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我要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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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們就這樣撤走嗎？大將軍，下令追擊他們吧！”一名將官在看到秦軍撤離，憤憤地說道：“秦國屢犯我們趙國，更曾坑殺我們幾十萬兄長，與我們趙國可是有不同戴天之仇啊，大將軍！”
繼續望着遠方撤離的秦軍，李牧輕輕嘆息說道：“其實本將對剛纔秦軍的陣法一無所知啊，好在少將軍機智，想到了應對的陣法，戰者，要知己知彼，斷不可輕易出擊啊！”
“大將軍所言極是啊！”古史開在旁邊說道：“看那秦軍，撤退也是不慌不亂、井然有序，箭弩手全部斷後，如若追擊，必然吃虧啊！”
“少將軍何在？”微笑着輕輕點頭，李牧轉身望去，卻發現女兒小果已經不見蹤影，忙問道：“你們誰看見少將軍了？”
“少將軍已經策馬往回去了。”一名士兵手指身後回答道：“好像很焦急的樣子。”
“啊？”頓時，擔心又起。
……
“荊軻，你在哪裡？爲什麼我的心裡現在品嚐到的是你無盡的悲涼？”急急策馬，小果順着感應，向“望狼坡”另外一側奔馳而去……
“諸葛也曾惜周郎，奈何三氣隔陰陽；如若再世非兄弟，願做君旁紅袖娘！是你嗎？問天啊問天，你爲什麼不說話啊？”坐在地上，背靠着崖壁，荊軻一臉的淒涼悲傷。高漸離橫躺在地上，身下墊着荊軻的衣物，頭輕輕地靠在了荊軻的腿上，卻沒有了應答。“你說話啊兄弟，我們是同生共死的兄弟啊，兄弟！我們還有沒有完成的任務啊兄弟……”此刻的荊軻，已經分明地成爲了雷虎。
雙眼緊閉，身上已經血跡斑斑，衣服上被刀劍劃開的口子，綻放着血紅的花朵。高漸離不會再回答就的問題了，也不會在聆聽到他的呼喚，只是靜靜地躺着，像是剛剛睡去一樣。不過，在他的胸口，那因爲受到荊軻一擊而深深凹陷進去的傷口，卻將裝滿荊軻悔恨的淚水。
“爲什麼是你啊兄弟？爲什麼會是這樣？”仰天怒吼着，兩行清淚已經不受控制地噴涌而出。
“荊軻……籲！”終於找到荊軻，小果連忙勒馬停下。翻身下馬，快步趕了上來：“荊軻，你到底怎麼了？爲什麼……”
“你不要來管我……讓我和我的兄弟獨自呆一會！”衝着小果蹲下來的嬌軀就是用力地一掌，小果應聲倒地。荊軻眼神冰冷地望着地上的小果，說着：“求求你，不要來打攪我們兄弟……”
朝陽終於在遙遠的天際睡醒，露出了尖尖的腦袋。而小果心裡的悲涼纔剛剛開始：自從和荊軻一起被那江裡的巨龍吞下再“生出”之後，她的身體裡似乎已經有了他的思想和記憶。現在對於高漸離，她的哀傷不比荊軻來得少；但是她還要更多地承受一份悲痛，那就是看到心愛的人傷痛時候的煎熬和渴望相助卻被拒絕的委屈。
但是荊軻現在，哪裡會體會到？
是一滴露珠嗎？或者是荊軻的眼淚。輕輕地滑落在了高漸離的臉上，正好落在了他鼻子和嘴脣的中間，淒涼地晶瑩着。小果的眼淚終於再次滑落，哪怕今天她已經流過很多的淚水。呆呆地，卻也安靜地陪着荊軻，守護着高漸離，望着他臉上了滴晶瑩的水珠。
閃了一下，又閃了一下，哪怕很微弱，小果卻發現了那高漸離臉上的水珠規律地閃動着。
“荊軻，他還活着！他只是‘假死’，是暫時的死亡。”是驚喜，小果立即蹲到了高漸離躺着的身體前面，顧不上理會荊軻的反應，她湊近了細細地觀察着，驚喜地喊道：“荊軻，他還或者，他還有呼吸！”
