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發展果然如同江湖百曉生和方劍明預料的那樣一般,十日後,新盟的使者由京而來,抵達點蒼山。
使者共有五位,一個是軒轅世家的二少主軒轅義,一個是正天教的少教主獨孤雄天,一個是代表了夏侯世家的司馬宸宇,一個是代表了其他各方勢力的司徒寒鬆,最後一個,竟然是代表了獨孤九天本人的獨孤晨飛。
最後一個,雖然不是使者,但她卻是方劍明認爲最重要的人,她就是東方天驕。
東方天驕身穿一件鮮紅的衣裙,顯得更爲高挑,不但如此,她還特地的打扮了一番,美得叫人無法直視。她的心情,只從她的穿着和打扮來看,就已經知道她現在就像是一隻快活的小鳥。
點蒼上下向她報以極大的友好。不管他的父親曾經做過多麼對不起人的事,這都與她無關,如果仇恨非要延續到下一代,這個世上便沒有真正的和平。
四位使者,尤其是獨孤晨飛,受到了很高的尊重,因爲點蒼上下認爲,沒有他的存在,獨孤九天可能壓根兒就沒想過要講和。他雖然是獨孤九天的兒子,但沒有一個人會把他與獨孤九天相提並論。
不少人甚至還懷疑,這麼一個英俊、和善,語氣總能讓你感到很舒服的年輕人,怎麼會是獨孤九天那樣一代梟雄的兒子呢?是不是老天搞錯了。書書網更新最快。
三天匆匆一晃而過。
第一天,方劍明單獨賠東方天驕遊玩了不少地方。第二天,則是由龍碧芸諸女陪着東方天驕,而方劍明卻是陪着獨孤晨飛遊玩了一整天。第三天,他們走到了一塊,山中留下了他們一次次的笑聲。三天下來,他們絕口不提那些不愉快的事,談得只是友情和美景。
就在這三天裡,其他四人,也受到了不一樣的招待。
司馬宸宇由他的弟弟覺顛作陪,兩人早出晚歸,誰也不知道他們究竟談了些什麼。
獨孤雄天和軒轅義呢,則由孟德、孔海山、曹繼雲等人招待,獨孤雄天和軒轅義想下棋,他們就陪着下,獨孤雄天和軒轅義想出去走走,他們也樂意奉陪。
無論獨孤雄天和軒轅義想做什麼,他們都會盡力去配合,務必使得二人有賓至如歸的感覺。
至於司徒寒鬆,乖乖,可了不得。方青雲、方青風、代紅豹、皮大裘、鐵金剛、北霸天、牛保山等人,像是成了他的保鏢似的,他走到哪,便跟到哪,美其名曰:使者利益至上。便是上茅廁,茅廁外也會站着兩三個人,那感覺,就像是有人要刺殺司徒寒鬆,而他們是爲了保護司徒寒鬆的人身安全,不得不如此謹慎。
司徒寒鬆對此只能苦笑,也沒有多說什麼。他當年以血手門的天尊身份,既然能夠厚着臉皮,裝瘋賣傻的騙過羣雄,今日的這點小小“麻煩”,他又豈會放在心上。
三日之後,會談終於開始。在一間大廳中,一面坐了獨孤晨飛、司馬宸宇、獨孤雄天、軒轅義、司徒寒鬆。另一面,坐了方劍明、覺顛、張大幹、孔海山、江湖百曉生。
閒話說了幾句,獨孤晨飛便打開了窗戶,言辭誠懇的說起講和一事。方劍明也不謙虛,同樣用心誠的態度與之交涉。
半個時辰之後,方劍明與獨孤晨飛終於達成了一致,講和初步成功。
新盟與點蒼派可以結盟,盟主的人選,雙方可以採用以武會友的方式來決定,或比五場,或比七場,但不能超過九場。落敗的一方,雖然要奉另一方的首領爲盟主,但盟主只要行事不公,做出有違道義的事,落敗的一方,隨時可以不聽盟主的號令。
談到會盟的地點時,卻糾纏了半天,爭的最兇的是司徒寒鬆與江湖百曉生。江湖百曉生的口才本來就很好,但司徒寒鬆此時像是變成了一個能言善辯的言語大師,寸步不讓,據理力爭。
結果,江湖百曉生敗給了司徒寒鬆,因爲司徒寒鬆給出的最後一個理由是:講和是我方率先提起的,地點得由我方定。天下的人都在看着,點蒼若不點頭,便說明點蒼心不誠。
這雖然有些詭辯的成分,但江湖百曉生反駁不出來,只得承認失敗。不過,他也將會盟的地點要到了距離點蒼更近的地方,由京師範圍內轉到了河南一處名叫“馬尾坡”的地方。
