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不遠處,雲墨極其痛苦的忍耐着這冰冷的水澆灌在身上。
十幾桶冷水下來,哪怕身穿着兩件衣服,也早已經被這冰冷的水浸透了。
這會兒,衣服緊緊的貼在身上。
沒當冷水澆灌下來的時候,那冰冷刺骨的感覺,便宛如鑽入了每一個毛孔中,使得全身都不寒而慄。
在這種痛苦的時候,雲墨卻還不忘悄悄看向慕青。
因爲,他也發現了,整個部隊裡傳來了各種聲音,但卻唯獨沒有傳來慕青的聲音。
衆位第一特種兵部隊的成員嘶叫歸嘶叫,發泄歸發泄,但是他們卻並沒有離開,也沒有選擇投降,而是狠狠的咬緊了正在打顫的牙關,閉上了雙眼,不去看那即將再次澆灌在身上的冷水。
全體成員抵達魔鬼訓練基地後的輕鬆在這短短的時間裡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們終於明白,爲何柳少白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了。
直到真正開始接受魔鬼訓練基地的魔鬼訓練,他們才理解,這裡爲何被稱之爲是魔鬼基地。
真的是跟魔鬼沒有什麼區別!
如慕青面前的訓練員那樣,用言語羞辱衆人,刺激衆人的手腕,屢見不見。
好在第一特種兵部隊的大多數成員們都有着毅然決然的意志力,在這些訓練員那堪稱難聽的刺激話語下,他們選擇了閉上眼睛,假裝沒有聽到。
而這一場澆冷水的訓練,直接從他們抵達的時分開始,到下午的三點鐘。
顧晨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一痛冰冷的冷水狠狠的潑在了他的全身。
他連眼睛都睜不開了,飢餓的感覺,令他有一種千倉百孔都冷寒的感覺,彷彿全身上下所有的細胞都在咆哮着飢餓,強忍着刺骨的冷水。
一陣冷風吹來,慕青渾身一個顫慄。
冷。
刺骨的冷。
她依然還站在原地。
但是腿部痙攣的感覺傳來,她知道,自己其實隨時都可以倒下,全憑一口氣頑強堅定的保持着站立的姿勢。
眼皮有些沉重,身體有些發虛,她閉着雙眼,感覺自己宛如置身在一片寒雪之中,那原本只是微冷的輕風掃過溼透了的全身,竟有種刮骨的痛感。
澆冷水。
聽起來何其簡單何其輕鬆的一項訓練?
甚至都不需要他們動手,就有人自發的爲他們澆冷水。
但是到了現在,慕青也不得不承認,這樣連續幾個小時,並且保持着飢餓感,始終感受着這冰冷的冷水浴,着實是一種令人難忘的經歷。
可這個時候,慕青還不忘記爲自己澆冷水的訓練員。
連續幾個小時不斷的用一桶又一桶的水澆灌她,這位訓練員的手勁,不容小覷。
“放棄吧?我看你都在發抖了。我勸你還是放棄吧。”訓練員的聲音傳入慕青的耳朵裡。
慕青猛地睜開了沉重的眼皮。
對上的,便是訓練員那極其蔑視的眼神,包含譏諷的笑容。
“還可以睜開眼?也好。睜開眼,好好看看我是怎麼用澆冷水這麼簡單的訓練項目逼你以及你的戰友們投降。”訓練員的脣角勾起一道冷笑,再次提着一桶冷水狠狠的澆灌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