的聽命。”
大長老道:“教主,你的意思是?”
獨孤九天目射寒光,道:“現在正是試探人心的時候,我們打了一場敗仗,一定會讓許多人動搖,包括我們安排在朝廷中的人,甚至是我正天教的教衆,也會趁機脫離。本教主不喜歡牆頭草,這一次,我們就假裝一蹶不振,看有多少人是真心,又有多少人是假意。”
彭和尚等人聽了他的話,都爲他的心計所折服。除了大長老之外,其他四個,可以說是一無所有,他們現在能做的,也就是更加堅定的跟在獨孤九天身邊,以便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
“兩日後,一切都會塵埃落地,但塵埃落地只是暫時的,本教主的宏願,沒有人可以阻擋!”
獨孤九天以這話結束了這次的密談。
彭和尚等人見他說完以後,將身子深深地的靠在了椅子裡,閉上雙目,便識趣的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