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羅!
地獄中的修羅!
毛秋力已經無法再看下去,自己的兄弟不是在和對方拼殺,而是被對方屠殺!
可怕的敵人,將自己的兄弟當成了遊戲的工具,自己兄弟的性命,此刻比螻蟻尚且不如,在對方兩人眼中,那些倒下的並不是人命,而是一個又一個的數字,只不過是一個數字!
韓鐵鷹和吳躍不是嗜殺成性的人,但是今天他們必須這麼做,因爲對方不死,死的就是自己三人,現在只不過是勢力太過懸殊罷了,若是自己三人沒有這身本事,死在刀下的便是自己,而且將會是被亂刀分屍!
這就是江湖,血水和屍體鑄就的江湖。
整個夜總會已經瀰漫着濃重的血腥味道,這種味道聞在毛秋力鼻中,讓他膽寒,但是聞到吳躍和韓鐵鷹兩人鼻中,卻讓他們更加興奮起來。
一將功成萬骨枯!
踩着無數人的屍體,站在世界的顛峰,這就是黑道!
當下面四十多兄弟已經只剩下幾個人並且他們都在顫抖着身子連連後退的時候,毛秋力終於承受不住這種要命的血腥場面,似乎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一般,他一聲撕吼,從背後抓出一把手槍,猛然將槍口對向了吳躍的頭頂。
可是毛秋力卻再次絕望了,因爲他發現自己現在竟然連扳機都無法扣動!
不知道什麼時候,一直坐在那邊的年輕男人竟然出現在了自己身前,而對方手中似乎有着一根銀絲,那銀絲的另外一端,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穿在自己手中槍支的扳機上。
“有些事情,是無法改變的,既然你選擇去地獄享受這種快樂,我必須成全你。”
“你絕對不是他的人。”
雖然危在旦夕,但是毛秋力卻表現出了他的鎮定氣魄。
豐睿看着他頭頂冒出的冷汗,內心嘆息一聲,低聲道:“你也不要怪誰,我豐睿既然看中了黑道,既然要滅掉鷹幫,就必須得藉助你的性命一用。”
“啊,你是”
毛秋力聽了臉色大變,剛要驚呼出聲,卻感覺咽喉一堵,再也無法將下面的字吐出來,看着豐睿的雙眼滿是驚駭神色。
而就在這個時候,吳躍和韓鐵鷹兩人幾乎同時將自己前面的最後一個敵人砍倒在刀下。豐睿收起銀絲,轉身看了吳躍和韓鐵鷹兩人一眼,道:“又是平手?”
兩人對望了一眼,默然點頭。豐睿見他兩人似乎都有些不快的樣子,笑道:“有的是機會,走吧,等下麻煩。”
當毛秋力以及整個小京城夜總會的人員全部被殺的消息傳入南宮絕耳中的時候,南宮絕驚的忙從牀上跳了起來,他身邊的女人見此,忙也醒了過來,道:“怎麼了?”
這女人是南宮絕唯一的女人,雖然大權在握,可是南宮絕是一個非常專情的男人,更重要的是,這個女人的身份不一般,她是一直將自己照顧着長大的向建南的女兒向靈。
向靈算不上極品美女,但絕對是個美女級別的女人,最重要的是,她非常賢惠,非常有能力的女人,幫裡上上下下這麼多事情,在南宮絕沒在的時候她都可以處理的很好。“毛秋力死了。”
“什麼?”
向靈聽了臉色也是一變,道:“他怎麼會死了的?”邊說着,她已經在幫自己的男人穿着衣服。
“不知道,我得馬上去調查一下,最重要的是,他現在一死,那些頑固份子一定認爲是我乾的,所以這事不簡單,很可能,有人已經找上了我吧。”
南宮絕絕對是個聰明人,剛剛知道毛秋力死的消息時他還非常吃驚,但現在卻已經冷靜下來,將其中的關係想了想,認爲一定是有人想嫁禍給自己。
“需要我跟你一起去嗎?”向靈見丈夫穿好衣服準備離開,忙說道。
“不用了,你好好休息,不用擔心。”
“小心點。”南宮絕心裡一暖,在向靈額頭親吻了一下,匆匆出門去了。
來到小京城夜總會的時候,這裡已經站滿了人,看見南宮絕的到來,裡面頓時一陣騷亂,然後便見幾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同時走了過來,臉色不善,而他們後面也跟着一羣保鏢心腹。
衝到南宮絕身前,那幾人同時停了下來,其中一個神色最爲激動的名字叫做趙汗青,他平時和毛秋力兩人的關係最好,現在毛秋力死了,聯繫起最近與南宮絕的關係,他頓時將矛頭指向了南宮絕,臉上帶着悲憤神色,責問道:“毛大哥是怎麼死的?”
南宮絕眉頭一皺,看了他們一眼,沉聲道:“怎麼了?難道你們認爲是我南宮絕乾的?”