“什麼？”荊軻不敢相信地用手抹了抹眼睛，手上的污泥在臉上留下了幾條痕跡，他一把抓住小果，用力地抓着，“什麼？小果你不要騙我……你說他還活着？”
“是的，你快看。”說着，迅速地從頭上輕輕折了幾根頭髮，小果將它們靠近了高漸離的鼻子。有規律和節奏地，髮絲離鼻子忽遠忽近。
“哇哈哈哈！”是大笑，荊軻雙手高高舉起，大笑道：“老子就說老子的兄弟沒那麼孬種，怎麼可能就這樣輕易地死掉啊！哇哈哈哈……”
“呵呵……”擦拭着眼角的淚花，小果也開心地笑了，爲了自己心愛的男人不在悲傷，也爲了高漸離他還活着。
“快！快！”突然想到什麼，荊軻雙手有抓緊了小果，急急地說道：“快救救他，小果，你快救救他！”
“嗯。”點了點頭，女孩開始雙手積蓄着能量。很快的，一團金黃色的小光球閃着柔和的光芒，在她雙手之間生成。
放下去，高漸離的身體也開始泛着金黃的光澤，逐漸地離開了地面和荊軻的雙腿，慢慢的懸浮起來。
初升的太陽光線越來越強，高漸離身上的金黃卻越來越淡，小果頭上的汗珠越來越密，荊軻的心裡越來越焦急。時間在飛快地溜走，而荊軻手裡握着的朋友的手已經越來越涼。
慢慢地將高漸離又重新放回地面，小果已經累得雙腳跪地，大口喘息着，說道：“不行，荊軻，他的傷實在太重，不是輕易可以恢復的，他的內臟不少已經破裂。”
“求求你，小果我求求你！”又緊緊地握住了女孩的雙肩，荊軻因爲激動、擔心和悲傷，聲音已經顫抖着變形：“我……我求求你，一定想辦法救他！”
“除非，他的身體可以自己修復……”小果說着，卻停頓了許久，看着荊軻那渴望而焦急的眼睛說道：“除非，他的身體裡有可以自我修復的基因……但是，這是不可能的……”
“那麼他就這樣死了嗎？”
“這個倒也不會，我已經幫他治療過，應該有作用的。”小果擦拭着額頭上的汗水，在朝陽下也是絕美的畫面。
“謝謝你，小果。”輕輕地將女孩攬入懷裡，荊軻在小果擦拭汗水的時候已經看見了她手心裡的血跡，那正是他一掌將她推到時造成的，又是一股愧疚油然而生：“對不起，剛纔對不起……”
“不要自責了，荊軻。”溫順地把頭伏在荊軻的懷裡，小果輕輕說道：“你的兄弟不是沒救了，只要找到一個人，他還有希望的。”
“誰？”急忙追問。
“扁鵲的後人扁楚。”輕輕離開了荊軻的懷抱，小果有點不安，猶豫着，在荊軻渴望的目光裡還是開口說道：“但是要找到他，將是很危險的事……”
原來，李小果所說之人，正是戰國名醫扁鵲的後人扁楚。當年的扁鵲拜長桑君爲師，並繼承其醫術，成爲一代名醫。扁鵲成名後，周遊各國，爲人治病，由於其醫術高明，品格高尚而享譽諸國。後來來到了秦國，又常爲君主看病，受到當時秦國太醫令李謐的嫉妒，後被李謐的刺客刺殺身亡。
“但是扁鵲還有後人，現在仍在秦國，只是他們一心想要爲扁鵲報仇，更是遭到了李謐派人四處追殺。”小果繼續說道：“扁楚，應該是他現在唯一的傳人了，只不過他人在秦國哪裡無人知道，況且，你與秦軍幾次衝突，去了秦國……”
“你怎麼確定是扁鵲的後人？小果，真的有扁楚嗎？”
小果望了望那躺着的高漸離，說道：“我的身體裡有這方面的記憶，應該是來自我父親的，不會出錯。但是，去那裡，真的很危險……”
“不必擔心！”回答得乾淨利落，荊軻興奮地說道：“只要那人可以救我兄弟，哪怕是去秦王大殿，老子也要把他‘請’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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