聽到“馬尾坡”的時候,孔海山的臉色不禁變了一變,但他見江湖百曉生只要到了這個地方,心知對方若肯換地方的話,只能在京師範圍內,因此,也沒有多言。
第二天,雙方達成一致,均是十分滿意,至少表面上是非常滿意。
吃過了約定酒,歡樂了一晚上。獨孤晨飛、司馬宸宇、獨孤雄天、軒轅義、司徒寒鬆於次日午時啓程離開點蒼,回京師向獨孤九天報喜去了。至於東方天驕,還要在點蒼派多住一段日子。
歡樂的時光總容易過去,不知不覺,東方天驕已在點蒼派住了半個多月。此時已是六月中旬。
這一日,烈陽高照,將點蒼的雪山照得如同銀龍一般。山腰一片蒼翠,滿處杜鵑盛開,像是人間天堂。
忽地,一陣陣悅耳的笑聲響起在山林中,不多時,只見一個貌比杜鵑的女子順着山中小道跑出,發出格格的嬌笑聲。
她一邊跑一邊笑,還不時的回頭,像是在看什麼好玩的東西。
一會兒,只見一隻長得甚是奇怪的異獸載着一人跑了出來。那異獸長約七尺,肩高約三尺,頭長得像馬,角長得像鹿,尾巴長得像驢,蹄長得像牛,活脫脫的一個“四不像”。
你還別說,這異獸的俗名就叫“四不像”。整個點蒼山,除了鹿、野羊、山驢、野豬、雉雞等等這些動物外,“四不像”也有一些,只是不容易被人看到而已。
坐在“四不像”身上的那人,卻是一個男子,儘管“四不像”已經跑得夠快了,但還是追不上那個女子。
那男子忽地大笑一聲,從“四不像”背上一躍而起,瞬時落到了那個女子的身前,張開雙臂,笑嘻嘻地道:“天驕妹妹,這下你可讓我趕上了吧?”
那個女子跑得飛快,觸不及防,一下子撞到了男子的懷中。
只聽她嬌滴滴的“嚶嚀”一聲,整個人軟化在那男子的堅實胸膛中。那男子雙臂一樓,早把女子抱住了。
兩人溫存了片刻,那女子仰起頭來,雙頰緋紅,嬌聲道:“你身邊已經有了五個妻子,你還會在乎我嗎?”
那男子道:“天驕妹妹,我們還有沒出世,就已經定下了婚約。無論海枯石爛,你在我的心裡,都佔着一片地方。我不可能,也給不了你全部,但我心裡的那一片地方,只爲你開放而存在。”
那女子白了他一眼,嬌笑道:“哎喲喲,你現在娶了妻子,果然與從前不一樣,這樣的話,你沒少跟龍姐姐她們說吧。”
那男子面上微微一紅,像是被那女子說中了似的。驀地,那女子低着螓首,嗚嗚的哭了起來。
這一下,慌得那男子一個勁的道:“天驕妹妹,你怎麼哭了?是不是我說錯了話?你要是覺得我說錯了話,你打我便是。”
那女子哭得更大聲,那男子無法,只得將那女子緊緊地抱在懷中,生怕她會就此離開似的。
過了一會,只聽“噗嗤”一聲,那女子破涕爲笑,揚起臉來,梨花帶雨一般道:“我想哭就哭,關你什麼事?”
那男子一怔,伸手爲她抹去淚水,然後颳了一下她的瓊鼻,道:“你幾時變得也會捉弄人啦?”
那女子面孔通紅,呼吸急促,一目不瞬的望着那男子。
那男子剛要說些什麼,那女子突然將身一跳,像一隻八爪魚一般,整個人纏在他的身上,呻吟似的道:“方哥哥,我……我要……”
那男子雖然已經成婚,妻子也個個美若天仙,但被這仍是處女之身的女子一緊緊摟住,胴體當前,不覺也感覺面紅耳赤起來,道:“天驕妹妹,你……你別這樣,我……我們這麼做,於……於禮不合……”
那女子將他纏得更緊,在他耳邊嬌聲罵道:“傻瓜,到時候你不會向我爹爹提親嗎?”
那男子道:“可是……”
可是什麼?沒了下文,因爲他的嘴已被那女子燙呼呼的柔脣堵住了,再也說不出半個字來。
那女子對於此道分明就是一個生手,但她熱烈如火,那男子雖是此種老手,但卻欲迎還拒。不多時,那女子嬌喘吁吁,顯是春心大動,正當情濃,沉迷其間。
那男子處於一種奇特的心理,也開始迎合起來,動作熟練而又充滿了征服力。
忽聽那女子“啊”的一聲嬌叫,被那男子抱了起來,朝路邊的樹叢大步走去。
這時,不遠處的那隻“四不像”彷彿知道了這對男女要幹些什麼,低低的叫了一聲,將身一轉,小跑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