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 委託

《塞拉伊諾斷章》,愛莉雅的確是聽過這一本魔導書的名字。

但是,她的魔導書並不是這一本,而且從黑羽白憐的語氣當中,愛莉雅甚至覺得對方是在說原典一樣的感覺。

可是如果從常識去考慮的話,這當然是不可能了。

像是愛莉雅這樣連「機神召喚」也沒有的魔法師,怎麼可能會擁有這樣屬於「至上位的魔導書」呢?這完全就是在開一個不好笑的玩笑。

她連魔導書都是得由自己的去製作出來的,說明了一個貧窮魔法師的典型。那是連一本好的魔導書也買不到了。於是,愛莉雅纔會變成一個賣假書,活該去地獄的混蛋。

「你…真的沒有印象嗎?」

白憐用擁有強烈意志的雙眼對視,愛莉雅從她的眼神當中感覺到,對方是認真的。

白憐絕對不是在開玩笑,她並不是那一種喜歡開玩笑的人,如果不是在玩弄她的時候。當她打算玩弄別人的時候,她口中的話是沒有一句會是真誠的。畢竟能成爲魔法師,這本來就不是什麼善良的人可以當到的,正直而有才能的人,他們都會倒在異端的知識面前,在那些記錄創造新現象,無視舊世界現象知識的面前,善人根本就不能踏出自己的腳步。曾經的大十字九郎在威爾伯的面前也是如此。

因此,一個能進行「機神召喚」的魔法師,即使是自認爲善人,也應該不能完全合乎於常人對於善人的定義。更何況…愛莉雅和她的室友從來也沒有承認自己是什麼的善人。友善而柔弱的外表,對話,那完完全全就和邪神的人格是一樣的,都不過就是隨時都可以撕下來而沒有影響的東西。

當然,這裡不是米斯卡託尼克大學,至少在這一點上,愛莉雅還是相信白憐的,於是,愛莉雅開始地思考一下。

畢竟經過了《阿撒託斯之書》的事件之後,愛莉雅就已經不知道,自己的記憶到底是不是真的。雖然愛莉雅並不在意--因爲否定自己的記憶,就是否定自己,而連自己也否定了,那到底是事實還是妄想也好,這也再和自己沒有關係了。記憶對於任何人也沒有意義,除去了自己之前。因此,對於愛莉雅來說,執著於自己的記憶之真僞,那真的是很蠢。就和皮皮蝦一樣。

而至今到底有沒有像是被愛麗絲妹妹所說的一樣,因果率被修改的事件發生…不,一旦想到如果這就是理由的話,那麼……

嗯,就算是再花心思想下去也好,這都不會有結果的吧。

這可不是懷疑,又或者是苦思冥想之類的就可以解決。

愛莉雅陷入了思考的同時,黑羽白憐同時地也是在思考著。

她並不是那一種對於時間與空間一無所知的人,甚至,她比起愛莉雅更加了解這個時空也是說不定。

奇怪了,爲什麼她會對此一無所知?

不可能的,身爲「塔維爾.亞特.烏姆爾」的魔人,未來世界的指引者,愛莉雅的夥伴從一開始就是《塞拉伊諾斷章》纔對,白憐歪了歪頭,開始懷疑了起來,這到底是不是她所認識的時間線,她該不會是出現在另外一條的時間線上吧,不,應該不可能的,她在未來的魔法一點也不弱,花費了巨大的代替之後,更加不可能會出錯的。如果出錯了的話…這可真是沒救了。

時間與空間是不連貫的,而令到被感知到是連貫在一起的,那是人類的記憶。

記憶把過去的時間與現在的時間連結在一起,感知令到空間與空間之間連結起來。

雖然白憐這都是在未來的時候聽過魔人的低語而知道的,因爲,身爲魔法師的白憐可不會懂得那麼多的,即使是能幻視到「道」的存在的東方哲人也好,也會遇上廷達羅斯之犬。穿梭空間的魔法師,也會遇上他們的大敵--那些在空間之間建立了空間之巢的怪物。因此,魔法師當中能留下這方面的知識真的是很少。而從其他角度去理解…不幸地,這正是付出的代價之一。

