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美女，怎麼看也有二十歲以上了，楚寒怎麼看都覺得對方比自己大，雖然在廉四海面前，這美女的眼神和語氣略顯稚嫩，可是跟楚寒一比，單從外貌上來看，就比楚寒成熟穩重的多了！
當初談論廉四海孫女的時候，楚寒還以爲是一個七八歲大的孩子，頂多了也不會超過十一二歲，也只有這樣的歲數拜楚寒爲師比較正常，可楚寒怎麼都沒想到會是一個年齡這麼大的女人！
看到楚寒那副驚訝的樣子，廉四海和美女紛紛笑了起來，廉四海大笑着拍了拍楚寒的肩膀，說道“我就知道，你小子和雪菁雪珊那兩個丫頭，肯定認爲我孫女是一個小丫頭片子，我說你們三個也真是的，對自己要收的徒弟，也不事先了解了解？網上在我的介紹裡，好像有關於我孫女的資料吧？再者說，老頭子我可從來沒說我家孫女的年齡小吧？我的年齡做你小子的爺爺都綽綽有餘了，我的孫女能比你小？”
楚寒苦笑道“可是……我以爲您讓孫女拜我爲師，最起碼也是一個比我小很多的女孩啊，不可能比我還大吧？”
“哈哈……誰規定拜師就一定要徒弟比師父小的？學無先後，達者爲師沒聽過嗎？來來來，我先給你介紹一下，我孫女，廉月華。”
廉月華伸出手來，甜甜的一笑，說道“您好，楚御醫，我是廉月華，久聞您的大名了，見到您很榮幸。”
楚寒苦笑着伸出手來，跟廉月華握了握手，道“廉小姐，你好，實在抱歉，剛纔有點太驚訝了，失禮了。”
廉月華笑着擺了擺手，道“沒關係的，也是爺爺事先沒有說清楚，讓您誤會了。您可別看我年齡大，就不收我這個徒弟了啊，我可是一直很希望能夠成爲您的徒弟呢。”
“這個……”楚寒爲難的看向了廉四海，道“徒弟比師父的年齡大不好吧？”
“你小子，你不是一向最討厭規矩的嗎？而且徒弟一定要比師父的年齡小也算不上是規矩吧？你自己定下的規矩嗎？”廉四海好笑的問道
楚寒搖了搖頭，苦笑道“這個倒不是，只不過我總覺得有點彆扭……”
“我說你小子不是要反悔吧？”廉四海故作不悅的問道
廉月華一聽馬上着急的說道“楚御醫，我真的非常有誠意做您的徒弟，而且我也真的很喜歡醫術，年齡只不過是外在條件，現在也有很多人拜比自己年輕的人做師父啊，求求您，收下我這個徒弟吧！”
其實教人醫術，不論多大，楚寒都沒有意見，但是做徒弟，年齡比自己大，楚寒的確不太適應，畢竟師徒關係，他只接觸過他跟他爺爺，在師徒關係的條件中，徒弟的年齡比師父小，的確算是一條。只不過人家廉月華都這麼懇求了，也說外面有這一類的情況，楚寒還能說什麼，再說本來就是自己答應的，自己之前也沒有說過年齡比自己大就不收的話，現在收回承諾，也不是楚寒的作風。
楚寒無奈的笑了笑，點頭說道“好吧，雖然覺得有點彆扭，不過我已經答應廉老了，廉小姐又對醫術這麼喜好，那我就答應你，只不過我有言在先，學習醫術是非常辛苦的
一件事，雪菁和雪珊她們不是我的徒弟，都有些承受不了我的訓練，這還是在她們天賦極好的情況下，你成爲了我的徒弟之後，我對你的要求會比她們的更嚴，如果你的天賦不如她們的話，你的訓練會比她們還要辛苦十倍，廉老跟我說過，自己的孩子自己不能訓練，是因爲心疼孩子，下不去手，那我想你也明白這個道理，在訓練中昏過去，對我的訓練來說只是小兒科，甚至有可能會有生命危險，你想好了嗎？”
聽到這話，廉四海一愣，急忙問道“什麼？楚寒，我是讓你教醫術，不是讓你訓練特種兵，怎麼還會有生命危險啊？”
楚寒沒有回答廉四海，雙眼直直的看着廉月華，只見廉月華臉上沒有一絲的畏懼和膽怯，反而透出了濃濃的驚喜和期待，重重的點了點頭，笑道“我想好了！不管遇到什麼樣的困難，我都不會讓楚御醫您失望的！”
楚寒滿意的笑了笑，點頭道“好，既然你想好了，那我就收下你這個徒弟，不過今天不能正式收，讓廉老找一個好日子吧，到時候我在正式收你。”
“好的，一切聽楚御醫……哦，不對，聽師父的！”廉月華點頭笑道
“等等，等等，我說你們兩個一唱一和的是什麼意思？當我不存在是不是？我跟你說啊楚寒，雖然我很希望我孫女能夠跟你學到高深的醫術，可是我們家就這一根獨苗，我可不跟你籤什麼生死文書，你教歸教，你可別往死了收拾！小心老頭子我跟你拼命！”廉四海瞪着眼睛道，剛纔楚寒那句生命危險，都要把他老命給嚇沒了。
