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寧跟隨韓飛多年,退役後,也一直尾隨在韓飛的身邊,做了韓飛的私人司機。
在外界人看來,辛寧是韓飛的司機。
可韓長鬆清楚,辛寧不僅是韓飛的司機,更是韓飛的私人保鏢,着重保護着韓飛他的安全。
聽到辛寧這句話,韓長鬆才擡起頭來看向韓飛,看到老人家的臉色着實不太好看,這才走上前去,皺緊了眉頭問道:“爸,要不要叫您的家庭醫生前來爲您看看?您別動怒,我認錯。這事情是我沒做好。”
韓長鬆覺得自己特別的委屈。
他這些年極少數回到華夏,這一回來,誰也沒有跟他說過韓烈訂婚的事情,這一切都是韓飛自己決定一手做主的事兒。
到了今天,與親家見面,他自然不知所措。
韓長鬆認爲自己沒有錯。
若不是見到韓飛頭暈,他根本就不想認錯。
這時的韓長鬆,卻根本沒有想過,他作爲一名父親,回到韓家後,到底有沒有真正的對韓烈和韓奕臣這對兒子上過心。
韓飛一手撐着額頭,一邊輕輕拍了拍辛寧。
這一舉動,辛寧明白,領會過來後,立即鬆開了韓飛,但卻不敢離開韓飛的身邊。
站定之後,韓飛慢慢擡起眼看向韓長鬆。
這一眼,讓韓長鬆與舒令夫妻二人心頭狠狠的一冷。
那是一種怎樣的眼神。
在那張威嚴無比風韻猶存的臉龐上,滿是肅殺之氣的劍眉之下,一雙蒼老的眼眸猶如枯井一般,深不見底。
便是這樣的一雙眼,剛纔冷冷的掃過韓長鬆與舒令。
“我知道了。如果不是韓珠十歲生日,你們應該也不會回來韓家。好,既然是這樣,那我也不再對你們抱有任何期待。韓烈和韓奕臣是在我老頭子的身邊長大的。如今看來,以後我不但要做他們的爺爺,還要將他們父親的職責也做到。”
這一番話,從韓飛的口中響起的時候,韓飛的語氣已然不再暴怒,甚至帶着千帆過盡的疲倦感。
失望之極。
對於韓長鬆和舒令兩人,韓飛已然不會再有任何期待。
“你們回國了,來到了韓家見到了韓烈,卻沒有一個人關心過韓烈這些年過的是怎樣的生活。是,我們韓家的條件的確優渥,韓烈在這優渥的環境下,自然錦衣玉食樣樣不缺。但是,你們卻從沒有想過,韓烈他選擇的並不是享受的生活,而是付出的生活。”
韓飛沉冷的聲音,低低響起,說到這他頓了頓,微微皺眉低下頭,狠狠的眨了幾下眼睛。
幾秒種後,才擡起眼。
辛寧所站的角度,正好可以看見韓飛的眼角處有溼潤的痕跡。
他心底一動,腦海裡,情不自禁的浮現出來這些年韓烈在軍界的事蹟。
韓飛之所以這般將韓烈當做心頭肉,可不只是因爲他是韓飛的親孫子,而是因爲韓烈這麼多年過的都是刀尖上舔血、子彈裡逃命的日子。
“你們搬出去住吧。我不想在這裡再見到你們。”許久,韓飛沉痛的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