“難道不是?你爲了剷除異己,想將鷹幫完全歸附在你的手裡,所以你最近大肆對我們這些老一輩的進行打壓,如今見軟的不行,便暗中向自己的兄弟下手,你這麼做,如何向鷹幫前幾任幫主交代,你如何對得起我們多年來對你的信任和照顧?”
南宮絕眉頭一皺,看者趙汗青道:“有些話,是不可以亂講的,你沒有看見我動手殺人,憑什麼說是我乾的?在場的有誰看見是我乾的?”
“我”
南宮絕話音剛落,便聽一個聲音響了起來,南宮絕臉色微微一變,暗討難道真的有人設計陷害自己?擡頭望去,只見趙汗青等人後面走出一人,這人年紀在三十多歲左右,此刻臉上帶着悲痛驚駭的神色,來到南宮絕身前,一指南宮絕道:“就是你,今天過來的那三人就是奉你的命令來殺力哥的。”
他正是毛秋力的心腹手下,名叫莫笛,先前韓鐵鷹和吳躍兩人並沒有殺他,在那一陣殺戮過後,毛秋力死的時候,莫笛躲藏了起來,雖然豐睿發現了他,但是卻並沒殺他,因爲他的用處很大。
“三人?”
南宮絕心頭一跳,似乎明白了什麼,道:“我若要殺毛堂主,早就動手了,就是因爲大家都是鷹幫的人,所以我南宮絕不會做的這麼絕情,在事情還沒有調查清楚之前,誰都有殺害毛堂主的動機。”
南宮絕說到這裡,雙眼掃視了對面那些與自己頑抗的老傢伙們一眼,然後將視線直接對在莫笛臉上,看着他的雙眼,道:“你的嫌疑更大。”
莫笛聽了身子一顫,慌張的左右看着衆人,顫抖着道:“我我怎麼可能能殺害力哥?”
“既然你都沒有可能殺毛堂主,爲什麼又說是我殺了他?大家都沒有親眼看見是誰殺了毛堂主的,就你一個人,如果是我殺了毛堂主,你想我當時會放過你嗎?我會傻到將你留在這裡指證我?”
莫笛以及他後面的那些毛秋力的手下還有趙汗青等人聽了,心中也頓時明白過來,是啊,如果南宮絕要殺毛秋力,根本不會留下活口再來指證他的,想到這裡,衆人不由得又懷疑起來,不過那些與南宮絕正在頑抗鬥爭的保守派們當然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來將南宮絕的名聲弄差只聽其中一個五十來歲的老者道:“全幫上下都知道,最近你看不慣我們這些老東西,而你最近又在一直想將我們的場子買過去,阿力是最反對你這麼做的人,而今天來的那幾個年輕人正是來買阿力的場子的,可是阿力不肯,最後才死在了他們手中,這一切都是莫笛親眼所見,如果不是你乾的,那又是誰幹的?還請幫主給我們一個公道的解釋,否則鷹幫上下,日後還有誰敢服你?”
“對,給一個解釋,還阿力一個公道!”
“還毛堂主公道”
“還毛堂主公道”
頓時之間,整個夜總會大廳傳來一撥又一撥幫衆的呼應之聲,南宮絕驚在心中,笑在臉上,雙眼掃視了衆人一眼,只見大廳之中至少也有兩三百多人,一眼望去,密密麻麻的將整個大廳都擠滿了,大廳中間本來擺放着的那些桌子椅子也早已經被移開一邊,整個大廳顯得空曠無比,所以容納這兩三百人也並不是難事。
“公道自在人心,我南宮絕身爲一幫之主,如今毛堂主死了,我自然要還大家一個公道,但是如今你們這個樣子,難道是要造反嗎?”南宮絕望着衆人侃侃說道,雖然語言一直非常沉穩,但是那種犀利的穿透力卻讓衆人聽的心頭一驚,紛紛安靜下來。
正在這個時候,外面傳來一陣騷動,人羣分開,便見陳紹東以及蔡雲、嚴虎三人領着下面數十兄弟也擠了進來,見到這個場面,三人臉色也不由得微微一變,陳紹東看着南宮絕道:“到底怎麼回事?”
“還沒弄清楚。”南宮絕冷聲道。
陳紹東見了眉頭一皺,看向趙汗青等人,馬上上前道:“不知道各位查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沒有?”
趙汗青雖然是幫會的元老人物,但是陳紹東可是南宮絕的天鷹社發展起來的人員,而且最近幾個月來更是得到南宮絕的器重,鷹幫的軍師正是陳紹東,當初他們這些元老人物見陳紹東年輕,都準備看南宮絕的好戲,可是數月下來,陳紹東將南宮絕的異己用非常乾淨的手段清楚的乾乾淨淨,這讓他們這些頑固的保守派們再也不敢小覷陳紹東這個年輕人,此刻見了他,都冷哼一聲,趙汗青漠然道:“事情很明顯,幫主是不想我們這些老東西活了,毛大哥的死不就是證明給我們看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