但是,目前與自己的認知完全不一樣的事,白憐心頭裡被疑問所化作的魔鬼所支配了,痕癢感從骨子裡開始爬到去腳掌,再爬到去指尖,混身也是不爽,好奇,她真是很好奇。

白憐知道,就算是自己說出口也好,答案也不會自己走出來和自己說出所有的真相。

所謂迷題這樣的東西,就是要自己親自去解開纔會有意思的。

除去了真正意義上建立了黑羽財團之外,白憐似乎又是找到了新的事去幹一樣。

不過在那之前,首先要去把正事幹好了吧。

白憐站了起來,走到去愛莉雅的面前,然後一下子把自己的胸放在愛莉雅的頭上。

「是是,想不通的話就不想好了,像是答案這樣的東西,放著不管就會自己跑出來了,而且,如果人生之中沒有迷題把這貫穿了的話,這不是很沒趣嗎?」

「放開我,比起你說的這些道理之前,你能不能先把你的胸從我的頭上拿下來,這很重,很沉啊。」

愛莉雅非常不喜歡這一種像是在嘲笑自己的身材以及身高到底是多麼的差勁一樣的事。

這纔不是像是自卑什麼的,她只是單純地討厭這樣,愛莉雅又不是那一種會對於女性的胸而發情的人渣…至少現在不是這樣。

她的取向非常正常…也許…大概…不太確定地…

怎麼越想越不行了?再這樣想下去,我都覺得自己就像是人渣一樣了,愛莉雅左右搖擺自己的頭部。

「因爲,小愛你不是不喜歡洗面奶嗎?那我只能這樣來表達我對於小愛你的想念了,啊,很癢啊。」

「覺得癢的話那就拿走啊。」

愛莉雅試圖地利用眼神去擊退白憐,畢竟她不喜歡被這樣人玩弄,而且如果使用暴力的話,那樣令人關係惡化了就不妙了。

而且如果真的是使用暴力,愛莉雅能不能擊退白憐也是一個的問題,因爲,白憐同樣也是「米斯卡託尼克」大學的學生,也是畢業生,而且還是和愛莉雅同齡同一級的畢業生。

白憐雖然看起來只是一個胸大無腦(愛莉雅的評價)的女性,但是,作爲一個魔法師的技術以及是底牌?

那可是每一個魔法師的獨門,這可就算是畢業生也不會知道的,愛莉雅可不會連一點的戒心也沒有,所以,愛莉雅只好忍著使用魔法的衝動,試圖溫和地使用言語以及是眼神,那就可以把事情一口氣地解決了。

然而,這似乎就沒有什麼的用處,因爲白憐完全沒有看到愛莉雅的眼神,她的胸不單單只是放在愛莉雅的頭上,而且完全把白憐的眼神擋住了,也同樣擋住了愛莉雅的視線。

「不要,我纔不要了。」

白憐堂堂正正地拒絕了,並且重申地確立自己對於愛莉雅的頭部的支配權。而對此,愛莉雅以憤怒的眼神迴應,然而,白憐對此完全不在意,不知道是看不到,還是根本就不在意。

「你這樣會令我感覺到生氣的,我會討厭你的。」

「但我喜歡你不就可以了嗎?」

白憐帶著微笑地說道,然後變本加厲地用自己的胸壓過去,愛莉雅覺得呼吸有些困難了起來,真的是要命。

「你是那一種完全不在意別人的內心在想什麼的人嗎?」

「這樣說也沒有什麼的錯誤,正確而言,我不是在不在意別人的內心在想什麼,我是不在意別人的內在,畢竟,活著的我們,就只是外在,物質層面上的活著而已,至於說像是內在這樣無法用自己的雙手觸感的存在,無法用雙眼看到的東西,根本就沒有需要在意的理由吧。」

「我不是這個意思了,而且,爲什麼發言會去到越來越糟糕的部分了?啊,神明啊,這樣的事爲什麼要發生在我的身上?」

愛莉雅又抱怨著,她真的是不知道白憐來找她幹什麼,到目前爲止,正事什麼的完全沒有說過啊。

「所以說,我就是外貌協會,有人說過,肉身總會衰老變醜,而心靈卻可以永恆。」

「但是身爲一個的魔法師,難道不會知道,這從一開始就是謊言嗎?心靈什麼的保質期纔是最差勁的,說不定一天之後,曾經要好,善良得像是天使的友人就會化作惡鬼一樣的傢伙。」

「而肉身,就我所知道,至少數百年完全沒有變化的肉身,那根本不是什麼困難的事,人心變化的速度,那纔是快得嚇人啊。」

「抱歉,我對於你的哲學什麼完全沒有興趣,能直接進入正題嗎?而且,請趕快把你的胸拿走,別再放在我的頭上!」

愛莉雅用堅定的語氣迴應,雖然她明明知道對方是特意地歪曲了道理來說,但要她想出用來反駁的話--這就有些困難了。畢竟她都是快要被眼前這個人弄出了恐女症了。能維持良好的精神狀態就已經能說是極限了。

然而,白憐的態度卻又是完全沒有改變,不過愛莉雅也是已經早有預料了。

因爲,白憐在學生的時候就已經是這樣,完全不喜歡聽人說話。那就好像是神明一樣任性的傢伙。雖然愛莉雅已經不知道這是不是真的,可是這是她的回憶,而她只是需要遵從自己的回憶就可以了,事實的真相到底是什麼,當自己需要通過真相進行解迷的時候才談吧。