“爺爺！”還沒等楚寒說什麼，廉月華就不滿的說道“是你讓我跟師父學的，師父身負上乘醫術，要學到這些醫術怎麼可能那麼簡單啊？我早就想到了會很困難，也會很危險了，我早就有心理準備了，爺爺你可別拖我後腿啊。”
“嘿！你這丫頭！我是讓你學醫的！不是讓你學武的！學武的籤生死文書我聽說過，學醫的我還是第一次聽說會有生命危險，你要是出了點什麼意外，你叫我怎麼跟你爸媽交代？”說完，廉四海趕忙看向楚寒，問道“楚寒，你趕緊給我交個底，到底會有什麼危險？怎麼學醫還整出生命危險來了？”
看着廉四海着急的模樣，楚寒不禁笑了起來，搖了搖頭道“廉老，我問您，您是打算讓您孫女學點我的那些上乘針法和醫術就算了，還是打算讓她往深了學，往醫道的頂端走？”
“這……就算我想讓這妮子往醫道頂端走，也不用有生命危險吧？”
“那您爲什麼直到現在，也沒有走上醫道頂端，不僅是您，司徒爺爺，還有其他的評委們爲什麼學醫數十年，也沒有走到醫道頂端？”楚寒問道
廉四海疑惑的問道“你的意思是，要走到醫道頂端，就要付出生命的代價？”
“不是要付出生命代價，而是要嘗試付出生命的代價，爺爺曾經說過，想要達到醫道頂端，那麼就必須記住一句話，未知死，焉知醫。其實道理很簡單，作爲醫生所要做的就是救死扶傷，可是如果我們醫生連死是什麼，死是什麼樣的滋味，是什麼樣的感覺都不知道的
話，是成不了一名站在醫道頂端的醫生的，在爺爺看來，醫生就是一種危險的職業，因爲他每天都在跟死神打交道，從他們的手中奪回人的性命，你必須深刻了解死神什麼時候會揮舞鐮刀，什麼時候會帶走靈魂，病人們面對死神會是什麼樣的心理狀態，只有抓住這些，才能夠真正的達到救死的目的。”
廉四海呵呵一笑，說道“醫生有你小子說的這麼玄乎嗎？你還想說這世界上有鬼啊？”
“鬼沒有，死神也沒有，但是死亡是存在過程的，我相信這一點廉老也很清楚，可是在死亡的過程中，病人的身體變化，傷痛變化，精神變化，廉老又瞭解多少？身體變化，決定着他們死亡的速度，傷痛變化，決定着死亡的時間，精神變化，卻決定着病人是否會死亡。這段時間我認識了很多醫生，也瞭解了社會上的醫生都是如何治病的，其實這些醫生達到的救死扶傷，只有扶傷，從來沒有救過死，着眼於身體和傷痛的變化，卻忘記了最重要的精神變化，真正的醫術，真正的中醫大家，注重的是精神，注重的是將每一個瀕臨死亡的病人就回來。在他們的眼中，沒有真正的絕症，沒有真正的必死，有的就只是能不能夠挽回病人的精神。只不過這一點很少有醫生能夠達到，即便是古代的醫術名家，所以我也沒有資格去要求現在的醫生能夠達到這個水準，但是作爲我的直傳弟子，如果她有站在醫道頂端的心，就必須要達到這一點。”
廉四海和廉月華一怔，二人頓時驚喜的瞪大了眼睛，廉月華急忙問道“師父……您說要我做直傳弟子？！”
“除非你不願意。”楚寒笑道
“願意！願意！太願意了！謝謝師父！”廉月華激動的點頭叫道
現代的醫藥界的弟子一共分爲四類，普通徒弟，開門弟子，關門弟子，和直傳弟子。普通徒弟，大多都只是師父教授一點皮毛，足夠在社會上用就行了。而開門弟子則進一步，師父教導的本事會深一點，難一點，但不會教導他們高深的醫術。關門弟子，雖然在普通意義上是師父最後收的徒弟，但是在醫藥界卻不同，像是司徒針，就有六名關門弟子，關門弟子的含義在醫藥界只是成爲了一種比開門弟子更進一步的稱謂，能夠教導一些高深的醫術，但不會將所有的醫術都教給他們，尤其是自己最珍惜，最寶貴的壓箱底的醫術。
只有直傳弟子，是師父最爲重視的弟子，會將平生所學毫不保留的教給弟子，但到現在，已經沒有任何中醫大家再收直傳弟子了，社會發展的越來越快，人心也越來越多變，說不定哪一天，弟子就會背叛師父，這樣的例子實在是太多了。而直傳弟子這一稱謂，也幾乎變成了歷史。
廉四海和廉月華沒有想到，楚寒居然會收廉月華成爲直傳弟子，他們以爲只要能收下做個關門弟子，學到高深的醫術就已經很不錯了，這一驚喜來得太快，也來得太重，讓二人有點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然而這一驚喜卻沒有打消廉四海的隱憂，回過神來後，廉四海還是擔心的問道“楚寒……這成爲直傳弟子要冒什麼樣的風險？出現意外的機率大不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