愛莉雅爲此而感覺到頭痛,真的是很頭痛,真是希望黑羽白憐趕快地把正事說完,然後趕快就走了。

「我都說了,不要了,這樣的會很不舒服的。」

「但我會很不舒服的…」

「這樣的事根本就不關我的事,我纔不管了。」

真是討厭的人啊,愛莉雅心裡想了一想,然後,誰管她怎樣想了,愛莉雅雙手推了一下,然後,呼吸瞬間地正常了起來。

「小愛…你竟然推開我?」

白憐以帶著哭腔說出了這話,然後還真是哭出來了,神明啊,她到底多少歲啊,這小孩子嗎?這一定是特意的,對的,因爲愛莉雅已經從對方的眼睛裡看到了笑意,沒錯,這個看起來在哭的壞人是在笑的,只是那單單只是從目光之中暴露出來。

一想到這裡,愛莉雅又開始感覺到頭痛了起來,似乎從接到那本該死的魔導書之後,她就沒有一天是過得正常而且幸福的,很煩,很令人頭痛,爲什麼就不能好好地直接進入正常的劇情嗎?

就是那一種像是給了一張的委託,然後就可以去工作的呢?

愛莉雅纔不希望自己的工作變成了照顧小孩子,因爲這真的是太煩了,太令人心煩了,愛莉雅真的是想要哭出來啊。

「不要哭了,啊,要姐姐抱一抱嗎?」

愛莉雅伸手就在白憐的頭上撫摸著,因爲白憐身高比起愛莉雅還要高得很的關係,所以,愛莉雅困難地舉起自己,令到自己只是剩下腳尖碰到地面,手掌纔可以碰到她的頭頂。

「你明明比我還要小。」

明明是在哭,可是白憐仍然非常有精力地吐糟。

「這是在意這些的時候了,別哭了,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今天,你來我的牀上就可以了…」

「不要,想也不想,現在給我滾。」

這個傢伙果然和在學校的時候完全沒有分別啊,還是老樣子的令人感到討厭。

「最多,最多我給一枚這些吧…不能再多了。」

愛莉雅心痛地拿出了一枚粉紅色的藥片出來。

「嗯…你打算用合法藥物就可以解決問題嗎?」

「雖然這比起大麻帶來的快感要高達三倍以上,但是請把它叫爲仙丹,又或者是魔法藥,這可是一個非常完美的靈藥,補充魔力,增強氣血,可是說得上是萬能藥啊,怎麼能和那些除去了快感之外就什麼也沒有的合法藥品相比?要是流出市面,那裡還有那些合法藥物的市場?」

「聽起來好像很不錯,但是,我不需要,我需要你。相信我,你對我的引誘可是比起合法藥物來得要強烈。」

白憐最後還是搖搖頭,然後說出了非常糟糕的話。

「你…你是那些活該去人道毀滅的變態人渣嗎?」

愛莉雅咬牙切齒,然後對視著白憐,可是偏偏在這個的時候,白憐的眼神卻又是完全沒有退讓,神明啊,這個傢伙是認真的,她真的是這樣想的,愛莉雅覺得被這個人纏上,那就是最大的不幸。

「爲什麼是變態?明明小愛你長得那麼可愛。我只是比較坦率一些而已。」

白憐的雙眼仍然有些淚光,但卻看不到有謊言的神色。這下子,愛莉雅只是感覺到糟糕了。

放棄似地吐了一口氣,愛莉雅用完全沒有精力可言的眼神看了一眼白憐。

「好了,那麼現在可以說正事嗎?」

「那麼,今天可以…」

「不,請不要再把問題停留在這裡吧,我只是想要聽到你說委託吧…」

「可是,如果小愛你不肯的話,那我…」

「那你出去別,別回來,我認真的,請以後不要來找我,我就是外表和內在一樣令人噁心的傢伙。」

說到這裡,愛莉雅突然之間有一種很想用「波奇」來進行「變神」的衝動,不過不知道是不是這一個的衝動被發現,白憐的眼神突然之間冷淡了起來,令到愛莉雅有一種看到了邪神眷族一樣的感覺,這個人,到底…

「如果小愛你的打算就是用神話生物來化作惡鬼一樣的身姿的話,那麼可別怪我了,因爲我可是外貌協會來的,爲了小愛變回以前那麼的可愛,也許我會有上一些你不願意回想起來的手段,這也是說不定的。」

愛莉雅聽著白憐的發言之後,瞬間確立了只談正事的決心。

「好了,那你來告訴我,你本來去到這裡是爲了什麼?再不說的話,那我就要去吃飯了。」

「要不,讓我來請你吃飯?」

雖然有一種很想正面迴應的想法,但是,總是感覺到如果答應了的話,事情會向著深淵發展,所以愛莉雅也只好老實地拒絕吧。

「不,都說了,現在就給我說,現在,馬上,立刻。」

「好吧,真是沒有你辦法。」

這到底是誰在求人啊,黑羽白憐,這個人真的是有一種令人發火的衝動。

白憐拿出了一張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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